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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做事有分寸。”左相沉吟半晌,看了看端木玉,道:“皇上留你们在皇叔面前都说了什么?”
“皇上有意削弱我们李家的势力,但没有我们李家,他也坐不稳这个江山。皇上怀疑玉儿下毒害了太子,想借此机会让皇叔明白端木家内部的岌岌可危,以此拉拢皇叔。”庄皇后微微一笑,“不过皇叔根本没在听我们谈话,也无意参与政事。”
☆、迷雾重重(4)
“如此甚好。”左相微微颔首,又问:“上官小蝶为何也一同留下了?”
庄皇后看向端木玉,道:“玉儿,此事由你来说。”
“是,母后。”端木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小礼,然而脸色苍白,似乎惊魂未定,“舅舅,此事祸起于一坛梅子酒。去年小蝶从御膳房负责酿酒的师傅那里学会了酿酒技术,亲自酿了一坛梅子酒埋在地下半年多,今早她挖出梅子酒请信儿和我先品尝,信儿是第一个喝的,他喝下之后立刻吐血,小蝶和我不敢再喝,急忙去喊张御医,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左相蹙眉,问道:“毒可是下在了梅子酒中?”
端木玉回道:“是的舅舅,张御医检查后,确定梅子酒中有毒。”
左相压低声音,又问:“玉儿,毒不是你下的?”
端木玉生性软弱,听罢脸色更白,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道:“舅舅,玉儿不会害自己的亲弟弟。”
庄皇后轻叹道:“哥哥,不是玉儿下的毒,这孩子如果敢下毒,就算下毒手法粗糙,给我们惹上麻烦,我也高兴啊!”
她从小教育端木玉,早晚有一天他会取代端木信的位置,必须学会狠、毒,忘记兄弟情谊。然而,这些年端木玉永远只会说一句话——他不会害自己的亲弟弟!
气死她了!
“不是我们的人,又会是谁?会不会其实是想害玉儿?结果让太子误饮中毒了?又或者是想害上官小蝶?”左相喃喃。
“不会,真的是有人想害信儿。”端木玉肯定道。
“你如何肯定的?”左相问。
“熟悉小蝶的人都知道,小蝶无论有什么,都会拿出来先跟信儿和我分享,我们三个都住在皇宫,走的最近,小蝶也不会单独叫上谁,每次都是我和信儿一同赴约,这就排除了对方不可能害小蝶,要害也是害我们三个。”端木玉分析。
庄皇后和左相下意识地点头。
端木玉又道:“我们三个在一起,无论小蝶拿出什么,必然是信儿第一个耍玩,之后才会给我,我想皇宫里的人基本都熟悉我们三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事,所以,不可能是害我的。”
☆、迷雾重重(5)
左相反复思考,沉吟道:“会不会是上官小蝶……”
端木玉惊声打断:“不会是小蝶。”
庄皇后问他,“上官小蝶埋酒的地方还有谁知道?”
端木玉摇摇头,“小蝶怕我们偷偷挖走,一个也没告诉。”
左相道:“我是想说,会不会是上官小蝶在赴约的途中,那酒给人动了手脚?”
庄皇后道:“皇上也问过上官小蝶途中是否滞留或和谁交谈过,但上官小蝶目光闪烁,只是摇头作答,此事要查个水落石出,必须逼问上官小蝶。”
******
朝歌城。
溪柳街。
碧绿的柳枝千条万条垂落在小河水面,碧水悠悠,潺潺而流,从朝歌城东蜿蜒向朝歌城西。河畔的青石板路上,几根竹竿,一张凉布,卖瓜的老大爷坐在藤椅里摇着芭蕉扇,眺望远处天空上厚重的乌云,眼看一场雷雨将至。
“两位公子,快跑起来啊。”老大爷热心地指指天边的乌云,“快下雨喽,大颗大颗的雨点砸人脑袋,可疼喽。”
端华漠然转头,看向那个卷着衣袖裤管的老大爷,老大爷是那种很普通的农家老汉,灰发夹杂着银丝,肤色是太阳暴晒后的健康色,汗水渗透每一条皱纹,笑容可掬地摇着芭蕉扇。
老大爷一见端华的正脸,急忙起身,肃然起敬,“您是修道的吧?浑身透着仙气儿,您会不会算卦呀?”
“不会。”端华面无表情地实话实说。
走在端华身侧的子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从没和师父在素心庄外面散步似得逛过,以前她总以为师父很冷,事实上师父也确实很冷,也很少见师父和陌生人说话,她以为师父冷漠得不屑跟陌生人废话,原来不是的,只不过是师父从不出素心庄,接触不到陌生人而已。
看老大爷和师父一问一答的,多么和谐啊!
老大爷终于也看清了子惜的脸,和蔼地笑了,“是小小王爷啊,今儿个不是初一,您师父怎么把您放出来了?是您逃出来的吧?您身边这位仙人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啊。”
☆、迷雾重重(6)
子惜和上官小蝶他们打遍朝歌城大街小巷,名声在外,朝歌城一半的百姓都认得他们。相反,端华虽然是朝歌城的传奇人物之一,但他从不走出素心庄,更不会到大街上闲逛,因此无人认得他,便是官府的衙役、军队的士兵、或者权轻位低的官吏也都没见过他的尊容。老大爷只认子惜不认端华倒也正常。
“我就是他的师父。”端华牵着子惜的手,慢悠悠地从老大爷的面前走过。
这时,天边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老大爷和蔼的笑容凝固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后来,十年未变的皇叔的传闻被一位卖瓜的老大爷修订了,传闻是这样描述的——皇叔身穿白云般飘逸的衣裳,玉的五官,雪的肌肤,冰的骨头,浑身透着仙气儿。
“师父今天怎么会想到在外面走走啊?”子惜好奇地问。
“走的太急,没备马车;风叔不在,没人来接我。”端华淡淡地回答。
“师父是为了救信儿才急着赶去皇宫的吗?”子惜又问。师父就是这点好,问什么答什么,而且一般不说假话,坦白、真诚,说师父冷酷的人绝对是不了解师父。
“是也不是。”
“师父,怎么讲?”
