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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式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一滩早起的鸟儿惊慌拍翅而起,也揭开了“开边小栈”一天的序幕。
¤¤¤¤¤¤¤¤¤¤¤¤¤¤¤¤¤¤¤“对不起……”
底气不足的咕哝了声歉语后,胡乱地卷起衣服披在身上,再手脚并用地爬离惹人想入非非的床,趿上鞋子,浅颜头也不回的奔出房门。那逃跑的速度,好比身后有恶鬼在追似的,所以没有瞧见身后那道目送着她离开的目光,隐匿了几许恼怒及怨怼。
只不过,几不到三分钟时间后,某人又是那身凌乱狼狈地冲了回来,当目光对上倚靠坐在床上的男子幽深如晦的眼,不由自主顿住了火急火燎的步伐,磨磨蹭蹭的挪着犹豫不决的步子移近。
挪到床榻前,浅颜神色不定、目光游移,不太敢同沉默的坐在床上的尊贵雍泱、威仪相生的男子对视。总觉得那双太过明亮又深邃的眼睛不若表现出来的平静,隐藏了什么令她心悸的东西。
床上的男子也就这么任她闪闪烁烁的躲避着,微抿病后颜色略显浅白的唇,幽深如晦的眼睛平静又执拗地凝视着她。
“那个、那个……”浅颜有些无措,见他没什么表示,只能硬着头皮蹭近他,“嗯,你……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不知道退烧了没?
男子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讽刺又苍凉的笑容,“若想知道,何不自己过来确认?”
呀?要这样吗?
抬眼偷觑了眼他面无表情的俊脸,明明那么像呆呆,好看得连电视明星也难及,让她每每看了都会被迷得偷偷咽口水,怕把持不住自己。可是却又这么冷冷的、酷酷的,给她摆出一张臭脸,还这么不友善……不知为何,她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应该对她这么疏离、冷漠,而是、而是……
一个冲动之下,她跨前一步,伸手搭上床上之人宽阔的肩膀,一手覆上他饱满的额际。情况不错,体温恒定,不再发烧了。她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有些酸酸的。
哼,能给她摆出这么一副“我是大爷”的拽样子,估计也是好了的。所以一大早才会有心思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儿……
她在心里偷偷的腹诽着,也松了口气。
太好了,她终于对儿子有个交待了。
想着,方欲退离,男子垂在身侧伺机以久的手闪电般攫住她欲抽离的手,一个使劲,她的身体前倾,跌趴在他的怀里。
“喂,你……”干嘛啊?
挣扎又挣扎,被人紧紧抱住挣脱不出,浅颜有些恼了,抬首怒瞪他。但一对上那双幽深如晦的眼眸,不知为何又有些气弱。
可恶,她到底在心虚无措个什么劲儿啊?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一大早受人白眼讪笑的人是她啊?而且,只需这人一个特别的眼神、一次沉默的凝睇,都让她有种窒息难过的感觉……太难受了!
明明是这个大色狼一大早趁她熟睡时脱她的衣服——虽然说只是想检查她肩膀上的伤痕,但也不用脱得这么彻底嘛,分明是有不诡之心!将她上半身都摸遍的人是他,为什么最后理屈的却是她这个受害者呢?
无奈,再多的疑问,在众口烁金面前皆让她有口难辩,情势比人强!
两人的上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离得如此的近,近到她能清晰的嗅闻到他身上强悍的男性气息还有一种特别的檀香……似兰非兰、似檀非檀,好熟悉啊!神智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似乎记得曾经在某个地方、某个人身上,她也闻过这样的味道,让她觉得好熟悉、好安心呢。
腰间一紧,勒得她有些痛。浅颜猛然回神,仰首清楚的瞧见了强硬霸道的禁锢住她身体的男子不愉愤怒的眼神。
“那个,你可不可以放开……”
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浅颜还是很委婉诚恳的请求,心中有些忐忑不定。
凝视她片刻,男子微叹息一声,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颊,慢慢的,是说不出的温柔慎重,谨微小心。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依旧是记忆中迷糊傻愣的模样。以前只觉得可爱之至,恨不得她什么都不会,只一心依赖自己,时刻将他放在心头不忘……
只是,当岁月走远,再回首时,只觉得是痛彻心扉,恨极了苍天的捉弄。寻寻觅觅不见,多少岁月流光,年复一年在他眼前飘散逝去,苦苦徘徊找寻,那人却不见,几乎要令他忘记自己这么苦苦追寻是为了什么?
