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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心神一惊,道:“不错,宫主为何知情?”
瑶池宫主凄然一笑道:“别人生下後,均有胎记,惟你独无,但在你隐处却长有一颗鲜明红痣。”
严晓星不禁呆住,暗道:“是呀,她如何能知道?”
瑶池宫主幽幽发出一声叹息道:“星儿,我是你亲生母亲。”
魏醉白如闻晴天霹雳,惊得退了两步,道:“这话从何说起,在下有亲生母亲。”
“曹婷婷是麽?”
“不错。”
“她曾为你哺过一天乳麽?”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在下仗乳母养大。”
瑶池宫主冷冷一笑道:“你父严天梁一身武学不俗,他为何不传你武功,反送你至嘉陵石中泰处习艺,石中泰武功难望你父的项背,你知道为的是什么?”严晓星茫然地摇摇头。
瑶池宫主叹息一声道:“昔年有一位黑道人物天蜴星宣洛,武功极高,却名不显江湖……”
“为什麽?”
“因宣洛是神木尊者剑下漏网之鱼,自受剑後便潜隐世外,杜门不出,其实宣洛雄心仍在,只是尚惮忌神木尊者及寥寥几个武林奇人不敢露面而已。”
“看来宣洛是个不甘寂寞之辈。”
瑶池宫主望了严晓星一眼,道:“就是不甘寂寞,便种下了今日孽因,宣洛重振雄风,暗地里网罗了二十几名武林高手,名谓廿八宿,分在全国各处都大邑设立分堂,而由宣洛之子宣剑武总领其事。”提起宣剑武之名,瑶池宫主突面泛凄然之色。
严晓星暗道:“不知她尽提这无关痛痒之事则甚,难道宣剑武与我父结有深仇大怨?”
只听瑶池宫主接着说下去:“这廿八宿因奉宣洛严命,不敢明目张胆行恶,佯装伪善所以不显形迹,但武林之内从此多事,不时发生无头公案,武林侠义之士侦骑四出,令尊生性嫉恶如仇亦参与其事,却独来独往,落落寡合,在一双偶然碰巧中,令尊无意发现太原分堂牵涉一宗凶杀,只身独闯太原分堂,下手狠辣无比,十三名高手俱遭戮杀。”
严晓星冷笑道:“这是他们自取死之道,怎怨我父下手狠辣。”
瑶池宫主靥泛笑意,道:“谁说不是,令尊虽挑破太原分堂,却未探明个中隐秘,不知太原分堂系属受命何人。”
严晓星诧道:“我父尚未查明宣洛宣剑武父子实为匪酋麽?”
瑶池宫主点点头,叹息一声道:“自此以後,宣洛父子视你父不共戴天之仇,迫蹑你父之行踪,狙击暗害,是以你父亲遭险危,但均能转危为安。其後一两年,你父在江湖中名望越来越大,树怨也越多,宣剑武之爱女宣青苹亦艺出别师下山,江湖道上相遇徐红芍,曹婷婷,之後结成异姓姐妹……”
严晓星暗中一震,忖道:“曹婷婷不就是我母亲麽?”
瑶池宫主凝眸望了严晓星一眼,道:“那年秋天,天平红枫似火,醉人醒目,宣青苹三女结伴游赏天平与你父不期而遇,适吴中五虎与你父结怨寻仇,追踪而至,展开一场恶斗,宣青苹三女义助你父,歼灭吴中五虎及其翼党。”说着嫣然一笑,接道:“其时,你父翩翩年少,丰神如玉,三女芳心窃慕,暗中均生委身相许之感。”
严晓星诧道:“难道宣青苹不知我父与宣洛父子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瑶池宫主道:“当时知道就好,後虽明白,但无法化解,又不能斩断情丝,遂致铸成大错,徐红芍曹婷婷始终不知内情,宣青苹苦於无法说出真像,人前佯作欢笑,暗中珠泪偷弹……”
严晓星道:“宣青苹如今何在?”
