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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6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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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辊点头打个招呼,展开手里的信,比着念道:“荷藕,原孟家奴婢,嫁入李家后犯七出中‘不顺父母’一条,送至水仙庵思过半年,留观后效。”

“为、为什么?”荷藕愣住了,“为什么你这样对我?上次分别时,你还夸我生得美,点心做的可口。”

李辊道:“不明白你说什么,自打你进门后连累娘亲惹气不少,念你年纪尚轻才不予深究。李家里没有私刑,李家的声名不容一点玷污,你这一身皮肉外伤的来历,本官会叫府衙的仵作和师爷给你细做供词。”

荷藕满脸不可置信,失声问:“将军你在说什么啊?上次在燕王府,你不记得了?”

“……我会记得写休书给你。”李辊如此答道。他闲余时间不多,又去找罗白英了。

松绑之后,长发盖着脸的“薄荷”递给荷藕一个锦囊,挥手告别道:“这里面的内容或许能解答你的疑惑,不过我建议你到了水仙庵再看。太打击人了。这是何当归最后送你的东西。”

“你,你不是薄荷,你是谁?”

“只是个过路人,也是这种事的过来人。念在你我被一起绑过的交情,给你句忠告——女人想依靠男人不是错,但在那之前先擦亮眼睛吧。”

柴房里只剩荷藕一人,满腹疑惑地拆开那枚来自何当归的锦囊,读后如遭雷击,只剩一脸灰败。

原来真实情况是当日在燕王府,荷藕遇到一场误会。她对又会查案、又会辨毒的李辊心生好感,就写信约他凉亭见面,谢他为郡主的案子费心。李辊或许看过信,或许根本没看过,反正他本人已没有印象,只是那一封约会信不慎落在了又嘴馋又闲极无聊的柏炀柏手里,扮成李辊的样子去吃了一顿,吃完夸赞了荷藕的手艺。荷藕以为李辊是喜欢她的,才义无反顾地找去李府。

而何当归大致弄清楚这个误会的时候,荷藕已提出赎身离开了。转念又一想,姻缘之事谁说得准,比起大多数的盲婚哑嫁,这一个嫁娶里至少有一方有情。于是何当归选择保持沉默,直到现在才说出来。

荷藕自己演了一场苦情独角戏,跟罗白英争夺着大小名分,最后才被告知胜者和败者一样没有奖品。

李辊又去跟罗白英打了个例行公事的招呼,请她“搬”回罗家住,亲事作废。由于李辊缺席,李罗两家的亲事实际还没办起来,知道罗白英变成李夫人的并不多,除了清园上下的人就没有外人了。李辊允诺尽量封锁消息,不损害罗白英的闺阁名声。

不等罗白英发怒,罗家来接她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罗白英陪嫁的人,以春茗为首的一批丫鬟都被就地遣散,扶罗白英上车的是一个穿道袍的女人,细看有点眼熟。

“你是……姝琴?”罗白英叫道。姝琴伺候何当归时,在丫鬟里是拔尖人物,罗白英还买通她当眼线,两人是相识的。

女人嘿然一笑,揉着手腕说:“大小姐绑得我真紧,手疼得紧。”

“你想干什么?”

“放心,姑奶奶没心情和你打太极,只搭乘你的便车去一趟罗府。总算是老相识,不要太小气啊。”

姝琴跟何当归议定的条件就是把薄荷掉包出来,代替她走一趟李府,再走一趟罗府,对应的报酬就是何当归帮她脱离东厂的控制。

罗白英:“……”

※※※

当晚三更,京城太子府的后巷里,姝琴从何当归手里接过一个包袱,里面有她需要的新身份文碟和销毁的东厂密探档。先打听清楚了她妹妹帛儿的行踪,姝琴临走前忍不住好奇发问:“喂,你给董心兰的信上写了什么,为什么能让罗家二话不说的关了罗白英和她娘亲赵氏?董心兰和你不是一路的吧?”

