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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泓看着肩头的叶落,轻声道,“要不然再休息一会儿吧!”
这一次,叶星扬可没听他的,他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她既然说过三更走,就一定是笃定他三更会来叫醒她,所以她才能放心的睡觉。
他咳了一声,拍拍叶落的肩头,“叶侍郎,出发了。”
君泓还没来得及发怒,叶落已经睁开眼来,“三更了?”
“是的。”叶星扬答道。
叶落坐直了身体,揉揉眼睛,“那我们准备走吧。”
韦崎拿了毛巾过来侍候君泓擦脸,忽然跳起来,“叶知,殿下的肩头怎么是湿的?”
君泓低头看了一会儿,抬起眼来,“你哭了?”
叶落面不改色的回答,“那是口水。”
“你居然对着殿下淌口水,你,你个断袖!”韦崎急得脸都红了。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叶落吓得脚下一滑栽倒在地,幸亏她是坐在地上的。她很艰难的仰着脸问君泓,“你有过女人没?”
夜色里,君泓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他有些局促的把脸偏到另外一个方向,“谁有闲心想那些事。”
“那就是没有了!”叶落拍了两下手站起来,走到韦崎面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很有些安慰的意思,“我已经抱着女人睡过觉了。所以说,你家殿下,才是断袖!”
34。回京
“殿下,叶知说你是断袖。”韦崎终于找到机会告状了,这次当面抓包,有证据有证人,不愁叶知不认帐。
可是,君泓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裳,向自己的马匹走去,丢下一句话,“无聊!”
而叶知,更不在意,韦崎告状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她就已经走远了。
留下韦崎,和叶星扬面面相觑,半响之后,韦崎欲哭无泪,“你说这个叶知是不是太嚣张一点了?”
叶星扬清咳一声,“不是叶知太嚣张,是殿下纵容的。”他点点头,以加重肯定效果,“如果稍有不当,也是殿下允许的,不是叶知的错。”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认为小姐有错的。
小姐永远都是对的!
当他们认为小姐不是那么对的时候,会主动自觉参照上面那一句话。
“叶知,断袖是什么?”终于找到只有两个人的机会,君泓问了这句憋了一早晨的话。以前隐约听过,但是从来没有特别去关注过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大概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落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皇宫那样的地方,真的能长出这样一只单纯的动物吗?
“那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啊?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大家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君泓完全不觉得是自已孤陋寡闻。
“君泓,”叶落认真的看着他,或许,这个太子,和她想像中的,有很多不同,“你没有听过戏曲,看过闲书,听过故事?”
君泓特别鄙夷的看她一眼,立马想起某人在去往花间国的路上,在茶楼酒楼中一听说书人讲故事就双眼发亮的没出息样子,“我身为一国太子,从小读的是兵书谋略,学的是治国之道,即便是看书听故事,那也是先祖传记,历史传奇。”顿了顿,又继续说,“断袖跟这个有关系吗?”
叶落实在没忍住,朝他招招手,“过来!”
尽管有些不解,君泓还是配合的策马走近了一点,“怎么了?”
“弯腰,低头。”
君泓疑惑的低下头,叶落抬高手,拍拍他的头顶,“真是个乖孩子啊!”
君泓顿时满头黑线,“叶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叶落笑道,“没有,你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叶知!”到底要不要给他讲?
“所谓断袖,是一个典故,是指一个男人的衣袖被另外一个男人睡觉的时候压住了,男人起床的时候不忍心惊了另一人的好梦,就把自己的袖子割下来。后来,人们就以‘断袖’来称呼男人和男人的爱情。”
“哦!”君泓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
叶落满足完好奇宝宝的问题,便加快了速度。
狂奔了一上午之后,午饭时分,君泓又凑上来了,“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断袖?”
叶落抚了抚额头,“殿下,我是逗韦崎玩的。”
君泓瞅了她一眼,“你很喜欢逗韦崎玩,很好玩?”
叶落无力的点点头,其实殿下,逗你更好玩!
或许是因为已经接近京城,也或许,是因为一路上的杀戮太过狠绝吓倒了对方,在临近京城的这一日里,反而显得比以往更轻松。
城门外,守候的两方人马,各据一处,壁垒分明。
易惊鸿带着太子府的人在左,风间影带着的叶家侍卫在右。
当君泓一行人出现的时候,一左一右的人都拥了上去。
“殿下!”
“公子!”
君泓朝易惊鸿点了点头,目光,却移到了另外一边。
风间影已经紧紧的将叶落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半响不肯放手。
“风间,我没事。”懂得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叶落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风间影摇摇头,也不说话,反而越抱越紧。
叶落知道这次是真的把他们吓坏了,放松了身体,任他抱着。
“殿下,我们先回城吧!”易惊鸿收回目光,对君泓说道。
君泓没有动,似乎没有听到。
“殿下?”易惊鸿又叫了一声,“殿……”
话还没有说完,君泓的身形就动了,只不过他的方向是去往另外一头。
“叶知,你是要回府,还是要先进宫?”
叶落从风间影怀里闷闷的发出声音,“进宫。”
“那还不走?”