五年之别,却恍若夙世相逢。他依旧执拗如初,她却忘了他啊!
记忆中无丝毫更改的容颜,就近在眼前,胸腔中无法排谴的庞大思念几乎击溃了他的心志。他不能接受她会忘记他,可是又无比感激她还活着,终于回到他身边……
轻轻叹喟一声,他捧住她的脸,俯首轻轻的将唇印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浅颜睁大眼睛,愣愣的盯着他半阖的的眼眸,闪耀着流光溢彩的光华。唇上传来柔软芳馥的触觉,说不尽的温存缠绻、情深意浓,唇齿相依中透露出一股如痴如狂的相思爱恋。
许久,男子放开她,深吸了口气,捧着她呆滞嫣红的脸蛋,点点放松愉悦的笑意染上眉稍眼睫。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记起,我叫爱新觉罗?胤祯,是你的丈夫!而你,是我的姐姐、我的妻!”
望着男子晶亮惑人的明眸,浅颜怔然。
离别已近在
他说,他叫爱新觉罗?胤祯!
爱新觉罗……那不是清朝皇室的姓氏吗?
小老百姓的日子过久了,她都快要忘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不是那个民主的现代社会。这里是康熙五十一年的江南扬州,正是中国历史上封建制度高度集权达到顶峰的时期。
不太敢深入想下去,虽然历史和记忆中的有些许出入,但这里的人崇拜的不是科学而是皇权,所以嘴巴闭紧一些方是上策。
想着,脑海里不禁又转到了今早那个男子俊美的脸、雍容贵气的身姿,还有那个轻若绒羽的吻。不带任何□,只是满满的怜惜缠绻、温柔轻软得令她怦然心动的吻。想着想着,全身的热气似乎又全往脸上涌去,不禁满脸通红不已。
心里有些害羞、有些甜蜜、也有些恼怒!她应该是恼怒的、生气的,结果却变成了她的理屈、无措和羞恼。
将红通通的面颊埋在曲起的双膝间,心里有些郁闷。
哎,她到底在干什么呀?
“姐姐,你在做什么?”
疑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含着浓浓的笑意与趣味。僵硬了下,浅颜还是勇敢地抬起埋在双膝间的脸,手忙脚乱的抚平拉好裙摆后,仰首望向站在台阶前,为她撑出一片阴凉的男子。
眨了眨眼,她呆呆的说道:“晒太阳兼反省……”
“反省?”将这两个略有歧义的词儿在口中反复咀嚼一会儿,男子满脸兴味,“唷,爷还以为是今早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三段式惨叫让你精神不好呢!就不知今儿个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以让你叫得这么凄惨呢?可否说出来,让愚弟也一起同乐同乐?”
嘴角微抽搐,浅颜笑得很僵硬,“九、九弟,你似乎僭越了哦!”
“唷,这哪里是僭越呢?是做弟弟对你的关心嘛!”
九阿哥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随即撩起衣袍毫不在意的坐在她身旁青石砌成的台阶上,陪同她一起晒着暖暖的日阳,凤目望着不远处的假山旁的人工小池塘和池塘边的空地上绿油油的植物,有几个熟悉的身影玩儿似的在上面劳作着。
“九弟的好意,我可是心领了!”哼了声,浅颜压根儿不信他有这么好心。
九阿哥不甚在意的睐了她一眼,心情似乎有些愉悦,容光四艳的面庞上神彩飞扬,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嗯哼,姐姐,你还记得什么吗?对于十四弟,你又怎么看?”
