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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谁?”厉千孤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家人这么厉害,居然能教养出这种既天真,又幻想力十足的笨娃儿来。
“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啊啊啊!对了喔,她从头到尾都没自我介绍呢,他当然不知道啦!
风筝笑弯了一双眉,她知道了,一定是他还在顾忌她的身分,担心她是敌对的同伙人,才不敢轻易泄漏秘密。
唉,早说嘛!
“大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花,名风”对了,她不能告诉他自己叫做“风筝”,那名字太女性化了,不适合她这“堂堂男子汉”使用。
“什么?”厉千孤毫无表情的脸上总算出现不同的表情了。
啊哈,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如此有震撼力,风筝依旧甜甜地笑着。
“是啊,我就叫做花风”咦!花风?花疯?不不会吧!
她甜美的笑靥垮下。
“哈哈哈──”同时,厉千孤那张长久冷峻的脸,终于融化了。
她的名字,还真是震撼力十足哩!
“嘿嘿,嘿、嘿、嘿──”风筝脸上挂着尴尬无比的苦笑。
死老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眼,居然帮她取了个这么“好笑”的名字,要不眼前这座冰山也不会融化,还如此“笑容可掬”,差点喷泪。
“你你笑够了没有啊,我的名字真有这么好笑吗?”她小心翼翼的口吻中带着委屈。
“哈哈咳咳咳!”厉千孤克制住自己想笑的欲望,摆出正襟危坐的模样。
真难得,想不到自己居然还会笑,还懂得笑,这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对不起。”他诚心地道歉。毕竟名字要取作什么,并非是自己能够作主的。
“没没关系啦,反正我也觉得这名字很很难听。”随便姓什么,配上个“风”字都不错,就是姓“花”不好,害她平白无故让人笑了一顿,太委屈!
不过说真的,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他冷着一张脸时好看太多了,想想也是挺值得的,不是吗?
“厉千孤。”他忽然道。
“嘎?”风筝心头一震,好熟悉的名儿呀,好象在哪儿听过呢!
“我的名字。”对方因他的情绪失控而显得难过,他其实是有些自责的,毕竟她看来诚心十足。“也不怎么好听,是不?”
她十分诚实地连连点头。
“是啊,千孤,听起来就很可怜的样子,也难怪你会被追杀。”幸好她爹没真的心狠手辣,让她真叫“花风”,想来她老爹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这名字到底在哪里听过呢?她还是想不起来耶!
厉千孤闇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感动,这娃儿,不但天真,而且坦率。只可惜,自己心如止水,谁也帮不了他。“这顿我请客,小姑小兄弟,往后遇见陌生人,可千万小心。”他丢下银两叮嘱道。
“等等。”风筝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仇家是谁呢!”
“我没有仇家,也没有人追杀我。”
“啥?”换言之,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不会吧,我明明看见你”
“真的没什么。”厉千孤甩过头去,有些狼狈。
他总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以冷漠的面具作为武装,不让人窥探自己的真心。不知这小姑娘究竟是怎么看见他层层包裹住的心,不过他可没对陌生人掏心掏肺的习惯。
习惯孤独、也注定孤独。人来人往,都与他无关,他是孑然的、是遗世的,人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不与他相干,如此萍水相逢的缘分,更是不必要。
他转身就走,毫不理会背后的叫嚷。
“厉厉大哥、厉大哥”风筝也跟着追出客栈。
可是──人呢?才转眼间而已呀,那抹孤独的颀长身影,就像是平空消失了般,再也寻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肯让我帮忙?家人如此、陌生人也如此,难道我真的那么差劲吗?”一向乐观的她,也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来。
※※※※※
花祖儿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弟弟,一看见向来活泼开朗的花大姑娘竟然也会愁眉苦脸,立刻编派了几项事情让她去处理;另一方面还派人搜寻火雁的下落,好让花大姑娘堂而皇之地有事可做、有忙可帮,免得她一天到晚乱幻想,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责怪小弟害她成为一只无用的米虫。
此时“逢春堂”像往常一样,拿药看病的人来来去去,络绎不绝,而风筝就穿梭在其中,穿著小厮的衣裳,忙得不亦乐乎。
果然还是祖儿了解她,一忙碌起来,便将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净了。
“大小不,阿筝,妳在做什么?”急忙大喊的正是“逢春堂”里的管事,名叫花孝,他在花家工作也已经一、二十年了,算来也是花家的老忠仆之一。
花孝一听见大小姐风筝要来“逢春堂”当小厮,已经很无法接受了,没想到这大小姐还真是随和得彻底,连求医患者的痰盂也争相帮忙倒。
老天爷,打道雷劈死他吧!让大小姐纡尊降贵的做小厮已经很十恶不赦了,他怎么能让一个千金小姐沾那种秽物呢?
“我在倒”风筝话都还没说完,旁边懂得看眼色的其它小厮早已抄走了她手上的痰盂,不让她多沾手了。“喂!你怎么”
“我的大小姐呀!妳能不能安静地坐一会儿,休息一下,我求求妳啊!”花孝连忙将她推到一旁的椅子上。
说起花家的四位姑娘,算来还是三小姐涟漪正常些,说话秀秀气气、个性温温柔柔,总是安静地躲在绣房里,几乎足不出户,瞧!多令人称赞的大家闺秀啊!
反观热心的大姑娘,也不是说她不好,只是总是女孩子嘛!老爱拋头露面的,实在有违礼教。
“孝伯,别叫我阿筝,这名儿太女孩子气了,更别喊我大小姐。”风筝直接地道。“我现在是个小厮啊,我看你还是喊我阿风,就喊阿风吧!”这名字感觉比较潇洒。
“阿风?”花孝摇摇头,完全不愿苟同。“大小姐,我看妳还是”
“是祖儿让我来帮忙的。”风筝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抢先道。这一次她可是帮得名正言顺呢!
