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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啊!”上官小蝶终于露出甜甜的笑容。
“当然。”子惜笑着起身,“我马上去前厅帮你应了这门婚事。”
上官小蝶点点头,笑容却又有些落寞。
她忽然拉住子惜的手,轻轻地说道:“其实,在刚步入少女时期,我也曾喜欢过信儿,但是因为更喜欢江湖,也就没有像你爱皇叔那么热烈。后来,那一点点喜欢因为信儿的改变彻底消磨殆尽。我没办法像你那样,爱的那么长,即使知道困难也要爱下去,时间和经历把我的喜欢磨平了。看着你一路辛苦走来,我很惶恐,不敢爱上谁。”
她放开子惜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又道:“在悠城生活的这几个月,有些事慢慢的想明白了,只有跟那些不凡的人在一起,才会那么困难,如果是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活就会很简单。”
☆、简单的日子(8)
子惜想到现在的端华,以及目前的生活,有所感悟地笑道:“其实再怎么不凡的人,一旦安家落户,生活也就简单了。”
上官小蝶会心一笑。
子惜走出偏厅。
主会客厅里寂寂无声。
端华手执一卷书,身子慵懒而闲适地斜靠着椅背,在他身边的茶几上,淡雅的香气从精致小巧的香炉里袅袅升起。
若单看端华一人的话,那清俊雅致的容色,那雍容沉静的气质,配上那朦胧梦幻的轻烟,犹如一副遗落千年的古雅画卷,震撼人的灵魂。然而,若再看那个衣装喜气面色愁苦的媒人,这画面就又回到了现实。
子惜无奈地暗暗叹气。
师父就是这样一个清冷之人,遇上自己不喜欢、不热衷的事,就会本能地忽视周围,至于对周围人造成的困扰是从不在师父的考虑范围内的。也难怪商铺的事师父只看书面报告和听九渊的口述,从不亲自到商铺视察,更不会外出与人应酬。
师父喜静,不喜欢人多喧闹的地方,也不喜欢繁忙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过一种普普通通的平淡生活,师父大概永远也不会来悠城安家。无论是在素心庄,还是在玄溟教,师父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用不着思考未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而现在,这些生活琐事全落在了师父的肩上。
子惜没去打扰端华难得的清静,径直走向媒人。
接下去的婚事谈论地相当顺利,婚期订在春节后,时间上很紧迫,不过男方家似乎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女方应下来,随时可以上门迎娶。
子惜猜想,大概小蝶与颜老师很早就私定了终身,只是小蝶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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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悠城的第一个春节来临之际,神医停了子惜的所有药,她身上的红斑已经消失,身子复原的很好,神医也终于能全身心地投入到炼丹当中,甚至还开发出了美容养颜的药丸,放在端华名下的药铺里贩卖,收入颇丰。
府里请了个能干的管家,分担了端华的大部分工作。
九渊在外管理商铺越来越得心应手,渐渐地染上了铜臭味,偶尔会露出一个如风叔那般的假笑,生意场上的人大概都免不了带上面具伪装自己。
子惜负责操办上官小蝶的婚事,嫁妆、嫁衣都由她亲自过目。因为春节也临近了,所以家里的春节活动也由她操办,端华和两个孩子的新衣,包括九渊的、神医的,一个都不落下,以及参加婚礼的礼服也都一一置办了。
一开始,面对这些琐碎之事子惜感到力不从心,很多时候无从入手,日子一长便慢慢地上手了。这样的日子,使得子惜淡忘了昔日的腥风血雨,仿佛她一直是这样一个忙忙碌碌的妇人,为一家人操持着家务。
春节一过,乐儿和阿玉儿又长大一岁,两个孩子在颜老师的教育和感染下,有了寻常孩子的思维。阿玉儿学会了大哭大笑,不再总是压抑着自己,这都是当年在缥缈宫残留的后遗症,乐儿在玄溟教养成的诸多恶习也有所收敛。
☆、龙凤呈祥(1)
两个孩子健康成长,随着他们的长大,旧时代的那些已逝的人慢慢的模糊淡化,最终被封存在一些人的记忆里,埋葬在历史的长河底。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悠城的生活忙碌中带着一丝丝安逸与宁静。
