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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茴捂著他的嘴叫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最不想知道的就是这些。
“你喝不喝酒的差别真大,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怀念著那晚的意乱情迷。
“你想买的是那个喝酒后的我?”颜茴转过头,觉得有些落寞。
“两个不同的你我都喜欢,狂放的、文静的都是你,一个是你的内在,一个是你的外在,我两个都想要,因为都是这么美丽动人。”欧阳极将她的下巴勾回来,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你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接吗?”
“诚实是一种天性,而你也跟我一样,有著直接的一面。”他以凉凉的手心帮她的脸降温,虔诚地触摸著她柔细的肌肤。
“在喝了酒以后。”颜茴闭上眼,享受著他掌心的抚触。
捧著她的脸,他低下头来试探地吻她,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迫不及待地狂吻著他想念已久的唇。
“你该常喝的。”他以唇摩挲著她的唇。
“你在这房子里有看到类似酒瓶的物体吗?除了那晚的酒会外,我穷得不曾有机会醉过。”颜茴稍稍推开他,以拇指指著她的蜗牛居,要他再看清楚她的贫穷程度。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欧阳极转身想仔细观察时,脚下踩到了个长条状的金属物体,他拿起来看了看,相当怀疑地问。
“照明呀。”
“用蜡烛?你是古人吗?这里难道没有日光灯?”他拿著烛台不可思议地问。现在是什么时代呀?电灯还没发明吗?
“那太费电了,我要省钱,这附近有一座庙经常布施蜡烛。对了,你不是说口渴吗?我倒杯水给你。”颜茴想起他来的路上还说口渴,于是拿了个杯子走到屋角的水龙头前,帮他盛了一杯水。
“自……自来水?”盯著那个水龙头,欧阳极拉高了嗓音问。
“平常我都舍不得喝呢。”她还很珍惜地将那杯水递给他。
“那你都喝什么?”欧阳极张大眼寻找屋内其他可能是水源的地方。
“外面有水井。”颜茴指了指窗外掩在草丛里的一口古井。
“水井?”
“站著不累吗?坐。”颜茴坐在床追,拍拍床铺对他说。
“你没有其他家具了吗?”他坐在这屋内唯一还像现代产物的床铺上问。没水没电,没有桌子、椅子、厨房、厕所,这要怎么生活?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间空屋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你将就点吧。”在吃的方面她都捉襟见肘了,买了家具后能拿来吃吗?
“以你居住的生活品质来看,我相信你确实为你家人背了一大笔债务。”欧阳极尚处于震惊状态,怪不得她要卖身,是他的话早就跑去卖了。
颜茴往身后一躺,自己也感慨良多,“不用我说,你看了也该知道。”
“我认为你非常、非常有必要改变居家环境。”他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是个有钱人。
“我正在努力赚钱还债,以我赚了还、还了赚的情形来看,如果天上能掉下一个财神爷帮我还债,我可能会有能力改变。”颜茴沉重地闭上眼睛。
欧阳极在惊吓过后,镇定的想了又想,然后扬起一脸的笑容,喜孜孜地问:“小茴,你想要一尊财神爷吗?”
“呢?”
“无双,我的房子被拆了!”颜茴才上完大夜班返家没多久,又急忙跑回医院。
“发现啦?”在护理站等她的穆无双懒懒地问。
“你知道这件事?!”按著心痛不已的胸口,她震惊不已。
穆无双优闲地涂著指甲油,“知道,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怎么会不知道?”多亏她的好友卖了个好对象,拉拢了关系后,她现在的身分地位和以往大大不同了。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是他趁你昨晚轮大夜班时连夜派人去拆的。”
“他派人拆了我的家?”颜茴怎么也没想到欧阳极会做这种事。
穆无双翻了白眼,“小茴,那种地方不能称为家,至少我不会这么称呼。”
“那是我的家,我唯一的栖身之处。”旗茴又气又急地嚷著,她的好友不但不同情她,还泼她冷水。
“好消息不只这一桩,还有更美好的事等著你。”穆无双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颜茴趴在桌上,表情哀威,“我还能发生什么事?”她今天晚上就要去睡大马路了。
“人事命令刚到我的手上,你从今天起正式被开除了,天大的好消息是不?”穆无双拍拍她的头叫她站起来,并将桌上的人事命令单拿给她看。
“开除我?”颜茴只觉得是青天霹雳,她不但房子没了,就连工作也一起不见了。
“开除你的人就是咱们的皇上,他在院长室里等你,你的问题他说要亲自回答,祝你一路顺风。”穆无双指著通往院长室的走廊说道。
颜茴听了她的话后拔腿就跑,像阵风似的去质问欧阳极要她遭逢巨变的理由。
“看来今天会很热闹了,吾皇万岁万万岁。”送走了颜茴,穆无双忍不住露出微笑。
当颜茴冲到院长室门前时,院长室的大门已经有人替她开好了,她一鼓作气地冲进去,两手按在书桌上,瞪著正在看文件的欧阳极,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为什么……
你……“
“你跑得比我预占的速度还要快,慢慢来,先喘口气。”看了手表后,欧阳极崇敬地对她说。她下班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来,使他更加相信穷人都有一双飞毛腿。
“为什么……这样对我?”颜茴喘不过气来,她除了强迫他上床外,还得罪过他吗?
欧阳极拉住她的手交给她一杯水,看她一口气喝下后,才慢慢地道出:“你指的是拆了你的房子并且开除你?一个答案,我要你换个环境,让生活重新来过。”
“你说什么重新来过?”
