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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宫给你的嫁妆吧!”
小青无言的看著主子。
强颜欢笑是件很累的事,等到撑不住时,就会倒下来。
“哇,你也太贪心了吧!”净熙捏了捏小青愁苦苦的脸蛋,笑嘻嘻地道:“本宫都已经说了,什么都买给你,你起码也该笑一个给本宫看吧?”
为了讨主子开心,小青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挺难看的。
“很好!”净熙一副满意的样子,含笑点头。“结发是夫妻,恩爱两不疑,本宫预祝你们白头偕老,小俩口子一条心,日子过得赛黄金!”
说得真好,说得真溜。
不做公主,不做将军夫人,她可以去做媒人了。
不过,一个被休的媒人,没说服力吧?
她要被休了,而小青要嫁人了,她们主仆两人难道不能同时幸福吗?
第十八章
黄昏时分,用完晚膳,在大地即将被黑暗笼罩之前,丞相府邸的僻静花圃里,有个纤细娇小的人儿急步走向朝阳轩。
时间匆匆,已经又过了数日,但段人允依然毫无动静。
净熙决定催促他快点写休书,因为她不喜欢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老是在想他的休书什么时候会来,等得心浮气躁。
朝阳轩里的花香依然浓郁,花园里到处盛放著桃花、杏花、海棠和牡丹,经过回廊,便是一池弯曲的清泉。
途中,几名婢女见著她,虽然都神态恭敬的行礼,但从她们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同情却让她很不舒服。
她不以为然的扬起了眉梢。
她很可怜吗?
为什么她们都要那样看她?
看来段人允要休了她之事,已经传递丞相府了吧?
若不是段夫人随丞相去鄞县参加友人子女的婚宴,可能老早就整天拉著她的手,对她咳声叹气了。
“老天……是、是公主——”
清泉池边,纪心妍与佩吟刚从朝阳轩里出来,段人允不在朝阳轩里,她们没找著要找的人,倒是冤家路窄,碰上不想碰到的人——永乐公主。
想到自己奉主子之命做的那些事,佩吟吞了口口水,感到头皮发麻。
视线越过回廊看著正朝她们主仆方向走来的永乐公主,纪心妍想了想,心思飞快的转动著。
这里是段人允的地方,仆婢、家丁不少,在这里发生的事,大大小小都有可能辗转传进段人允的耳朵里,就算传不进,只要她叫佩吟让小梅将事情传出去,就会达到一定的效果。
段人允迟迟没写休书,今天她就是特地来探探他的口风的,没想到他不在,但如果她能让他更加厌恶永乐公主,或许他会快点休了她!
“妍姑娘,我们绕路吧。”佩吟紧张不已。
她有胆子去暗中破坏,却没胆子面对永乐公主,因为公主身上那种浑然天成、高高在上的气势,她连仰望一眼都不敢。
“我们在这里等著。”她已经有办法了,她所站的地方,那池水清澈的清泉池可助她一臂之力。
“妍姑娘……”佩吟感到两腿发软,不知主子想做什么,只求主子千万不要太过份。
纪心妍若无其事的欣赏著满园花木,眼角余光注意到永乐公主已经走过小小的拱桥,快接近她们了。
距离几步之遥,见到了纪心妍和她的婢女,净熙第一个念头是掉头就走。
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避开纪心妍呢?
既然她已经要离开了,就索性做得大大方方一点。
过了小巧的造景拱桥,她照路径走向朝阳轩,而且乾脆看著纪心妍。
段人允喜欢纪心妍就算了,就连小星子也喜欢纪心妍多过她这个乾娘,看来纪心妍确有其过人之处。
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段人羽,那个行事低调且神秘的女子,她就快离开相府了,这下将有负於她皇兄的请托,她并没有成功说服段人羽入宫。
“民女见过公主。”
纪心妍敛裙一揖,十分恭敬。
净熙淡淡地颔了颔首,示意她免礼。
“公主来找段大哥吗?”她想著要如何惹恼这位公主,制造她们之间的冲突,这应该不难,因为永乐公主绝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净熙摆出不置可否的样子。“他在不在里面?”
纪心妍抿唇一笑。“我们一起用过晚膳後,他就出去了,说要去买样东西送给我,也不知道他要买什么。”
净熙撇了撇唇。“是吗?”
算是一种炫耀吧?段人允特地去买神秘礼物送给她,想必她很得意,尤其在她这个即将被休的将军夫人面前,当然要好好炫耀一番。
“段大哥不在,如果没事的话,公主可以离开了,我会转告段大哥,公主来过。”纪心妍很温婉地说。
净熙的情绪在一瞬间变得很不好。
纪心妍像个女主人似的在下逐客令,口吻虽然客气,内容却很刺耳。
她也不是很希罕进去,但有人不让她进去,她的好胜心就发作了,偏要进去不可。
她轻巧地从纪心妍身旁穿过。“不劳烦你了,我去里面等他。”
小楼在望,那雅致的楼宇,无缘的楼宇……
“请公主留步。”同时间,纪心妍伸手拦住了她,颇为高傲地说:“段大哥不在楼里,公主进去不太方便吧?”
“大胆!”净熙的骄气冒出来了。
自小到大,可没人敢这么冲著她来。
她都已经决定对段人允放手,成全他们了,这个纪心妍还想怎么样?简直欺人太甚!
