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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瑞宁帝的声音,王福海几乎是老泪纵横了,终于不用再挨鞭子了。
王福海连滚带爬的进了内室,假装出一副无比关切的样子,跪在瑞宁帝躺着的软榻前,带着哭腔,开口说道:“陛下,陛下,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您觉得身子可还好?”
“朕头疼的很……”瑞宁帝一边揉了揉额头,一边说道。说着,仿佛是才看到王福海的狼狈一般,皱着眉头,冲着王福海又道:“王福海,你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狼狈?”
说话间,杨乐儿脸色不善的进了内室。
看到杨乐儿,瑞宁帝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装出一副又是感动,又是埋怨的神情,看着杨乐儿说道:“乐儿,你还是这么胡闹,父皇不过是觉得头疼,小歇了一会儿,又没什么大碍,何至于让你,拿王福海撒气?他可是朕身边的老人了……”
“装,你继续装!”不等瑞宁帝把话说完,杨乐儿就打断了瑞宁帝的话,不无嘲讽的冷笑着说道。
瑞宁帝的心中稍微有些不自在,看着杨乐儿皱着眉头说道:“乐儿,你这又是怎么了?朕怎么不明白?好端端的,朕需要装什么?”
“呵呵……”杨乐儿再次冷笑,嘲讽的看着瑞宁帝说道:“装无辜,装醉酒,装大义凛然,装父爱如山……你有什么是不能装的?”
听到杨乐儿的话,瑞宁帝的嘴角抽了抽,冲着王福海使了一个眼色。
王福海知道这是瑞宁帝脸上快挂不住了,他连忙拉了拉正在旁边,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膝盖上的御医,然后又冲着还在瑞宁帝软榻边站着,不过已经脸色发白的宫人说道:“还不快快退下!”
随后,王福海就弯着腰,退了出去。
刚刚退出去的时候,还能听到王福海小声的呵斥殿内的宫人内侍,命令他们全部退下的声音,没多久,整个乾元殿,就只能听到杨乐儿明显有些起伏不定的呼吸声了。
等人都退出去之后,瑞宁帝才一脸无奈的看向杨乐儿,摇摇头说道:“乐儿啊,你让父皇说你什么好呢?你还是这么冲动,还是这么容易受人挑拨,你看看你,被人撩拨一两句,就跑到父皇跟前来撒气,父皇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让瑞宁帝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杨乐儿居然就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我说错了。”
听到杨乐儿的话,瑞宁帝露出一丝安慰的神情来,不过这神情还没维持到两三息,他的脸就又僵住了。
因为,杨乐儿点头称是只是,微微一顿,接着又冲着瑞宁帝说道:“您比我说的,还要不堪多了!”
说着,杨乐儿开始无意识一般的摇起头来,看着瑞宁帝颇为沉痛的说道:“父皇啊父皇,我真的不明白,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杨乐儿一再这样说,瑞宁帝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一脸不悦的看着杨乐儿,微微加重了一些语气,说道:“朕变成什么样子了?朕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朕都是你的父亲,都是最疼爱你的父亲!你这样说朕,就不怕朕伤心吗?”
“您变得我不认识了!”杨乐儿也加重了语气,痛心的冲着瑞宁帝说道。
“从前的您,急公好义,慷慨大方,爱民如子……可是现在,现在您满心都是算计和猜疑,连您对我的父女之情,都被您当做了筹码,来对付那个您口口声声说,自己将他当成子侄的人。”
“至于吗?父皇,您至于吗?”
“您已经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了,您怎么就容不下阿墨哥哥呢?”
“您别往了,您这皇位能来得这么容易,阿墨哥哥镇西侯血脉的身份,给了您多大帮助。”
“要不是有阿墨哥哥在,那些被调派地方的西北军一脉的将领,怎么可能举兵加入父皇您的王师,为您给攻城略地,如果不是有阿墨哥哥在,那些镇守西北的将领们,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勤王?让您那么顺利的,就兵临上京城?”
“父皇,您真以为您是天命所归,所以,才有如神助吗?”
“您错了!是阿墨哥哥,是阿墨哥哥利用镇西侯一脉的力量,在不遗余力的帮您!”
“还有当初围攻上京城的时候,父皇您那么就都丝毫没有寸功,当时多么危机啊,若是不能拿下上京城,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名分,您就是乱臣贼子,等其他人回过神来,缓过气来,就会来征讨我们?”
“要不是青竹,您会这么容易就拿下上京城吗?”
“父皇!您连潘鸣凤那个反复无耻的小人,都能重用,可您为什么就容不下阿墨哥哥呢?还有青竹,她只是一个女子,她只是一个大夫,她所做的一切,对您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要用她的时候就用她,您用不着她了,您就打压她,父皇,您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乐儿真的已经不认识您了。”
“或者,这才是您的真面目,从前的您,便是在女儿面前,也带着一副虚伪的假面具,是这样吗?父皇?爹爹?”
……
杨乐儿看着瑞宁帝,大声的说着自己在心中想了很久的话,原本怒气冲冲的心,变得沉重压抑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痛心疾首。
奇异的是,瑞宁帝居然一直没有反驳和打断杨乐儿的话,他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
但是,瑞宁帝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是悔恨,而是一种不被理解以至于有些心灰意懒的漠然。
☆、第794章 欲闯天牢
等杨乐儿说完了,瑞宁帝才看着杨乐儿,开口说道:“你现在说完了,该听父皇说说了吧?”
