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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挖苦人,不用您挖苦已经百爪抓心了。”
“没关系,万尼亚……生活中常有的事!我现在心情好极了!战争的结局已定……”
中校没有去听朋友的话。沙尔科夫斯基的突然死亡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他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
“倘若他没有把传他到民警局的事通知任何人,怎么办?”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寻恩道,”倘若他弄清了情况,并事先警告了马尔采夫,说他们己落入陷饼,怎么办?要知道陷阱盖还未关上,‘毒蜘蛛’还在外面。就是说,他可能藏匿起来。但这种人未必会这样随便就溜了……为了复仇,他会在走后给留丁些‘纪念’的。”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的想象给自己描绘出了一副恐怖的图画。瞧,这不,他没有打电话,去到扎维亚洛夫的住宅里,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却发现两具尸体——米沙和列娜。他俩的皮肤像沙尔科夫斯基一样,布满了深蓝『色』的斑点……毒蜘蛛螫的!须知他给自己起”毒蜘蛛”这样的外号,决非偶然。
“你干么愁眉不展?万尼亚,”卡拉特金问,想让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摆脱忧郁的心情。
“确是这样……疑难拆磨着我。想快点结束这个作战行动。逮捕“毒蜘蛛’和一切业已知道的人。倘使还有谁给漏网了……见他们的鬼!下次会落进网的。反正无法全部抓尽。”
“神经不大正常,“卡拉特金笑着说,“无需急得这样。看你这副死相。不该在饭前看见。胃口都给弄坏了……”
午饭后,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到办公室,叫来了马斯柳科夫,命令他立即去沙尔科夫斯基住宅,与反盗窃社会主义财产和反投机行为局的工作人员一起进行彻底的搜查。他自己决定去『药』房里。
***
叶失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直到很晚还盼望沙尔科夫斯基回来工作。
“难道他不回来了,不讲一讲他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她愤愤地与女助手说,“难道他不理解这里的人正在替他担心?”
“我看他从民警机关出来就回家睡觉去了。他瞧不起我们。”其中一个女包『药』员说。
“不,不……罗曼·鲍里索维奇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对我说过,只要一放他就回来。”
“那就是说,没有放他。”
“就是不会放他!”安努什卡自信地声称,”请记住我的话!”
“不应说得这么早,”叶夫根尼奴·瓦西里那芙娜恼怒地制止她说“我知道您不喜欢他……但不要幸灾乐祸。”
『药』房的同事们明白。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为何不安。如果沙尔科夫斯基”倒霉”,并为盗窃送上法庭,那经理就不会太平。是的,她接管『药』房不久,不知前年的一切违法活动:但某些可疑的熟人,至今来找沙尔科夫斯基,而他供给他们有时是『药』粉,有时是某些『药』剂或一些专利『药』品。
“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有人找您!”配方员稍微打开配『药』室的玻璃门,喊道。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站在出纳亭边,经理觉得他正在向瓦利娅询问什么事。另外一个人在仔细地看着陈列在玻璃下的,现时谁也用不着的看护新生儿的用品。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一瞧来人,就立刻明白他是为沙尔科夫斯基的事来的。
“您叫我?”她对着一个中年客人问。
“是,是……对不起打扰您,但我们有件要事,”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说。
“请跟我到里面来,”经理提议说,并走到了前面,指着通向她办公室的路,”安努什卡,您去店堂里工作。那儿积了许多污泥。”
把卫生员支使开,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费力地控制着激动,问中年人道:”我有幸与谁讲话?”
代替回答,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递过了红『色』的证件。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看过工作证,脸发白了。原先她以为,对沙尔科夫斯基感兴趣的只是民警机关,他们来『药』房询问关于被拘留的『药』品检验员的事,是无可奇怪的。可为什么国家安全机关也『插』手了?
“别激动,”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和蔼他说,”请注意听我的,我们对您完全信任,因此我将与您开诚布公讲,虽然先要提醒您……我们的谈话是国家秘密。当然这是暂时的。回答『药』房工作人员的问题您可以说我是反盗窃社会主义财产和反投机行为局承办沙尔科夫斯基案件的侦察人员。”
“他被抓起来了?”
“是的。”
“为什么?”
“目前正在审查,我无权说什么好歹。『药』房里他不再来工作了。对此我肯定。您可以另外找一个『药』品检验员。这是钥匙……”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说着把一串在沙尔科夫斯基身上搜到的钥匙交给经理。
“真是出乎意外……真的,我新到这儿……但反正……从未想到罗曼·鲍里索维奇会犯这样的过错,”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白言自语说。
“是,是,”中校带着讥讽的微笑说,”这是经常有的事。警惕『性』常挂在嘴上,怀疑不该怀疑的:但实际上却极其疏忽大意。您有这个『毛』病。”
听到这些后,经理两颊泛起了红晕,但她未为自己辩护和反驳,沉默地吞下了这颗“『药』丸”。
“对不起。您刚才说我可以另外找一个『药』品检验员……但我们没有依据,应该给我们一个正式通知。”
“到时候会通知的。”
“可暂时他要存人代替。您还有问题吗?”
