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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还没开口说话,已经闻见了一股浓烈酒气。
武宁连忙让人把醒酒的汤药拿了上来,四阿哥红着脸摇了摇手道:“不……不用!有没有粥?”,武宁连忙点头道:“有!有!刚才已经让人备下了。”,四阿哥抬眼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又抬手要说什么,身子一歪,直接向边上侧了过去,只把苏培盛吓得不行,连忙和几个侍卫连抱带拉地把四阿哥送到了榻上。
武宁从未见到四阿哥醉酒如此,想着席上情形若不是极好,便是极不好,又见四阿哥脸朝下伏在床榻上,口中喃喃说着什么,赶紧对苏培盛道:“有劳公公。”,苏培盛会意,立刻带了那侍卫下去了,武宁从珠棋送上的托盘里接了粥,道:“爷?喝一点吧?梗米粥,清清爽爽。”。
四阿哥低低哼了一声,肩头动了动,似乎是要起来又无力的样子,武宁伸手咬牙扶着他坐了起来,费劲得出了一头汗,四阿哥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粥。似乎是明白过来一些,自己扶了碗,武宁怕他手上无力,将碗打了,只好仍旧扶着,四阿哥哼了一声,气怒地瞪着她,断断续续地道:“你和我……抢……抢什么?”,武宁哭笑不得,只能道:“爷快些喝罢!”。
伺候着四阿哥换好了干净里衣,珠棋等人将屋子里盥洗用具都撤了下去,武宁才在四阿哥身边躺了下来,刚躺下,便觉得四阿哥热乎乎的一只胳膊伸展过来,正压在自己脖子上,武宁轻手轻脚地抬起了那只胳膊,四阿哥又伸过另一只,险些打在武宁脸上,武宁不敢再推,只能慢慢向一边侧了身子。
第二天一早,武宁奋力推开四阿哥压在自己身上的半个身子,只觉得维持了一夜的姿势,浑身筋骨无一处不僵硬酸痛,她想起身下床,四阿哥迷迷糊糊间被武宁推得醒了,勉强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忽然问武宁道:“昨夜我喝醉了?”。
武宁道:“爷……有些醉意,不过回来就睡了。”。
四阿哥向四周看了看,大抵是还没有习惯行营,他目光有些茫然,紧皱着眉头,想了想昨日蒙古宴会上的事情,忽然眼神渐渐清醒冷冽起来,警醒地道:“我可曾说什么?”。
武宁立即连连摇头道:“没有,我让苏培盛他们都出去了,后来是我一个人服侍着爷躺下的。”,四阿哥点头,道:“好。”,见武宁一直用侧脸对着自己,便道:“怎么不看着你家爷说话?”,说着抬手捧着武宁脸将她头扭了过来。
“啊啊!”,武宁痛叫出声,四阿哥吓了一跳,立即松了手:“怎么了?”。
武宁痛得眼里出了泪花:“……落枕了……”。
四阿哥:“……”。
行营不比在贝勒府里,珠棋等在主子面前有头有脸的贴身下人都是在主营旁的小帐篷里歇息,武宁刚一出帐子便见珠棋捧了热水在外面候着,珠棋见武宁出来了,连忙请安:“主子,早膳已经备好,是现在……”,武宁截断她剩下的话,道:“就现在拿进来罢。”,正欲转身,抬头见远处天蓝草碧,灵动的绿色从眼前一直延生到天际,风过草伏,正是应了那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比之贝勒府后院中的小天地,又不知开阔了多少。
她微微仰起头,闭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衣袂被风吹得飘飘扬扬,只觉得胸臆之间畅快无比。
早膳俱是草原风味,天气暑热,大大小小十几盘送上来,自然不如贝勒府里精致。武宁略略动了几样,便搁下筷子放在桌上。四阿哥见武宁没什么食欲,也放了筷子,道:“送些茶来。”,苏培盛出了帐子一叠声地让人安排着,四阿哥又让重新送来些武宁平日爱吃的甜糕米粥,道:“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别坏了肚子。”。
