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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回答,沙尔科夫斯基耸了耸肩。
“也许您想给某个人扫个电话或写封信?我想您不会很快就回家。”
“你们把我关到哪儿?”
“这儿。洗濯场口的羁押所。”
“我可以给我的妻子写个东西捎去吗?”
“是,是。我讲的正是这个。这就是给您的纸、笔。写吧。”
沙尔科夫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了块手帕,取下了夹鼻眼镜不慌不忙地把它擦了擦,接着架上了鼻子,开始写起来。
“该怎样把它发捎去呢?”他递过张纸问。
“我转交,”马斯柳科夫拆叠着信说,“去搜查时转交。”
“要搜查吗?”沙尔科夫斯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毫无疑问。”
叛徒的无动于衷激怒了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难道他真的什么也不怀疑,或者只是在假装。
“汽车在这里吗?”他低声问,当马斯柳科夫点了点头,又补充说:“先去搜查。”
“喂!沙尔科大斯基公民,”马斯柳科夫大声说,”我们去您的新住所。对不起……请原谅……等一等。您不打算逃跑吗?”
“我逃得到哪儿去……”
“清举起手来……进监狱不允许随身带东西……任何多余的东西……手帕吗,这可以。钱吗?不能。这里是文件吗?这有用,”马斯柳科夫掏着口袋里放着的东西,说,“钥匙吗?住宅的吗?”
“是。”
“留在这儿。他对您再也不需要了。这是什么钥匙?”
“『药』房柜子的。”
“这我们得交到那儿去……小折刀吗?多惹人喜欢!一整套工具……嗯,看来全在这儿了。”
“是全在这儿了。我看您经验很丰富,”沙尔科夫斯基扣上上衣钮扣,佯笑说。
“可以带走了吗?”马斯柳科夫对默默注视着搜查的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说,不料后者举起了一只手。
沙尔科夫斯基很快就会明白,传讯到民警机关这件事完全是出假戏,他的间谍活动苏联反间谍机关清楚了。下面的审讯应在铸造大街进行,但在这段时间里间谍会来得及做好准备的。需要利用突然『性』,出其不意地制服他。
“沙尔科夫斯基公民,我对您还有一个问题,”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慢腾腾他说道,”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寄病了,他向您要六包阿司匹林粉。怎么样……他病好了吗?”
沙尔科夫斯基的瞳孔放大了,而脸变得死人那样苍白,皱纹因此加深起来。你说不定会以为他马上就要失去知觉,扑通一声倒到地板上。
马斯柳科夫不明白首长为什么提这样的问题,对他瞧了瞧。
“坐下,沙尔科夫斯基。您应当明白,您玩的把戏输了,”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冷冷地说。
“您说什么……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是什么人?”沙尔科大斯基呼吸困难地问,接着咕咚一声沉重地瘫倒在椅子上。
“瞧,又来了……您可是个聪听人……知道这句俗话吧:‘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现在是该收获的时候了。您与马尔采夫——‘毒蜘蛛’很快就会见面了。让你们对质。伦基斯·亚当也在我们那儿……”
最后的那些话对沙尔科夫斯基起了最出乎意外的作用。脸上出现了红晕,眼睛闪闪发亮,似乎夹鼻眼镜的反光增加了这一亮度。
“‘毒蜘蛛’吗?”他问,”您以为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就是‘毒蜘蛛’吗?”
“不是以为,而是确切知道。”
“我的天啊!不,这不可能……我的天啊……”沙尔科夫斯基突然开始喃喃说,”难道这是真的吗?是的,我曾怀疑过……模模糊糊地……我以为他是……我的天啊!现在已没法院救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后来开始了反应。出现了某种神智不清和虚弱。这从各方面都可以看得出来。眼睛变得无神,额角垂了下来,而脸上的皱纹也展平了,变成了一条条细线。
“回答我的问题!”伊万·瓦西里那维奇严厉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他说,”我们清楚,实物的暗号在第二个秘密接头点,瓦西里耶夫岛的伦基斯那里,是只首饰匣。索菲娅·阿波洛诺芙娜派来有个委托,取一个嵌着照片的项饰。要打开首饰匣,先得知道数字。这是些什么数字?您听见我说的话吗?沙尔科夫斯基。这是些什么数字?”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问。
沙尔科夫斯基抬起了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摇摇头,气吁吁吃力地说:
“我现在不能。”
他把头垂到胸前坐了很久。他的双肩战粟着。
“回答我的问题。我等着!”沙尔科夫斯基伸手到口袋里去掏手帕时,中校更加强硬地命令说,”这是些什么数字?”
“数字吗,不记得了……忘了……”
“数字您记下来吗?或许在这里吧?”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把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移过来问。
“没有……我记起来了……是个四位数……别的我忘了……以后我回忆回忆……”
被捕的人处于这样的情况,继续审问已不可能了。需要让他安静下来,苏醒过来。但主要的已经做到。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曾经估计沙尔科夫斯基会顽抗到底,但不知怎的,这一点并没有发生。他明白了,在沙尔科夫斯基和“毒蜘蛛”——马尔采夫的关系中间有着某种秘密,现在它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不管怎样,沙尔科夫斯基”招供”了,这大大减轻了工作。他向马斯柳科夫作了一个送走犯人的手势,他把在搜查时没收的东西和记录收进了公文包。
“再见!同志们,”他对正在伏案工作的侦查员们说,”多谢你们的帮助!”
