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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盖乌斯不慌不忙,道:“虽然大秦远在西方,但我也曾苦心研究各国幻术戏法,孙老爷不妨点来,就算是考我一考。”
孙城主点点头,道:“中原幻术戏法,名目繁多,我也不能尽知,今日尔既然夸下海口,那就我就点一个。”
“静候孙老爷玉口。”盖乌斯道。
孙城主略一思索,道:“我闻有画鹊招鸟之术,尔可演来。”
幻术戏法乃是方术一种,所谓“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陈太玄也闻幻术戏法之名,却未见过,当下定睛观看盖乌斯如何施为。盖乌斯当即一拍手,后台自有随从送上竖屏方桌,乃是幻术常见用具,竖屏上糊有白纸,可供书写,另有笔墨呈上。盖乌斯提起笔来,道:“中原画风和我西方不同,我只略略学过,还望见谅。”说完在白纸上画下黑鹊一只,神态生动,众人看了,先喝了声彩;盖乌斯双手收入袖中,口中念念有词,陈太玄运神看去,只见盖乌斯双袖中丝丝古怪法力涌出,往上直飞,远入云端,众人正疑惑间,盖乌斯重新伸出双手,朗笑一声,道:“诸位请上眼。”
众人初始未见有鸟飞来,只见渐渐的有鸟声嘈杂,从上面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天上不知何处渐渐地不停飞过鸟来,开始只是两三只,后来越来越多,朝戏台涌去,三三两两停在戏台上,叽叽喳喳,不绝于耳。陈太玄看去,有小雀锦鸡,也有花尾巴喜鹊,最后居然飞下来一只凰来,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做五彩色,高六尺许,鸣如箫笙,音如钟鼓,陈太玄心中自知诸鸟俱是法力所化,并非实物。
孙城主见盖乌斯弄出偌大的场面,不由站起身来,激动不已,今日是为五姨太庆生,盖乌斯弄了这一手,明明是为了特意祝贺,盖乌斯用手一指,百鸟无声,那凰频频点头,“足足”鸣了几声,向座上的孙城主和五姨太示意。五姨太在一旁看了,满心欢喜,赶紧叫管家托了一盘银子上去,足有百两。
盖乌斯躬身谢过,双袖一挥,放出白色雾气出来,渐渐遮了百鸟,又喝了一声,雾气散去,戏台上百鸟俱无,只有竖屏上画的黑鹊依然。众人看得如梦初醒,纷纷鼓掌喝彩,三三两两议论一起。
孙城主哈哈笑了两声道:“果然技高,戏法精妙,某家从未见过。不知先生姓名,某要记入城志,好让后人得知先生大名。”说完急唤府内文书上前记录。
盖乌斯再次脱帽致意道:“鄙人名叫盖乌斯,孙老爷过誉了。”
文书取了笔墨,少时大笔挥就奇文一篇,呈于席上,孙城主看了两眼,即吩咐传阅一番,到时编进城志。
盖乌斯此时又道:“鄙人除了带来幻术戏法,更从大秦国运来一桶百年美酒,恰逢盛会,特献于孙老爷席上使用。”
管家早已吩咐下人将木桶打开,取出美酒,分了几大壶,此时派人取了上来,又有丫鬟家人撤去了桌上点心碟子,取了大嘎饭上来,无非是木樨银鱼、香酥鸭条、捶熘大虾、葱炒软兜、三鲜炒面筋、白果牛肉丁、糟扒蹄筋、佛手菜卷、炒虾腰、银芽鸡丝、核桃肉、干烧海翅、细粉肉丝等菜品,摆了满满一桌,五姨太在孙城主耳边细语一番,孙城主点点头,命人请了盖乌斯下来入席,盖乌斯一则不好推脱,二则正好乘机下手,略略谦让就飘然入席。百戏团也挺了表演,都在后台休息。
丫鬟持了大酒壶,正要倒入杯中,盖乌斯站起身来道一声且慢,孙城主问道:“先生发言阻止,所为何事?”