一转眼,上官小蝶的婚期到了。
黄历上显示着吉日,宜婚嫁,又是立春,春季的开始,不过气温依旧寒冷,新郎的迎亲队伍迎到端府门前时,欢闹的乐声才稍稍驱赶走去年冬季的严寒。
上官小蝶的婚礼没有请任何外人,只有端府的几个人——端华、子惜、两个孩子、九渊、神医,再没其他人,好在端府的下人并不少,多少缓解了冷清的局面。上官小蝶没有亲人,而从今天起,端府便是她的娘家,子惜就是她的娘家人,她和子惜一样,将在悠城开始新的生活,平凡普通的,美好幸福的。
鲜红的嫁衣,以金丝绣凤。
阳光照耀下,光彩熠熠,美丽奢华。
红盖头遮住了上官小蝶的视线,子惜拉着她柔软的手,一步一步领着她走向华丽的花轿。乐儿和阿玉儿手拉着手,围着上官小蝶转,两个孩子好奇地弯下腰,偷偷去看红盖头之下的上官小蝶的脸色。喜娘在旁边不停地讲着各种吉祥如意的话,婚礼的乐声不曾停过,鞭炮也随之欢快的响起。
新郎颜少明笑得合不拢嘴,他今天化了淡妆,看起来英俊非凡。新娘一走出端府的大门,他的视线便没从新娘身上移开过,脚步也跟随着新娘,恨不得背着新娘上花轿。
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他从没有见过比小蝶更美的女人,美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又温柔善良,把孩子们打理的妥妥当当。像他这样平庸的人是配不上天之娇女的,然而小蝶居然接受了他,他何其的幸运。
上官小蝶因目不能视,在即将走进花轿时,不小心撞到了花轿的扶手,身子往前栽去。
“小心!”颜少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上官小蝶纤细的腰,两人从认识到现在连牵手都不曾,此刻亲密地搂抱在一起都脸红了起来。
附近瞧热闹的街坊邻居起哄起来,纷纷笑说新郎迫不及待要与新娘入洞房,惹得颜少明脸红到耳根。
上官小蝶有红盖头遮羞倒还好,颜少明羞涩不已,眼神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合适,双手却始终抱着上官小蝶的腰,似乎有点舍不得放手的意思。
颜少明窘迫的目光四处游移,突然看见拐角处的巷口站着两个奇怪的年轻人,都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不同的是,一个面色温和,一个略带阴郁。他先对上温和男子的目光,那人便朝他微微一笑,再去看那个阴郁男子时,两人忽然转身走了。
上官小蝶轻轻推了推颜少明,不自在地低声道:“快放手。”
颜少明这才不好意思地放了手,同时也收回了目光。
子惜刚才故意给颜少明表现的机会,但看他的手虽然不放,眼神却在注意她的身后,便奇怪地转头。
☆、龙凤呈祥(2)
风,穿巷而出。
巷口的古老青石板上,几片嫩芽从裂缝里探出头,零星的绿意显示着春天来了,而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子惜怔怔地望着巷口,心底隐隐出现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子惜?”上官小蝶困惑地低头去看子惜的手,她的手腕被子惜紧紧地握住,没办法上花轿。看不见四周,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渐渐地感到心慌。
子惜清醒过来,急忙松手。她不懂自己为何要拉住上官小蝶,忙收拾起烦躁的心绪,换上亲切而轻松的笑容,说道:“有点舍不得你。”
听了子惜的话,上官小蝶打消了心里的疑虑,笑道:“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面了。”
颜少明在一旁也道:“以后每天都带小蝶来看你,乐儿和阿玉儿也舍不得小蝶。”他们两家着实不远
乐儿揪着子惜的裙摆,吵着闹着,嚷嚷道:“乐儿要和上官姨一起去颜老师家。”
小孩子对欢乐热闹的气氛总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热情,而小女孩对新娘的喜爱更是天性使然。
子惜一把抓住女儿胡搅蛮缠的小手,安慰道:“过几天母亲再带你去上官姨家里玩。”
按照悠城的习俗,端府作为小蝶的娘家,乐儿今天是不能跟过去的。
乐儿哪会懂得那些繁文缛节,不依不饶,“不要,乐儿今天就要去,乐儿要看新郎新娘拜天地。”
颜少明并不是个坚持礼教的迂腐之人,摸了摸乐儿的小脑袋,道:“乐儿和阿玉儿一起去吧。”又抬头看向九渊,“九叔也一起吧,两个小家伙太调皮了,一般人还真照顾不了。”
主要是这两个孩子都会点武功,翻个墙上个屋檐什么都是小菜一碟,他们家可没有会武功的人啊!