何当归道:“不是一路人,未必不能合作,就像你我这样。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孙湄娘,再者,罗白英若肯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戳破她的事。”

“孙湄娘?不是早死了吗那女人?”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孙氏不想老太太从道观接我回去,就让风水先生看家宅,让相士占卦,卦辞到现在还收在老太太手里。说是罗家有个妖孽女子,天生与别的女子不同,克长辈克全家,嫁人后克夫家,又说那女子不是罗家亲生和嫡出的。”何当归回忆道,“老太太表面上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后来又找其他相士算还是一样,因此把这个事当真,心心念念要快些把我嫁出去。”

“那跟罗白英有什么关系?”

何当归笑默,过一会儿才幽幽道:“当然有关系,我替她背了三年黑锅呢。卦辞里指的‘妖孽女子’其实就是她,所有人却认定了是我,连罗白英本人都这样认定着,心中没有半分愧疚,所以说……不懂装懂最害人了。”

大房的赵氏身形过肥,年轻时就不能生育,刚好赵氏娘家的妹妹生了个女儿,让赵氏抱养走了。瞒过了所有罗家人,没人知道罗白英不是罗家子孙,包括罗白英本人。当这桩往事被揭穿后,想必罗白英和老太太她们都很震惊。

罗白英是民间最忌讳的“石女”,世人容不下此类天生不健全的女子,认为她们的存在就是一种耻辱。罗家老太太肯对罗白英好,是误以为自己当年错手伤了赵氏的胎,害得孙女早产和先天不足,出于愧疚才特别关照着罗白英。关照呵护了二十多年才发现受骗,老太太的脸色一定不大好看。

罗家啊,就像一株正在慢慢枯萎的植物,不知不觉又扯断了一条根。

☆、第729章 爆竹引来高手

天色蒙昧不亮的时候,一乘绿幔兜纱小轿停在皇宫尚膳司的后厨外,轿帘里传出一个欢快的声音:“咱们好歹也是奉旨御医,没有八十八抬的大轿和忠犬开路,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呀,没趣没趣!”

“你小点儿声,大小姐,这儿已经是宫门之内。以你脑子里的剧本储量,不会不明白一道宫墙背后的含义吧。”另一个声音淡淡吐槽道。

“我当然明白,这里是权力与财富交织的邪恶地。如果你爱一个人,带他来皇宫;如果你恨一个人,带他来皇宫。可惜不是古故宫,只是南京小朝廷,看上去根本不辉煌的说。”

“古故宫?你说的是北直隶顺天府吧,下下任的皇帝会迁都到那里。本朝开朝时根基浅,才定都在富庶的应天府,有传闻说,这里有一座地下宫殿,是全部由黄金砌成……”

“黄金?就在咱们的脚底下埋着?”少女冲出轿子,手里不知从哪儿变出了挖墓三项:铁铲,爆竹,探照灯。

她身后的人抚额道:“前提是传闻、传闻,只存在于美好的想象中,青儿姐。”何当归没料到她的搭档完全不畏惧皇宫的肃穆氛围,比平常时候更加跳脱了,一时十分后悔不该把这妮子带进来。

青儿的爆竹引线挂住了灯罩,意图用蛮力把两者分开……

何当归立刻睁大眼睛,一声“不要动”还含在嘴里,只听“啾!啾啾!”的巨大声响瞬时炸开,惊扰了鸦雀不闻的皇宫的夜。耳力很好的何当归发誓,有超过十个脚步声正往这里飞奔而来,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有人。还有哪里是没人的?

“呜呜!”青儿回头,亮出一张被烟火熏黑的俏脸,眼睛里全是泪。她一头扎进身形娇小的姊妹怀里,扭动着腰身哭诉,“好可怕呜呜,两个耳朵木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呜呜!”

怒!

