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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夫出身探花,才学自然不错,可毕竟还是年轻,我与大爷说了,到要像自家子弟一样看顾呢。就是我那二弟,我也叮嘱他,在督察院要时时想着妹夫,自家人帮着些。”
春花觉得自己在看一场戏。琼花受到谢氏用长辈身份的压制后,就转而用郭少怀的前途来说话了,而这正是谢氏的软胁。
“少怀的事,自然得由诸位亲友帮忙,林大奶奶替我向亲家老爷多美言几句。至于春花在郭家,没人敢轻忽她的,这些日子就依她的意思,静静地养着,也不要急着上去请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半天,无非是互相打机锋而已。琼花虽然咄咄逼人,但春花还得留在侯府,到了一定程度她只能退一步了。而谢氏也是仗着自己的婆婆身份,没理的事也硬是赖过去几分,但也保证了不会再为难春花了。
话说得也差不多了,因为谢氏无论如何也不肯只留下琼花和春花两个单独说话,琼花也只好准备告辞。
走前她对春花说:“西宁侯夫人跟我提了好几回了,说是请你参加她们的聚会,你只是一味地推,那天,遇到了镇远侯家的二奶奶,也说请不动你,我只好说你管着家事,忙得顾不过来。过几天苏侍郎家的少奶奶开海棠花会,却让我一定把你带去,到时候你这病也该好了,我让人来接你。”
竟然都不问谢氏一声,可见琼花之跋扈。
“我不愿意去。”春花反对,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让春花没有心情去交友,再说以她的身份,能交到了都是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或少奶奶,春花想不出自己与她们能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每天应付谢氏就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去应付别人。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对在琼花眼里根本没用。
果然琼花用不可辩驳的语气说:“不要整天地拘在家里,偶尔出去走走也好。就这么定了,我会提前几天让人给你传话。”
她谢氏也陪着笑说:“杨氏,你就与你姐姐一起去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也能多结识些人,将来少怀为官也许能用得上。”
既然婆婆都同意了,春花只有答应。
谢氏表面笑哈哈的,其实她心里很是窝火,别人家的婆婆拿捏起儿媳妇来,还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轮到了自己,怎么却这样难。当初大儿媳妇虽然在她手里落了一胎,但从此以后,对她就有了隔阂,对自己也不再恭敬如初。反正大儿子也不是亲生的,谢氏倒不是太介怀,只是她想让少怀继承侯府的小心思不得不熄灭了。
但好在少怀聪明,年纪青青就中了探花,她这个儿子如此出色,让自己非常自豪,只是定的亲事谢氏很不满意。按谢氏的想法,儿子是侯府的嫡子,又是年少有为的探花郎,那儿媳还不是随便挑。
可事实却并没有这样的理想,谢氏请了媒人去了自己看中的几家提亲,可都被拒绝了,甚至还有人露出了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不就是没先让人探问一下吗?她的儿子这样的优秀,竟还有人会拒绝,真是不识抬举!