“我答应过享帝,姓端木的出事尽力挽救。不过端木信没事,惠帝是借上官小蝶之口引我进宫,以端木信快死了为名。”只要端华认为事不关己或者于我无害,他一向懒得隐瞒,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但有人问他就会回答。
“享帝是师父的父亲吗?”
“没错。”
“师父的母亲是谁?”
“忘记了。”
“……”师父又在骗人了,“皇上找师父什么事?”
“共谋削弱左相权势之事。”
“师父为什么不帮?”看,她对师父多么了解,现在都不用问“师父不帮吗?”这个愚蠢的问题,因为师父肯定不帮。
“没兴趣。”端华漠然道。
“……”她太天真了,对师父的了解不够彻底,师父是看心情做事,绝对不会看大局做事。
子惜反手拉着端华,道:“师父,实际上你今天正好心情不错,又挺空闲,所以才会进宫看信儿的,对吗?”
☆、迷雾重重(7)
“差不多。”端华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子惜拉着端华的手一阵雀跃,她越来越了解师父了。
天色暗了下来,乌云滚滚,夏雷在云层中奏响,电光一闪而过,远处大雨倾盆,沙沙的雨声似行人凌乱的步伐,渐行渐近。
“师父,大雨快追上我们了,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去避雨好不好?”子惜拉着端华预备来个百米冲刺。
端华飞速跃起,双足离地,身如幽影。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端华和子惜的身影瞬间消失。
大雨也在顷刻间降临他们原先立足的地方。
拐角处。
一个黑衣人撑伞伫立,雨水从伞面上如同溪流般滑落,流淌在地面的雨水沾湿了黑衣人的鞋和衣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每一滴豆大的雨点都仿佛那防不胜防的暗器。
“你看他的轻功多可怕啊。”沐恒黑衣劲装,遥望端华消失的方向,“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又一柄伞靠近拐角处,伞下的人同样是一身黑衣,正是擎苍。
擎苍在沐恒身后站定,冷漠地问:“他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
“至今我仍记得我爹死时的惨状,你看他的手多么纤细,他就是用的这只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手,仅仅用一只手,就捏住了我爹的脖子。我爹多么厉害啊,可是在他手上就像可怜的蚂蚁,一句遗言都没交代,脖子就被他拧断了。更可怕的是,骨头断裂,却没流一滴血。”沐恒感叹,“你说我为什么那么怕他呢?因为我知道太多秘密了啊!”
“秘密知道太多,会遭人惦记的。”擎苍没有感情地说,“沐阁主,交出灵息阁大印,跟我们走吧。”
语毕的一刹那,一道闪电照亮附近的黑暗角落,一群身穿蓑衣头戴笠帽的暗杀者藏于暗处,已将沐恒团团包围。
“大印你们拿去吧,我早就腻了。”沐恒的唇边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从左相挑中你们的那刻起,我就怀疑你们叛变了。可我仍旧安排你们进入六艺学院,把你们这支精锐兵送给李诗蕴,因为我对叛变的人没兴趣。”
☆、分崩离析(1)
“沐阁主才是那个真正叛变的人吧!”擎苍冷笑,“灵息阁秘密监察机构、情报机关、暗杀组织,直接听命于皇上。你身为灵息阁掌印阁主,这些年却听命于左相。”
“听你这么说,你背后的人似乎也不是左相?”
擎苍没有回答沐恒的问题,冷酷地说道:“自此刻起,剥夺沐恒灵息阁阁主之位,收回掌权大印。”
“看来灵息阁内部已经被你们清扫了。”沐恒微笑着扫向暗处的人,“我的人什么时候都变成你的人了?这事左相还不知道吧?”
“他马上就知道了。”擎苍按兵不动。
灵息阁始建于应秋建国初期,当时是由一支归顺朝廷的江湖家族建立的,那支家族正是沐家。沐家的体系,分宗家和分家,灵息阁的历代掌印阁主都由沐家宗主继位。
实际上,沐恒属于分家,既没有继承宗主的血统,也没有继任掌印阁主的资格。
然而,当年左相为建立和扩大自己的势力,与当时的分家家主勾结,也就是沐恒的爹,他帮助沐恒的爹篡夺宗主之位以及掌印大权。左相的另一目标是拉拢皇叔,由沐恒的爹出面威胁或说服皇叔,结果反被皇叔活活拧死。之后由沐恒继任父亲的地位和权利。
想起沐家的命运多舛,灵息阁内部的四分五裂,沐恒轻叹一声,道:“并不是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啊,你们想抓我回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
傍晚,雨停了。
夕阳照在皇后宫的西墙,残阳如血。
擎苍带领一队铁血冷酷之人浩浩荡荡地闯入皇后宫,庄皇后和左相正在大厅讨论之后的行动,端木玉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而李诗蕴躺在寝宫的床榻上至今昏迷。
这些人里除了端木玉外都没有武功,三两下便被擎苍等人控制。
左相这才发现,那些自己人居然都成了外人,他和庄皇后都清楚灵息阁的事,都明白他们已身处险境,在暗中被惠帝反咬了一口。二人再大的风雨都经历过,面对眼前的形势逆转依旧镇定自若。
☆、分崩离析(2)
双方对立。
堵在大厅门口的擎苍等人突然向两边分开,留出中间仅供一人通行的路。
一个身穿官服的青年从后面昂首阔步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