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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来重复再重复,导致他产生更大的误会,认为永和与他已经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了。
然而,那两年之间,他根本是和一个老先生在谈恋爱,这实在太荒谬也太可笑了。
那丫头……那老是鬼点子一大堆的丫头、那个老是闯祸让他心烦的丫头,原来她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姑娘!
知道了真相以後,他强自镇定,要自己按捺住不要想她,却还是在此时忍不住想起了她清甜的笑容。
他怎么会错得那么离谱?
他怎么会那么自以为是?
那日在永和公主的殿外,他吻著她时,她著实流露出惊慌与害怕,他却自信满满,认为她是害羞。
总之千错万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当日他请皇上指婚他与永和公主时,一定很伤那丫头的自尊心吧?
她是那么倔强、那么好胜,肯定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将他埋怨在心里、将他恨在心里也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而现在,他知道真相了,他一切都明白了,他要回去见那丫头……不,不是丫头,是他的妻!
他要好好吻吻她、好好抱抱她、好好补偿她,然後……与她圆房!
想到这里,他年轻飞扬的俊颜绽露一记深浓笑意。
人的心思真的很奇妙,可以在一瞬间,从天上掉进地狱里,也可以在一瞬间,从地狱飞上天。
当他在大街上看到永和公主时,他震惊得无法自己。
而现在一切弄明白了,原来他要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在他身边,他又快乐得无法自己。
或许真像子卫所说的,他少年得志,很多事不看在眼中,他统领兵符,自然养成自傲、自信又自视甚高的性格。
而他真的要改一改了,否则哪天不知会再错过什么再度令自己懊恼的事。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庆幸老天还是眷顾他的,让他及时找回了他的爱情。
骏马上,段人允流露出的眉飞色舞之情看在纪心妍眼里,有著无端的不安。
这个永和公主不是他所爱的,他误打误撞娶了的那个永乐公主才是他的所爱。
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
不管了,无论如何她要用尽各种手段阻止他太快回到京城,阻止他太早看到他爱著的那个公主。
这段旅途是她仅有的机会了。
“段大哥……”马车在漆黑的夜色里奔驰了好一段路之後,纪心妍掀开车帘,蹙著柳眉对段人允道:“我不太舒服,可以先歇息一下吗?”
“你哪里不舒服?”
段人允马上感到自责,扯住缰绳,令马原地踏定。
归心似箭的他,浑然忘了身边还带著一个纪心妍。
一开始他还注意著不要走得太快,但现在,他快马疾驰,一心只想见净儿,根本忘了她。
“我觉得心好痛,这是我的老毛病了……”她抚著胸口,佯装不适,而且打算一直装下去。
第十二章
冬末初春,京城的翠堤河依然波光粼粼,河上依然有许多富家子弟乘船出游在追求名媛淑女。
坐在河岸边太平酒楼二楼的临窗位子里,酒楼的帘旗迎风飘扬,净熙倦懒的双手托腮,眼眸半眯半阖地落在河面金光灿烂的水波上,好像一时半刻之间,随时会睡著。
慕容雪平唇角挂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微笑,悠闲地轻摇羽扇,迳自品茶,也不逗她说话,也不打扰她,让她去冬眠。
没错,她是在冬眠。
自从冬天里某一夜,有个人连夜离开京城,至今未归,她就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直到现在。
“你爱过人吗,慕容?”
一阵长风从窗外吹来,送来了桃花独特的芬芳。
终於,净熙良心发现了,主动问了慕容雪平一个问题,毕竟是她约人家出来喝茶的,一直把人家当空气也不公平。
慕容雪平优雅的啜了口茶,低垂的眼里闪著几许笑意。“没爱过。”
向来只有人爱他,没有他爱人。
“我就知道。”净熙的语气很失望,模样更加懒洋洋。“像你这么自恋的人,只可能会对一件美丽的衣服爱不释手,怎么可能会去爱人呢?”
她真是问错人喽。
看来,她或许应该回宫去问问她皇兄比较妥当,毕竟皇兄与她一样,都正陷於苦恋之中,他们真是一对可怜的兄妹哪。
“爱人不如沉迷於某样事物。”
慕容雪平语带玄机地道。
净熙不甚感兴趣的看了他一眼,春光无限好,有多少人可以像她这般悠闲逍遥?所以她打算再小睡一会儿,才不会辜负她衔著金汤匙出生。
“别睡了。”慕容雪平的声音传到她耳里。“我知道有个绝妙的地方,可以叫你起死回生。”
眸子微睁。
“哪里?”
京城还有哪里是她永乐公主没见识过的吗?
那人不在京里,她做什么都没意思,就算去抢劫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令他回来。
慕容雪平漾开一抹邪肆的笑容。
“赌坊。”
於是她跟著他去了赌坊,也真的沉迷了,还狠狠沉迷了三天。
睽违三个月之久的京城,已然换上春天的新装。
纪心妍难掩欢喜之情的看著丞相府。
华丽的相府门禁森严,府门外青翠葱龙,长达几十里的柳色青绿,万枝柳条低拂著河水,景色动人,别有韵致。
她更加心动的瞅凝著段人允。
他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骑射之能与才略冠绝,均名闻天下,他是开朝一百二十年来,最年轻的护国大将军,高阙之功,震动关中,也难怪丞相府会建造得如此规模宏大,这一定都是沾了他的光。
走进府里,满园的花香浓郁,纪心妍想像自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她可以在这里安身立命,与伟岸的意中人长相厮守。
这一切,只要她用对心机,打败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就可以了……
“少夫人呢?”