叶落挣了两下没挣动,只得说了一声,“风间,放手。”
“不放。”风间影的声音有些沙哑。
叶落拍拍他的背,放柔了声音,“回家你再慢慢抱,行了吧?”
好一会儿之后,风间影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略略松了手,“以后我想抱就抱?”
“好!”叶落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家伙永远懂得利用时机讨价还价。
风间影这才放了手,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叶落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洞开的城门,没有动。
“没事的,这一路我们都走过来了。”君泓在她身旁说道。
叶落笑笑,“是啊,能走得过来,就能走得过去。殿下,您请!”
梁相和君诺,以及其他大臣都在皇上寝宫外,中间,隔着好几层禁卫军。
君泓一到,文武大臣们纷纷跪了下去,神情激动,“参见太子殿下!”
如今皇上生死未卜,自我隔绝于寝宫之内,已经是很长时日不上早朝,不见大臣的一面。一时之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君泓径直走到一名禁军面前,“进去通报,本宫要见父皇。”
侍卫连忙跪下,目光,却凝在叶落身上,“皇上有旨,如果叶侍郎回朝,只能叶侍郎一人晋见。”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就连君泓都诧异的看向叶落,他当然知道父皇对叶落的另眼相待,却不想,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君诺抬起眼来,目光在叶落背影上微微停驻,又很快的滑开去。
叶落快步入内,在看到殿内一排的太医和浓重的药味时,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在转入内殿之后,看着脸色蜡黄的皇上,她才刚要行礼,便被君柏抬手止住,“不必了,你随朕来。”
“皇上,听说您中箭了?”叶落看君柏起身,太监扶起时有些步履不稳,气喘吁吁。
“中箭的,不止是朕。”君柏将她带到了内殿的一张床前,“太傅当时挡在朕身前,那箭穿心而过,到朕身上的时候,力道已经减弱了。”
穿心而过?叶落只来得及捕捉到这几个字眼,其他的,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床上躺着的人,眼窝深陷,面如死灰。
叶落跪倒在床前,手剧烈的颤抖着,却半天也抚不上去,张了好几次嘴,她才叫出口,“爷,爷爷!”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叶落的手,终于放到了他的胸口上,直到感受到那微弱的起伏,她才有勇气再喊一声,“爷爷!”
君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箭穿心而过,太医说当场便该殒命,但是太傅一直留着一口气。这段时日里,全靠太医灌进去的药和米汤吊着这一口气。”
叶落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这样在生死之间固执的徘徊,该有多苦?爷爷,你如此执着不肯离去,是因为担心落落吗?
“爷爷,是我,我回来了。”
叶竞还是没有反应,一旁正在把脉的太医轻声叫道,“脉相变强了,叶侍郎,你再叫叫试试。”
“爷爷,爷爷,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回来了!”
叶竞的眼皮剧烈的动着,却怎么也睁不开来。
“叶侍郎,你继续叫。”
迷蒙的泪水中,叶落清清楚楚的看见,爷爷脸上微小的扭曲,以及,那隐隐透出的汗水。
“叶侍郎,你叫啊,你怎么不叫了?”
叶落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
“叶侍郎,你快叫!”
牙齿将下唇咬出血来,她终于摇了摇头。
一箭穿心而过,爷爷还要强留住这口气,该是多大的煎熬!
受了穿心之苦,还要生受这近一个月死亡与生命的拉扯之痛,她怎么忍心。
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然后,将脸贴到他的脸侧,努力的微笑着,“爷爷,您放心,我已经平安回来了。”
她死命的憋住那汹涌而上的哭意,“以后,叶家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
她小小的喘了一口气,“您不要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最后,她说,“爷爷,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会幸福的!”
这句话说完,叶竞脸上隐隐的抖动停止了,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只是那脸上的神情,已经是一派平静祥和。
“启禀皇上,叶太傅,走了!”
而在这一刻,已经压抑自已许久的叶落终于允许自己哭出声来,“爷爷,别了!”
35。最后的礼物
一卷圣旨,放到了叶落手中,“任何时候,你如果想离开,朕都不会再勉强!太傅倒下那一刹那,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放你自由。”
叶落抱着叶竞,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这自由,是以你的生命为代价,爷爷,你知不知道,这自由,有多么沉重!
良久之后,叶落抹干眼泪,将圣旨放入怀中收好,这才俯下身来,抱起叶竞。那轻飘飘的重量,差点又要惹出她的眼泪,可是,她终究没有哭。
“爷爷,我们回家了。”
她才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倒下的声音。
“皇上!”
“皇上!”
她心中一惊,转过头去,却见君柏倒下了。
那一箭,力道之大,贯穿叶竞之后,也伤及君柏腑脏。只是当时,太子不在朝,君柏也无法强撑上朝,这才采取了闭宫不出的策略,让人摸不清虚实,不敢轻举妄动。
叶竞撑着,是为了等待他最疼爱的孙女儿。
而君柏,是为了太子,为了这天下顺利交接。
叶落平安归来,所以叶竞终于可以放心离去;
君泓归来,君柏也可以安心倒下。
太医紧急施针,君柏躺在床上,期待的目光,望向几步外站着的叶落,“叶知,你会帮助泓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