瑶池宫主凄然答道:“远在天边……”
严晓星神色一变,惊道:“宫主,你……”
瑶池宫主道:“不错,我就是宣青苹。”严晓星只觉脑中似一团乱麻,理解不开。
只听瑶池宫主道:“徐红芍、曹婷婷和我都爱上了你爹,久而久之,彼此难免心生芥蒂,只有我心中有说不出的苦,三年来,有我在暗中回护,你爹每次得以死里逃生,但仇恨却愈积愈深……”说着,瑶池宫主似沉浸着往事中,目光仰视在壁上悬一幅唐人墨绘山水,声如梦呓道:“那年春晚,你父受武林好友之托前往黄山绝顶采一本药草,殊不知那是我祖父宣洛诡计……”
“什麽诡计?”
“我祖父宣洛在关洛道上树了一批红镖,以辣毒手法重伤关中龙凤镖局局主镇天手郝凤超,你父与郝凤超乃忘年之交,闻讯赶来侦查红镖下落,并救治郝凤超伤势,我祖父乔装一走方郎中,毛遂自荐。郝凤超遍请名医,诊治罔效已是奄奄一息,其家人力主死马权作活马医,姑延我祖父试为一治,连处三方,竟大有起色。我祖父言须根治郝凤超伤势,非黄山绝顶一本「银芽草」不可,此草生在峭壁之上非有过人武功无法采取,你父乃自告奋勇,只身赶往黄山……”
严晓星诧道:“家父为何听信不实之言?”
瑶池宫主叹息一声道:“此乃一极巧妙的圈套,事先经过一番周密筹划,天衣无缝,节节入扣,由不得你父不能不信,其时我在家中,发现我父宣剑武调集廿八宿星夜赶赴黄山,我惊觉有异,用旁敲侧击之法探出内倩,不禁大惊,悄悄离家,途中传讯你父数位好友驰援,我则邀约曹婷婷赶去,唉,那知竟晚了一步……”
严晓星道:“请问此话何解?”
瑶池宫主道:“你父到达黄山後已中重伏,拚斗了半天一夜,力诛七人,不幸中了迷阳神弹,尚自浴血苦拚,我与曹婷婷赶至,曹婷婷以声东击西之策,引开强敌,我将你父救至一处洞穴内。”说此忽面现红晕,接道:“你父已神智昏乱,浑身火烫,将我一把抱住,片刻露水,遂怀下身孕……”严晓星半信半疑,有心启齿询问疑点,却又不便,怔著两眼默然无语。
瑶池宫主眸中忽满含泪水,道,“曹婷婷赶回洞穴时,发现我与你父情状,又羞又怒,悄然退出洞外,本欲一怒离去,她本工於心计之人,转身暂避隐近处故作不知……”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宣剑武等人就此干休不追踪家父麽?”
瑶池宫主长叹一声道:“你父数位好友亦兼程赶至展开了一场凶搏,廿八宿五去其四,先父宣剑武亦受重伤。”
严晓星闻之骇然猛震,忖道:“仇如海深,愈发难解了。”
瑶池宫主摇首叹息道:“你父在洞中熟睡,迷阳之毒已解,忽闻洞外传来曹婷婷语声唤我快出,我立即掠出洞外,曹婷婷即言群雄赶至强敌悉数就歼只一人逃出,却身受重伤,我闻之心中大惊,问那人是谁,曹婷婷说那人名宣剑武,父女情深,问明去踪即匆匆赶去,果然追上护着先父返回。祖父宣洛发觉我悄然离家大为震怒,及见护送先父返回便问其故,我诿言闻讯赶去黄山,不料途中无意遇上,祖父忧急之馀,那有心情追问原委,岂知先父一月後便撒手尘寰。”
严晓星道:“令祖就此罢手不成。”
瑶池宫主冷笑道,“他老人家如罢手也不致有今日了。”话音略略一顿,面现愤激之色道:“就在先父安葬的前一日,曹婷婷忽前来拜祭,并背人与我相谈,谓父仇不可戴天,我今生绝不能与严天梁结成连理,最好斩断情缘,不然也须稍等两三年後再说。”
严晓星道:“此话宫主信得过麽?”
“我当时深觉她所说的委实合理合情,那知过不久,便发现月信不来,不由心中大为惊恐,曹婷婷忽又翩然而至,求计於她,她穷思苦索之下命我向祖父言志切亲仇,重上师门习成绝艺,血债血偿。果然祖父大为夸赞,立即允诺,遂与曹婷婷结伴离家,在一僻隐渔村赁屋而居待产,曹婷婷亦告别返家。”
严晓星目露诧疑之色道:“此中似有疑窦?”
