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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服人,先将无极帮那幅藏图夺来,在下或可相助,以陆道玄那幅图赠与少侠,以竟全功。”
钱百涵闻言不由贪念又炽,道:“严少侠此话当真?”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钱少侠,在眼前情景之下你已落了败着,若再动手恐未必让少侠全身而退,巧语欺诈,画蛇添足,在下何愚。”
至此钱百涵目中泛出一抹异芒,但一闪即隐,冷冷笑道:“早说了这话不就好了麽?”
严晓星怒道:“谁先动手,在下并非任人凌辱之辈。”
钱百涵沉声道:“难道兄弟随来的武林朋友个个均受重创,如无一个公道,岂非成了卖友求荣小人。”
严晓星道:“为友为敌,悉凭尊便,少侠随行武林朋友悉心调治数日便可无碍,咎在少侠,怎可怨恨在下,但在下之言,还请少侠三思。”说着双肩微振,穿空如电掠去,一闪而杳。
钱百涵长叹一声,逐一施救,尚幸严晓星剑下留情,除断除双臂挑断足筋两人外,馀均被剑尖点破穴道,施救後可立起彼此搀扶蹒跚离去。忽地林木丛中疾闪出乾坤八掌伏建龙,背负一布袋,目露惊异之色,朗声道,“严贤侄在麽?”
严晓星应声闪出,抱拳施礼道:“伯父袋中何物?”
伏建龙笑道:“魏醉白。”
严晓星大惊失色,道:“伯父将魏醉白偷出本是好意,岂不知无极帮主发现魏醉白失踪,恐掀起一片血腥浩劫。”
伏建龙微微一笑道:“贤侄放心,老朽一位莫逆好友与骷髅人魔原系盟给金兰之交,但近年来已悔过向善,封刀归隐,此次又被骷髅入魔强邀出山,他无奈应允只应许助无极帮主取得骊龙谷藏珍,非属不得已时,绝不与人动手,此次魏醉白带出是老朽求他相助才能顺利……”
严晓星道:“无论如何,无极帮主迟早总会发现,岂不是连累了他?”
伏建龙摇首答道:“无妨,因魏醉白昏迷不醒,无极帮主束手无策,他趁机晋言有一友人,年岁极高隐居蛮荒,精通医理,术近华陀,自荐将魏醉白带去求治,他可着手回春,还请无极帮主遣出四位高手随行护送,无极帮主深信不疑,因而竟成。”
严晓星皱眉道:“那随行护送四人咧?”
伏建龙笑道:“俱为老朽除去,毁尸灭迹。”话声略微一顿,又道:“贤侄但请宽心,只要魏醉白能醒转,以後的事概由老朽作主,一丝痕迹不留。”
严晓星道:“既然伯父有巧妙安排,小侄无须杞人之忧。”
伏建龙目注严晓星一眼,笑道:“方才情景均为老朽窥见,钱百涵显然胆寒心惧,想不到贤侄剑法竟融合武林诸大门派最精萃奇奥之学,出神入化,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严晓星赧然一笑道:“怎能逃得过伯父一双神目,小侄幸能得逞,只不过取巧一快字而已。”
伏建龙笑道:“咱们且莫谈这,快快回去吧。”两人身形如风,途中重重接引,伏桩严密。
同至湖滨别业後,另辟一院秘室,将魏醉白放置床上,魏醉白体尚温暖,气息微促,紧闭次眸,面色苍白如纸,严晓星五指捏在魏醉白右腕寸关尺上,凝神察扶脉象。伏建龙一瞬不瞬地注视著严晓星面色变化。只见严晓星面色阴晴不定,时而皱眉,时而短叹。
伏建龙面有忧色道:“魏醉白有救麽?”