九渊拱了拱手,“那就打扰了。”
事已至此,子惜也不好拒绝,叮嘱乐儿:“不可以给别人添麻烦,要听九叔的话,知道吗?”
小蝶出嫁,今晚开始乐儿就要单独睡一间房了。原本想让乐儿和她一起睡的,不过师父嫌晚上睡觉太挤,硬要把乐儿排除在外。怎么都觉得有这样的父亲,女儿太可怜了,所以平时能惯就惯着女儿吧。
乐儿开心的欢呼起来,和阿玉儿一起把新娘推上花轿。颜少明对端华和子惜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迫不及待地骑上白马,要把新娘娶回家去。
子惜目送迎亲队伍越走越远,欢乐喜气的乐声到了另外一条街上,慢慢的听不见了。看新娘出嫁的邻居们渐渐散了,不到片刻,端府门前又冷清起来。
炮竹的碎屑在风里滚动。
管家指挥佣人们清理现场,准备小宴。
端华走上前,轻轻地搂着子惜的肩,温声道:“进去吧。”
子惜望着已然空旷的大街,乖顺地点点头,心底有一点点的遗憾,一点点的惆怅,她忽然想起李智此生的最后一段话——“一转眼,我们都老了,满头白发,拄着拐杖,坐在朝歌城的小茶馆里,一起聊年轻时候的事……”
☆、龙凤呈祥(3)
李智的那段话表达出了他内心最向往的未来——他们每个人都活得好好的,没有误会,没有仇恨,没有死亡。日子如涓涓细流,宁静而平和地流过,信儿登基为帝,小蝶为后,他和洛书是信儿的左膀右臂,玉儿是悠闲自在的王爷,而她如愿以偿地嫁给自己的师父,大家都生活在朝歌城,不离不弃。
然而,那终究是个遥不可及的梦,现实哪会有童话般完美的结局呢?
“端木信和洛书来过了。”端华突然在子惜身边平静开口。
他比颜少明更早发现巷口的那两个人,之所以没有及时告诉子惜,是他压根没想过要不要告诉她。他这个人一向视外人如无物,要不是看见子惜对着巷口发呆,他也许一转身就把这事给忘了。
子惜诧异地看向端华,知他不会骗人。同时,脑海当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提起裙摆,亟亟地奔到巷口,却只剩下一条万籁俱寂的空巷。
端华跟在她的身后,瞅了眼空寂的巷子,淡淡地说道:“他们走了。”
子惜静静的,不说话。
良久过后,她才心事重重地说道:“师父,阿玉儿其实是玉儿……端木玉的遗孤。”
“我知道。”
子惜低头看地,“师父不在乎权位,愿意陪我在小城里过生活,可是让阿玉儿也陪着我当个布衣,会不会太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