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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惜这招正话反说曾经被哑叔一语识破,然而端华当局者迷,他在此之前也已经思考很多回,如今反而不再多加猜测,只想从子惜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端华听了答案后微微皱眉,道:“惜儿喜欢云微摇?”
子惜愕然,师父今天是怎么了?她回答时得慎重再慎重。师父也许在给她下套,最后的目的是想办法说服她嫁给云微摇,昨晚那件事对师父可能产生了巨大的阴影。不对!按照师父我行我素的性子,哪会跟她商量?师父让她嫁谁,她只有听从的份。不过,还是得慎重回答!
“不喜欢。”她摇头。
“惜儿喜欢君莫染?”端华再问。
不对!不对!子惜自顾自地摇头晃脑,之前的分析方向弄错了,师父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她回答不喜欢后师父怎么没生气?
师父果然不在乎她!
端华见子惜迟迟不答,喃喃道:“默认了?”
子惜正在纠结于自己的问题上,没在意端华又问过什么说过什么,她郁闷地抬头凝视端华,沮丧地问:“徒儿说不喜欢师父,师父也不生气吗?”
端华奇怪地道:“我为何要生气?”
这问题把子惜难住了,她沉思良久,道:“按照常理,徒儿说不喜欢师父,师父总是要难过一下的啊?徒儿跟了师父九年,没有亲情也有……总之肯定会有些感情,师父就一点也不在意徒儿不喜欢师父吗?”
“你不喜欢我便不喜欢我,我若说在意,倒显得我很虚伪。”端华冷然。
子惜彻底沮丧,痛心疾首地道:“徒儿以后如果嫁了人,师父会不会舍不得徒儿?”她这是在垂死挣扎。
端华古怪地道:“你以前不许我娶妻,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嫁人。”
“呃……”
子惜怔住,师父好记仇!
然而下一瞬,她突然乐开了花,一把揪住端华的手臂,扯着他的袖子,欣喜若狂地说道:“师父不娶,我不嫁,徒儿以后就和师父相依为命。”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凄惨?
“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和我在一起?”端华刨根问底。
“徒儿刚才……是口误……”子惜不敢说“骗”这个字,师父最忌欺骗行为。
“那好,我再问你一遍。”端华表情冷冷的,“惜儿喜欢师父吗?”
☆、守宫砂,女儿身(10)
子惜对端华毕竟心有顾忌,努力地观察着端华的表情变化。师父今天皱眉一次,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又非常执着于喜欢和不喜欢的问题。难道师父已经发现她不单纯的心思了?那她得更慎重的回答。
端华见她又是鬼鬼祟祟的样子,略有不耐,道:“喜欢和不喜欢,很难回答吗?”
子惜正了正色,模棱两可地说道:“其实是某些地方喜欢,某些地方不喜欢。”
端华接过话问:“哪些地方喜欢?哪些地方不喜欢?”
师父没完没了了!子惜在心底感叹一声,极富哲理地解释道:“其实都喜欢,不喜欢的地方也是喜欢的。”对,就是这样。
端华再问:“是哪种喜欢?”
子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茫然地看着他。
端华沉默半晌,问:“因为我是师父你才喜欢,还是因为我是男人你才喜欢?”
子惜默然不语,深深地凝注端华。她想从端华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意想不到的感情,哪怕是错看,是自欺欺人也好,也许她会告诉师父两者皆有。可无论她如何观察,端华从一而终的冷漠,没有任何的感情显露。
“是师父……才喜欢……”
最后,为了保险起见,她选择再次欺骗端华。
“我知道了。”
端华冷淡地丢下四个字,起身离去。
子惜忽然虚脱,萎顿在榻上。
她应该感谢师父是她的师父,否则她连站在师父身边的资格也没有。如果师父不是她的师父,她能像李诗蕴那样大胆的说出心声吗?不能的,师父如果不是她的师父,她就不认识师父了,即便有缘擦肩而过,她也只会觉得师父是仙人,是只能仰望而不可奢望的。
真不舒服,继续补眠!
子惜合眼不久,听见推门声猛地又惊跳起来。
端华也不看她,旁若无人般走进房间。
子惜想起以前在素心庄每天天没亮就起床了,今天的太阳虽然不能照屁股,至少也照到脸了。
她急忙起身穿衣,道:“师父,我马上起床。”
“随你。”端华斜了她一眼,将一套衣服置于桌上,“风叔为你准备的。”转身离去。
子惜沮丧地缩了缩鼻子,虽然看不懂师父的心思,可是隐约觉得师父变了,没以前那么严苛,太阳都快照到她屁股了,也不催促她起床练功,就算以后改练琴,那也不能让她那么颓废啊?还是师父终于明白她其实就是块朽木,怎么雕怎么朽,有意放纵她,其实是想放弃她?
走到桌前,看见风叔为她准备的女装,白色的。
她最近对白色太敏感了,师父大多时间穿白色的,云微摇就没把白色的脱下过,魅姬昨天也穿白色的,李诗蕴也是白色的,现在又让她穿白色的,全撞色啦!
风叔准备的,她当然不穿,可师父拿来的,那得另当别论。
子惜三两下将白裙套在身上,大小合适,风叔有心了。
这时,风叔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小姐,衣服还合身吗?风叔进来给你梳发髻。”
———今天更完———
☆、守宫砂,女儿身(11)
风叔还会梳发髻?