浅颜微诧地偏首看向随肆地坐在台阶上的美丽男子,雍容中透着一股邪肆与风流,是说不出的雅致与邪魅并存。安然自若的神情,无一丝拘束,仿佛此刻他们是置身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
比之他,她就显得局促多了,规规矩矩的正坐着,双膝合拢,衣裳顺服而下。虽是席地而坐,在这些人面前,浅颜不想太过放肆。
“记不得什么了呢!”浅颜很老实的摇头,说到那个人,不觉面颊微热,“对祯、祯……嗯,对祯儿也没什么看法耶……”只是有些不自在,会心跳加速、会害臊罢了。对他的感觉不同于弘晖和胤禟,似乎更是在意些呢。
听她结结巴巴的唤了一声“祯儿”,九阿哥唇角微扯,露出讽刺嘲弄的笑痕,“姐姐,十四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无须再叫他的小名儿了吧?”哼,叫得再亲热,还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听在耳里真是刺耳啊!
浅颜自动缄口,可不想搭什么茬,免得又惹到毒嘴美男。人虽长得天仙般美丽,但却是刀子口豆腐心,心里明明是关心,扭在他嘴里就成了极为刻薄不容情的批判。
浅颜算是见识过了,想起今儿早膳后,她和十四阿哥俩俩相对无语、不知怎么称呼他时,十四阿哥坚持要她今后这么唤他。虽然不明所以,出口结结巴巴的,但她还是很听话地随他去了。
见她不接话,九阿哥胤禟也不恼,仰首望了眼挂在遥远的天际中的日阳,隔了长长一段梅雨季后的太阳,显得弥足珍贵,让他就不计较什么也想学她这样,随心所欲地来晒晒太阳了。
偏首看向身畔面容舒缓、安然温软的女子,有些清淡疏远,却不是遥不可及,真的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了,可以真实的感受那份幸福感。
两个人就这样不说话,安静的坐着,空气中流转着暖暖的微粒,即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要有她在的世界,也是一种享受呢!仿佛此刻的世界中,就只有他们二人,不受任何尘俗的纷扰。
¤¤¤¤¤¤¤¤¤¤¤¤¤¤¤¤¤¤“姐姐,明儿个,我得走了!”
浅颜转过脸看他,“走?你要去哪儿?”她满脸诧异不解。
九阿哥瞪大眼,惊奇的省视她疑惑的神情,有种想仰天长叹的冲动。还是这么后知后觉、直言不讳,怨不得以前总是被人设计了而不自知,在那个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就只能她还是这么的不长进呢。
“你不会以为爷我纯粹是来这儿游江南闲逛的吧?”九阿哥问,见她真的摸摸鼻子讪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禁给她满脸黑线下来。“哼哼,没有圣上旨意,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随意离京,就像切豆腐一样容易简单啊?皇家自古就忌讳甚多……算了,爷同你说这个干嘛啊?总之,别给爷装傻扮愣,一切就如同你猜测般。哼,上头交待的差事已办好了,爷就没理由滞留在这儿不走。”
浅颜抿着嘴巴,眼睑微垂。
见她这幅模样,九阿哥心头有些火大也有些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心软,不舍得逼迫什么,有些恶声恶气的安抚道:“放心,你的呆愣笨拙我们也早就习惯了,一切可没有你想象的可怖。哼哼,这几年虽然十四弟是奉旨出京寻人,但还是有个限度的。相信过不久,十四弟也是要回京的,到那时,姐姐你势必也只有乖乖跟从的份儿了。”
沉默良久,浅颜才抬眼正视他,轻道:“那些事,于我而言真的很遥远!”
“别想撒娇找借口哦!即便遥远也总有抵达的一天!”男子再度不客气的反驳。
浅颜扁扁嘴,很不服气,“你好凶哦!我哪有找借口了?”
九阿哥微微一笑,腾出一只手揉搓着她像个未婚的闺阁小姐般披泄于身后的长发,望着她的眼神很柔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