后来侯爷不让自己管儿子的亲事,给儿子定下了座师的女儿,别的都不错,就是脚大了些。自己本来也就认同了。
不过妹妹来了后情况就有些不同,自己是运气好,成了侯爷的填房,嫡亲的妹妹嫁了进士,本是不错的姻缘,前些年一直有着联系,还开玩笑定过儿女亲家。但后来妹夫在任上急病死了,妹妹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夫家的老宅,千里迢迢,来往慢慢少了。
当妹妹的亲生儿子没了后,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到了侯府,外甥女吴钰却格外会讨自己喜欢。没想到的是儿子和表妹间有了私情,自己这个做母亲生过了气,还是要想办法把事情圆过去。
谢氏见识虽说不多,但也知道儿子是不能娶表妹的,她拿过去的婚约做借口,硬逼着侯爷同意把吴钰纳妾,而且还要在正妻进门前办,为的是生下吴钰肚子里的孙儿,没想到,就从这时开始,一件件不顺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谢氏不觉得自己有错,虽然她进了侯府后,把侯爷的姨娘庶子都想办法打发了,但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媳妇也应该也是不喜欢妾室的,特别是在儿媳进门前纳的妾。在她的心里,儿媳就应该大度,就应该事事以儿子为先。
结果就是侯爷对自己也隐隐有了埋怨,大儿媳渔翁得利,小儿媳更是没像自己所想像的,让自己按规矩管成唯自己之命是从的小媳妇。
更让谢氏又恨又高兴地是小儿媳的父亲突然升了阁老,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水涨船高,但这个儿媳更是难管了。
谢氏经过反醒觉得自己最初的算盘可能有些不合适,还是换个柔和的办法好了,经过半年的熟悉,谢氏深知把这个背景深厚的儿媳管得唯唯诺诺可能性不大,但总得把她那丰厚的嫁妆弄到手里。要知道大儿媳的嫁妆就大半被自己要来了,儿媳孝顺婆婆,这还不是应该的。
但事情又出了差错,银子虽然弄来了些,可婆媳两个彻底撕破了脸皮,儿媳的姐姐竟然话中有话地对自己说出了要替妹妹撑腰的意思来。
林阁老家的孙媳妇可不是好惹的,谢氏刚刚听到琼花的几句话,彻底放弃了与琼花争论下去的想法。从儿子没进洞房,到厨房没送饭菜,若是再说出小儿媳拿出来一万两的嫁妆补贴侯府,谢氏还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亏了杨氏不像她的大姐,否则自己这个婆婆可没法当。不过,谢氏又想到,杨氏也是极难管教的,不过不同林家大奶奶的类型而已,谢氏唯独没想到自己的问题。
春花只好在琼花规定的日子里养好了病,她细心地准备了服饰,装扮得华贵漂亮,去参加苏家少奶奶的花会了。
两世为人的春花并没有太多机会享受过花前月下的闲情逸致,她也没有多少此类的知识,眼下,她就是第一次欣赏海棠花。她从大家的言谈中得知,海棠花是我国的传统名花之一,素有“国艳”之誉,历代文人墨客题咏不绝,雅号“解语花”,而苏侍郎家的海棠花在京城里是一绝。
在她看来,每种花都很好看,不管是路边不钱不值的野花,还是好多钱一枝的蓝色妖姬,区别并不大。
不懂这些并不代表春花不会欣赏海棠花的美,本来不想出来的春花早就被苏府花园里繁花似锦的景色迷住了。琼花说得对,整天闷在侯府,人也会失去生机和热情,只有到了大自然中,春花才觉得到了郭府后一直压在身上的巨石挪开了,心胸敞亮了。
苏府里娇艳动人的各色海棠花美不胜收,苏家少奶奶见春花凝神在看一从垂丝海棠。呈玫瑰红色的花瓣色彩艳丽,朵朵弯曲下垂,姿态优美,遇微风飘飘荡荡,娇柔红艳。她便上前一步说:“五奶奶喜欢这垂丝海棠?”
“是啊,”春花点头答应,“这垂丝海棠本就柔弱,春风一吹,犹如披着长发的美女,风姿怜人,美不胜收。”
“刚刚大家作诗,五奶奶说不会偏不肯做,如今这几句话说得比诗还好,我倒要赶紧告诉我们诗社的,五奶奶定要把这一社的诗补上才行。”
春花吓得直摆手,让她做诗?她会背的诗也没有几首,而且都是唐诗宋词,大家都知道的,想抄袭都没得抄。
“我好不容易将妹妹接出来散散心,你还要逼着她做诗,是什么居心?”琼花笑着走过来对苏少奶奶说。
“这可见是亲姐妹了,刚刚做诗时就护着,眼下又来了,难不成我们都是老虎,能把五奶奶吃了不成?”苏家少奶奶嗔怪着琼花说。
琼花笑着说:“你这个主人,还不去张罗着给大家端茶倒水去,倒和我们姐妹磨什么牙?”