青儿当然需要被好好教育一顿,但目前不是最佳时机。何当归深吸一气,默默告诉着自己。

四下望了两回,这里其实是御膳房的外厨后巷,专门宰杀新鲜牲畜的地方,靠墙的一排竹筐里有呼呼睡觉的鸡鸭。何当归一把拎起青儿的领子,塞进其中一个空竹筐,严肃地对她说:“你的任务就是送点心给祁沐儿,多余的事不要做,喏,朱允炆给的免死金牌留给你,别动不动就拿出来。”

四周的杂声越来越多,从那破空而来的气势就知道,那些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内高手。

“啊?”青儿像耳背的老太太一样扯着嗓子,对何当归的脸喊叫,“小逸你大点声,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破空之声更急迫了。

何当归毫不犹豫地敲晕了青儿,放进竹筐底层,上面放了几叉稻草和一只睡得羽毛热乎乎的老母鸡。这样应该就保险了吧,何当归戴上斗笠,往巷尾跑去,不久便撞到了人身上。

对方闷哼一声,隔着斗笠的纱,依稀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可能是她认识的那帮人的手下。

“何人擅闯皇宫大内?”那人喝道,“嫌命太长了吗!”

“哦,有流星!”

何当归往天上一指,那人跟着看过去。抓住这珍贵的一丝缝隙,她动用了十成的迷踪步法逃生。后面的声音追着她喊:“站住,有种留下名来,逃跑算什么好汉!”

何当归绝尘而去,觉得迷踪步的始祖风扬都没这样狂奔过。对于皇宫的地形,她还保留着印象,现拿出来用也非常管用。刚才跑过的未央殿是朱元璋接见道士的地方,前面的小齐阁是存放丹药的库房,有直通尚药房的捷径。

……

“李副将,出了什么事?”

“有刺客吗?”

何当归逃后不久,爆竹引来的一批人全到齐了,除了大内禁卫军指挥使,自天字甲号以下的十二大守门人之外,还有东厂的曹鸿瑞和锦衣卫的段晓楼。每个人都是身披双甲,手里拿着一两件兵器,周身缠绕着戾气。

如果何当归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因为她选了拦截最弱的一个方向,就是那个抬头看星星的李副将。

李副将不敢说出自己失守的原因,只好撒谎道:“末将跟那刺客过了两招,对方的武功远远在我之上,轻功身法更是骇人听闻。没能拦阻那名刺客,是末将失职。”

果然听者之一说:“老李你已尽了全力,何罪之有?只怪刺客太狡猾,咱们里外把宫禁守得铁桶似的,竟还有漏网之鱼。”

“那名刺客?”另一人皱眉问,“这么说刺客只有一人?”他是号称智将的天字乙号。

李副将点头:“看身形像是女子,只有一人不假,但末将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对了,看她离去的背影,用的似乎是江湖上失传多年的迷踪绝影步,眨眼之间连残影都看不到了。”

“迷踪步啊……”

“怎么,天字乙号你有线索?”

天字乙号犹豫一下说:“漏夜三更的时候,有一队轿子持长孙殿下的手令入宫,半个时辰后又原路返回了。”

“长孙殿下是么……”众人中传出一声嘎嘎的怪笑,“那就只好等天明时请示陛下了,希望那名被放走的刺客不要伤害人命才好。否则,长孙殿下可怎么同圣上交代。”

说话的人是东厂总管曹鸿瑞,五十上下年岁,肤细无喉结,长眉飞进鬓发里,细眼里似乎带着笑意。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那张脸的眼尾和腮角旁搽着一层深红色的胭脂,气质奇特,难以形容。虽然只穿一件素袍,但带给人的威压是压迫性的。

这就是民间谈“曹”色变的曹公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他开口说笑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深深低下头,设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曹鸿瑞和长孙殿下朱允炆不和睦,这在宫里是老生常谈了。

“不必了!”有个清风般轻柔而果断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打断曹鸿瑞的怪笑。十二禁卫指挥使额头齐齐冒汗,看向开口的人。

段晓楼的双手在背后交叠,半眯着眼睛说出下面的话:“不必报给圣上知道,那队轿子是长孙殿下安排给十六公主的奶娘,共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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