“你的新生活。你不该生活在那种地方的,你应该过著截然不同的人生。”虽然她像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花朵,可是……那池污水未免也太黑、太浊了,水质有彻底改善的必要。
“新的?我连旧的都没有了!”颜茴凄惨地叫道。他把她遮风避雨的地方和经济来源都拔除了,她要怎么过日子都是个问题。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欧阳极从容地笑道。
“是因为我前几天带你去我家,你看了之后,就嫌弃我这种出身的人,所以又改变主意不要我了?”颜茴硬著嗓子问,把自已的困境联想成他做这些事的理由,一想到他不要她,心底就难过。
“你想到哪里去了?在我买下你时,我就知道你的经济状况,嫌弃你的话,我还会想要你吗?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他走到她身边,弯下身子握著她的手,阻止她胡思乱想。
看著他柔和平静的表情,她更是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是多么的努力生存著,你怎么可以轻易抹杀我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
“我知道你的努力,但我也知道你太累了,我想把你接来我的怀里休息,我不要你再住那种地方,也不要你滥用体力赚钱。”欧阳极将她拉至自己的怀里,抚著她的长发解释著。
“休息?我不工作哪有钱还债?”她知道他的体贴,但她也知道没钱还债的下场。
“我帮你还清了。”
“什么?!”颜茴脑中一片空白。
“我买回了你的自由,现在可以放轻松点了吗?”他趁她呆愣时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把她带到沙发上坐著。
“你为什么要帮我还?”颜茴红著脸,于心不安地问。
“我买下了你不是吗?你的债务本就该由我来偿清。”欧阳极当仁不让,他要买就要买全部,一点利益都不能少,尤其是可以花钱的利益。
“那么大的一笔数目,你哪来那么多钱还?你还有钱生活吗?”颜茴穷紧张,怕他因她而沦为穷人一族。
“大数目?小茴,那叫小钱,那个数目只用了我一些零用钱,我还希望你能再多欠一些。”欧阳极一手支著下巴,为难地说。
颜茴震呆了,“你说我的巨额天债是你的零用钱?”
“有机会的话请你多欠一点,我还起来会比较有成就感,至少也不要只给些零头,还这么少钱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欧阳极说得很委屈,那些债款他掏掏口袋就还光了,这种数目能见人吗?
“零头?你这个有钱人……”还嫌她欠得太少?颜茴虚脱地靠在椅背上,努力分析他的价值观。
欧阳极既正经又严肃地看著她,“小茴,我是个很有钱但非常讨厌钱的男人,记住这一点好吗?”
“讨厌?我想钱都想疯了,你居然讨厌钱?”她按著自已的额头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喜欢的话,那我把钱都交给你处理好不好?”欧阳极如同丢出了烫手山芋,也许这样做他就能轻松过日子了。
“对钱怎么可以有这种不敬的态度?”颜茴拉著他的衣领,说这种话对辛苦赚钱的人简直是一种污辱。
“你不懂,钱太少会想要,但钱过多会烦恼,我不偷不抢和你一样努力工作,但我只想从工作中获得快乐,并不想得到过多的酬劳。我本身的家境就已经富裕得让人想逃脱了,而我开的医院又偏偏像连锁商店不停地自动增加,太多的钱只会让我无法喘息,我──不──要──钱!我要自由!”欧阳极愈说愈克制不住心底积压多年的怨恨,话还没讲完就大声地嚷了起来。
“我听见了,你别激动……你把钱当成是一种负担?”她害怕地放开他的衣领,改拍著他的背。
欧阳极余气未消地点头,“对,我和你一样,只是我们的立场刚好相反。”
颜茴忽然觉得头好痛,“我真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思想。”
“最好能够不要懂,否则你会更加烦恼的。我的钱不但堆积如山,而且有愈来愈多的趋势,最近还有人想再拿一座钱山来把我砸死。”在对她晓以大义时,他顺便告诉颜茴他的另外一个困扰。
“你觉得很痛苦?”颜茴不可思议地瞪著他,这种痛苦给她吧,她求了八辈子都求不来。
“比你当穷人还苦,所以请你发发慈悲拯救我。”他捉紧她的手恳求道。
“我要怎么救你?我又不是有钱人。”颜茴眨著眼睛问,瞧他说得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的样子。
欧阳极用力地点头,“你能救,你最有利的一点就是你穷。”
“我穷归穷,这和解除你的痛苦有什么关联?”颜茴依然弄不清楚她这个穷人能帮有钱人的忙吗?
“你知道我的家世吗?”欧阳极不情不愿地问。
“有钱人嘛!”她回答得一针见血。
他叹口气再问:“那你知道有钱人在分遗产时面临的情况吗?”
“抢遗产罗!你和你家的兄弟们为了分财产而阋墙?”在颜茴的观念里,有钱人在那种时刻一定会为了争夺财产而撕破脸,因为报纸、电视上经常出现这种情形。
“错,是推遗产。我那两个兄弟的性格刚好跟我一样,都把钱推过来、踢过去的,巴不得全部送给他人。但说到阋墙……那是天生的性格和祖训,我最近才又和那群妖怪打完一回合。”欧阳极马上将她的观念颠覆过来,他家的情形才不适用那一套。
“推……推遗产?”颜茴想都想不到他会有这种答案。
“他们叫我老爸把遗产全留给我,想让我撑死,而我其他的兄弟们全躲在一边凉快。”
欧阳极含恨地说明,他们这一次玩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家的钱没有人要?”
“大家都不要。”他毫不迟疑地说出欧阳家每个人的心声,都多到要堆至仓库存放了,谁想要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