杨乐儿看着瑞宁帝,不做声。
瑞宁帝也不管杨乐儿做不做声,直接继续说道:“你不是问,为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为父可以告诉你,那是为了你,为了你和你皇兄晟昊。”
杨乐儿还是不做声,只是脸上的神情越发嘲弄起来。
瑞宁帝仿佛没有看到杨乐儿脸上的嘲讽一般,继续说道:“你和晟昊,是朕最喜欢的儿女,为了你们,朕愿意做一切事情,小小恶名,算得了什么?”
“你们一个是超品大公主,一个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可是你自己说说,在裴子墨和夏青竹面前,你们有超品大公主和太子的觉悟吗?你皇兄对裴子墨信重有加,言听计从。你对夏青竹,更是好得不可理喻!”
“夏青竹说什么,你就是什么,完全不考虑你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
“你说说看,哪一次夏青竹有什么事,你不是比自己出事还着急?就像这次一样,你直闯朕的寝宫,鞭打朕的禁卫和内侍,还对朕大呼小叫,嘲笑讽刺……”
“你究竟,把朕放在什么位置?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亲吗?”
“你皇兄对你的疼爱,丝毫不比朕少。倘若有一天,朕殡天了,以你皇兄对裴子墨的信重,以你对夏青竹的信任,以你皇兄对你的疼爱……”
“裴子墨还手握重兵,对西北军的掌控比我们皇家还要有力。到那时,这大瑞朝究竟要谁说了算?到那时,这大瑞的朝堂,是不是还要出一个何世道、欧阳擎?”
“朕压着他们,不过是想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身份,明了自己的本份,朕何错之有?”
“可结果呢?朕对珈兰关一役的封赏刚刚结束,裴子墨和夏青竹前脚出宫,你皇兄后脚就微服上了夏青竹的们,跑去安抚他们……”
“朕对夏青竹和裴子墨是不公,可是朕能对他们公平吗?等到朕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时候,或者你等你皇兄有朝一日登基为帝的时候……”
“难道朕或者你皇兄,还要封他个一字并肩王,甚至,把这皇位拱手相让吗?”
“父皇,您这理由真可笑,您觉得,您这些话,能说服得了谁呢?”杨乐儿满脸都是失望,看着瑞宁帝嘲讽的笑笑,接着说道:“您还不如直接说,您怕阿墨哥哥功高盖主,您还不如直接说,您自己得位不正,所以怕会有人有样学样。”
也不知道是被说中了心思还是怎样,杨乐儿的话音刚落,瑞宁帝就厉声喝道:“荒唐!朕是太祖嫡亲血脉,朕的皇位如何不正了!”
“呵呵,荒唐……”杨乐儿冷冷一笑,接着说道:“那好,阿墨哥哥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那青竹呢?你明知道青竹和阿墨哥哥的感情,为什么要将她指给杨辰平?”
瑞宁帝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说道:“那是你二哥!”
杨乐儿想都不想,直接脱口吼道:“他配吗?”
“他也是朕的血脉!”瑞宁帝也高声了起来,说着脸上带了些愧疚,看着杨乐儿,语重心长的说道:“乐儿,因为辰平生母的原因,不管是从前在宁州的时候,还是现如今到了上京城,朕都一直刻意的在忽视他,可他毕竟是朕的儿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朕亏欠他良多,总要补偿他一二吧。”
“那你也不该将青竹,当成是补偿!是你欠杨辰平的,不是青竹欠的!更何况,补偿的方式很多,为什么你要这样?”杨乐儿看着瑞宁帝,重重的说道。
瑞宁帝的脸微微一僵,紧接着振振有词的说道:“朕赐夏青竹荣华富贵,让她替皇家做点事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吗?”
杨乐儿脸都红了,指着瑞宁帝大声骂道:“你无耻!”
“你大胆!”瑞宁帝被杨乐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心里头也怒了,冲着杨乐儿吼道。
杨乐儿梗着脖子又吼:“我就是大胆,有本事,你将我也押入天牢,听候发落啊!”
瑞宁帝的手有些发抖,指着杨乐儿连声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朕当真是把你惯坏了……”
“那不过是你的阴谋而已!”杨乐儿吼了一声,失望的看着瑞宁帝,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说道:“不管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对杨辰平的补偿也好,还是你口口声声说,对我的宠爱也罢,都不过是你的说辞而已。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安心而已!”
被杨乐儿说中了心思,瑞宁帝恼怒了,指着杨乐儿大喝一声:“杨乐儿!这么多年,朕真是白疼你了!朕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女儿?”
“恼羞成怒了是吧?”杨乐儿看着瑞宁帝,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嘲讽的说道。
说着,杨乐儿把心一横,又道:“既然你都说了,我胳膊肘往外拐,那么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马上无罪释放阿墨哥哥和青竹便罢,如若不然,以后,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你一声父皇!一声也不!这天家的公主,谁爱当,谁当去!”
说话间,杨乐儿蓦的一下转身,气恼间,还挥着鞭子,打翻了不少内室的摆设,然后向着外面急匆匆的走去,走动间,还撞翻了一道屏风。
瑞宁帝被杨乐儿气得着实不轻,胸口起起伏伏了好一阵,看杨乐儿往外跑去,瑞宁帝一下子就从软榻上下来,朝着杨乐儿的方向追了两步,嘴里喝问道:“你到那儿去?”
“去天牢!”杨乐儿头也不回的说道。
瑞宁帝只觉得胸口一紧,大声喝道:“胡闹!你给朕站住!”
杨乐儿当然不会因为瑞宁帝的话,就停下来,反倒走得更快一些了,瑞宁帝又追了两步,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听到瑞宁帝到底的声音,杨乐儿顿了顿脚步,身子稍微转了转,脸上也有些担忧。
不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