武宁送了一块甜糕进嘴,笑道:“好。”,四阿哥见她吃得香甜,那撒了厚厚的糖霜的小甜饼一个接一个地送进嘴里,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肩,武宁两手捧着小甜饼,腾不出手,直了直身子,向一边躲了开,四阿哥摇摇头道:“口味这么甜,怎么就不见长肉呢?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成日不让你吃饱饭!”,说着,亲自盛了碗稀粥,正要放在武宁面前时,抚了抚碗边缘,又皱眉对珠棋道:“换碗凉些的来。”。
天子行帐。
康熙随手将明黄缎面的折子放在一旁矮桌上,魏珠瞅准时机,道:“孙太医在外候旨,请万岁爷示下。”。
康熙听了,面上也无波动,只道:“朕说的过几日让他来看看,可让你现在就喊了?”。
魏珠扑通跪倒在地:“万岁爷!奴才该死,奴才擅作主张,请万岁爷体恤奴才一片忠心。”,康熙前几日夜中常常惊醒,又睡得极不安稳,魏珠斟酌着还是让孙太医来看看。
康熙笑着摇摇道:“起来吧。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让他回去。”。
魏珠刚起身,听见这话又扑通跪了下去,道:“万岁爷!您都三日没睡好觉了,奴才斗胆,恳请万岁爷让孙太医瞧瞧罢!”。
康熙指着他笑骂道:“偏你个魏珠有这胆子,是朕太纵容你!”。
魏珠听了,知道康熙是允了,赶紧让孙太医进来,孙太医行了大礼,魏珠在一旁取了腕垫置在康熙手腕下,孙太医跪着,伸了手指搭上,沉默不语。
第65章 闯祸
晚间扎营;营帐绵延数里;当值的侍卫军士在各营帐之间来回逡巡;夜幕上一轮水洗也似的银盘慢慢升上了,星子灿烂地铺列其旁。
这一夜;四阿哥睡得极沉。武宁躺在榻上里侧,听他呼吸平稳,见那案上灯油几乎燃得尽了;火焰微微摇摆;行营外风声呼啸,从门帘缝隙中灌进来,灯芯摇摆了一下;终是灭了。
第二日却是艳阳高照;四阿哥照例陪着康熙与蒙古王公,武宁只得一人在行营里待了一天,虽说别的阿哥也有带着侧福晋或是格格的,倒是没什么动静,看在日头渐渐高升,又渐渐往西沉下,武宁扬手摔下手里的书,一头趴在榻上,闷闷地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简直比府里还……”。
珠棋捧了一碗牛奶、茶、盐熬制的奶茶过来,道:“主子若实在是闷得慌,奴才陪主子出去走走可好?”,武宁翻身起来,眼里又黯淡下去,道:“不妥。”,珠棋放下奶茶,俯身在武宁身边道:“咱们不走远,只是沿着这营帐来回转转,也是让主子活动活动……”,边说边见武宁眼里慢慢亮了起来。
珠棋交待了几个婢女和粗使嬷嬷,掀起帐帘让武宁先出,两人避开那些守营军士,沿着一路营帐行了数百步,不知不觉却渐渐行到了一处空旷地带。
武宁抬头见满天红霞自云端一点点染了出来,暮色四起,晚风微凉,鸟儿鸣啾,空气里皆是草木清香,正心旷神怡之时,便觉得脚下大地一阵震颤,接着便是隐隐的尘烟自远处扬起,珠棋手搭凉棚,只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道:“主子,不好了!咱们似乎是走过了!”,武宁也变了脸色,想到四阿哥早上说的与蒙古王公赛马一事,手心不由得握了起来。
她勉强定了定心神,拍了拍珠棋肩膀道:“若是禁地,自然会有专人把守,咱们怎么随随便便就能走进来了?”,说着回头去看自己行营,见那一片营帐隐隐已在暮色中,距离自己甚远,心下暗惊,没想到主仆两人闲聊着,不知不觉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
不多时,那马蹄声已经自远而近地响起,听声音,至少有十数骑,正是向武宁她们方向过来,珠棋吓得六神无主,腿都快软了,直扯住武宁袖子,道:“主子,怎么办!若是万岁爷在,只怕……只怕……”。
