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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微微一笑，手指了指窗外：“这院子里如今都传遍了。”就洛氏的那些个表态，不就是把于阳当儿媳妇看么？还有说的那些个话，什么以后管家，连万氏都要离了去。
曹沫抓抓头，有些烦恼的道：“要娶谁，我们操什么心？等这次战事结束论功行赏，且看看由没有门儿，若是有，我寻人弄到外头去。整日里琢磨这些事有什么意思！有能耐自己挣去，指望着爹算什么！”
高氏忙推了他，有些慌张地看着窗外：“你说这做什么！”
曹沫见高氏如此小心，笑了笑，妻子自小谨慎惯了，连话也不肯多说：“我说说说说。你连话都不让我说么？”
高氏也笑了：“不是谁都像你这样。”曹沫自己出军功，混了个官身，可是旁人就不是这么想，大哥肯定是要继承黔国公爵位的，三弟……斯文了些，就是三嫂也不愿意三哥放军功，毕竟一出去就是一两年，就像她才成亲时一样，不过是跟曹沫待了一个月，他便出门了，一年多才回来，回来不过一个月又出去了。四叔也是一样，没有当家的主心骨带身边，她们的日子不好过，她也想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往以后想一想，还是要放他出去。
曹沫搓了搓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若不是爹一定要我回来，我还想待在那。若是等西北安稳了，也没多少仗打了。若是……”说着，曹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高氏晓得曹沫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仗打，他也没有了去处，也许只能一辈子待在京城，窝在家里，家里的那些个争斗只会越来越多，矛盾也会越来越大。
“我只要你平安便好。”高氏说着将手搭在了曹沫的肩膀上。她不懂曹沫对战场的留恋，却晓得他是有抱负的，至少不像大哥三弟有了后路或者是嫂子娘家的仰仗，以后衣食无忧，她父亲只是黔国公的下属，只因为父亲为保护黔国公战死，黔国公体恤下属，命曹沫娶了自己，娘家是不能给她任何的仰仗，若是留在京城苦熬资历，他们说不定在这京城都站不住脚。
曹沫抬手握住高氏的手，轻轻地握着，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才无论如何都要找些关系等授职的时候一定要弄出去，只是这里头需要的花费不少，自己这些年攒下的东西也不晓得够不够，早知道当初就该多弄些。
高氏感觉到曹沫的心烦，从后头搂住他，轻轻地拥着他，用自己的平静去化解曹沫的心烦，她什么也帮不了曹沫，只能用自己的平静让他消除烦恼。
小夫妻两人的和睦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丫头打断了，曹沫到是没什么，高氏却羞了满脸的通红。
丫头也察觉到自己的鲁莽，忙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进来说！”
丫头只得又走进来，低头垂手道：“二爷，二奶奶，大少奶奶跟三少奶奶请二奶奶过去商议事情。”
曹沫摆了手：“大嫂叫你做什么？”有大嫂在，还有三弟妹那么八面玲珑的人，还有什么事一定要妻子过去的。
高氏对着妆奁打理了头发，插上两件首饰，从镜子里看着曹沫：“想来是表妹的事情。太太说要请了其他几房的妹妹过来让表妹见见。”
曹沫虽是点头，心里却泛起了疑惑，这个姓于的到底是什么人，父亲对她那么的看重，就连母亲也是这样，还要其他几房婶子堂妹过来，就是要把人介绍给大家都认识，这……越来越大了。
他百般无聊的往床上一躺，双手背在脑后，想着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可能。
