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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奶奶见笑了，我哪里买得起，是奶奶给的。”钱多多也走了过去说道。
“看来还是六少奶奶会做人，将老太太哄得服服帖帖的。”五奶奶道。
“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钱多多道。“其实五奶奶不也和玉儿一样，在这王府里什么都得靠自己。其实五奶奶要比玉儿幸运，至少最后还有个盼头。”
“你什么意思？”五奶奶动怒了。
“五奶奶清楚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钱多多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有些事儿，还是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得回亭云阁了。五奶奶您自己游园吧。”说完，钱多多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
五奶奶有些糊涂了，钱多多说的话看似挖苦自己，细细品来却像是在提醒自己。五奶奶不傻，回想这段日子，自己的举止是够反常的。若是有心人怕是早就应该想明白了。想到这里，五奶奶将自己满腔的怨气压了下去。
跟五奶奶一样气不顺的还有九奶奶翠儿。王老爷在她这儿热乎的几天，又被王夫人身边的丫鬟莺儿勾了回去。眼看着那莺儿的气焰越来越嚣张，连王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她开始担心自己现在就失宠，往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于是想方设法地离间王老爷，那承想，那莺儿虽然在王夫人面前唯唯诺诺的。可心思比她的缜密，几次过招下来，自己竟没讨道半点好处。倒是让王老爷对自己越来越敬而远之。莺儿见了她，就像一只胜利的斗鸡，将尾巴翘得老高。王夫人见她们两个争来斗去，索性不去管莺儿了。
到了年三十，除夕这天两个人的争斗已经升级到了动手的地步。倒霉的被钱多多撞见了。好在正巧五奶奶也经过花园。找了个由头，拉着钱多多到一旁商量事儿去了。
钱多多生病后，一直想独大的莲梅瞧准了时机，悄无声息地将钱多多手里的“权”都握在了自己手里。钱多多虽然发现了。可看着院子里越来越乱，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插一杠子，干脆装傻充愣。莲梅见钱多多什么也没说，到是觉得不好意。趁着过节，送了钱多多不少价值不菲的补品。
“今天算是还你个人情了。”将钱多多拉出后院的五奶奶将钱多多的手丢开道。
钱多多笑笑，五奶奶见了一脸的厌恶，转身便走了。
“这是哪出啊？”一旁的静儿道。
钱多多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王夫人的院子。
这一年来，王夫人都一直处于潜伏状态，只是上次搜宅的时候跳了出来。院子里的人都以为王夫人会重新掌权，可第二天她有悄无声息了。
钱多多有段日子没有跟王夫人闲聊了。今天趁着过年，钱多多带着鸳鸯送来的一些点心去拜见王夫人。
王夫人院子里，老妈子丫鬟正正忙碌地打扫房子。钱多多见也没有人通传，干脆不顾礼数。抬脚进了王夫人的屋子。
屋子里，王夫人正在喝茶，两个小丫鬟在给王夫人换床上的幔帐和被褥。王夫人见钱多多来了，吩咐那两个小丫鬟出去。
“婆婆，这是鸳鸯派人送来的点心。”钱多多从静儿手里接过食盒，轻放在王夫人面前的桌子上。“我送来些给婆婆尝尝。”
王夫人点点头，“还是玉儿孝顺。”说道孝顺，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王天启只中了二甲，得了个进士出身。这可要比她想的头名状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好在永庆王妃一开始就没想王天启能够鲤跃龙门。
“婆婆近来身体可好。”钱多多坐下后问道。
“死不了罢了。”王夫人道。“年夜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嫂子在准备。”钱多多答道。
“怎么，莲梅把你给挤下来了？”王夫人明知故问道。
钱多多轻笑，“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府里的事儿怕是都要嫂子就在撑着了。”
王夫人在钱多多脸上没有看出不悦的神情。就没有在问下去。
“对了婆婆，刚刚来的路上，我看到九奶奶和您的丫鬟莺儿在后院里吵了起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钱多多道。
“甭理她们。”王夫人喝了口茶道。“不过是狗咬狗罢了。我到是想看看她们二人谁能胜出。”
“这大过年了，让她们这样闹下去，怕是不好看吧。”钱多多试探道。
“放心，反正丢人的不是咱们。”王夫人道。“你就安心地养好身体吧。”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不平静的除夕 中
第六十四章 不平静的除夕 中
陪着王夫人聊了一个上午，钱多多起身离去。经过王府厨房的时候，钱多多拐了个弯儿，去厨房探望莲梅。正准备在年夜饭的莲梅正指挥着厨房里的厨娘丫鬟忙活着。见钱多多来了，还以为她是来夺权的。忙不迭地将钱多多往厨房外赶。“妹妹身体刚好，还是不要到厨房这样的地方了。”莲梅堆着笑脸道。
钱多多见莲梅如此担心，轻笑道。“嫂子多虑了。我不过是路过，来看看嫂子罢了。”
莲梅听了，并不相信。还是一个劲地往外撵钱多多。钱多多见她听不进去，便作罢。
亭云阁里，玉梅已经带着冬香、园儿、妙姑和薛氏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薛氏做了两个小菜。“少奶奶，年夜饭天黑后才开席呢。您先吃些东西吧。”
吃了午饭，钱多多躲在屋子里等着天黑。静儿几个丫鬟跟着薛氏学剪窗花。不时得发出笑声。钱多多昏昏欲睡，上眼皮跟下眼皮最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园儿见少奶奶睡着了，示意让大家小点声。
“这一年下来。少奶奶也够不容易的。”静儿感叹道。