“问题没有了,但我们需要看一看,他在这儿有否藏着一些什么与工作无关的东西。”
“搜查?”
“不,不……不必这样嚷嚷地提问题。我们想有您在场时看一看柜子。”
“好。让我们去『药』品检验室。”
在大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只漆布罩着的长桌子,靠墙则放着一些柜子。
“这些字母的意思是什么?”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瞧着问。
在一扇柜门上画着个白『色』的方块和一个红『色』的字母“b”。放在进口地方的那只保险柜有着个吓人的黑方形,在它的上面有着个白『色』的字母“a”。
“保险柜里是毒『药』,”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紧紧关上『药』品检验室的门,解释说,“字母‘b’是烈『性』『药』物,在这些柜子里的则是一些其它的『药』物。”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和特里福诺夫开始检查了放在桌上和窗台上的一堆堆纸张、袋子、瓶子和匣子。随后开始检查放在柜子里的罐、瓶,未拆开的和一半已空着的纸包。从一处移到另一处,把『药』品打开又包上。他们到处看了那些可把东西藏起来的地方,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部没有发现。
“经理同志,我请您留心我们的工作,”伊万·瓦西里那继奇看到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离开了去窗口,说,“您能比我们更迅速发现不相干的物品。”
“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
“与『药』房无关的所有东西。您注意沙尔科夫斯基对留声机唱片的特别爱好吗?他有没有在一个什时候,吹嘘弄到了很稀有的唱片?”
“没有。就我看他对音乐很淡漠。我知道他喜欢画。据说,在这儿『药』品检验室里很长时间放着一张很好的画。像是一张谁的肖像画。”
“这个袋子里是什么?”特里福诺夫问。
“苏打。”
仔细检查柜子已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但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未发现。轮到检查保险柜了。
“哪些人能把它打开?”当经理在开着锁时,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问。
“准许打开‘a’柜的只有三个人。这有特别的命令。请看,这就是吗啡。这是马钱子素、砒霜。这儿也是吗啡,装在细颈玻璃管里的。升汞……”叶夫根尼奴·瓦西里那芙娜挪动着罐子说。
“而那儿是什么?”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白『色』的小包,说。
“现在我来看一看。”
叶夫根尼娅·瓦西里那芙娜拿出了小包,打开了包着的纸,大家都看见了三个圆筒形的细颈玻璃管,形状看上去像是收音机的电子管,只是体积小得多。
“也是一种什么毒『药』?”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拿着细颈玻璃管,仔细地瞧着在亮光中透明的『液』体,问。
“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细颈玻璃管。”
“您讲什么来着?”特里福诺夫打断说。
“同志们,你们知道,要知这不是我们国产的,”经理非常发窘地说,”我们的细颈玻璃管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封口的……”
“这——样!”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满意地拖着声音说,“出乎意外,但很凑巧。”
他从经理字里拿了细颈玻璃管,不慌不忙地把它们包在纸内,随后又包到手帕里,藏进了口袋。
过了一小时,在拘留室的接待室里,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采取了很大的预防措施,才从沙尔科夫斯基口中取出了这种细顷玻璃管的几个碎片。
第1卷 第30章唱片的秘密
马斯柳科夫深夜搜查回来,当电话铃响时,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已经准备睡觉了。
“是我。”
“中校同志,马斯柳科夫报告。”
“您从哪里打来的电话?”
“我已经回来了。搜查结束了。”
“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找到了。”
“拿到这儿来。”
“是!”
当马斯柳科夫进入办公室时,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首先看到了他腋下夹着的一只特殊的、方形的硬纸匣。
“唱片吗?”
“完全准确。偷拿来的唱片。”
“为什么是偷拿来的?”
“为使老太婆不注意。哎哟,凶恶的老太婆!立刻猜到了可能要没收财产,当开始财产登记时,她一直吵吵闹闹。
这是我的,那是我的。稍微好一点的就说‘我的’,沙尔科夫斯基有好多贵重财物,中校同志。简直是个小博物馆。我真奇怪,这些人年纪这么大还这么贪婪。他把这一切搜刮去干什么?要知道死后又带不进坟墓……”
马斯柳科夫说着这些,把唱片匣放到桌上,并把它打了开来。
“唱片很多,但我只选了外国的,您讲是有英文商标的唱片。”
“是,是。我想它们都是一样的,同一种商标,”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取出几张唱片,仔细看着商标说。”这张有点儿合适,但乐曲不知怎的是另外一种,也不是那个号码……这儿还有……啊哈!这张似乎是了……”
弄来了一架唱机。唱片放出的音乐原来与马尔采夫的唱片是一样的。华尔兹和狐步舞。听着业已熟悉的旋律,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跟先前一样下理解“毒蜘蛛”把它们带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真见鬼!他不会是为了娱乐才带来列宁格勒的吧?”
“可能实际上是一种暗号?”马斯柳科夫说,”六包阿司匹林粉——不过我这种推测不很靠得住……”
“为什么。相反。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