瑶池宫主笑笑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曹婷婷尽可找机会杀害於我,她始终并无此意,你知道为什麽?”笑容凄凉,似充满无限悲哀。严晓星摇摇首。
瑶池宫主长叹一声道:“这是曹婷婷智计高人一筹之处,杀害於我反弄巧成拙,祖父宣洛头一个就不会放过她,别过我後,她迳自找上你父严天梁,哭诉为了相救你父洞穴已然失身,现已身怀六甲,你父信以为真,遂在曹府上完婚,因你父仇家太多,完婚之日仅寥寥数位至交亲友庆贺。你父当日豪情侠风,江湖为家,不耐久羁曹府,完婚半月後又自投身江湖。”
严晓星诧道:“我父自此以後,便未再返回曹府麽?”
瑶池宫主凄然一笑道:“半年後回去过一次,但曹婷婷末在家内,诿称她授业恩师身体不适,并有一封情意缠绵书信留交你父,其实曹婷婷在我身旁照料一切……”说着珠泪夺眶而出,接道:“生下我儿後不到三天,曹婷婷趁我睡熟之际,留书悄悄抱著我儿逃去,书中留言劝我无须为念,她会善待我儿,扶育成人,宣严二家仇如海深,无法化解,我儿在为娘身旁反蒙不利,唉,这封信言辞恳切,所叙利害俱是实情,不由不信。”
其後经过不言而知,严晓星忖道:“看来不是假的了。”
瑶池宫主道:“我儿右臀生下时有七粒珠形紫红胎记,不知现仍在否?”
严晓星忍不住高声唤了一声:“娘。”两臂一伸,将瑶池宫主抱住。
瑶池宫主珠泪断线般涌出,右手抚摸严晓星头顶,太息一声道:“为娘返归家中时,即耳闻曹婷婷已与你父完婚,当时为娘几愤不欲生,明白曹婷婷用心毒辣,但为娘转念一想,为了我儿又不得不苟延偷生。”
严晓星道:“这又为什么?”
瑶池宫主道:“曹婷婷知道,彼此都有心病,却羞於无法宣泄出口,留得我儿在,宣洛虽欲暗算你父之心,为娘必会暗中维护,紫霞山庄数次得以转危为安,均乃为娘釜底抽薪所致。”
严晓星松开双臂,泪流满面道:“抚养恩情不可不报,如今曹婷婷何在?”
瑶池宫主道:“她死了,我一步来迟救援不及,只救下你父性命,那次焚毁紫霞山庄之後伤亡惨重,我祖父亦身受重伤,无法治愈,不到数年也就撒手尘寰了,你外曾祖父宣洛只认大仇已报,亦可含笑瞑目,只恨生平之志未遂,嘱为娘继承他老人家之志,殊不知为娘苦在心头,勉强应允。”
严晓星道:“所以娘创立无极门,为了继承外曾祖父之志。”
瑶池宫主摇摇首叹息一声道:“也不全是如此,在你外曾祖父未死之前,伏建龙羽毛已丰,他不知在何处得来一幅骊龙谷藏珍图,谓藏珍内有一匣圣药雪莲实可治愈你外曾祖父之伤,是为娘藏了私心,雪莲实亦可治愈你父,所以任他为所欲为,寻取另一幅藏珍图。”
严晓星诧道:“伏建龙既久存离叛之心,为何隐忍至今?”
瑶池宫主不禁展颜笑道:“孩子,说你聪明怎么一时糊涂,你外曾祖父约束手下甚严,在每人身上均留有禁制,一年三节召集聚宴,暗中酒菜渗有解药,可保半年不发作,伏建龙亦是聪明绝顶之人,他何尝不明白,眼前佯装恭顺,其实他亟於图谋藏珍,自解禁制,习成旷绝武功便可叱咤风云,称霸武林了。”
严晓星点点头,道:“为今之计,只有向徐红芍手中讨回藏珍图了。”
瑶池宫主幽幽发出一声叹息道:“未必如此容易,万一徐红芍为势所迫,将此图毁去,岂非一番心血俱付流水了。”
严晓星道:“娘不必颓丧,凡事尽其在我。”。
瑶池宫主道:“孩子,纵然能在徐红芍手中取回,另一幅藏珍图尚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