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红听说阮相公已经服了药,心头稍稍放了些,只是攒攒眉道:“总管没说,那怎么好?明天……”
迎云笑道:“瞧你一个晚上不见公子,就急成这个样子,明天见了总管,你再提醒他一句,不就结了?”
小红被她说得脸上一热,说道:“我是怕相公醒过来了,没人伺候……”
迎云道:“这个你不用耽心,五山主那里你怕没人伺候?”她说到这里,目光一注,抿抿嘴道:“你叫小红,这名字倒像是女孩儿家的。”
小红脸上不禁一红,说道:“才不是呢,我是天上霓虹的虹,虫字边上一个工字。”
“小虹。”迎云道:“这还差不多。”接着道:“时间不早啦,快去睡吧。”一阵风般走了出去。
一连三天,小红都没机会去看阮相公。那是因为苟总管一直没到宾舍里来,小红找不到他,问迎云,迎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直把小红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小红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家,她从小跟随伏大娘,江湖上的事儿听得多了。
她从自己两人被救,到阮相公无端端的发烧生病,五山主要苟总管把阮相公移到他那里去,不让自己跟去伺候,三天来苟总管避不见面.自己见不到阮相公,这种情形,并在一起,细想起来,就无不令人可疑。自己怎么办呢?赶去找伏大娘?
不,伏大娘不可能赶来救他的,那么自己赶去华盖山听涛山庄报讯。她听阮天华说过,他是当今形意门掌门人阮松溪的公子,但去了也没用。阮相公说过听涛山庄的事,他是寻爹、寻师叔出来的,听涛山庄没有主人,自己去向谁报讯呢?
她想到这里,眼前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但觉阮相公竟是一个孤立无援的人。除了自己,他竟然没有一个关心他,会为他出力的人,但自己也不是他的人,只是伏大娘派来临时充当他书童的。她心头感到一阵难过,阮相公竟会如此孤单,好象天下之大,没有一个和他有关。
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婢假扮的书童,但自己不救他,还有谁来救他呢?想到救人,总得先弄清楚阮相公在那里?觑好出路如何走法才行,在孤立无援的情形下,救不成就永远救不成了。这是第四天的早晨,小红刚盥洗完毕,只听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接着只听迎云在门口叫道:“喂.小红,苟总管叫你去。”
小红听得精神一振,自己找了他三天,他好似有意避不见面,今天一早他却来找自己了。这就迅快迎了出去,说道:“迎云姐姐,是苟总管找我吗?”
迎云道:“是啊,苟总管吩咐,要我立即陪你去。”
小红喜道:“真的,好姐姐,你快些领我去,大概是相公清醒过来了,正在叫我呢。”
迎云道:“你好像三句不离相公,一开口就是相公,相公的,好,快随我去了。”说完,转身走在前面,朝长廊行去。
小红心头一喜,急忙跟着迎云身后走去。转去长廊,已是前进,又绕着迥廊,来至一间房门口。迎云脚下一停,欠着身道:“启禀总管,小虹来了。”
里面传出苟总管的声音说道:“叫他进来。”
迎云回身道:“总管叫你进去,你快进去了。”
小红点点头,急忙举步走入,只见苟不弃坐在一把椅子上,双眉不展,似乎心情不佳,这就赶上几步,躬着身道:“小的见过总管。”
苟不弃摇了下手道:“小管家不可多礼。”他不待小红开口,就攒着眉道:“你家公子病势不轻。”
小红心头一跳,急急问道:“不知我家相公现在怎么丁?”
苟不弃—手摸着下巴,徐徐说道:“兄弟听五山主说,他当时心轻积压忧患,又受风邪侵入,才发为伤寒,来势凶猛,高烧不退,延误了治疗时间,以致烧脑部经络,经五山主三日来悉心调治,昨天才算退了烧,只是人虽醒来,神志还是模糊不清。”
小红急道:“那怎么办呢?”
苟不弃微微一笑道:“五山主精通医道,如果连他都医不好的病,天下群医也全都束手无策了。”
小红眼中已经包着泪水,说道:“这么说,相公是没有希望了。”说到这里,两行泪水已经从面颊挂了下来。
苟不弃看了她一眼,咦道:“小管家怎么哭了,兄弟几时说你家相公没有救了?”
小红用手背拭了下眼泪,说道:“你老刚才不是说连五山主都医不好了么?”
苟不弃笑道:“小管家听到那里去了?我是说如果连五山主都医不好的病,天下群医就更医不好了,五山主医道精湛,怎么会医不好的?”
小红道:“我家相公到底如何了呢?”
苟不弃道:“于公子只是高烧烧得太猛了,以致神志稍有模糊.据五山主说,这是暂时性的现象,只要慢慢调养,大概有百日光景,就可以完全复原,只是要恢复神志,药物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人惊扰,更不能有人和他说话.只能让他一个人静养,才可恢复得快些,百日时光,也算不得久,小管家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好了,百日之后,兄弟保证于公子平安无事。”
小红心想:这不知是他们的什么诡计?一面问道:“小的不能去伺候相公吗?”
苟不弃道:“于公子神志模糊,需要静养,你和他说一句话,就引起他的思索,也就会妨碍他的恢复,所以除了五山主,什么人也不能接近他,这样,只要百日工夫,就可以完全恢复清明了。”
小红道:“小的可以去看看相公吗?”