“公主请恕罪……”
纪心妍适才不卑不亢的声音忽然转为惶恐,还一直往後退,净熙正不明就里,便见纪心妍自己跌进了清泉池里。
她惊呼一声,连忙想拉纪心妍起来,却听到身後迅捷的脚步声杂沓而来。
有人飞奔而至,身手矫健,快她一步救起了纪心妍。
夜色降临了,挣熙微微一愣。
她见到段人允、殷震宇和两名熟面孔的男子,是北门禁军的将领,而救起纪心妍的,正是身手不凡的段人允。
“你有没有怎么样?”他的剑眉微挑,注视著怀里的纪心妍,在那之前,他先瞥了呆愣的净熙一眼。
水池很浅,若有事,也只是受到惊吓。
他不解的是,她们两个怎么会同时在这里?
她——那个令他又爱又气的小女子,她是来找他的吗?
她来找他做什么?
吵架吗?
“我没事……”纪心妍摇著头,脸容愀然变色。
一切都照她设计的、只不过,老天爷似乎更加眷顾她,让段人允适时回来,撞见了她恍若被永乐公主推下水池的那一幕。
现在一切都好办了,她不必费心让她被永乐公主欺负的消息传出去,他亲眼目睹了,只要她火上加油就行。
她深吸了口气,幽怨的看著净熙。“公主,民女错了,民女不该挡了您的路,请您恕罪。”
净熙蹙起了眉。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说得好像是她推她下水池的,明明就是她自己没站稳跌下去的。
但是,段人允锐利的眸光却扫向了她。“你把心妍推到水池里?”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显示她尊贵的公主身份无所不能吗?
净熙只是气结的瞪著他,没讲话。
真是去他的!
他的口吻令她极不舒服,亏他掌管兵符,要管那么多人,难道不知道只听片面之词就先下结论是不对的?
“说话!”他不带感情,冷峻的质问她,“为什么无缘无故把心妍推到水池里?”
她要求要离开相府,要求要与慕容雪平双宿双飞,要求要休了他,直到现在,他还是很怨恨她,心中的怒意虽然平静了几天,但在此刻见到了她之後,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所以,他无法不针对她,无法不去找她的麻烦,唯有与她剑拔弩张,他才能够平衡心中那股爱恨交杂的情绪。
“段大哥……”纪心妍胆颤心惊地润了润唇。
他的口气好凶,表情好吓人,她忽然之间有点怕了,怕把事情闹大,怕无法收拾。
还是向他承认是她自己跌到水池里的好了,说她和公主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跌到水池里……
“本宫高兴把一个卑微的低下女子推进池里,这还需要理由吗?”
净熙开口了,说出的话却叫纪心妍一愣。
永乐公主居然承认推她落池……
“本宫老早就看这个低下女子不顺眼了,今日她挡了本宫的路,本宫就有权利好好教训她,本宫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之身,而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卑微孤女罢了。”
她才不屑对他辩解。
反正他认定了她很坏,是个会无缘无故推人下池的坏心肠公主,那么她再说什么都没用。
与其多费唇舌对他解释,不如把自己说得再坏些,看他能奈她何?如果讨厌她,那么就快点把休书丢给她吧!
“她的大哥是你的义兄,但是却老早就打著要将妹子送进相府求荣的主意了吧?”她越说越痛快,口不择言。“义结金兰只是要搭起将妹子送进相府的桥梁,而她也不负她兄长的期望,很快就要取本宫而代之,当起将军夫人,丞相的子媳,光宗耀祖,享受荣华富贵,真是深沉的好计谋啊……”
段人允忍无可忍的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她一巴掌。
热辣辣的巴掌痕烙在净熙的脸容上。
净熙愣住了,纪心妍愣住了,殷震宇也为之愣然,佩吟和另外两个人更不用说,都呆成一片。
他居然打她!
为了纪心妍打她!
居然当著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净熙的脑袋嗡嗡嗡地响著,除了愤怒和羞辱的感觉,无法做多余的思考。
“你这个骄纵的野蛮公主,你永远无法像永和公主一样令我爱你!你等著我的休书,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中!”
明知永和才是她的替身,他还是故意口出伤她的话,但这全是她咎由自取,她污辱了他视为手足的义兄,她太过份了!
虽然她亲口道出情锺慕容雪平,但是他几次提笔要写休书,终究又将笔丢下,缝蜷在他心中的是那一份深浓眷恋,是对他们初遇邂逅的不舍,是她住进相府後,老是闯祸惹他烦心,却又不知不觉对她累积起来的微妙情愫……
但如今,不必了!
她说的话著实令他火大,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也令他厌恶,男子汉大丈夫,他不会再迟疑了!
段人允恨恨的离去,高挺的身影没入朝阳轩的楼宇之中。
殷震宇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很快地偕同另两个人离去了。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将军和将军夫人相敬如“冰”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情况会这么严重。
好半晌,纪心妍才有办法回过神来。
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僵,没想到段人允会出手打永乐公主,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伤永乐公主,他明知道永乐公主才是和他月下邂逅的那个人啊,为什么他要那么说?
看著紧咬著下唇的永乐公主,她这个罪魁祸首就算想安慰她,她也不会相信她真的是出於一片好意吧?
“你不必再看我。”净熙的声音比她自己想像中平静,她努力噙住了泪水,心里的感受无比复杂。
自从她下嫁给段人允之後,他打了她两次,而两次都是为了别的女子。
一次为了永和,这次是为纪心妍。
“纪心妍——”珲熙忽然正眼看著纪心妍,看得她心惊肉跳。“本宫要谢谢你,你让本宫走得一点留恋都没有,本宫很高兴把一只不懂感情的大笨牛移交给你,本宫已经抛开对那只笨牛不实的迷恋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她对他那份爱恨交织的感觉,终归会越来越少,最後淡成一抹轻烟。
漆黑的夜色中,她转身走了,颊上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