苏少奶奶与琼花互相打趣了几句后,就去看看别的客人,毕竟是她办的赏花会,要张罗的事多着呢。琼花则拉着春花向花丛中走去,找到一处铺了锦褥的石凳,携了春花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来赏花的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的事情彼此还是心里都有数的,知道她们姐妹有私房话要说,并没有人来打扰她们,侍侯的丫环也是有眼色地送了两杯茶,便走开了。
琼花见周围没人了,问:“听说你拿了一万两银子给侯府用?”
知道琼花必然是不赞成的,春花解释说:“这一万两是聘礼,我本也不想要。”
“你怎么这样的糊涂,聘礼也是你的嫁妆。还有一事我也才听说不久,十多年前,谢氏就想方设法从现在的世子夫人手里把她的嫁妆要过去不少,现在对你应该是故技从施。“
这个春花倒先知道了:“我听世子夫人说过,她还提醒我不让我把嫁妆都花光了。”
“没想到这世子夫人倒还真是个好的。”琼花告诫春花,“拿出去的就算了,但不能再给谢氏银子,那可是个添不满的无底洞!”
“银子我不会再给了,但聘礼的东西我还想还了侯府。”
琼花看着天真不知事的妹妹,气得点着她的额头说:“刚刚告诉你,聘礼也是你的嫁妆,你怎么还不懂。”
“我懂,但我就不想要他家的聘礼。”春花看起来娇滴滴柔弱弱的,但其实非常有主意。
“你这是想做什么?”琼花警惕地看着春花说。
“我也没想好要做什么,但总归是不想要他家的东西就是了。”
“你可别做什么傻事!”琼花越来越不放心地看着春花,这个妹妹怎么这样的陌生,一点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没什么心机,好说话的小姑娘了。好像从那次从秋千上摔下来,妹妹就有些变了,竟然敢过问自己的亲事。而嫁到了武成侯府后,妹妹的变化就更大了,琼花把这些都归功于被郭家的那些人逼的。
女孩子没主意并不好,尤其是出嫁了后。但是,有主意是好事,太有主意了反而也不好。
琼花又想到王尚书家的七少奶奶,成亲三年无出,今年春节刚过就香销玉殒了,虽然对外面说是得了急病,但不少的人都知道那位少奶奶是吞金死的。婆婆苛刻,丈夫不喜,那可怜的女子嫁过去一天天地憔悴下来,到底下了狠心,一闭眼走了。
听到了王家七少奶奶的事,琼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春花。恰好此时她得知春花拿出一万两银子给侯府又被谢氏斥责后,她立刻去了武成侯府。她是宁可落得个仗势欺人的骂名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在别人家受委曲。
琼花更怕的是春花想不开,做出了王家七少奶奶那样的傻事来!
“千万不能做傻事,你看苏少奶奶,男人一年到头也就是逢年过节回家住上两天,平时都在外宅妓馆胡闹,她不是活得还挺好的。苏府的海棠都是她一个人打理,这几年在京城里有了天大的名气,苏少爷还得涎着脸回来求她借花园子请客呢。记住,我们这些正妻可不是靠男人的宠爱活着。” 琼花又一次的强调。
苏府就一个少爷,这千倾地上的一根独苗,从小就被娇纵坏了,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而少奶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孩,他们俩根本就互相看不上眼。于是苏少奶奶只在公婆面前尽孝,尤其是抱上一个庶子后,对丈夫不闻不问,苏家也默认了。
不只苏少奶奶,还有好几家的太太奶奶们都差不太多,不是婆家不喜,就是丈夫不爱,不也都自己想办法把日子过下去了吗?琼花一举例着。
“姐姐想哪里去了?”春花掐下一朵粉红的海棠花替琼花簪在了头发上说:“我自然要好好活着,生命多宝贵呀。我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得精彩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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