第1卷 第29章细颈玻璃管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回到民警局,先去了食堂,这时,他才感到肚子饿得厉害,食堂里好多餐桌都空着。迟来的一些人正在吃午饭。
“伊万,到这儿来!”
他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着海军服显得很威武的军官。
“啊,科斯佳!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前。坐下。”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在卡拉特全的桌子旁坐下来,点了饭菜,靠到椅背上,惬意地舒展着双腿。
“哦,请您讲讲旅途的情况?”
“说来话长……最好先讲讲你的事情。孩子们一切都好吗,阿利娅和科利亚?”
“目前一切都顺利。基本上弄清楚了。刚才逮捕了一个,近几天要消灭整个匪帮。上级催得很紧急。”
“这很对。应当抓紧,伊万。很快要开始进攻了。”
女服务员端来了面包和餐具;但半小时以后,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才吃好午饭,这时门口出现了马斯柳科夫,他很激动,奔得上气不接下气。
“出了什么事,”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看到助手就在自言自语说,一当助手止步,他就问道:“嗨,难道人跑了?”
“跑了,中校同志。彻底跑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
“死了……”
“新鲜事……怎么会这样?您坐下来,谢尔盖·库兹米奇。坐下,”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说,看到马斯柳科夫睨视着旁边的卡拉特金,连忙补充说:”可以,可以。这事他也知道。讲吧!”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讲的,中校同志。乘车时我们沉默着。他躲在角落里坐着,只是两只眼睛眨巴着。一切都很正常。但后来……已经到了这儿,走出车子,他突然‘噗’的一声摔倒了……死了……抽搐了几下。就是这些。我不明白……他是不是心肌梗塞……”
“有可能。这样大年龄,非常可能心肌梗塞……叫了医生吗?”
“叫了,确认已经死了,没有讲死因,要作解剖。”
“多不愉快的事……”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自言自语说,”科斯佳,你还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什么事?”
“请你饭后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他这一死弄得我很尴尬。”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走过长廊进到内牢。沙尔科夫斯基躺在接待室的一条木制的阔长凳上。首先投入眼帘的是死者发青的脸。衬衣敞着,胸前的皮肤上布满了深蓝『色』的斑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想。“心肌梗塞引起的自然死亡,还是『自杀』?可能是关于‘毒蜘蛛’的谈话引起的,他受不住,服毒『自杀』了。但什么时候眼的毒?打什么地方拿到毒『药』的?可能他在前来民警局时就知道了等着他的是什么,事先服了毒。”
“谢尔盖·库兹米奇,他上装的侧袋你检查过吗?”
“好像检查过了……”
“为什么说‘好像’?”
“不肯定,中校同志。不管怎样,当时用手在外面『摸』过了,这我记得。”
“会不会不注意遗漏了一种『药』粉?”
“未必……您以为他服了『药』粉?不可能!这不可能。一路上我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不然马上就看到了,”马斯柳科夫自信地说。
“我不相信是心肌梗塞。”
“为什么?”
“心脏不好不会搞间谍工作。这好像是另一回事。您注意到没有,‘毒蜘蛛”的消息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当然。他不知道,马尔采夫和‘毒蜘蛛’是同一个人。”
“那正是问题所在。这里有着某种秘密。可您瞧,秘密进坟墓去了。”
“马尔采夫会讲出来的。”
“他可能也不知道……要是马尔采夫也……”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刚开口就顿住了,陷入了沉思。
“我们怎么办?中校同志,”马斯柳科夫等伊万·瓦西里那维奇俯身翻起死者的眼皮,察看了眼睛这才问道。
“怎么办?”伊万·瓦西里那维奇下意识地重复这个问题,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很明显是中毒死亡,不知医生为什么不能立刻下这个结论。”
“他在我们这儿大有学问了。六次量衣一次裁,”马斯柳科夫讥刺道。
“是呀,怎么办?”中校没有听助手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办?就让他在这儿随便哪个地方放到明天……”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怀着犯了难以弥补的错误的沉重心情回到了食堂里。有些东西,有些地方没有预料到,没有考虑周全,就弄了个这样结果。事情变复杂了。原来的想法,许多事情该由沙尔科夫斯基来肯定和予以明确,现在都落了空。唱片的秘密还是秘密。搜查墓地不得不盲目进行。而且刚才审讯中又出现一个秘密。唯一值寻安慰的是,他总算来得及搞清在伦基斯那里拽查发现的那只上了锁的首饰匣的用途。
卡拉特金的餐桌旁坐着他的一个助手,正在兴奋他讲述着什么。他看见中校来了便站了起来,坐到一旁的餐桌上去了。
“怎么样?万尼亚。真是心肌梗塞吗。”
“哪里是什么心肌梗塞!氰化钾『自杀』。全身都变蓝『色』了。”
“你怎么会没有预料到?我总认为,你在两天前就察觉到了……”
“别挖苦人,不用您挖苦已经百爪抓心了。”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