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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矫健地跃下了骏马,又说:“下来吧,履行算你输的赌约。”
那时她就觉得他挺会取笑人的,现在也一样,他又用一样的口气取笑她了,只是没有轻蔑,好像在逗她。
见鬼了……净熙蹙了蹙眉。
她干么无缘无故想起那晚的事啊?
自从纪心妍来了之後,她已经彻底对他死心,也命令自己绝对不能再对他心存幻想。
现在也一样,一起划了船不代表什么,他们依然是情感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搞不好等他向她开口要娶纪心妍时,她就得摸摸鼻子回宫去,到时他们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至少要促成她皇兄和她大姑的亲事,这是她皇兄交代的,也是现在她还留在相府的唯一理由,不然好强的她,有了纪心妍的介入,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自己留下来……
段人允瞅著若有所思的净熙。
她在想什么?
她并没有在看吟诗吟个不停的慕容雪乎,那她在想什么?
净熙一回神,看到段人允直勾勾的看著她,眼里有著一抹她不了解的深思。
她的心一跳。
奇怪了,他不看著纪心妍,看她做什么?
第十五章
丞相府的书房是除了段夫人房间之外,净熙最喜欢去的第二个地方。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啦,就跟她在宫里时喜欢去她皇兄的御书房一样,看看那些奏摺,然後语无伦次的批示一番,自娱娱人——既娱乐她自己,也娱乐她皇兄,而小青还一直以为她忧国忧民,对她这个主子很敬佩哩。
而现在呢,她已经没机会看她皇兄的奏摺了,所以她就改成看看段丞相对国家大事有何建言,然後在旁边补充一下自己小小的意见,如此而已。
当然,她不会像在宫里时做得那么明显,直接写在奏摺上,在相府,她会另外拿一张纸写上,夹在里面,博丞相一笑。
“公主,我们可以走了吗?”小青看主子津津有味的翻来翻去已经一个时辰了,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
净熙漫不经心的瞄小青一眼。“又要约会啊?”
自从有了殷震宇,小青就重色轻友,把她这个主子给摆第二了。
“也不是啦……”小青吞吞吐吐的。
净熙满意的一个点头。“既然不是,那你就陪本宫在这里混时间,以免本宫无聊。”
慕容雪平今天出城,而且执意不带她去,说是去会一名红粉知己,让她好奇得要死。
“可是,宇哥有点伤风,奴婢想去替他炖点补药……”
“大胆!”净熙大暍一声,俏脸一板。“霍小青,你究竟是谁的婢女,是殷震宇抑或本宫的?”
“公、公主——”小青吓得眼皮一跳。
她就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主子成天看驸马爷和心妍姑娘在一起还要强颜欢笑,早晚会出毛病。
现在,真的出毛病了。
净熙看著忠心的婢女,挑眉,不解。“咦?本宫对你凶,你为何还流露出同情本宫的样子来?”
“公主……”小青欲言又止,最後还是决定要说。“要不要宇哥替您介绍一个对象,这样您才……才……”
才不会心理不平衡。
可是她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完。
净熙点了点头,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原来你在同情本宫啊,真是有心,真是有心。”
反正不止小青,府里很多人都同情她,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挥了挥手赶人。“你去炖补药吧,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本宫还有很多要事要做。”
小青出去了,她却再也提不起劲来玩,泄气的坐在椅子上,一任夕阳余晖照进书房里,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石头。
事已至此,段人允虽然走出了失去永和的阴霾,但身边却已伴了一个纪心妍,她没机会了,也老早该回宫里去了,真不知道她还在等待些什么。
难道等待就会有奇迹出现吗?
他曾亲口说过,他不会爱她,而他也说得出做得到,真的没有爱上她。
反倒是她,虽然很想不在乎他,却办不到,才会空有一个将军夫人的头衔却过得寂寞极了。
君子该有成人之美的,不是吗?
她不是君子,但也知道感情不能勉强,既然段人允选择的是纪心妍,她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为他献上祝福,然後退出,成全他们呢?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沉思中的净熙,她讶异的看到段人允走进来,他脸上也跟她一样讶异。
他知道她经常在书房里混,跟他爹玩些令他爹啼笑皆非的夹纸条游戏,可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这里。
“你……”他想问她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出去用晚膳。
没想到,她立即跳下椅子,二话不说就起身要走人。
“我出去了。”
他在这里,搞不好等一下纪心妍就会到了,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她真的不想跟他们两个相处,看他们表演卿卿我我。
“等等!”
趁她走过他身边之际,段人允敏捷的拉住了她。
净熙瞪大眼睛看著欲言又止的他。“你干么?”
他们已经好久没剑拔弩张了,她也自认这阵子应该没闯什么祸惹他不高兴才对,他这样大力的拉住她是什么意思?
段人允深深的看进了她的眼底。“我们谈谈。”
他对她并无恶意,为什么她总是避他如蛇如蝎?
他渴望跟她单独相处,他渴望跟她解开误会,而这些渴望都必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才可能达成。
听说慕容雪平一早就出城了,而总是黏著他的纪心妍并不知道他来书房,如果他不想再夜夜孤枕难眠,向她剖白的最好时机就是现在了!