于阳走在院子里，手里把玩着柳枝，高氏对自己突然地冷落她明显的感觉出来，真是奇怪的人，明明还很热情的要教自己打络子，可是现在，似乎连话也不愿意多说。
无故出现在家中的人，都会是这样的吧。
“太太真要那位于家表小姐做五少奶奶么？”
这唐突的话从假山后传来，让于阳硬生生地收住了腿脚，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扯到她的身上来了，再仔细一听，后面的话更是让她震惊。
“那当然是真的了。是太太发话的，我在旁边都听见了。”那丫头信誓旦旦地声音，像是真的一样。
于阳不禁走了更紧一些，就贴在加上边，细细地听着，洛氏选了她做媳妇？还有人听见？做什么？怎么会是这样？
头一个丫头显然是兴奋起来了，咋咋呼呼地道：“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怎么会让于家表姑娘做五少奶奶，太太那么喜欢五少爷。”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于家表姑娘是太太的亲外甥女，正是喜欢猜不愿意娶个有本事的少奶奶回来。你看三少奶奶就晓得了。那位于家表姑娘那也的……你以后便晓得了，那样的主子奶奶是最好伺候的。”丫头显然是得意洋洋的，好像她日后便是要说五少奶奶跟前的大丫头一般。
头一个丫头笑了笑，却是道：“你高兴了，有人却不高兴了。”停顿了一会儿，听着那丫头道，“我也是听着有这个说法，不过，大少奶奶这两日确实不怎么高兴。”
“你居然瞧出了大少奶奶不高兴了？”丫头的语气显然是出乎意料的声音。
头一个丫头有些不快了：“我是没什么眼色，可是这次真的很明显。你想想，三少奶奶是怎么叫于家表姑娘的，大少奶奶又是怎么叫于家表姑娘的。这还不明显么？”
“也是啊。三少奶奶叫的极为亲热，都是妹妹之类的，大少奶奶却是叫于家表妹，显得生疏的不得了。”那丫头显然是回过味来，不止是那丫头，于阳自己也觉得出来，确实，这两个人确实是这么叫她的，好像就连高氏他们也是这么叫她的。
“可是……”只听着那个丫头又道，“三少奶奶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亲切，不说这位于姑娘，就连三房的那位小姐，三少奶奶还能拉着手亲热地说话。”
头一个丫头忙解释道：“可那分亲切是不一样的。我姐姐同我说过，这次三少奶奶是真的。”
于阳听了那要吐的话不禁觉得好笑，难不成张氏以前对人就那么假，都是假的，对自己就成了真的了？她要听听是怎么可真的。
可是于阳没有听到具体的言语，想来是两个人交耳而谈，不过从那丫头的应声中，可以听出些端倪来，看来都是真的了……这下子要怎么办？于阳还盘算着要如何，就听着那丫头焕然大悟地道：“怪到你姐姐能在三少奶奶跟着做了大丫头，这样的她都能想到。“言语中是十分的佩服，但是听在于阳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味道，张氏在盘算着什么，若不是对自己有利，想来她也不会对自己如此亲热，紧紧是洛氏的关注，是不会得到出身勋贵之家的张氏的侧目。
“那是。我姐姐说，若是有可能要让我补到跟前去呢。我想着咱们俩平日好，来跟你透个消息，你若是想去，我同姐姐说一声。不过你既然想去于家表姑娘那里，我也不勉强，只是你还是仔细的想想，毕竟于家表姑娘那里还是什么都不晓得呢。“
“多谢你了，我也想好了。三少奶奶那虽然好，可是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去的了，退而求其次，能去于家表姑娘也行，我只要有份差事，不要让哥哥嫂嫂成日里使白眼便好了。只要不去二少奶奶和四少奶奶，怎么都行。”
头一个丫头应了：“也是，四少奶奶到还好，我最不喜欢二少奶奶，一句话也不说，无论你怎么说连个笑脸也没有。就说小门小户的没见过大世面，就是没世面。我姐姐她们都瞧不大上她。”
