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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忘记一件事--时间!他们都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第一道题目。
美释倒与众不同,她没有用切肉机,也没有玩惊险的飞刀绝技,只是低着头仔仔细细切着那块分配给她的猪肉。
她切得不快,力道也并不蛮横,刀刃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也并不响亮。
当停止的铃声响起时,周围顿时一片寂静,人人都立刻翘首以待,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过关,但惟独美释……面前的肉只切了一半。
而美释,她没有停,还继续切着。
所有的人都非常诧异地望着她,当然眼光里也有一丝轻蔑--大家心里都想,这小女孩肯定会落选。
“这位小姐--”一位主管模样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对不起,时间已经到了,请妳停止。”
美释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有希望了,小心翼翼地回答,“虽然时间已经到了,但请你让我把它切完。”
“为什么?就算妳把它切完,也没有用了呀……”主管惊奇。
“因为我做事情喜欢有始有终,这肉切到一半,很难看。”
“小姐,我想问妳一个问题--为什么有现成的切肉机妳不用,自始至终都坚持用手切呢?”
“因为……”美释难堪地笑了一下,“因为我这个人想法比较奇怪。”
“哦?怎么奇怪?”主管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觉得用切肉机切的肉……不太好吃。”
此语一出,四周哗然。
“恕我不能理解,”主管笑道,“都是切肉,机器切和人切的味道会有什么不同?”
“因为人切的时候会掌握肉的纹理,而机器不会,”美释很不好意思地耸耸肩,“就像做炒薯丝,切出来的薯丝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而用机器刨出来的薯丝却没有。如果不信,等一会儿我用这肉做道菜让你尝尝,对比一下那些用切肉机切出来的肉……呵呵,不过,也许是我的口味太敏感了,所以感觉它们不同吧。”
四周不再只是哗然,而是哈哈大笑,用了切肉机的应聘者们纷纷嘲讽这个小姑娘神经过敏、胡说八道。
主管不再发问,转身回到台上,俯首贴耳听奚奶奶说了些什么后,他清清嗓子,对着台下宣布,“各位,今天面试的第一关,只有一位应聘者合格。”
“呃?”众人一愣。
“这个人便是许美美小姐!”
许美美?
美释呆了--这个名字,好熟悉,她一时却想不起来,就算能立即想起,她也无法置信。
这是她!是她伪造的名字!
“天啊?”她高兴地一跃而起,“真的是在说我吗?可我明明超过了时间呀!”
“对呀,她明明不及格!”其余三百多人大为不满,吵嚷起来。
“总之,请许小姐到里面来,进行面试的第二关。”主管亲自给美释领路,拋个眼色,暗示手下疏散骚动的人群。
而美释,浑身几乎僵了,忘了自己是怎样移动步子来到内室的。
不知什么时候,奚奶奶已经严肃地坐在她面前,还有那个她最最讨厌的家伙也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害得她好紧张。
“丫头,”这一回是奚奶奶亲自对她说话,“妳知道为什么三百多人中,我只选中了妳吗?”
“不、不懂。”
“因为妳有耐心,而且有天赋。”
“嗯?”
“别人都贪快用切肉机,三百多人中,惟独妳自始自终用刀细细地切,虽然超过了规定的时间,但妳的耐心很让我喜欢。无论做什么事,耐心是很重要的,有了耐心,才能持之以恒。”
“那么您又是怎么看出我有天赋的呢?”毕竟是公主,即使心里再害怕,即使面对的是美食界的泰山北斗,也敢大胆一问。
“因为妳味觉敏感呀,能分辨出机器切的肉和人工切的肉不同--这可是刚才妳自己说的。”奚奶奶一笑。
“您不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
“丫头,妳知道我们金诚屋的狮子头为什么卖那么贵吗?就是因为做狮子头所需的肉,都是人工切碎的。客人都说这道菜比起别家的,特别香,以为我们放了什么特殊的佐料,其实,真正的好菜是不用靠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的,保持“原味”最重要。”
“哦。”美释佩服地点头。
“要想当一个好厨师,首先自个儿得有敏锐的味觉,自个儿吃得刁,做出来的菜才能满足那些口味刁的客人。丫头,妳那敏感的味觉,就是妳的天赋。”
“这么说,我从今以后可以留在金诚屋工作了?”她不由得眉开眼笑。
“不,还有第二关,要考考妳的判断力。”
“还有呀……”灿然的笑脸剎那间冷凝。
“这里有两只鸡,一只是人工饲养的,一只是山间捉来的野鸡,你觉得哪一只应该用来油炸,哪一只可以用来炖汤?”
“嗯,人工饲养的那只皮下的脂肪比较多,肉也嫩,用来油炸最好不过;山间野鸡原本用来炖汤是最鲜美的,但这只却不行。”
“为什么?”
“炖汤的鸡要现杀现炖,味道才鲜,这一只是死的,还被冰冻过……用牠炖的汤,我大概不会喜欢。”
“好,丫头,说得好!”奚奶奶拍案而起,“妳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明天行吗?”
