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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恶的恶棍!”
远处的一个港口开始响起了高『射』炮的撞击声。两辆汽车发出呼哧呼哧和啪啪作响的声音,喧闹地驶过大街。
“油箱里的汽油灌多了,”斯乔帕无意识地思索一下,不知为什么又回想起他们有一次乘“香肠”有轨电车去中央文化休息公回,瓦西卡用左手抓住他的衣领,为使他在转弯时不致跌倒。
第二天早晨斯乔帕起得很早。
“什么!又是委托?”母亲怀疑地问。
“不。我去找米沙,而随后去瓦夏的厂里。你自己说,今天下葬。”
“瞧,我……我忍了又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行了……干吗你一大早就开始!”
匆匆地吃了早饭,斯乔帕穿上衣服,从家里出来到萨什卡那里去。东方的天空一片桔红『色』。天气仍然晴朗而寒冷。“又要炮击了,恶棍,”斯乔帕想了一下。就像回答他一样,又传来了大炮砰砰的声音,不久远处又传来了爆炸声。
萨什卡已准备好去墓地了。捕获的那些鸟激起了他打猎的狂热,不管瓦夏的死亡和安葬,他决定不取消外出,何况昨天傍晚又飞来了一群山雀。让斯乔帕去厂里给朋友送葬吧。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他本人与瓦夏又不特别相好,因此还是去捕鸟。
“可能他就葬在那儿……尼古拉墓地上?”他问斯乔帕。
“不……这个墓地是关闭的。那儿要有特别的批准,只埋葬一些著名的人,”斯乔帕回答,
“好吧,去捕鸟吧……如果有谁问起我,那你说……我……你随便想个借口。”
“谁会问起你呢?”萨什卡感兴趣地说。
“嗯,不一定会。我有一个熟人。他可能顺便来看看。”
“那对他说什么?”萨什卡问,“去大小便了吗?”
“不。这不适合。你最好说,我生病了……或者不。最好说真话。有什么可撤谎的呢?最好我给他打个电话,不过时间太早。还有什么,萨什卡……要是那个人出来干涉……记得那个戴眼镜的假看守吗……你叫他走开点。明白了吗?别怕。他没有任何权利来管。”
“你怎么知道他有权利没有权利?”
“当然知道。你别怀疑……好吧,祝你满载而归……我尽量快回来。埋好瓦夏,立刻去你那儿。我还想出了个主意……最好在那儿偷一个墓碑,树在瓦夏的墓上。这样的墓碑在尼古拉墓地多得很……找一个漂亮的大理石墓碑……”
“它们都有十字架。给共青团员树个有十字架的墓碑那怎么行!”萨什卡反对说。
“这没有什么。十字架可以用凿子凿掉。”
“你可知道,它们有多重?”
“我们不用自己来抬。用载重车。”
“什么地方去找载重车?”
“这不用你『操』心。”
一切商量定,朋友俩分手了。斯乔帕出发去找米沙·阿列克谢耶夫,而萨什卡则出发去捕鸟。
第1卷 第26章罐头焖肉的气味
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向首长报告作战的进程。
“现在我不再有任何怀疑,将军同志,”他把写满字的一些纸张重新放在公文夹内说,“‘毒蜘蛛’来列宁格勒的目的是为活跃德国侦察机关的活动。他是他们那儿的一个什么官员,而且不是个小的官员。德国人觉得,我们正准备进攻,于是就想出了个什么重大行动。要是他们派遣了‘毒蜘蛛”来到列宁格勒,那就该等着他的毒螫。”
“秋天的毒蜘蛛不很有毒……它们在春天很危险,”将军开玩笑地说道。
“六只脚的是这样,而两只脚在任何季节都不是令人愉快的。”
“同意。讲下去。”
“沙尔科夫斯基是间谍头子,通过他接受任务,”伊万·瓦西里耶维奇继续说,“伦基斯·亚当是他的主要助手和接替人。住在瓦西里耶夫岛过去有个时候曾属于他父母的一幢屋子里。这是第二个秘密接头点。在最近几天里将开始来人。要是沙尔科夫斯基的秘密接头点出事,他们应当去瓦西里耶夫岛的伦基斯那里。”
“您要在那儿设置埋伏,把所有人抓起来。是这样吗?”
“您猜对了,将军同志。我真的在这样想。”
“但为此需要收拾掉『药』剂师。”
“是。伦基斯招认,他们与沙尔科夫斯基在列宁格勒搞了些见不得人的买卖……用『药』品、维生素和肥皂调换各种各样的珍贵物品取利。以此为借口,我们就想把沙尔科夫斯基抓起来。给他时间通知‘毒蜘蛛’,以让后者放心。”
“明白了,”将军沉思着说,”嗯,那墓地上的事呢。”
“这我现在还不十分清楚。初步认为,他们藏在某个墓『穴』里。那儿通过无线电接受命令,那儿是弹『药』库,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发报机那儿没有。我们一直在监视,不然早就测到方位了。”
“嗯,那留声机唱片的秘密呢?”
“还是个秘密,”伊万·瓦西里耶维奇耸了耸肩回答,“很可能这是暗号……但这需要弄清楚。我想在沙尔科夫斯基那里我们将会找到唱片。”
“好吧。我没有异议。唯一我想说明的是缩短期限……您喜欢把一切连根刨,但要做到这一点我们现在时间不够。要抓紧。我们很快将在这个地段开始进攻了。”
“是,抓紧!”