段人允一入府就行色匆匆,除了交代婢女替纪心妍安排房间,他头一个问的就是净熙的去向。
因为纪心妍的心病一路上不停发作,不宜赶路,因此他们走走停停,原本快马加鞭只要十天十夜的路程,竞走了两个多月才到京城。
这段时间,他实在恨不得插翅飞回京城。
然一想到过世的纪达,又不能扔下虚弱的纪心妍不管,只好强忍著相思。
“回少爷的话,奴婢不知道。”一名婢女恭敬地道,心想著少夫人不知又闯了什么祸,好好奇啊。
段人允苦笑一记,不过现在所流露的不是生气,而是微带著宠溺、拿她没辙的苦笑。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她还是没变,一样那么爱乱跑,一刻也静不下来。
看来只有去问小青了。
他转移方向,纪心妍亦步亦趋的跟著他,不愿先去房里休息,他也漫不在乎。
让她跟著就跟著吧,反正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见到净熙!
他的心急落在纪心妍眼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要见见她的情敌,虽然她知道会和那个娇怯的永和公主长得一样,但她就是要会会她!如果永乐公主也像永和公主一样孱弱,那就好办了。
段人允大步走向落晖轩,盘算著今日就要净儿搬到他住的朝阳轩,哪有夫妻分开两个院落的道理呢?
夫妻……这个美好的字眼令他泛起了深浓的笑意。
“小青,公主呢?”
“独守空闺”的小青坐在椅上,正专心地在绣一条手帕。
手帕是她闲著没事替殷震宇绣的,但突然闯入的挺拔身影害她吓了好大一跳,险险剠到自己的手指头。
待她看清来人是谁之後,又吓得马上跳起来,恭敬站好,不敢乱动,只不过眼神很不安。
驸马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愁眉苦脸的想,才一回来就要找公主算帐,她家公主究竟又闯了什么祸啊?
她低垂下眼,感到没脸抬头。“奴婢……奴婢不知道。”
“是不是在我娘房里?”
段人允兴冲冲的问。
他娘和净儿的感情像母女一样,知道他们误会冰释之後,头一个高兴的一定是他娘。
“应该……不是。”
小青心惊肉跳的闪躲著段人允亢奋的目光。
完了,她怎么有胆告诉驸马爷,公主其实已经三天没回府了。
三天前,公主她要死不活的找慕容公子一起去喝茶,没想到他们这么渴,一暍就暍了三天,没消没息的,害她在府里乾著急。
万万想不到的是,离家三个月之久的驸马爷会挑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两个人如果见面了,难不保又有一场战争要发生。
“那么,她究竟在哪里?”
段人允的语气不愠不火,只是透露著渴望与期待,但听在心里有鬼、紧张兮兮又不敢正眼看著他的小青耳里,却变成了逼问。
小青开始扭绞著双手,她硬著头皮再答,“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救命啊!公主,如果您心里还有小青,就快点回来救我吧……
或许是她们主仆相处久了,真的心有灵犀一通点吧,净熙还真的和慕容雪平正巧在此时走进了落晖轩的厅堂。
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虽然面有疲色,但却是精神抖擞的。
段人允的目光立即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虽然已经嫁作人妇了,她仍然保有自我的风格,做少女装束。
她穿著藕紫色的轻纱,外罩俏丽的白色短裘,一双飞扬而美丽的眼睛散发著得意与笑意,身上斜背著雕花长弓,手里提著一只笼子,笼里有只受伤的春雁。
他从头到脚将她仔细的看了一逼,最後回到她飞扬的唇角边。
难不成,这春雁是她的猎物吗?
他在心里莞尔一笑。
他骄傲的小妻子真的与众不同啊!
不同於他的喜悦,看到他乍然出现在自己的院落厅堂中,还带著一个美貌少女,净熙微微一愣。
她随即收起开朗的笑靥,板起了俏生生的面孔,整个人有点僵硬,很不自然。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哼,她何必要臆测他的归期?
他不在府里,她反而快乐逍遥,做什么事都随她小姐高兴,没人会责备她,也没人会教训她,他一回来,她又要听他啐啐念了。
“人允表弟,这位是——”
慕容雪平直勾勾的看著纪心妍,一双沉敛的眸子,缓缓荡开了笑意。
纪心妍被他盯得脸红心跳。
她心仪的段大哥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瞧过她,而这个俊美的公子是谁?为什么一直看著她?
段人允撇了撇唇,他根本不屑向慕容雪平介绍纪心妍,但他不想让净儿误会,索性说得明白一点。
“她叫纪心妍,是我义兄纪达的妹妹,我义兄骤然过世,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将她带到京城里来,以後要住在相府里。”
净熙的眸光轻鄙地瞟向纪心妍又收回来。
她长眼削腮,虽然很美,但脸上有种孤傲的神情。
“哦?义兄的妹妹啊。”
她不以为然的扬扬眉梢,把尾音拉得老长,充满了讽刺之意。
哼,带著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人,难怪连年都不回来过,她就不信他去的那个什么地方那么远,往返要三个多月。
现在她再次证明了,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她好歹在名义上还是将军夫人,他公然带一个小妾回来是存心让她难堪、存心让她在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她人在府里,他还要金屋藏娇,什么义兄的妹妹,根本是变相纳妾!
不是滋味之余,她夸张的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疲倦地道:“好累(奇*书*网。整*理*提*供)哦,玩了三天,我想好好的睡一觉,慕容,我们各自睡醒再联络吧。”
闻言,段人允立即发作。
“你跟他一起出去玩了三天?”
“怎么,不行吗?”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