严晓星微喟一声道:“他六脉散乱,阴阳二气逆仲,因血行不循主位,窜逃奔流,内腑受创极重,痊愈之望只有一半。”
伏建龙泛呈惊喜之色,道:“那麽有劳贤侄施展回春妙手。”
严晓星道:“救治魏醉白需耗费时日,先以金针刺穴之术,射引散乱气血聚归主经,时非七日不可,再以灵药调理内腑,不过痊愈後武功纵或未失,恐浑然忘记前事,无异痴呆,於我等又有何用。”
伏建龙道:“听天命尽人事,我等不妨一试,何能见死不救,有失仗义之道。”
严晓星遂在身旁取出一只钢盒,揭开捏出十数支长短不一金针,刺入胸腹等处重穴後道:“小侄命人严加看护,不可惊扰魏醉白,防血行有变,加速其死。”
伏建龙与严晓星相偕退出,迳往大厅会晤冯叔康,严晓星道:“小侄去瞧柳姑娘图是否已绘好。”
冯叔康道:“你去吧。”
严晓星出得大厅,快步如风迳向柳无情居室而去,只听柳无情室内传出一片莺声燕语。萍儿发觉严晓星登楼,娇笑道:“严公子来啦。”
严晓星瞪了萍儿一眼,道:“你们又在编排什么我的不是麽?”
萍儿格格娇笑道:“公子有无不是,婢子如何知道。”
严晓星鼻中低哼一声,迈入柳无情房内,只见诸女均在,靥泛桃花,羞红未敛。许飞琼嗔视了严晓星一眼,道:“你来此则甚?”
严晓星咳了一声道:“伏建龙已将魏醉白带来。”便将施以金针过穴之事详细叙出。
柳无情神色凝重,道:“看来伏建龙也不知教主藏图确处,此事似只有教主及魏醉白知情。”
严晓星道:“如此说来,燕姐也不知了。”
柳无情微颔螓首,笑道:“我如果知情,那有如此平安,眼前迹象渐明,分明伏建龙怀有二心,星弟应善为利用,慎密筹计,方可立於不败之地。”
严晓星道:“这个小弟知道。”
柳无情转身在屉中取出一幅墨绘路径图,展开详细指点讲解後道:“星弟拿去交与伏建龙。”严晓星接过收置怀内,告辞走出。
冯叔康与伏建龙葛元良董飘萍四人聚在厅内饮酒高声谈笑,严晓星直趋入内,把图取出交与伏建龙。伏建龙展开,一眼瞧出柳无情未将紧要之处绘出,不禁心情大宽,笑道:“如此大事可成。”
说时,一名庄丁疾奔而入,禀道:“孟逸雷大侠驾到。”
严晓星大喜,道:“他来了麽?待我出迎。”
忽闻传来孟逸雷宏亮大笑道:“不用了。”只见孟逸雷迈步跨入,左肩上立有一只毛片雪白红嘴鹦鹉,与冯叔康等人寒暄後,向严晓星笑道:“幸不辱命,七上岳阳楼才得与陆道玄相见,陆道玄闻得贤弟誉望日隆,庆幸故人有子,但坚称必须贤弟取有无极帮内那幅藏珍图,然後将此鸟放回,他自然会兼程赶至。”
严晓星延请孟逸雷入席,笑道:“小弟敬孟兄三杯。”孟逸雷仰饮而尽,酒过数巡後,孟逸雷笑叙此行经过,事先早经安排,自然一无破绽。
伏建龙霍地立起,道:“老朽要走了。”
严晓星道:“伯父也要偕同友人潜入无极帮总坛麽?小侄之见似不宜轻身涉险。”
伏建龙微笑道:“老朽不去,傍晚时分自会返转此处,但愿不负此行。”
严晓星道:“小侄恭送。”
魏醉白躺在榻上,依然沈睡如死,气氛弥漫着凄凉冷寂,使人不禁油然泛起一股寒意。午刻时分,严晓星同着一人进入室中,那人形貌穿着赫然正是魏醉白,分辨不出孰真孰假。严晓星抱榻上魏醉白走向里间一座佛堂。佛堂内清静无比,佛案上炉中檀香花起袅袅清烟,芳香沁人心脾,上首敬奉一尊丈二金身千手观音,两侧侍立善才龙女,塑雕甚精,栩栩如生。
严晓星闪立善才童子右侧,只见善才缓缓移开,地面显露地穴入口,拾级而下进入一间石室,室顶嵌有巨如鹅卵明珠五颗,光芒四射如昼。只见严晓星将魏醉白放置在石榻上,骈指如剪飞点了十数指。须臾,魏醉白发出一声梦呓似的呻吟,两眼缓缓睁,只觉全身绵软乏力,不由心神骇凛,面现惊悸之色。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魏老师感觉好些麽?”