“是,这我也知道,但但妳是千金之躯呀,出入药堂的又大都是些病患,万一这要万一妳被传染到了,可不得了啊!”他有捍卫小主人的责任。
风筝终于弄懂了他的意思,她努起了小嘴。“那依您之见呢?”
乖孩子,总算没白疼她一场,一点就通啊!
花孝那张老脸总算露出了笑容。“依我看呢,妳就乖乖地待在内堂里喝喝茶、嗑嗑瓜子,如果再无聊呢?那我唤人到客栈里去帮妳找两个唱小曲的来唱些歌儿为妳解解闷,妳说可好?”
风筝瞪大了眼,实在难以置信。
“先前下了好几场大雨,药堂里现在忙碌得很,你要我在这儿喝茶、嗑瓜子、兼听小曲?”有没有搞错?
其实“逢春堂”的生意会如此好,主要是因为这里药品齐全、价格公道,且有数字一流的名医坐镇看诊抓药,和勤快又亲切的小厮在旁提供病患及其家属所有协助,也因此“逢春堂”才会成为苏州城里最主要的药铺子,大多时候可都忙碌得不得了呢,她哪能休息呀!
“那是我们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我可以帮忙。”她觉得自己胜任得挺愉快的呀!
“大小姐,妳就别为难孝伯了好不好?看妳从早到晚这么忙进忙出的,实在让我担足了心。”
“孝伯,人家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她抗议。
花孝深深叹了口气,摆摆手。“终究是女孩儿家,如果我没把妳照顾好,就只能提头去见老爷和夫人了。妳知道的,二小姐的身子骨弱,老爷已经食不下咽了,若是妳妳,唉,老爷和夫人一定会担心死的。”
“孝伯,你不会把我当成冰心了吧?”虽然她俩是挛生姊妹,面貌神似,但是从没有人认错过啊!
这是很自然的,风筝生性活泼外放,和谁都相处愉快,而且蹦蹦跳跳,十分健康活跃;相反的,冰心就显得冷冰冰的,有些愤世嫉俗,平时大多待在自己房里,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不过看过她之后,便会明白什么叫做不寒而栗。她和冰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旁人又怎么会搞错呢?尤其是这个自小看着他们长大的伯伯,更是不应该。
“都一样,妳们都是小女娃儿,需要人家细心呵怜。”花孝认真地道。
花家的男人都一样,上至男主人花刁,下至奴仆,全都把花家这四位大小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不敢有所怠忽。
“大小姐,妳能了解我的苦心吗?”花孝脸上写着忧色。
风筝还想说什么,却因为不忍让他担心,又吞了回去。
“孝伯,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回宅子去就是。”心软的她还是屈服了。“药堂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花孝总算露出释然的笑容。
风筝怀疑地看他一眼,自己是不是又被这奸诈的老人家给骗了呀?
※※※※※
“祖儿,祖儿──”每次花孝或者家里的其它老奴仆都这样,欺负她善良心软,老是用哀兵政策叫她屈服。
一回到宅子里,风筝立刻寻找她那亲爱的小弟投诉,绝对要将花孝的“恶行”公诸于世,还她个公道才行。
“咳咳,有客人在呢!”花祖儿万分汗颜地警告。
就知道花孝一定有法子让大姊“知难而退”,可没想到风筝竟然会和火雁一样冲动,恐怕要让人笑话了。
“厉兄,真是不好意思。”他歉疚地道。
“无妨。”厉千孤黑眸一闪。
他轻易地认出了她,实在是因为这位“花风”兄让人印象深刻,一时片刻想忘也很难,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花家的大小姐。
不过,他还是在心里默默地祈求对方别认出自己来,他可不想再与她有所纠缠,尤其她的热情,实在让他招架不住。
但很显然的,老天爷没站在他这一方。
“厉千孤,厉大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风筝开心地奔向他身边。“你怎么会来?喔我知道,你终究还是觉得需要我的帮忙,没错吧!”
“呃”不知为何,刚峻的形象一遇到她就宣告瓦解,厉千孤尽量不动声色,却暗自沁着薄汗。
“你们认识?”一旁的花祖儿看在眼里可吃惊了。
这位厉大爷才初来乍到苏州城多久啊,他这大姊好本事,果真亲和力十足,无远弗届啊!
“当然认识了,他是我的大哥,我则是他的“小老弟”呢,对不对啊,大哥?”风筝天真可爱的笑容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厉千孤瞠直了眼,他他什么时候收了个小老弟?怎么没人通知他一声?
花祖儿哀怨地闭上了眼,想直接当作不认识她,天啊,听听他这位天真可爱的姊姊闹了什么笑话,“小老弟”?她不会真当厉千孤是白痴吧!虽然她平日总是做小厮的打扮跑来跑去,但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啊!
“大姊!”他低声警告地将她拉回自己身边。
“哎呀,你你喊我什么?”风筝这才想起这个症结。
“大姊唔唔──”谋杀天才小孩是有罪的。
风筝捂住了他的嘴低声吩咐着。“叫我风哥,或大哥啦!”
“唔唔”花祖儿指着自己被封的嘴。
风筝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么,连忙放开他。
“对不起喔,祖儿,你没事吧?”她担忧地问。
“咳咳!”差点被闷死。花祖儿摇摇头,立刻离她远远的。“厉兄,你真的认识我大姊啊?”
大大姊?人家不是才刚警告过他吗?这小孩真不可爱。
“花祖儿──”大声的娇嗔,证明了平时温和的风筝还是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