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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子惜低头看地,“师父不在乎权位,愿意陪我在小城里过生活,可是让阿玉儿也陪着我当个布衣,会不会太委屈他了?”
端华接过她的话,道:“所以,你想让端木信把他带走?以后世袭他父亲的爵位,安享荣华富贵?”
“我拿不定主意,心里是希望他能和我们一起生活,可男孩子总不能庸庸碌碌过一生,有个尊贵的身份,在朋友之间也吃得开,在女孩面前也能有自信,而且,我也怕他将来会责怪我。”毕竟不是亲生的,她怕亏待了这个孩子。
“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阿玉儿把你视作母亲,他若责怪你,便是不孝。”端华轻搂子惜,两人往端府走去,“你若真的在意,直接告诉他原委,让他自己选择。”
子惜忧虑地道:“嗯……也只能这样了。”
端华温柔地笑了笑。他从不主动插手那些琐碎之事,不过她问他的话,他还是会像师父一样解答她的疑惑。在爱情上,他是迟钝了点,其他的事却是明白的很。
“师父。”子惜抬头凝视端华,“我们就在悠城定居吧。”
端华简单地应道:“好。”
********
另外一条街上。
两个陌生男子各自牵着匹宝马,慢慢地在街上闲走。锦衣华服,面如冠玉,在悠城这座人口固定的城市里,显得格外惹眼,好在悠城民风淳朴,没人上去搭讪闹事。
“就这么回去了吗?不跟她们打个招呼吗?”洛书随意地望着街两旁的商铺,问身边有些闷闷不乐的端木信。
“不必了。”端木信怅然一叹,“她不会希望看见我的。”
“她?哪个她?”洛书明知故问。
早在半年前,他们就通过灵息阁找到了子惜和小蝶的落脚处,却直到传出小蝶要成亲的消息,端木信才含糊其辞地说想来看一看。
☆、龙凤呈祥(4)
自从那年李智被流放、端木玉封王南下青水,就只剩下洛书陪伴端木信。当时年少的两人在尔虞我诈的朝廷摸爬滚打,被别人陷害过,为自救也陷害过别人,彼此之间有过误会,但都已经化解了。洛书最了解端木信,即便他曾被端木信软禁,可最终仍是选择辅助端木信。
在玄溟教的那段日子,他渐渐明白端木信是下不了手杀昔日的朋友的,就像他相信子惜不会对朋友下杀手。
端木信总扬言要杀了李智,可实际上,他从未真正派人去杀李智。朝歌城下,子惜被围,端木信只要放一支暗箭就能结束子惜,而他却选择旁观,或许那时候他的内心在挣扎和徘徊,事实上,他也从没派人暗杀子惜。
而小蝶,端木信是真的伤害了她。
小蝶是他的未婚妻,是要与他相守一生的女人,不管他是否爱她,他始终负了她。
况且——
若无爱,当年在端木玉的寝宫搜到小蝶画像时,他就不会失眠、彷徨、无助,后来索性躲着小蝶,逃避自己;若无爱,他不会每隔一段时间命人打扫小蝶在宫中的住所,哪怕是一枝插在花瓶里枯萎好多年的梅花,依旧摆在它最初的位置;若无爱,听到小蝶要结婚了,他就不会放任朝廷不顾,马不停蹄地赶到悠城。
洛书想,也许他应该劝端木信再勇敢一点,子惜都能追回那个冷漠寡情的师父,端木信又为何追不回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呢?然而,他已经劝不出口了,小蝶自己选择了现在的夫婿,作为朋友,他也应该尊重小蝶的选择。
“你怎么不去和她们打个招呼?”端木信转过头,漠然地看向洛书。
他自然听得出洛书话里的意思,可他不会回答的。做错了就做错了,错过了就错过了,何况小蝶从小就不喜欢宫廷的生活,那是个巨大的牢笼,带走了她最美好的年华。既然她已经离开,那他也不必在强留了。
洛书忽视他的目光,依旧闲闲地望着周围,漫不经心地道:“我若出现的话,她们肯定猜得到你也在这里。免得大家尴尬,还是不去了。”
端木信不再看他,默默地前行。
当他想停下来歇一歇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没歇脚之地了。李智和玉儿走了,子惜和小蝶嫁了人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他依旧在龙潭虎穴里斗争,已经停不下来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那两个女孩,要给她们一个和平盛世,就算是他的赎罪。
“遗憾吗?”洛书问。
遗憾吗?包涵了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人与事。
端木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翻身上马,淡然地道:“回去吧,朝廷的战场还等着我们去收拾。”
洛书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感叹道:“真羡慕子惜和小蝶啊,可以自在逍遥的生活了。”
端木信斜睨他,冷冰冰地道:“你现在就可以提出告老还乡,不用跟我回朝歌了。”
☆、龙凤呈祥(5)
“那怎么成?”洛书急忙翻身上马背,“我也走了的话,留你一人在朝歌城岂非太可怜了?总得有个人帮你出谋划策,再不济我也能陪你喝喝茶聊聊天。”
端木信微微一笑,对洛书坚定地说道:“我登基的那天,就是你站在万万人之上的那天!”
洛书笑道:“君无戏言!”