“随后还有一件事……跟孩子们要小心。我懂得,这是些可靠的助手,但由于年轻他们太大胆、太热心、太积极,可能出事。未必您希望对不幸事故负责……同意吗?”
“同意,将军同志。”
“那就完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唤来了马斯柳科夫。
“坐下,谢尔盖·库兹米奇,注意听着,我们接到了缩短作战期限的命令。为此给您一个重要任务。问一问瓦利娅·卡尔梅科娃,『药』房工作人员中谁最饶舌,传他们去民警分局讯问。不要吓唬他们。问清一切投机活动和『药』物倒卖的勾当。与反盗窃社会主义财产和反投机行为局联系。他们是这一方面的能手。我们清楚,沙尔科夫斯基用紧缺『药』物调换珍贵的物品。问清谁经常去他那儿,带去些什么。我们主要是让他们去告诉沙尔科夫斯基,为什么他们被传唤去民警机关,那儿对他个人感兴趣的是什么。第二天把沙尔科夫斯基传唤到民警机关,并把他带来这儿。他的老太婆大概会给他传信的。对此应该有所预料。与民警机关商量好。让沙尔科夫斯基在那儿登记一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有问题吗?”
“沙尔科夫斯基是否来得及通知马尔采夫,说他被传唤去民警机关。”
“我想,如果您明天中午与『药』房工作人员谈过话,那么夜里他会设法去通知的……应当能通知到的。”
“还有个问题,中校同志。沙尔科夫斯基是否晓得伦基斯被浦了。”
“根据我的情报,没有。”
“这是我们作好的打算。”
“那就作坏的打算吧,随您便。由此可得出什么结论呢?”
“伦基斯被捕对他们有很大影响。他可能把这个通知了马尔采夫。”
“为什么?”
“秘密接头点砸了。”
“就算这样。下面呢?”
“结论是两个秘密接头点都砸了。‘毒蜘蛛’会怎么办?中止他的行动吗?”
“对此我们立即会查明。”
“下来怎么办?”马斯柳科夫继续问。
“完了把‘毒蜘蛛’抓起来,就此结束。”
“但我们没有把全部抓住……只是抓了头。”
“我们没有时间,谢尔盖·库兹米奇。前线的情况在催促我们。”
“那我就再也没有问题了。”
“把细节考虑周密。我把希望寄托在您的谨慎上。”
突然响起了电话铃。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取下听筒,听到了一个匆忙而又激动的声音。
“喂!请叫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听电话。赶快。”
“是我在听电话。这是米沙吗?”
“嘿!我以为碰不到您。我有件紧急的事。立刻要见面。”
“电话里不能讲吗?”
“不能……这里的事真出乎意料……”
小伙子的激动也传染给了伊万·瓦西里耶维奇。要是米沙说是紧急,出乎意料:那就是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别忙。平静他讲,米沙。你从哪儿打来的电话?”
“在这儿,邮局的公用电话间里。在旧涅瓦大街。”
“好。如果需要,那让我们见个面。我马上来。几号邮局?”
“几号不知道。离大修道院不远。”
“我们找得到。我现在就出来,而你进邮局里,在那儿等着。买上纸,给父亲写封信。我的车子你认得吗?”
“认得。”
“我们将停在入口处。我进邮局里,问留局待取的信,而你趁机坐到车子里。这样行吗?”
“为什么不行?”
“各种各样的事都有!我还不知道,你那儿有什么事。会不会有人跟踪你?”
“不会。还没有这种事。”
“那好吧,我们就这么办。过 10 分钟我就来。”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挂上话简,瞧了瞧马斯柳科夫,耸了耸肩说:
“阿列克谢耶夫来的电话。他那儿发生了什么事。”
“需要我吗?中校同志。”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没有马上回答。他的小组的所有助手都忙着,要是米沙·阿列克谢耶大有需要迅速、坚决行动的情报,那应把马斯柳科夫随身带着。”小伙子在大修道院附近的旧涅瓦大街,”伊万·瓦西里耶维奇想,”那儿离他的朋友斯乔帕·潘菲洛夫’捕鸟”的尼古拉公墓不远。”
“好吧,”他从桌后站起来说,”我们一起去。万不得已时,沙尔科夫斯基由特里福诺夫应付。”
米沙·阿列克谢耶夫从公用电话亭出来,进了一间有栅栏隔开不很大的房间。邮局的工作量很大,那儿的人工作很不错,主要是『妇』女。买好纸和信封,米沙走到了房间的尽头,那儿在窗子附近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只椅子。桌面上嵌有两只墨水池,放着几支蘸水笔。
“爸爸,您好!很久没有收到您的信了。从报上我们知道,你们正在把法西斯分子赶出我们的土地。狠狠揍他们。柳先卡很健康,并大大地长高了。很想现在把她送去学校。但那样她就不能住在幼儿园里,得把她送到保育院去。可我又不想送。她在我们家里又不是孤儿。有父亲,哥哥也成年了。把她带到家里吧,我又没有时间。需要学习,家里几乎看不到我的人影。今天我们安葬了瓦西里·科茹赫。他牺牲了,是个真正的英雄。起先他使工厂的车间免于了火灾,为此烧伤,全身包扎起来,躺在医院里,前天他们的病房中了炮弹,瓦夏牺牲了。我心里很难受,爸爸,他是个好小伙子,我的好朋友……”
米沙痛苦地吸了口气,把脸转向窗子。泪水刺痛了他的眼睛,遮住了他的视线……
今天早上有人把他从课堂上叫了出来。在存衣室里等着斯乔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