武宁极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地形,指着东南边,道:“快过去!”,说着拉着珠棋边往那里躲避,边气喘着道:“这里有个小缓坡,他们骑马,定然会避开,咱们先躲一躲!”。
珠棋连连点头,两人奔了数十步,眼看着那缓坡就在眼前,身后的马蹄声却在这时连绵成一片,武宁心头一紧,想着那帮王公贵胄若是比试马上射箭的技艺,弓箭无眼,只怕自己与珠棋当下就有性命之虞,想到此处,脚下一步也不敢耽搁,耳听着那马群声似乎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武宁刚刚松了一口气,正待回头,便听身后几匹马单独朝着自己冲过来,那气势便似要从自己背上踩踏过一般。
珠棋惊叫一声,立刻扑上来,张开手护住武宁的身后。武宁猛然转身,见背后一匹褐色的蒙古马一声长嘶,扬起了前蹄,嘶鸣着避让开,那马蹄离自己身后不过少少余地,惊险万分。
武宁回过神来,飞快地瞥见马背上人袍角服色,见不是侍卫,却不知是哪位阿哥,当下赶紧背过面回避在道旁,却听马上那人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道:“是你?”,武宁骤然抬眼,见马上人眉宇磊落,满面惊讶,正是八阿哥。(本文独家发表于123言情,尊重作者劳动,盗文网请自重!)
他手中握着马鞭,周围几个侍卫没有佩刀,腰际都只配着箭囊,囊中露出羽箭杆尾,护卫在他周围。八阿哥目光极敏锐地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正待开口说话,后面却又赶来一队人马,正是四阿哥,他初时唇角犹含笑意,待得看清了武宁面容,又向八阿哥扫了一眼,目光中一抹刀锋一样的疑意一闪而过,脸上仍是笑意不变,举手遮光,眺望着远处,只道:“八弟,咱们却是落在老十三后面了!”。
八阿哥倏忽转过神来,神色不动地笑道:“正好从这里先比试一场,看谁先追上去!”,说着不待四阿哥答话,双腿一夹,轻叱一声,□蒙古马神骏矫健,嘶鸣奔去,八阿哥的侍卫随从们立即纵声呼喝紧紧跟上,道上立刻扬起一阵草屑灰烟。
四阿哥淡淡看着武宁,又望向珠棋,道:“你主子的事,你来说。”。
珠棋扑通一声跪下,带了哭腔道:“贝勒爷!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见主子在行营里闷得慌,才撺掇着主子出来走走!没想到误入了禁地!奴才罪该万死!”。
四阿哥扬目注视着天际,天边暮色更重了,一抹残阳似血。他略皱了眉头,像是没听懂一般道:“出来走走?”。
武宁立即跪下,清清楚楚地道:“贝勒爷,是妾身大意!妾身领罪!”,心里又是悔又是急。
四阿哥收回视线,似是有些疲惫了,他注视着自己手中马鞭,珠玉生凉,纹路繁杂,握得太紧,咯得手心生疼。
他看了一眼武宁,错开视线,扫了眼拼命忍泣的珠棋,抬手略略指了指,一字一句道:“奴才不懂事,拖回去打。”。
珠棋被带回去结结实实挨了十板子,因着出门在外,人员精简,贝勒爷发话道,还有十板子,且记在账上,留到回京再打。执杖的人知道珠棋是武主子身边贴身的婢女,下手时自留情面,饶是如此,十板子下来,珠棋仍是痛得不轻,她满面虚汗地被人扶着向贝勒爷谢了恩,自去养伤了。天色暗下来后,又见一个面生的小丫头,怯生生地拿了三四瓶不同的金创药来,道是武主子的意思。
天子行营中,孙太医跪在皇上面前。
银针刺穴,察细入微。太医院里没人比得上他的手底功夫。
魏珠弯腰守伺在一旁,见康熙惬意地舒展了眉头,微不可闻地吁出了一口气。
孙太医也察觉到了,立即道:“请皇上再忍忍。”,说着又用食中二指拈起红锦布上另一根更长的银针,在灯下闪着冷幽幽的莹光。
万岁爷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差了。孙太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