魏醉白头部转动艰难,循声扭侧,一眼望真严晓星含笑立在榻前,不禁诧然道:“原来是严少侠,为何魏某身在此处?”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魏老师请思忆前情便知。”
魏醉白脑中穷思苦索,忆及自身受蒙面入联臂合攻,不慎胁上中了一指,只觉一阵奇痛,就此昏死了过去,目露惊容道:“魏某身受白眉老怪党羽合攻,寡不敌众,不幸负伤昏死,莫非是少侠所救麽?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严晓星道:“魏老师已昏迷不醒已月馀了。”他将日期有意延後,使魏醉白心理上引起一种莫名恐慌,深信不疑。
魏醉白诧道:“有这么久麽?”
严晓星拉过一张木椅,坐在榻前,道:“魏老师虽罹受老怪党羽毒手暗算以致昏迷不醒,但却未落在白眉老怪手中,恰巧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赶到,为金刀四煞所救。”
魏醉白惊诧道:“为金刀四煞所救?”
“不错。”严晓星正色道:“显然白眉老怪门下网罗的不乏武林奇人,魏老师所罹受的点穴手法竟然异常奇奥难解,魏老师体内六脉散乱,阴阳二气逆冲,若强行解穴,魏老师必内腑迸裂,口喷鲜血而亡,神木令传人不禁束手无策。”说着长叹一声道:“此事在下原也不知内情,因湖滨别业外群豪毕集,在下不时窥察群豪动静,无意窥知贵帮多人神色匆匆,望一处深山中奔去,鹤行鹭伏,极为慎重,在下不禁好奇尾蹑贵帮之後,察觉贵帮主及甚多高手潜伏密林之外低声谈话……”
魏醉白异常动容,道:“敝帮主谈论什么?”
严晓星太息一声道:“林中乃神木尊者传人的金刀四煞栖息之处,魏老师已在神木令传人手中已有三日之久,贵帮主嘱令四面攻入,可救则救,如若无救,则不幸杀之灭口,因魏醉白知教中隐秘甚多。”
魏醉白目中不禁泛出一抹怒光,道:“此话当真麽?”
严晓星道:“你我惺惺相惜,道义之交最重诚挚二字,在下无须对魏老师谎言欺骗。”语声略略一顿,又道:“其时,在下当贵帮大举攻袭之前,略施诡计制住贵帮一名手下换上衣履,林中昏暗易於鱼目混珠,以声东击西之策引开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救出魏老师,贵帮手下认在下为本门弟兄亳未阻拦,是以将魏老师带来此处。”
魏醉白道:“敝帮迄未知情系少侠所救麽?”
严晓星摇首答道:“在下不愿引来杀劫,此事仅在下一人及看护小童知情。”
魏醉白怔得一怔道:“请问魏某置身何处?”
严晓星答道:“鄱阳湖内一小岛上,但距湖滨别业不远,仅五里之遥。”
魏醉白默然不语,似在沉思一重大之事。严晓星也不再言,只目注著魏醉白。半晌,魏醉白长叹一声道:“看来,魏某已在此处甚久了。”
“正是。”严晓星道:“魏老师昏迷不醒睡在此处屈指算来已有廿七天了,每日两次灌食参汁保持体力,因魏老师受伤极重,必须导引散乱气血聚归主经,然魏老师罹受点穴手法奇奥歹毒,在下必须慎重,稍一不慎,必遭惨死,幸亏吉人天相保以醒转,但魏老师欲行动自如,恢复武功,至少须在九十天後方可。”
魏醉白黯然一笑道:“少侠大德,今生难报,魏某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委实碍难启齿。”
严晓星聪颖过人,听出弦外之音,笑道:“魏老师有话只管请讲,在下决不以为忤。”
魏醉白语到唇边,欲言又止,最後长叹一声道:“少侠不惜犯难涉险相救,不知是否别有用心麽?”
严晓星闻言,双眉上剔,不禁哈哈朗笑道:“魏老师是否心疑在下有索恩报德之心,探听贵帮中隐秘麽?这个但请放心,在下愿以自身之力取得骊龙谷内武功秘笈,报却血海大仇。”
魏醉白面现愧容,道:“魏某以小人之心妄度君子之腹,望少侠见谅,时逾一月,武林当有重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