一老一少兴高采烈地对话,奚培却在一旁偷偷打了个呵欠。
对这间饭店而言,他从来都只是一个摆设,虽然,他身为奚家的长孙,是家产惟一的继承人。
可笑啊,别人尊称他为总经理,可幕后的决策人永远是奶奶。他想去开创自己喜欢的事业,却又永远被困在家族的饭店里。
所以,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凡事都依奶奶的指示,老人家无论说什么他都照办。
说实话,如果今天的面试是他主持大局,那么他绝不会雇用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经验的小女孩。
奶奶说,要挑有潜质的人,他却觉得,应该聘请有名望的厨师。
不过,这个小女孩却在一开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因为,他觉得她有点面熟,似曾相识。
嘿,终于想起来了,她像极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松原岛国的小公主的……卡通替身。
就是那个在计算机里手舞足蹈,穿著红色长袍,挥洒花瓣的小小人儿。
眼前的女孩,如同那小小的人儿从屏幕中走出来了一般,不过,更加笑颜如花,一双眼睛更加灵动闪烁。
这样的联想是否有点可笑?眼前的她,分明是一个乡下人。
第三章今天是美释第一天上班,一切在她眼里是那么的新奇。
别人都说工作辛苦,她却感到好玩。
大概是脱离了沉闷的宫庭生活,来到这自由自在的地方,本来就让她心情大好,再加上她毋需挣钱养家,所以工作对她而言,并非一种负担,反倒成了一种娱乐。
不过,第一天的工作有点无聊--她现在才明白,所谓的“厨师助理”,就是一个打杂的。
美释一心想打听“秀外慧中”是什么,即使暂时学不会它的做法,能事先“一睹芳容”也是好的,但今天厨房上下忙成一团,根本没人搭理她。
但她注意到,厨房的尽头有一个大柜子,据说里面存放着金诚屋所有的菜谱,凡是当上了厨师的人,都可以随意翻看。
而她的师傅,就把柜子的钥匙挂在腰间的皮带上。
美释眼睛贼溜溜地转着,趁着这厨子不备时,神不知鬼不觉将钥匙偷到了手。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她便躲进洗手间,等员工们纷纷散去,金诚屋厨房的大门“匡当”一声落锁后,她才偷偷地溜出来。
此刻,偌大的厨房,只剩她一个人了,哈,她可以随心所欲,想找什么就找什么。
“秀外慧中”、“秀外慧中”……她口中念念有词的翻着菜谱,寻找答案。
忽然,锁紧的大门竟又响了。
是谁?这么晚了,是谁又回来了?
美释心中一震,慌忙放好菜谱,来得及关好柜子,却来不及藏身。
“大老板,您到底丢了什么?”她听见主管的声音。
“我的手镯。”
“妳确定掉在厨房里?”
“白天我也只有到过几个地方,其余的都找遍了,就差这间厨房了。”
原来是奚奶奶!
美释正想钻到桌子底下,但已经迟了--何况,厨房的灯是亮着的。
“有贼!”主管一眼便看到厨房明亮的灯光,大声叫了起来。
“真的?”奚奶奶诧异,“快、快报警!”
“不要……”这句话逼得美释不得不自动现身,“大老板,是、是我……”
“妳?”两双眼睛惊得大大的,“妳是……昨天录取的那个小女孩?”
“唔。”美释垂着脑袋走到他俩面前。
“天啊,这么晚了,妳在这里干什么?”奚奶奶愕然。
“偷东西!肯定是偷东西!”主管厉声道。
“不要胡说,”奚奶奶瞪了主管一眼,“这儿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用得着偷吗?”
或许是美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容易博取别人的同情,或许老人家天生一副慈悲心肠,她没有兴师问罪,反倒和颜悦色地招招手,“来,到奶奶身边来,告诉我,为什么夜深人静妳还在这儿呀?”
“我……”美释的脑子乱得嗡嗡作响,一时无言以对。
她忙着干坏事,晚饭还没吃,此刻不争气的肚子却猛地叫了起来。
“哈哈哈,”奚奶奶被这声音逗得笑了,“难道妳真的是来偷东西的--偷吃?”
“我……”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小女孩因为没有地方住,夜里便溜进百货公司,睡在出售的大床上,“我留在这儿,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
“什么?!”奚奶奶一惊,“妳没有家吗?”
“我不是台北人。”还好当初她特意叫手下替她找了一套土土的旧衣穿在身上,如果此刻透露自己的公主身分,全世界都会笑晕的。
“那妳可以去租一间公寓呀!”
“我来台北找工作有-段日子了,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意思就是说……妳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钱吃饭?”奚奶奶彷佛听到了远古时代的故事,不敢相信现实如此悲惨。
“对。”美释猛点头。
“快,快把冰箱的食物都拿出来!”奚奶奶几乎落泪,催促着那名主管,“让这孩子先吃饱了再说。”
也许是真的饿了,几个包子,一碗牛肉汤也让美释吃得津津有味。
“可怜的孩子呀……”奚奶奶抚着她的头发,“今晚妳就跟我回家吧。”
“大老板,这不太好吧?”主管连忙在一旁提醒,“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怎么能让她住您的家?”
“有什么不可以的?”奚奶奶满脸不高兴,“她在台北没有亲人,孤苦无依的,不让她住我家,那么让她住你家吗?”
“呃……”主管只得闭嘴。
美释听了这话,对着碗中的汤,暗暗笑了。
真没料到,因祸得福,倒捡了个亲近奚奶奶的机会。只要能讨了这老人家的欢心,相信“秀外慧中”她很快就可以学到手了。
然而,当她进入奚宅却发现,另一人才是她真正的阻碍。
这是一个夏季的大雨之夜。
奚培坐在窗边,听着玻璃被打得砰砰作响的声音,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豌豆公主”的故事。
王子想娶一个真正的公主为妻,却遇到了苍白寒碜的落难女子,并用豌豆试出了女子真实的身分……
听说这个故事是为了讽刺现实中娇滴滴的女孩子,但奚培却很羡慕那个王子。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他那样,遇到自己久寻的女孩?
只可惜,他没有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