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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有人把他从课堂上叫了出来。在存衣室里等着斯乔帕。米沙一看他马上意识发生了“奇普”,或者换句话说,发生了非常事件。
瓦西卡死了!听到这可怕的消息一开始就觉得很吃惊。要知道他早想到过这一点。有一种顶感……可这怎么会呢?对朋友的死他什么也不知道,可一直在为他担心!
在去工厂的路上斯乔帕讲了他有多困难,嘿,当然忍不住告诉了秘密任务。以捕鸟为名他整天在墓地上,睁大眼睛看着来往的行人。
“怪人!要是他知道了我的任务,他会说什么?”米沙当时想了想,”为这些小事吹牛。”
追悼会在共青团委员会里举行,但工厂没放他们进去。他们长久地、固执地请求让他们到里面去,还叫来了保卫主任,又威胁,又要求;但啥也没有帮助他们。只得在门口等着。11 点钟时,从工厂的大门里驶出了三辆卡车。第一辆放着盛有瓦夏尸体的一具棺木,靠近棺木坐着他的母亲和几个『妇』女。其它两辆车上乘着送葬的人。尽管车子载满了人,工厂的共青团员们互相挤得很紧,还是让他俩登上了车。
朋友们在墓地上经受了沉痛的时刻。当棺木放入墓『穴』时,科茹赫的母亲突然好像神智清醒过来,号陶大哭起来。开始大声地呼喊起告别的活。这种喊叫使得大家背上一阵寒栗,很是可怕。最后她几乎失去了知觉,棺木堆上上,大家都离去了:而米沙与斯乔帕仍留在新坟边上。墓横头放着两只朴素的花圈。右边是个草木丛生的墓,坚着个旧十字架,那是瓦夏祖父的墓,稍远,在两根埋入地中的拄子上面架着条板凳。
“记得他在十字岛上怎样煮汤吗?”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斯乔帕带着忧伤的微笑问。
“应该在这儿种几棵树,”米沙没有听朋友的话,“一棵漂亮的树。落叶松或银白杨。”
“让我们给他立个墓碑?”斯乔帕建议。
“什么样的墓碑?”
“大理石的。我已想好了。在尼古拉墓地上有许多无人照管的墓碑。主人没有了,谁也不保护:而那些死人早就烂掉了。他们要墓碑干什么?选择个轻的、漂亮的,把它运到这儿来。”
建议引起了米沙的兴趣,他发现这件事能办到。真的。要是他们把一个旧墓碑,从一个墓地搬到另一个墓地,谁会反对呢?这甚至不算是偷。对那些人的记忆,与他们的尸体一起早就消散了。而瓦夏是值得纪念的。运输的汽车可从波罗的海舰队技校弄到,学校里的同学们可以帮助装卸。
他们商量定当,就出发去尼古拉公墓寻找合适的墓碑。
确实,在这个出『色』的墓地上有许多很有意思的东西。刻着金『色』铭文的黑『色』磨光石、墓『穴』、小教堂、栅栏、十字架。这一切制作得又富丽又雅致。不像工人墓地上的墓。瞧这块白『色』大理石墓碑。哀痛的夭使屈着一个膝盖站着,垂着头。小伙子们长时期地欣赏着这个天使雕像的姿态,他的衣服皱褶也很漂亮。但夭使的肩上有着两只很大的翅膀。要是把它们敲掉,把背弄平,就会成为一个普通的人。但这样一来就弄不清他是什么人,与瓦西里·科茹赫有什么关系。有翅膀总不适合。“一个飞人”那成什么话!要是能给他手中放一支螺旋桨,这个象征『性』的身型还能适合牺牲了的飞行员。这个墓碑不能用。在墓地的另一端,还有一个大十字架,上面刻着戴荆冠的耶稣头像浮雕。一路上他们还看见许多磨光的乎板石,只是它们都刻着铭文。那边还有一个个金属浇铸的漂亮栅栏。有个不大的墓碑——耶稣向前伸出了两手,铭文刻着:“我一切都宽恕你们。”这也不适合。牺牲的青年干什么要宽恕法西斯分子,再说这个有着胡子的、穿着女人长衣的人有什么权力宽恕别人?
他们呼吸着新鲜而又洁净的空气,两个朋友在墓地上转了很久……突然间米沙停下了。
“等等……你闻到吗?”他低声问。
他们来到了离萨什卡不很远的地方,他正坐在灌木丛中,手里拿着捕鸟网的绳子。
“用鼻子闻闻,”米沙看见斯乔帕转动着头,说,“有股什么气味?罐头焖肉的气味。”
“罐头焖肉,你怎么了?”