苟不弃含笑道:“自然可以,为了使小管家放心,兄弟这就陪你去,但小管家看过你家相公之后,这百日之内,就不能再去打扰,安心住在这里,要等你家相公完全康复了才能见面。”
小红只要去看上一眼,心里也就觉得安些,这就点着头道:“小的知道。”
“好。”苟不弃站起身,说道:“小管家随我来。”举步走出厢房。
小红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走出大门才发觉这座大宅,原来是在一处深山之中,四面群峰起伏,晓雾未收,宛如笼了一片轻纱。苟不弃脚下极快,已经从一片石驳的平台走下,朝着一条山径上走去。小红心中暗自忖道:“五山主不住在这座大宅里,不知住在什么地方?”
山径一路往东,也在渐渐升高,现在已经快到山腰,小径朝一片竹林中穿去。修篁万竿,吟声细细,小径尽头,出现了一角小楼,那是一幢精致的二层楼宇。苟不弃走到楼宇前面,脚下一停,抱着拳道:“属下苟不弃来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一个清朗声音说道:“总管只管上来好了。”这声音还在后面楼上,随口说来,宛如对面一般。
荀不弃躬身道:“属下遵命。”他朝身后小红打了个手势,低声道:“你随我进去。”举步跨上三级石阶,迎面是一座门褛,进入大门,是一间宽敞的堂屋,两名身穿青衣色裙的少女并肩而立,一齐欠身道:“苟总管早。”
苟不弃连忙含笑道:“两位姑娘早。”
左首一名少女道:“山主正在楼上,苟总管请。”
“是,是。”苟总管连声应着「是」,穿过堂屋,屏后是一道黄漆楼梯,两人一前一后登上楼梯,苟不弃朝左首一间房走去。
房门口也有一个青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那里,看到苟总管和小红走来,也没出声招呼,右手轻轻推开房门,让两人走入。这间房间地方不很大但布置得极为雅洁.像是一间起居室。五山主况神机背负着双手,正在望着窗外修篁,这时缓缓转过身来。
苟不弃急忙躬着身道:“属下是带着小虹来看他的主人的。”
小红连忙趋上一步,躬着身道:“小的小虹,叩见五山主。”
况神机颔首道:“小管家,你家相公的病况,苟总管已经告诉过你了?”
小红道:“小的已经听苟总管说过了。”
“好。”况神机点着头道,“他烧得太高了,而且一连三日未退,如今烧虽退了,脑部受到高烧的影响,暂时神志有些模糊,这需要让他清静调养,才能慢慢的恢复过来,不是一两天。一两剂药所能奏效.差幸他还不算很严重,据我估计.大约有三个月时间的静养和治疗,当可完全恢复,只是在这三个月之间,绝不能有人惊扰,你只管在那里安心住下来,三个月之后,我可保证你主人完全康复,好了,你主人就睡在里面,苟总管,你陪他进去瞧瞧,只是不可大声说话,也不可和他多说话。”
苟不弃连连躬身道:“属下知道。”一面朝小红道:“小管家,随我进去。”说着,走到里首一间的门口,一手掀帘而入。
小红赶忙跟着进去。这是一间卧室,中间放着一张雕花木床,床上躺着的正是阮天华,他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但却并未睡熟,眨动眼睛,对两人走入好像视若无睹,漠不相识。小红急忙走到床前,轻声的道:“相公,你好些了吗?”阮天华生似和她并不相识,只是望着她.眨着眼睛,一声不作。
小红又道:“相公,我是小红呀,你怎么不说话呢?”阮天华依然漠无表情,只是望着她没有作声。
小红看他呆不楞登的模样,果然是被高烧烧坏了脑筋,一个人几乎变成白痴,心头不禁一酸,眼含泪光,叫道:“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苟不弃急忙拦道:“小管家,方才五山主说过,要让他好好静养,才能慢慢恢复过来,不可和他多说,于公子高烧已退,病情不可能再有变化,现在重要的是让他静养,咱们不可再惊扰他丁,你来过了,也可以放心了,有五山主给他调理,三个月之后,包管他完全康复,我们还是退出去吧。”小红揩着眼泪,又回头看了床上的阮天华一眼,才跟着苟总管身后,退了出去。
跨出起居室,小红走到况神机面前,扑的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五山主,小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相公,他……他现在已经变成的白痴,求求五山主,小的给你老叩头……”
况神机和声道:“小管家请起来,你家相公只是暂时无法恢复清明,由我给他调理服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一个人静养,我想最多三个月就可完全恢复了,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多谢五山主。”小红从地上爬起,刚站起身子,她三天前见过这位五山主,只觉他像是颇为温文尔雅的中年文士,这回她和五山主站得较近,抬头之际,才发现他目光极为深沉,而且又是鹰钩鼻。她听人说过,生成鹰钩鼻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心头不由得暗暗一惊,急忙往后退去。
苟不弃躬着身道:“属下那就告退了。”
祝神机挥了下手道:“你们去吧?”苟不弃应了声「是」,就领着小红一起退出,循原路回转大宅。
苟不弃道:“小管家,你自己回去吧.需要什么,只管跟迎云说好了,安心住着,五山主已经答应过你,你家相公只是暂时性失去记忆,保证三个月一定可以治好,你还有什么好耽心的?”
小红口中应了声「是」,躬身道:“多谢总管,小的那就回去了。”
回到宾舍,迎云迎着问道:“小管家,你去看过你家公子了,是不是好些了?”
小红愁眉不展的道:“方才总管领我去的,相公高烧已经退了,只是烧得太厉害了,神志不清,我和他说话,他只是望着我不言不动。”
迎云听得一呆,说道:“那不是变成白痴了,五山主怎么说呢?”
小红道:“五山主说,这是暂时性的现象,慢慢就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