盖乌斯微笑道:“孙老爷难道不知大秦国的美酒,色如鲜血,却要配了玻璃杯最好。”
孙城主自然是品遍美酒,知道大秦国产的美酒用葡萄酿就,不同中原采用五谷,确实是用了玻璃杯最好,深以为然道:“却是疏忽了,先生说的极是。”当即唤管家去家中珍藏的玻璃酒具,盖乌斯见状笑道:“何须如此费事?我团从大秦,也携带有玻璃杯百余件,一并送给孙老爷,足够席上使用。”
孙城主哦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那就请先生派人取出来吧。”
盖乌斯从台下的随从打个手势,那随从不敢怠慢,赶紧回后台,少时马克森提乌斯亲自带了人搬上木箱,内有玻璃酒杯若干,呈于席上。孙城主抓起一个玻璃酒杯,细细打量,暗自和自家珍藏的玻璃酒具比较,其时大秦国已能熟练进行玻璃制作,制作出来的酒杯晶莹剔透,确实是上品,比起中原使用的品质好很多。盖乌斯微笑着取过两个玻璃酒杯,稍稍用力相互碰撞,只听得声音通透,有如击磬,孙城主这才知道这批玻璃酒杯品质不一般,不由赞道:“其声如磬,其形如晶,妙哉妙哉。”
盖乌斯亲手拿过丫鬟手中的大酒壶,倾了半杯,众人看时,果然其色如血,芳香满怀,只教人醉。陈太玄在一旁冷眼观看,心中暗道盖乌斯肯定将傀儡散下于酒中,此时盖乌斯恭敬道:“孙老爷请试品我国百年美酒。”
陈太玄暗道不好,忙一个纵身,小小身子一翻,也顾不上桌上菜品,直接翻上了主席桌子,孙老爷正要举杯,只觉一阵微风拂过,陈太玄已经巧手取过了酒杯,站在桌上,左脚踏了一盘细粉肉丝,右脚踩了一盘葱炒软兜,污了一双好好的虎头鞋,席上众人见了此举动,都目瞪口呆。盖乌斯看了,心下却是揣揣不安,故作调笑道:“哪里来的小娃娃,好好的上什么桌子?”
孙城主微微一愣,道:“这孩子不是陈家的么,没事抢吾的酒杯作甚?”陈老爷和陈夫人唬了个半死,赶紧分开人群过来给孙城主赔罪。
陈太玄却依然站在桌上,满不在乎地道:“这酒只怕有些古怪,不能饮用。”
孙城主知道陈太玄是仙师赐子,有些来头,不敢当成一般孩子对待,当下道:“你这孩子怎么知道?酒里面有什么古怪?”转头对盖乌斯道:“这是怎么回事?”
盖乌斯心下有些紧张,并不表露,只道:“酒怎么会有问题?让我来喝上一杯,以表清白。”当下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陈太玄看他言语动作,自己也打量手中的这杯酒,并未看出有什么问题,暗道自己是戮仙剑之体,就算是绝世毒药喝下去也就当是白水,于是也一口喝了杯中之酒,暗运玄功细查,并未有异常情况,不由心下有些不定。
盖乌斯冷笑道:“你这娃娃,这么大胆来抢酒喝?”陈太玄心道难道盖乌斯并未下毒,这下倒弄了个进退两难,陈夫人见状赶紧上前抱了太玄下来,故意斥道:“太玄你不老实呆着,乱上桌子干嘛?看不回去家法伺候。”
孙城主并五姨太都劝住了陈夫人,陈夫人顺水推舟将太玄领回桌去,众人调笑一番,也就算了。主席这边自有管家派人换了满桌的菜品,众人重新入座。
盖乌斯重新取过杯子,再度亲手倒了半杯,左手小指却是一弹,有白色粉末须臾溶进酒中,略微晃了晃,重新请孙城主品尝。陈太玄眼尖,看个分明,知道自己经验不足吃了暗亏,却不好发作,暗自盘算散席后偷偷寻了盖乌斯算账就是,孙城主这些凡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孙城主喝了一口,细细品味,赞道:“果然是百年美酒!先生诚不我欺!“
盖乌斯见傀儡散已经进了孙城主之腹,正在得意间,突有管家来报:”老爷,前门有个道人一定要进来,小的们阻拦再三,道人发怒,险些把大门拆了。“
第三十二回 慈航道人弄手段 天神使者化脓水
孙城主闻言大怒,道:“哪儿来的恶道,也敢在某家门口撒野?牛都头何在?”台下服侍的牛都头赶紧应了一声,上前躬身道:“老爷有何吩咐?”
