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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喜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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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莲子和栗子走到炕边,恍惚间好像看到李氏撇了撇嘴。

“三婶儿,你肚子里真的有小娃娃了吗?”栗子眨着一对大眼睛,一脸兴奋地看着杏儿盖在被子下面的肚子。

“是啊,你三婶儿肚子里有个小弟弟,再过些日子啊,就能追着你叫姐姐了。”二民媳妇又道。

十岁的栗子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缺个弟弟,到时候带他下河摸鱼去。”

在座的都哈哈笑了,二民媳妇道:“好啊,皮实点好啊,皮实的娃儿都聪明。”

杨氏则是十分无语,看了栗子学了这一年的女红都是白学了,咋就还想着下河摸鱼呢?

莲子没多说话,只是瞅着杏儿。她还未完全长开的脸上,略微憔悴的神色难掩幸福的心情。才成亲短短几个月,肚子里就有了消息,在这个时代,每个女人都会幸福的吧。

“三婶儿,你一定要多吃点,养得胖胖的,这样小弟弟才会胖胖的。”莲子说道,“你好好儿地养着,我会常常来陪你说话的。”

杏儿开心地一笑,道:“好啊,你可要常来。”

莲子和栗子跟着杨氏在这边又略坐了会儿,这才离开。

回到家之后,谷子已经烧开了米茶,杨氏贴了饼子,又炒了两个青菜,凑合着吃了顿饭。因为鸡和肉都送去给杏儿了,家里除了青菜,也没有其他了。

“鱼塘那边咋样了?”饭桌上,杨氏向刘景仁问道。

刘景仁夹了一筷子炒豆角放进嘴里,道:“挺好的,有的鱼已经有二指长了。”

“真的吗?”莲子一脸兴奋地问道,见刘景仁又点了点头,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现在是六月,再过三个月,该是丰收的时候了。到时候,将鱼塘里长大的鱼全卖了,少说也得有五六十两银子。再加上三十多亩地以及这一年来给张掌柜那边还有董掌柜那边供货的收入,可不得有二三百两的收益?

莲子越想越兴奋,照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两年,她就完全可以在镇上开间铺子了。

正兴奋着,突然从屋顶上掉下一块泥块,四散的灰尘让莲子瞬间咳嗽起来。

“不行,要先盖新房子。”她一边咳着,一边说道。

这房子,实在是老的有年头了,不能不翻新了。但是翻新的话,索性将院墙一起扒了重砌得了。这时候又没有啥土地的概念,想必在原有地基的基础上,再往外扩一些,扩大一些院子,再盖上一间屋子也是没事儿的。

杨氏给她拍着背,口中道:“别人都没呛着,就你呛着了。”

虽然现在赚钱的路子越来越多,但是地里和鱼塘那边都有雇人看着,自家人只需在家做做果脯和酱料,喂喂牲口就行,一时间倒也是清闲。

自从虎子过了府试之后,第二天赵氏和周通礼就催着他去了学堂,让他跟着刘先生继续学习,为九月份的院试做准备。

虎子为此嘟囔了好几日,一直不肯上学堂。老是说他这两次能过了考试,那就是走了狗屎运,下回肯定考不过。

这话一出口,赵氏扔过去一只鞋底,喝道:“说啥呢?赶紧上学去!”

虎子不敢违逆,拿起书包,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走了。

六月底,张子贺和苏可言也陆续回来了。

苏可言刚回来那日下午,就去了莲子家里。莲子见他似乎心情有些低落的样子,以为他是因为还没从考试失利的阴影中走出来,便出言安慰了他几句。谁料苏可言只是浅浅一笑,说道:“子贺真的很聪明。”

张子贺那家伙确实挺聪明,莲子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承认罢了,谁让他得罪她这么深。

“父亲可能要调任了。”苏可言突然道。

莲子“哦”了一声,算算时间,苏慕安在这边正好三年了。也就是说,莲子穿越来这里,也已经三年了。

但是莲子瞬间又想到,如果苏慕安调任的话,那苏可言是不是要跟着一起走?

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低落的?

“那你也要走吗?”虽然不想问,但是莲子仍然问道。

苏可言沉默了一番,道:“暂时还不确定。”

所以,他目前还是要在刘家庄跟着刘先生进学的。

刘先生是一代大儒,来求学的人数不胜数,要不是他只愿意留在庄上给孩子开蒙,不肯到镇上的县学,只怕现在门下的学子早已经数不清了。又与苏可言说了几句,天色便不早了,莲子留他在家里吃了晚饭,这才离开。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九十一章 休妻

如此一来,李氏自然是眼红的不得了,明里暗里的,没少惹杏儿不痛快。

此时,李氏又在杏儿屋里,看着她趴在炕沿儿上吐,刘景林坐在旁边给她拍着背。

李氏斜眼看着杏儿吐的黄水都出来了,又从炕头的桌上抓了一把炒糖米塞进嘴里,口中呜呜道:“我说景林媳妇,你这个吐法可不行,少不得孩子都要被你折腾死的。”

杏儿本就身上难受得紧,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没少受李氏的气。因此此时听了这话,只觉得怒气顿时滚滚而来,但是胃里偏偏又如翻江倒海一般,哇地一声又吐了起来。

刘景林心疼的不得了,一边抚着杏儿的后背给她顺气儿,一边冷冷道:“大嫂,要是没啥事你就回去吧,别惹的杏儿难受了。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也一直不喜欢李氏,但是只是碍于她是长嫂,自己以前又几乎是个废人,不敢开罪了她去。但是既然如今已经成了家,有了媳妇,马上还会有孩子,那么他定要拼尽一切,为自己的妻儿挣得一份好生活。所以,无论是谁,他都不再会相让。

李氏刚刚剥开一个煮鸡蛋,咬了一大口,闻得刘景林此言,顿时炸毛了。但是口中还有一大口鸡蛋,只得呜呜道:“说啥呢你个混小子?”