她的心一紧。“我不要跟你谈。”
他一定是要跟她谈结束他们关系之事,一定是纪心妍再也等不下去了,要他来做个了断。
或者,更糟的情况是,纪心妍有孕了,他不与她做个了断也不行,她必须要回宫去了。
也就是说,她要被他休了……
“难道跟我说几句话,对你而言这么困难?”他还是紧扣著她的手不放,语气充满了嫉妒的酸意。
她可以一天到晚跟在慕容雪平的身边,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却吝於停下脚步,跟他聊两句。
“反正我不想跟你说。”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只想快点离开书房。
就算跟他做到互不干涉,她还是快因纪心妍而要被他休了。
就算她不想离开相府,却好像不得不离开,这代表著从此以後,她不再有机会亲近他了……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呢?”他的语气誓在必得。
净熙傲然的瞪视著他。
哼!凭什么他要谈,她就一定要谈,她偏不让他称心如意,也让那一心想当将军夫人的纪心妍等上一等。
“那你就是自讨苦吃,逼我跟你打架!”
她挣扎著他五指的箝制,而这样火爆的瞬间,让她想起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
那一晚,他打了她,她也打了他,她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打过女人,但他是第一个胆敢动手打她的男人。
现在,他又想打她了吗?
他因为谈不出个所以然,无法对纪心妍交代而又想动手打她了吗?
她绝不会输他的,如果他敢再动手打她,她保证不会饶了他,也不会饶了纪心妍,她会让他们知道,她永乐公主不是软脚虾,不是好欺负的!
挣扎间,她将桌上一尊墨绿的吐珠天龙给弄掉了,龙吐滚落於地,霎时,两人站著的地板忽然落空了。
“啊——”
净熙拚命的尖叫,但在她落地之前,有人稳稳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她安全了,一点伤都没有。
漆黑的空间里,要好一会儿才能适应,她还没从惊吓中回神,感觉很不真实,像梦一样。
刚刚她还好端端的站在书房,怎么会忽然无预警的掉到这个地方?这里是哪里?
“你别怕,这是一间密室,可能是我爹建造的。”
段人允的声音传到了她耳边,安抚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为什么要造间这样的密室?”她的心定了下来,好奇心也跟著来了。
他沉吟著,“坦白说,我不知道,或许是防备一些小人吧。”
书房地底居然有间这么深的密室,这连他都不知道。
不过此举也无可厚非,他爹人在官场数十载,官拜相爷,为人清廉,难免与道不同不相为谋者结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我一定要告诉我皇兄!”净熙同仇敌忾的说。
她并不是个傻子,这代表著老家伙认为他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而会想伤害他的,当然是那些不及他的人。
段人允紧紧的抱著她,感受她在他怀中的温暖。
没想到他爹在她心目中有这么重的份量,她一从这间密室的存在联想到他爹的安危之後便如此气愤,可见她不是只把自己当成代嫁之身,她把他的家人,也当成了家人。
“你知道你爹平常跟什么人比较合不来吗?”她问得严肃又认真。
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想也知道她是认真的,他为之失笑了。
难不成她想叫皇上把那些人都关起来?
果然还很孩子气。
“你别紧张。”他轻声的安抚著她。“这间密室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不一定会派上用场。”
他说的倒简单,她嘟嚷著,“叫我怎么能不紧张,老家伙可也是我……”
她住口了,“我爹”二字没讲出来。
自从她父皇过世之後,虽然长兄如父,但她英俊的、潇洒的、年轻的皇兄,怎么样也无法令她产生父爱的感觉。
倒是嫁进丞相府之後,她和老家伙臭味相投,两人都喜欢研究古书,而老家伙博学多闻,她常向他讨教,也挺崇拜他知道那么多,两个人“日久生情”,情同父女。
所以,她老早就把老家伙当自己的爹了,但她才不要在段人允面前承认,那会很像她很希罕当他妻子似的。
“你放心,爹的安全我会保护周全,我也绝不允许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语带双关地说。
她脸红了,啐了声,“你是他儿子,保护他是应该的,跟我说这么多干么?”
为什么他不说“我爹”呢?
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她撇了撇红唇,转移话题。“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她觉得肚子好像有点饿了,真後悔小青找她走的时候她没走,现在被迫留在这里,他待会儿该不会又要和她“谈一谈”了吧?
难道这是注定的,今天注定逃不开与他一谈的宿命?
“不知道。”最好可以困久一点,没人可以来打扰他们。
她吞了吞口水。“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死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非把心里的话全对他说不可,管他什么自尊、什么面子,在死亡面前,通通都不重要。
“没那么糟。”他笑了。“既然爹造了这间密室,一定设有让外人发现里面有人的方法,我们稍安勿躁,再等等看。”
净熙认同了。
说的也是,而且小青知道她人在书房,再过几个时辰不见她回去,总会来找她吧?
现在她该想的是,要怎么做,他才不会趁火打劫找她谈?她要装睡吗?还是装火爆才能让他罢休?
“你对你姊姊永和公主了解吗?”
她还没想好对策哩,忽然之间,他就出击了。
段人允的问题著实令她一怔。
永和……
她有多久没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了?
原来是要跟她谈永和啊,她松了口气。
但另一方面,又有点失落。
他还没忘记永和吗?
难道跟纪心妍在一起只是表象,他的心还没忘怀永和?
说真的,与其要他一直忘不了永和,她情愿他真真正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