“是啊！”平日里不言不语的薛。氏附和道。“这王家的女人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想要站住脚，哪有那么容易的。”
“薛妈，您在王家的时间长。这王家。的少爷怎么都这么短命啊？”园儿口无遮拦地问道。
“怎么能问这个呢？”妙姑指责道。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园儿不高兴地说道。
“我也说不好是为什么。”薛氏道。“。王家的男丁活过三十岁的，只有三位老爷了。”
“唉，看似富贵之家。实则败絮其中。”妙姑道。
“妙姑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姑娘。”玉梅。见妙姑这么说，疑惑地问道。
提起自己的身世。妙姑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今天。过年，咱还是说些高兴的事儿吧。”
“说说。”好奇的园儿怂恿道。“什么年不年的。”
“对啊。”玉梅也道。
“那好吧。”妙姑道。“我的父亲本是个九品县令。在我。十二岁那年病死在任上。家里的亲戚夺了我家的家产，却觉得我是个累赘，将我送到了山上的尼姑庵，带发修行。半年前，庵里来了一群歹人，不但将香油钱席卷一空。还将我卖给了人贩子。那人贩子本想将我买进勾栏，好在王管家急着买下人。我这才算躲过一劫。”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身世。”园儿道。“我就简单多了。家乡发了大水，爹娘都死了。为了活命，我只好将自己卖了。”
“园儿，你胆子可真大。”冬香道。“我是被抵债进的王府。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静儿，你呢？你跟少奶奶多长时间了？”园儿转身问坐在身边的静儿。
“我是被拍花子拐出来的。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哪里人了。”静儿道。“被倒卖了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了。”
听着几个人说着自己的身世，装睡的钱多多有些心痛。钱多多从未想过她们几个是怎么来的。即使听王家祖母说要买几个下人，也没有去注意。想道这里，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装了。她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正在闲聊的静儿见钱多多起来了，忙问道。“吵醒您了吗？”
“没事。”钱多多起身走到桌前。众人忙站起身来。“都坐下来吧。”
“少奶奶在，我们怎能坐呢。”玉梅道。
“今天过年，没有主仆之分。”钱多多道。
几个人听了，纷纷坐下。
“少奶奶，您没事儿吗？”玉梅见钱多多心情似乎不太好。
“没事儿。就是想家了。”钱多多道。
“少奶奶，您是想大小姐了吧？”静儿问道。
钱多多没有回答，其实她是想自己那间小屋子了。自己死在里面，银行怕是得低价出售那套房子了。想到这里，钱多多有些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地积攒了几年，银行竟然因为自己没钱还贷款，就要将自己赶出去。
“六少奶奶在吗？”钱多多的思绪被打断了，屋外，春儿站在院子里喊道。
静儿起身走了出去。“什么事儿啊？”
“老夫人有请。”春儿道。
“什么事儿啊？”静儿又问。
春儿上前一步，“夫人房里的丫鬟莺儿不见了，府里有人说是被九奶奶藏起来了。”
“不过是个丫鬟，怎么连老夫人都惊动了。”静儿狐疑道。
春儿压低了声音道，“莺儿有喜了。还是让少奶奶快些过去吧。我先回去复命了。”
静儿听了忙进屋将事情跟钱多多讲了一遍。钱多多看了下时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换了件衣裳后，直奔王家祖母的院子。
此时，王家祖母的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翠儿站在地中央，低着头。钱多多进门后先是给王家祖母和三位夫人请安，然后走到王夫人身后。
王家三位老爷紧跟着已经进了屋。王老爷一脸焦急，进门就问是否找到莺儿。屋子里没人回答。王老爷有些不高兴了。王家祖母见了呵斥道。“不过是个丫鬟，至于这么急吗？”
王老爷见王家祖母不高兴，忙闭嘴坐下。
“翠儿，你到底见着莺儿没？”王家祖母见该来的人，都到了，开口问道。
“早上在花园里见着了，吵了两句。后来丫鬟传话说灵儿一直在哭，我便回房去了。”翠儿道。
“你走时，莺儿是什么样的？”王家祖母又问。
“活蹦乱跳的，要不是我走了，怕是她要动手打人了。”翠儿回答道。
“你说这些可有人证。”王夫人道。
“六少奶奶跟五奶奶就是人证。”翠儿回答道。
王家祖母环顾四周，五奶奶没来。便将钱多多叫道跟前来。“玉儿，九奶奶当真？”
钱多多看了一眼翠儿。“孙媳只是见着九奶奶和莺儿在后院争吵。”
“可曾见到九奶奶离去。”王家祖母紧接着又问。钱多多摇摇头，“没见着。”
翠儿见六少奶奶无法还自己清白，又道。“老夫人，翠儿也是刚刚才听说那莺儿有喜了。早上跟她吵架不过是见她太过于招摇了。早知她有喜了，翠儿也不会跟她争的。”
“这么说道是没错。”二奶奶道。“只是人心隔肚皮啊！”
翠儿看了一眼二奶奶。“老夫人，至从翠儿生了儿子，王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我们母子粉身碎骨，您可要明察。”
王家祖母手里确实也没有什么证据，不高兴道。“得了，那莺儿可能是自己躲到哪里去了。莲梅，准备一下，吃饭吧。”
见王家祖母草草收场，王老爷虽然心急，但也只能忍耐。莲梅应了一声，出去准备了。不多时，王家那张长桌便摆进王家祖母的屋子里。王家上下依照辈分落座。钱多多发现薛姨娘跟薛宝钗也在场。不由得佩服这对母女的手腕。
四姑娘自从搬到那别苑后便在也没在王家吃过一顿饭。王家祖母派人去请她来吃年夜饭，可她没有成行。李天昭无奈，只得回别院陪着母亲和妹妹。王家祖母虽然不高兴，可碍着过年，也不好说四姑娘。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不平静的除夕 下
第六十五章 不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