“你说这些话，私下说说也就算了，若是叫有心人听见了，还会以为是你姐姐的意思，甚至是……还是不要说了，多谢你同我说。”
两个丫头互相道了别，也就分开了，只有于阳心中有事，这事情弄的，要怎么才能让这件事平稳过渡呢？穆时风不是说让自己在这暂住么？怎么就成了这样？或许，洛氏是有另一番意思？那也不会那自己儿子说事啊。
这……
“姑娘，姑娘……”紫芝远远的叫着。
于阳回了头，紫芝忙跑了过来：“姑娘让我好找。三房的二太太过来了，要见姑娘呢！”
第四卷 子嗣 第十五章 洛氏的盘算
三房的二太太刘氏是个矮墩墩胖胖的妇人，圆圆地，肉呼呼的脸，双下巴，两颊的肉鼓鼓的，就跟那画上的灶王奶奶一样。她身边坐着三个少女，穿得是同样的粉色圆领绣花褙子，白色纱裙，只是那褙子上的绣花不一样。
张氏一把抓住于阳的手，笑嘻嘻的拉到刘氏的跟前，让于阳行礼：“这是三房的二婶子。”
于阳忙向刘氏行礼，刘氏也就含笑地点了点头，欠了身子让于阳起身。
张氏却是不理会太多，也不顾于阳是否站稳，便把于阳拉了过去，也不管于阳脚下打踉跄，指着那三个穿粉色的少女道：“阳妹妹，这是二婶子家的三个妹妹，这是八妹妹、十二妹妹跟十四妹妹。”
那个行八的少女比于阳大个两三岁，只是对着于阳点了点头；行十二的，原本是抬起头笑了笑，见行八的少女冷冷一哼，忙又垂下了脑袋；只有那最小的，大大方方地，笑盈盈地走上来，拉着于阳，抢了张氏的话：“我今年十四。”
张氏笑道：“那阳妹妹便是姐姐了。”她推着于阳，“阳妹妹，这是二婶子家的十四妹。”
两个女孩对着面行了礼，十四妹拉着于阳便坐到一边，热情地同于阳说话。
洛氏忙对着她们招了招手，笑嘻嘻地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到我这边来。”她又道，“晓得你们不愿意，要自己去玩，但好歹也陪陪我们这些个长辈说话。”
十四妹同于阳走到了洛氏身边，笑着道：“我喜欢阳妹妹。”她突然撇了嘴，抱怨着，“不像八姐，我同她说什么，她都瞧不上；也不像十二姐那样，木木呆呆，胆小怕事。”
十四妹这么说，屋里的众人脸上的笑容收了一收。那行八的少女只是不屑地轻轻一哼，只顾端了茶喝，那行十二的早就通红了脸，越发的不自在，手中的帕子被拧成了麻花还在那纠结着。
刘氏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虽说嘴巴上说道：“清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没大没小的。”可是那模样，并不觉得曹清做的有什么不对。
洛氏拉着于阳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又对刘氏道：“正好同你说个事。”
刘氏收回落在女儿身上的目光，将女儿捞在自己身边，若不是椅子有限，她也会把曹清拉在自己身边坐了：“大嫂子有什么事只管说，我们一切听着便是了。”
洛氏笑着道：“你这说的，到好像是有什么要你命的事。”她口里这么说，刘氏又成了那个笑嘻嘻的，一副倾听的模样。
洛氏道：“家里开笄的女孩多了，都要说人家了，总是自家请自家的单教，虽说好，但毕竟各家都不一样，家境好的便请了好的，家境差的也就请不起，若是到时候叫人家见了，若是见了那些不晓得礼仪的，还说咱们曹家的姑娘都不晓得规矩。”
洛氏说一句，刘氏便点了下头，她才听了几句便晓得洛氏是什么意思，洛氏是要请人来叫家里的姑娘，虽说是什么为了家里的女孩的好，也就是冠冕堂皇的话为，谁不晓得洛氏这是为自己的外甥女请的。饶是这样，刘氏还笑着道：“大嫂子说的是。要我说早就该请人好好的教导教导了。我上回就看到好几家的女孩，那真是不像样。后街十五叔家的泗儿，居然在街上抛头露脸的，这要叫人家晓得了，不晓得要怎么说。她自己不尊重也就算了，还要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