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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蜘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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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并且十分近。

    列娜吓呆了。马尔采夫把样什么东西放在前厅的地板上,来回走了一会……突然砰地一声响起了通户外的门。

    走了!

    列娜静听了大约一分钟,后来站起来,试着打开门:但毫无结果,锁得很牢,把门打破需要很大的力气。列娜断绝了想出来的念头,坐到原先的地方。

    “干么我爬到了这儿?为什么下跟米沙商量一下?要知道开头我曾这样想过的。”

    列娜明自作了蠢事,但心里不知为什么没有后悔。

    她挑选着唱机的唱片,想出了这个计划,激动得好久不能安静。站在厨房的窗边,直到天暗下,老是想,想……后来回忆起了个勇敢的男孩子的英勇行为。他有着个怪姓一科茹赫。瓦夏·科茹赫。昨天米沙谈到了他。就一切看来,米沙不但为他可惜,而且羡慕他。那又有什么?这完全可理解。她自己也有点羡慕,从头到脚缠了绷带的,受伤的人她在军医院里见过;因此她不难想象瓦西卡躺在床上的样子。

    这时候有人走进了院子里,列娜立即猜到了这是马尔采夫。

    其余一切发生得都违背她本意。应该行动,着手做点什么事,如何表现一下自己。”藏起来!”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思想,而脚自动地挪到了前厅。她抓起了大衣,把它丢进了橱里,奔去拿了放着教科书的皮包,就钻到了里面,随手尽可能紧地关上了门,差点没把指甲折断。

    她就这样在橱里了,因此心里没有意识到错。似乎她藏进那儿并不出于自己的本意。

    随着夜幕的降临,走在街上是很危险的。路上可能撞着迎面的行人。这种相撞往往撞得鼻青眼肿。

    这时“小萤火虫”就帮了忙。

    战前不久,某个有进取心的手工业合作社生产了一批样子像大钮扣似的,嵌了相片的胸针。胸针很为大家喜爱。列宁格功也开始出现胸前别着各种像片的人。胸针的销路鼓舞了这个合作社。它显然认定,这个时髦会普及到国内每个居民,于是开始大量储备胸针:但这时就像经常发生的一样,一当胸针在所有的商店和铺子里出售,人们对它的兴趣消减了。时髦过去了。但胸什剩了下来。它们放在仓库里被遗忘了,谁也不需要……然而这时又用上了。代替相片。胸针的表面涂了发光粉予以出售。现在列宁格勒人很乐意购买。人们胸前别了”小萤火虫”,在一片黑暗的街道上迅速地走。

    米沙有个自制的,然而是“艺术化的小萤火虫”——发光的兵舰的雕像。起初他很喜爱,但当其他人身上也出现了锚、快艇、鹿、海鸥等类似的“小萤火虫”时,他不再戴它了。现在他带着“步行虫·电筒,或者就像瓦西卡讲的“厩螫蝇”走。电筒是去年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送给他的,“步行虫”不只用光,而且以声音警告迎面来的人。它的声音也很奇特,啥也不像,有些『妇』女听了它“嗬吱嗬吱”的声音很害怕。

    米沙稳稳地接着开关,一个微弱的,黄『色』的光点跑在他的前面,照亮了路。这里是熟悉的砖块,那儿是小道……再过一会儿,光点就跳上了楼梯。

    “嗬吱,嗬吱,嗬吱……”

    电筒的好处还在于发展手指的肌肉,它还不需要任何电池。真是个手中的小型电站。

    米沙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住宅的门,一进去就立刻感到有些不对头——又暗又静。在开亮前厅的灯时,他还希望这是错觉,但当他看到了空空的挂衣架时,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模糊的不安。米沙未脱衣服就进了马尔采夫的房间,打开了电灯开关,他发现,白天还搁在桌子和椅子上的书本、衣服、肥皂没有了,放在床底下的箱子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走了,不来了?”

    米沙快步走进了列娜黑洞洞的房间,激动地开了灯,里面阒无一人,所有东西都照原先一样放着,一点怀疑的东西也看不出。她究竟能去哪儿呢?他们顶先约好,如果突然离开,互相留下纸条……可是无论在厨房里,自己的房间内,还是客厅中,他都没有找到纸条或可说明这种情况古怪的任何其它东西;但是最令人不解和担心的是不见了马尔采夫的行李。

    “他猜到自己上了当,跑了,或者已经逮捕了?”

    米沙想得愈多,心里愈不安。应该尽快采取个什么办法。但有什么办法呢?用信号叫布拉科夫吗?不,首先该打个电话,该得到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的指示。

    米沙拨了个电话号码,长时间地听着话筒里拖长的铃声,急不可待地变换着两脚。

    “难道办公室里没有人?不是应该有人来接电话的吗?”他懊丧地想。

    终于,听筒里传来了弹指声,听见了值日工作人员的声音。

    “请叫万尼亚叔叔……火速,”米沙说,就在这时住宅里响起了咚咚的叩打声和闷声的喊叫。

    “科利亚……我在这儿。”

    米沙未听清值日人员回答了他什么,匆忙地低声含糊说了句“我以后打给您”,就挂掉了电话,走到前厅。列娜在屋里,他听见了她的声音:但是她在什么地方呢?

    “阿利娅!答应一声!”

    突然,就在身边的衣橱里,又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科利亚!我就在这儿……”

    打开橱门是两秒钟的事。脸孔通红,满头大汗,一泡眼泪的列娜从衣橱里钻出来。

    “啐!我差点没闷死……这么闷!”