子惜带着疑问和好奇去给风叔开了门。
风叔一进门先打量了一遍子惜,细眉淡如墨韵,双眸黑如珍珠,面颊莹白似玉,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标志了。配上一身柔白似雪的纱裙,犹如空谷幽兰,清雅甜美,不错不错,终于有个女孩的样子了。
“风叔真要给我梳头发?”子惜惊讶地望着风叔手上的首饰盒,一只雕工精美的黑檀木首饰盒,整体散发古朴幽雅的气韵。
“你不相信风叔的手艺?”风叔将首饰盒搁在桌上,又将子惜按在凳子上坐好,解开包扎头发的方巾,让一头秀发披散下来。
风叔梳头发的手艺子惜不清楚,不过素心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风叔在做,对外采购,对内煮饭,跟家庭主妇似的,她完全相信风叔会梳头。风叔和师父一样,多才多艺的很。
“你当了十六年的男孩,肯定不会梳头发,幸亏风叔高瞻远瞩,这两年潜修梳发髻,已经小有成果。”风叔从首饰盒里取出檀木梳,将子惜的长发理顺,“你身上穿的这套白裙是风叔请朝歌城里手艺最精的设计师定制的,绝对是巧夺天工之作。”
子惜往身上一瞥。
风叔一边将她的长发一缕缕盘起来,一边满意地说道:“袖子原本是广袖,风叔想到你以前经常在外打架,所以让设计师改成了窄袖,改完之后连设计师都赞不绝口。广袖虽美,却没有窄袖来的俏皮可爱,你再看袖口的纹路,那可是宫廷专用刺绣大师的手艺。”
子惜抬起胳膊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袖口的花纹。
风叔继续道:“你再看领口的纹路,是同一系列的兰花,兰花高雅美好,纯真无邪,又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这是我和设计师共同讨论后的决定。最后你再看腰带,绝对是整套白裙的点睛之笔,整体的气质体现的是一种高贵典雅又不失俏皮可爱,最后又有点不染尘埃的韵味。”
子惜对风叔的话完全相信,因为风叔对穿衣装扮非常讲究,而且从素心庄带出来的任何东西都绝对是顶级品,特别是经由风叔之手的物品。
风叔将子惜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全部盘成发髻,完了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此发髻是配合你身上这套白裙专门设计的,虽然女孩都喜欢将长发披散下来以实现飘逸之风采,这绝对是错误的理念,小姐经常在外打架,头发太散容易影响视线,所以我将你的长发全部固定,在你的发后系上一条冰蚕丝带,风一吹,就会特别美,而且这条丝带韧性很足,必要时也可以当绳子使。”
子惜从背后将冰蚕丝带抓到胸前,用力拉扯,确实很韧,必要时可以勒人,而且够长,估计还能捆人。
风叔将子惜的脑袋板正,替她戴上额坠,道:“发饰无需过多,只需神来之笔即可。你看这珍珠额坠,别看上面只嵌了两颗珍珠,这两颗可是孪生的,本来是想给你打成耳坠的,不过打成耳坠就好像将它们分开了,所以考虑再三后就做成了额坠,正好也配你这套白裙。”
☆、守宫砂,女儿身(12)
子惜的眼珠子努力往上瞅,没有镜子,所以她看不见传说中的孪生珍珠。正当她想将珍珠额坠从脑门上取下来研究一番时,耳畔猛听得风叔一声惨叫。
“怎么了!?”她也跟着惊叫出声。
“你怎么还没打耳洞?”风叔拈着珍珠耳坠,有些无措地瞪着子惜的耳垂。
“……”她不一直是男孩状态嘛!
******
万家楼依旧客流稀疏。
风叔和子惜一前一后的惊叫声几乎响彻万家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那时的云微摇打开窗户正准备跳楼,因为门被风叔锁了,猛然听见惊叫声,他脚下一滑,呈自由落体状,挂在了万家楼后院的晾衣架上。
而另一边,同样听见惊叫声的端华推开了子惜的房门,一眼看见穿戴整齐的子惜。
简雅精致的云鬓,额上一对光泽透明的孪生珍珠吊坠,衬着细腻光滑的肌肤,似乎蒙上了一层皎洁的光华。未施脂粉,细眉如远山,双目像一对深海的黑珍珠,唇瓣似粉桃,透着莹润的光泽。身穿白似雪的窄袖细纱软裙,纯洁无暇的兰花纹,整个人恍如盛开在山林水秀间的小苍兰,洁白的,无邪的,一股淡雅,一股绝尘。
端华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脸颊上浅浅的酒窝印一闪即逝,一股妖媚之气从他清逸的脸庞上一掠而过,瞬间便又冷漠下去。
“你们在做什么?”他冷淡地开口。
眼前的二人实有兵戎相见之意。
风叔一手拈着珍珠耳坠,一手拈着一根银针,虎视眈眈地盯着三步之外的子惜。
子惜一手抓着首饰盒高高举过头顶,做出砸人脑门的起势动作,另一只手掌心对外呈防守之势。
如果说风叔是预备发射暗器,那么子惜绝对已经是攻守皆宜了。
二人听得端华询问,几乎同时出声。
子惜道:“风叔要扎我耳朵。”
风叔道:“我在给小姐打耳洞。”
四目相交,空气里火星四溅。
风叔道:“女孩子戴了耳坠才漂亮。”
子惜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在我耳朵上打洞就是不行。”其实她就是怕痛,大道理拿出来做做文章而已。
风叔道:“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就该结发打耳洞。”
子惜道:“我已经十六了,过了及笄的年龄了。”
风叔道:“那更应该抓紧时间把没做的都做了”
子惜正欲继续反驳,却见端华接过了风叔手中的银针,她眼神一变,心头一跳,立即闭口,盯着端华一步步向她走近。
“打耳洞是吗?”端华走到她跟前,指间银针转了转,“为师倒是第一次替人打耳洞。”
“师父……还是让风叔来吧?”子惜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风叔也是第一次。”风叔眯起眼睛露出了招牌式假笑。
子惜腿一软,往后栽倒,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