真是难以置信,但米沙明明闻到了一股罐头焖猪肉的气味。
“站在原地别动!”他低声下了命令,嗅着鼻子走到了另一边。
朝前走几步,气味消失了。退回来,又闻到了。去另一边,气味又没有了。再回过来,选取了新的方向,围着站立原地的斯乔帕转圈。又走了几步,他觉得气味更加强烈了。他朝朋友瞧瞧,把个手指贴到嘴唇上,招手唤朋友到自己这边来。这时不能再讲话了。就在近处一个什么地方有人在煮罐头食品,干这事的只能是隐藏的人。米沙像一条嗅到野兽的足迹的狗,悄悄往前移动。这时斯乔帕也清楚地闻到了罐头焖肉的气味。“墓地上出了怪事,怎么突然会有罐头焖肉!”米沙小心翼翼查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墓『穴』靠近地面处有个缝隙,烧罐头焖肉的气味就是打那儿散发出来的。
一切清楚了,地下墓『穴』里有着人……
沉浸在自己思想里的米沙没有觉察到汽车是怎样来的。当邮局门口出现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时,他才醒悟过来。米沙与他交换过同光,急忙把没有写完的信塞进口袋,走到街上去。车子停在出口的斜对面,然而除了司机外,里边还坐着个不认识的人。附近又没有其它车辆。“那大概是他的助手,坐进去吧。”米沙打定了主意。他刚走出门,急忙又缩了回来,藏进了大门。街的对面站着格里戈里·波得罗维奇·马尔采夫。”他发觉到了我没有?”米沙不安地想了想,小心地在门里往外瞧了瞧。似乎没有。“就算看到了,也没有认出来。”
马尔采夫站在拐角上,两字『插』在口袋里,看着大修道院那边。米沙也往那里瞧了瞧。从打开的大门里正在驶出一些形状奇怪有防雨遮盖的军用卡车。这样的军用卡车米沙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它们很像能抬起车身的自卸卡车。车子开上广场,就拐弯驶向了施利谢尔堡公路。
他断定马尔采夫正忙于观看这个场面,所以决定冒冒险。他低头快步穿过了人行道。车门好客地迎着他打开了。
“您好,米沙,”坐在车内的年轻的男子帮着砰的一声关上门说,”您不认识我,我却认得您。我名叫马斯柳科夫。”
他紧紧握了青年的手,注意到他脸部现出的担心的表情”急忙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是。马斯柳科夫同志,您看见站在拐角上的那个人吗?看到了吗?”
“看到了。”
“他是什么人?您知道吗?”
“不——知道,”马斯柳科夫透过玻璃,注视着他指的那个人,迟疑不决地拖着声音说。
“马尔采夫·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听到过这个人吗?”
“您说什么来着!好像听到过这个人,只是没看见过。
这倒是一次异乎寻常的相遇……他在那儿干什么?”
“看汽车……您看从大修道院驶出的那些汽车。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些卡车感兴趣。”
“这是‘卡秋莎”火箭炮,”马斯柳科夫解释,”应该顶先告诉首长。”
马斯柳科夫想从车子里爬出去,但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伊万·瓦西里那维奇。他在人行道上停下来,因为亮光眯缝起了眼,朝四周环顾一下。他没有注意到米沙的信号,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取了支烟,掏出火柴,点上烟抽了起来。随后走到车子跟前,打开门,坐到司机旁边。
“到第一条弄堂向右转弯,”他命令说,”喂,米沙,赶快报告。”
“万尼亚叔叔,转角上站着马尔采夫……”米沙刚开始说,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见了……讲您的。你去过潘菲洛夫耽的墓地了吗?”
“是……”米沙惊奇地承认。
“我就这样想。”
汽车转弯进了弄堂,停下了。米沙简短他讲了讲今天经历的事,讲了他们怎样发现罐头焖肉的气味,找到了散发气味的墓『穴』。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沉默地听着,偶而与马斯柳科夫交换个眼『色』。
“是啊!偶然『性』有时在我们的工作中决定了作战的结局,”中校沉思着说,“你记住了那个墓『穴』吗?”
“可不是!即使夜里也找得到。”
“可不是,要在夜里行动嘛。夜里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墓『穴』。这么办吧。我们现在绕个圈子把你送到墓地去。你到‘捕鸟者’那里让他们结束工作。帮他们取下捕鸟器以及其它用具。趁这个机会,仔细观察一下,该怎样走到墓『穴』那里去。记住墓『穴』周围有些什么样的十字架,树木和栅栏。它高大修道院的围墙远不远。清楚了吗?米沙。”
“清楚了,伊万·瓦西里那维奇。”
“你将是我们的响导。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车子停下了。正要离车时,米沙俯向中校,很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我很久以前就想向您说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要知道我们当时骗了你……阿利娅躲进衣橱完全不是因为……她实际上正如康斯坦丁·波塔佩奇说的……我们说的理由是我们后来造出来的。”
“这我知道……还知道你最终会向我承认的。”
“为什么?”
“因为我信任你……行动吧!”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紧紧握了米沙的手,接着打开了门。
第1卷 第27章传讯去民警机关
『药』房里来了地段检查员孔德拉季耶夫。他像老熟人似的向配方员亲切地挥了挥手。
“我最尊敬的……你们的领导在吗?”他问道,并不待回答进了经理办公室。
“瞧!又是什么灯火管制的事?”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似笑非笑地迎接他,”涅瓦大街我们只有一扇窗开着……难道是院子里的窗吗?”
“不是……别担心。我来为了另外一件事,”孔德拉季耶夫坐到椅子上,从军用挂包里抽出几张文据,说,“急需传唤安娜·卡里亚那娃……你们有这个人吗?”
“有。卫生员。”
“这就是了。其次要唤伊科诺娃……”
“没有这个人。”
“怎么没有?奥莉加·米哈伊洛芙娜·伊科诺娃。”
“尼科诺娃吗?”
“对不起。真的是伊科诺娃,”地段检查员把传票拿近眼前,纠正说。
“这是配方员……您要她们去干什么?”
“进行一次小小的谈话。有件事情得弄清楚。”
“把她们叫到这儿来吗?”
“不。让她们穿上衣服。到分局走一趟。您别担心。半个小时。真是怪事!只要看见民警的制服,就立刻害怕,”地段检查员发牢『骚』说,”你们良心有愧,还是怎么的?或者从小就给‘民警是个可怕的怪物’吓坏了。”
“我不怕,不过您要知道这不是请去开舞会,也不是去赴晚会!”
“不管舞会不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