    她喘着气,坐到小凳上,负疚地看着米沙,开始用手绢擦着眼睛和前额。

    “我起先不知道谁来了……我以为这是他回来了,”他说,“后来听到了你的声音,我知道了……”

    “发生了什么事?阿利娅,谁把你关在橱里了?”

    “他。”

    “为什么?”

    “不知道……他来了,我就躲进了这儿……我想知道他会给谁打电话。”

    于是,列娜就毫不隐瞒地、详细地向米沙讲述了,她为什么爬到了衣橱里,怎样被关了起来。

    看到列娜活着,没有受到伤害,米沙稍微安心了。当然还得弄明白,马尔采夫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他在离开时把她锁了起来。如果猜到了她躲起来的原因,那么事情就很不妙,必需想个什么办法。

    “你可晓得……他走了不来了,”米沙沉思着说。

    “怎么不来了?”

    “他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和箱子都拿走了……不过你别不安,目前什么可怕的事也没有……这没什么……如果他回来,我们编些什么假话骗他……你想得很好,只是应该在橱里钻几个便于透气的洞……”

    随着米沙说话,女孩子的惊恐样子和眼里负疚的神情消失了:而当他赞成她计划的时候,嘴唇上『露』出了笑容。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橱锁上了,”米沙说,”猜到了,还是没有?可能你弄出声了,或者打了喷嚏?”

    “哪儿的话,科利亚!我蹲着像只老鼠,很安静……”

    “老鼠!老鼠有时也会吱吱吱高声叫起来……『乱』吵一阵……”

    “不,不,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那他干吗要谈起未呢?“米沙说,并像船上的老机械师厄古拉·瓦西里那维奇在沉思时习惯的那样,用手擦了擦下颏,“要是他猜到了有人在监视他,就可能跑了。等等……这是你的帽子吗?”

    “我的,”列娜说,她的眼里又出现了惊恐的神情。

    “就是说,它就这样放着?”

    “是……我忘了……”

    “现在终于清楚了……根据这顶帽子,任何一个傻瓜都猜得到你在家。你看,落了个这样的结果……你还没有经验。侦察人员他们就像跟地雷打交道的工兵……不能有差错,一不小心,就完了,无法挽回了,”米沙用教训的口吻说。

    他喜欢充当经验丰富机智沉着的侦察人员。他看到列娜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光期待他作出某种决定,就故意显得很镇静,脱了衣服,把皮袄挂上了衣架。

    “现在喝杯热茶就好了,”他搓着手说,”你以为怎样?阿利奴。”

    “弄杯茶要不了多久,只是我没有经受过……我没有心思喝茶。”

    “别这样,应该永远做环境的主人,任何时候也不要张惶失错……”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从电个上下来,等着卡拉特金,当后者走到他身边时,打亮了电筒。

    “沿河岸走,这儿较近,”他阴沉地说,并闷声不响大步走过街道。

    康斯坦丁·波塔佩奇并排走着,没有开始谈话。他懂得朋友的心情,打心里同情他。放弃一个经过周密考虑作了充分准备的计划很不容易,但冒险也危险。假如女孩子与“毒蜘蛛”也开这样的玩笑,那断送的不仅是自己和”哥哥”。而是全部计划。

    “是呀,不该同孩子们搞在一起,”卡拉特金说,“他们会叫你作难的,万尼亚,以后你会弄得很被动的。”

    “阿列克谢耶夫下会,我相信他。”

    “你以为躲进橱里偷听这不是他的主意?未必女孩子自己决定得了……”

    “我们来赌半打啤酒,”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提议,”如果这是米沙想出来的,啤酒算我的,如果……”

    “啤酒我不可惜,万尼亚,“康斯坦丁·波塔佩奇打断他说,”但我不赌,决不!”

    “为什么?”

    “有这样的说法,两个打赌的人中间,总有一个是傻瓜,一个是坏蛋。我既不想作傻瓜,也下想当坏蛋。”

    “不同意。如果这人打赌,又确实知道他会赢,只在那时他才是坏蛋。”

    “但你为什么这样相信男孩子呢?”

    “因为他已经不是孩子了,这是一;其次,他是个海员,海员是懂得纪律的:最后,我们已经与他工作过,我了解他。”

    “我们走着瞧吧,”康斯坦丁·波塔佩奇不加肯定地嘟囔说。

    在屋子的门檐下,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扯了扯少校的袖子。

    “听我说,科斯佳,你还是一个人去看看……我暂时去管理员那里,稍等片刻再来。”

    “我看你还是决定冒险?”

    “是,应当冒险……但是要有理智,”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小声说,接着就往一边走去。

    列娜开了门。康斯坦丁·波塔佩奇以为她看到他会惊慌失措,但错了。

    “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她很高兴他说,“这真巧极了,我与科利亚在喝茶。请靠桌子坐……我们把您的饼干拆开了……味道很好,稍微有点碎……您大概挨冻了!今天是这样讨厌的天气,”在他脱衣服时,女孩子饶舌说。

    “喝茶吗,喝茶也可以,”少校同意说,”我今天还要等个朋友。他很快就要来了。”

    他边走边梳着发进了客厅。米沙坐在桌子旁,对马尔采夫的到来显得很冷淡。

    “我给您冲个大怀,”列娜提议说,不等回答就从碗橱里拿出了杯子,“今天我生您的气,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虽然您大概不是有意的。您是不知道……是吗?”

    “我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躲在橱里。我以为科利亚来了,就躲了起来……可原来这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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