谁料话还没说完整,被口中的鸡蛋噎住了,干呕了几下,翻着白眼攥着拳头死劲地捶了几下前胸,这才缓过劲儿来。

她又接着说道:“我咋惹她难受了?是她自己矫情,哪个女人不怀孕生孩子?我就没见过像她恁样作弄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啥千金大小姐,也不想想,千金大小姐还能换亲?能嫁给——”

李氏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只鞋底横空飞来,正巧砸到了她后脑勺。

她瞬间急了,下意识地捂住被鞋底打中的地方,张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这回她话还是没说完,只见沈氏赤着一只脚,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李氏的头发就骂了起来:“你个不长眼的畜生,作死的下贱媳妇,你再说一句试试!你试试!”

沈氏死命地扯着李氏的头发,疼得她嗷嗷叫唤,只恨不得将她的头皮给整个儿地扯下来。

杏儿早已受不住,在刘景林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刘景林拿着帕子给她拭泪,柔声安慰她,对于这吵闹的场景,自然是理都不理。

“你再说一遍试试!”沈氏咬牙切齿地喝道,此时已经松开李氏的头发,用手狠狠地点着她的额头。

李氏也不相让,道:“我说的不是咋的?你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有恁样矫情?好吃好喝地供着,折腾的一家子死去活来,就差在她面前摆上香炉点上香一日三回地拜了!”

“你个作死的婆娘,有那眼红的劲儿,你自己咋不生个儿子?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要是有人家那能耐也行啊,你有吗?有吗?”

沈氏一直不喜欢麦子,整日里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一点活儿不干,净浪费银钱。这回说是去了大户人家,但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家里是一个子儿没见着她的。顶多算是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但是就算搁在家里,以后出阁了,也还能有彩礼钱。现在倒好,等于白养了她那么多年了。

浪费了这么多银钱在她身上,沈氏每每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想起,就心疼地翻来覆去更加难眠。

“她有啥好的?还不是抛头露面地去卖这卖那的?又能挣上几个钱?给我家麦子提鞋都不配!有本事也去那富贵人家试试啊,保准不出半天,就被打了出来!”李氏扯高了嗓子喊道。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正戳中了沈氏的痛处,抬脚狠狠地踹在李氏的小腿上,踹得她一个趔趄,骂道:“还真以为自个儿养了个金疙瘩,别说出来膈应人!养个猪还能杀了吃肉卖钱,她倒好,一个子儿拿不来,还倒贴进去不少!你还指望她发达呢,发达了只怕也不会认谁是她老子娘!”

李氏当初送麦子去镇上,目的就是为了麦子以后过上了好日子,能帮衬帮衬她一些,也跟着沾沾光。说不定,要是得了宠,还能把她接过去一起享福。

而远在镇上的麦子,不,此时叫刘晓暖,正低着头站在水池边上,被一个府里的二等丫头骂的狗血淋头。

“下贱的小蹄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啥熊玩意儿!你当跟在太太身边就能成主子了?瞧瞧你打扮的那个鬼样子,不赶紧地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愣愣地往老爷身边凑,真真是笑死人了,难怪被老爷骂了出来,活该!”

那个穿湖水绿襦裙的丫头,伸出蓄着尖尖指甲的食指,重重地戳在刘晓暖的额头,留下一个个血红的印子。

她戳过瘾了之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嘲笑,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刘晓暖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她本就大大的眼睛,此时瞪得更大,努力抑制着即将夺目而出的泪水。她慢慢咬住下唇,上齿深深地陷入如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红艳的唇瓣里。

最终,泪水还是没能忍住,呼啦一下滚了下来,划过刷白的脸颊,冲出一道道暗色的沟壑。

她身上穿着大红色半旧襦裙,这还是太太那日收拾不要了的旧衣赏,见她穿的寒酸,赏了她的。头上戴着一大朵艳红的丝绢牡丹,脚上,则是穿了一双草绿色的绣鞋。这样乍一看去,确实很让人受不了。

“你自己没生养个争气的闺女,倒说起别人来了!”李氏又道,这回她是铁了心了,一定不能让着沈氏,要不今后,只怕偏心眼儿的事儿还会更加变本加厉。

沈氏气的不得了,懒得再和她理论,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又开始喊刘景民。

刘景民恰好此刻不在家,正蹲在巷尾,和几个老头下着方六。

“景民兄弟,还有心思下棋呢?你娘和你媳妇打起来了,还不回去看看?”有路人经过,看见了刘景民,向他道。

刘景民思索一番,将手中被折成小段,暂时充当旗子的树枝,落在地上用小石头画成的棋盘上,口中道了声:“哦”。随后,继续捡起一小截树枝攥在手里,思索着继续落子。

方才说话的那人,见惯了刘景民这雷打不动的性子,只呵呵笑了两声,摇摇头走开了。

刘景民的棋友都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道:“景民兄弟,要不你先回去看看吧。”

婆婆和媳妇拌两句嘴,那是常有的,但要是动真格地吵起来打起来,那可就事儿大了。

“嗯”,刘景民口中答应着,但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样子,仍继续斟酌着如何下棋。

直到把心不在焉的棋友彻底打败了,才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去。

或许刘景民磨叽一会儿再回去是理智的,反正他进家门的时候,没听见啥动静,但是却很明显地感受到家里的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迈步进了自己屋门,谁料刚刚迈过门槛,还没站稳脚,就被李氏一把抓了过去,指着鼻子吼道:“你娘要你休了我,你休啊,休啊休啊!”

刘景民往后退了退,抬手擦了擦脸上被喷的口水。

“回来的正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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