两人相视大笑,策马远去。
*******
上官小蝶出嫁,按照悠城的习俗,作为娘家的端府也要举办喜宴,宴请亲朋好友。但是,小蝶和子惜都不希望有人打扰她们如今的安宁,加上端华不爱热闹,便谁也没请。原本打算就家里的几个人一起庆祝一下,然而九渊带着乐儿、阿玉儿去了新郎家,神医也跟着去凑热闹,最终只剩下端华和子惜两人,好在端华喜静,子惜有端华在身边也知足,两人并未觉得冷清。
不过端府的佣人们着实热闹了一番,鞭炮一个都没少放。
用过晚膳,端华陪着子惜在院子里看了会儿五彩缤纷的烟花,因为夜晚气温下降,两人便早早的回房了。而当子惜推开房门时,眼前红艳喜气的画面使她片刻失神。
窗纱、帷幔、床帐都换成了婚礼用的正红色,地板铺上了华美而柔软的红地毯,每一扇窗户都贴着红色的小“囍”字,在唯一巨大的金色“囍”字下,点燃的龙凤红烛散发出温暖而甜蜜的气息。
“师父,这是……”
暖色调的烛光令子惜的眼睛仿佛产生了幻觉,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因为她在端府也留了一间新房给小蝶,布置似乎没眼前的隆重奢华。
端华在她背后柔声说道:“你答应过我,等你康复以后,便再嫁我一次,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子惜感动,心暖暖的,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转而惊讶地道:“会不会太简陋了?”
端华环顾婚房,十分肯定地说道:“此间婚房比小蝶那间造价高,怎会简陋?”
子惜回头看着端华,道:“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还缺了点什么?比如拜天地。”
端华摇了摇头,道:“太麻烦,省略掉。”
子惜:“……”
端华又道:“我们直接入洞房。”
子惜:“……”
端华关上房门,从背后打横抱起子惜,朝床榻大步走去。
子惜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师父别闹了,乐儿都这么大了。”她就差没补上一句——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儿干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何为浪漫了,而师父大概连“浪漫”两个字都不会写。
端华没理会她的话,将她轻轻地放于床~上。
鸳鸯枕、龙凤被,手指抚过丝滑的床褥,令子惜想起了缺少新郎的洞房之夜。那个晚上,她怀着乐儿,孤独地坐到天明,那绝望和迷茫仍旧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似乎就在昨天。
她下意识地拉住端华的袖子,害怕他一转身,便是一个残忍的梦。
☆、龙凤呈祥(6)
被她拉住,端华无法迈开步子,奇怪地回头看她。
她的黑眸深处暗藏着害怕,望着他时的目光有着深深的眷恋。
许久未见她如此深情地望着自己,端华动容,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低语道:“那交杯酒也省了吧。”
说完,不等她有所回应,便将她推倒入床,对她上下其手,不留余地。
子惜被端华的热情主动吓了一跳。
将近一年,他们虽然夜夜同眠,却没有深层次的身体交流。子惜因为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各方面阴影而没对端华下手,端华的寡情包括心灵上的和身体上的,所以除非是心血来潮,否则也不会对子惜下手。
子惜准备小蝶的婚礼时,端华便已筹划了今晚的洞房,情绪已然酝酿了许多天,一个缠绵的吻,便已对她动情。子惜不需要酝酿,面对端华,她自然而然地会为他绽放。褪尽衣衫,两人相拥相贴,由温暖到炽热,并没有用太长时间去亲吻与爱~抚,很快他们的身体都为对方做好了准备。
就在子惜即将接纳端华的那一刹那!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端华的反应极其迅速,倏地翻开身边的被子,将两人不着寸缕的身子遮盖起来。
来人的速度也极为惊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坦然地立在屏风处,淡定地望着床~上的端华和子惜。
端华来不及调整姿势,也懒得调整。
他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宽袍披身,黑发垂胸,眉宇间隐隐泛现煞气,眼底却并无一丝敌意。他双手笼袖,身子随意地倚靠屏风,慵懒中带着霸气,正是落碧尘。
子惜缩在端华的怀里,又惊又怒,又羞又恨,脸几乎与红地毯同色。回想上一次,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关键时刻月信来了,东风没了,这次又是关键时刻落碧尘来了,连西风也散了。
落碧尘看着眼前的画面,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只见端华在上,子惜在下。端华柔腻的双肩暴露在空气里,子惜被他半搂在怀,虽然有被子遮掩,不过一看就知他们在干什么,当然这也是夫妻感情升华的必要条件,乐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落碧尘很理解,所以很淡定,但令他意外的是,端华居然比他更淡定。
“有事快说,说完出去。”端华淡淡地道。
“我现在完全相信乐儿是你的女儿了。”落碧尘笑眯眯地道,“乐儿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他在外面找了近一年,最近才在悠城找到端华一家子,本来打算趁天黑把乐儿带走,也让端华急一急,结果在端府转了一圈,没发现乐儿的踪迹。他带着一肚子火打算和端华拼个不死不休,不过算了,他打扰了人家夫妻干正事,他理亏啊!
“颜家。”端华简明扼要,“出去,关门。”
“颜家在哪?”落碧尘站着不动。
“找管家,让他带你去。”端华已有些不耐烦。
落碧尘大袖一甩,潇洒地道:“本尊找乐儿去,你们继续。”
☆、龙凤呈祥(7)
“关门!”
端华低喝,语气冷若寒冰。在他身下的子惜不禁打了个寒颤,接着就听见屏风之外的关门声,和门外落碧尘走远的脚步声。
子惜紧绷的身心得以放松下来,经此变故,她已没心思再想别的什么,只觉得浑身疲惫,又困又乏。心里又郁闷地想,难道越是威仪霸气的人脸皮就越厚?落碧尘竟然无所顾忌地闯进他们房间,安之若素地望着她和师父在……呃,羞死人了!祈祷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