孙城主哼了一声,道:“你去带衙役给某家打门口那恶道一番,死活不论!”
五姨太在一旁相劝:“老爷,今日为妾身庆生,不可动手伤人。”又对管家道:“想必是看府上有宴请,前来化缘的,管家你去帐房支两吊铜钱,给了他就是。”
孙城主虽然腹中暗道妇人之见,但表面上去了怒容,道:“都依你。都依你。”
管家见状领命去了,孙城主这边重新开了席,刚和席上众人吃了两口酒,就见管家跌跌撞撞的回来了,口中只道:“恶道见了铜钱,更加发怒,已经打进门来。”
孙城主这下气的不轻,对牛都头斥道:“还不派人给我叉出去,今日无暇理会,且收了恶道入监,明日定不轻饶。”
牛都头领命,唤了三五个衙役,今日在城主府服侍,并未携带兵器锁具,顺手取了二门的顶门柱,衙役们都赤手空拳,直奔前门而去。
刚刚转过影壁,就见大门洞开,朱漆的大门歪在一边,一个道人头挽双鬏,穿水合道服,面如傅粉,容貌清秀,腰间插了一枝拂尘,手中却持了杨柳枝,立在门口,脚下躺着三五个家丁,正在哭爹喊娘。牛都头心道这道人模样挺嫩,力气倒是不小,须得小心对付,于是发一声喊,招呼衙役一起冲了过去,手持顶门柱,挽了个花,使一个“力劈华山”,向道人当头砸下。
道人并不惊慌,只用杨柳枝架住,牛都头心道这道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小小树枝也能架住顶门柱?当下又加了一份力气,恶狠狠非把那道人砸个桃花开;那道人手中的杨柳枝看似柔弱,却轻轻架住了顶门柱,往边上一带,已将顶门柱刷在一旁;此时衙役们也合身扑上,挥拳打来,那道人只是持了杨柳枝左右刷开,并不纠缠,暗自运法诀一引,牛都头并衙役忽觉脚下一拌,皆摔了个滚地葫芦。那道人轻松迈腿通过,绕过影壁,往二门去了。
这边孙城主派了牛都头去,心下稍安,正欲举杯祝酒,只听远远的有人做歌曰:“隐自玄都不计春,几回沧海变成尘;
玉京金阙朝元始,紫府丹霄悟道真。
喜集化成年岁鹤,闲来高卧万年身;
吾今已得长生术,未肯轻传与世人。”
随即见一道人缓步来到观戏台前,陈太玄不知道人底细只在一旁细看。孙城主见了道人,知道牛都头未能阻止,怒道:“你这厮好生大胆,只身闯入某家的府邸,是何来由?左右还不与我拿下!”
那道人闻言呵呵笑道:“城主只顾发怒,却不知已经中人暗算,贫道特来解救一二。”
盖乌斯听了此言,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多言,心中盘算退路。
孙城主听了言语,笑道:“你这野道人,不修道行,来某家府上,只会胡言乱语,扰乱人心,欲图钱财焉?”
那道人轻轻摆动手中的杨柳枝,道:“城主如若不相信,只看左手掌心可有异常?便知贫道所言非虚。”
原来凡人服了傀儡散,并无症状,只是在掌心多出掌纹,左手傀字,右手儡字,控制者只需当面念动法诀,服了傀儡散的人就百依百顺,就算持了利刃,斩了手脚也依言而行,是为傀儡。
盖乌斯听道人说出关键所在,心知不妙,偷偷起身,往后面退去,打算浑水摸鱼,悄悄离去。
孙老爷翻过手掌,对着日光细细观看,果见双手掌心有些古怪,掌纹弯弯曲曲,形成文字,心知道人所言非虚,对那道人拱手道:“不知道长在何处修行,可有解救方法?”
那道人呵呵笑道:“城主所有不知,贫道乃佛宗慈航道人,此次特来解了城主傀儡散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