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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华道:“不错。”
勾嬷嬷又道:“你是形意掌门人阮松溪的儿子?”
“不错。”阮天华走到小圆桌前面相距四五尺光景,便自停步,说道:“你问完了汉有?”
勾嬷嬷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阮天华潇洒一笑道:“你问完了,那该在下问你了?”
勾嬷嬷道:“你耍问什么?”
阮天华道:“你就是勾嬷嬷吗?”勾嬷嬷只哼了一声。
阮天华又道:“玄阴教的总管?”勾嬷嬷依然只哼了一声。
阮天华文道:“半个时辰之前,你把桑鸠婆请来,说是和她已有五十年不见的老友,桑婆婆人呢?”
勾嬷嬷呷呷笑道:“你是桑婆婆什么人?”
阮天华道:“在下和桑鸠婆毫无瓜葛,只是在前来君山赴会的途中相识,她是前辈,在下和她老人家同行,多蒙照照,在下对她十分敬重,如此而已。”
勾嬷嬷似笑非笑的道:“你有一个义妹,投在她门下对不?”
阮天华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何须多问?”
勾嬷嬷道:“老婆子和她是几十年的老姐妹,老婆子把她请来,并无恶意,我看在桑鸠婆的面上,也不为难你,你们可以出去了。”
阮天华含笑拱拱手道:“那真是多谢了。”他依然站着不走。
勾嬷嬷道:“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阮天华道:“在下还想见见桑婆婆。”
勾嬷嬷道:“不成。”
阮天华道:“为什么不成?”
勾嬷嬷怫然道:“老婆子的事,一向不喜别人家多问。”
阮天华道:“但在下已经问出来了。”
勾嬷嬷一张狭长脸上微有怒容,嘿然道:“老婆子面前从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过话。”
阮天华潇洒的道:“可惜在下已经说了。”
勾嬷嬷目射厉芒,哼道:“年轻人,你有几条小命?”
阮天华耸耸肩,笑道:“在下也不知道,不过在下行走江湖,好像有不少人和在下说过这样的话,在下依然还活着。”
勾嬷嬷怒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遇上勾魂神姥。”她明明叫勾魂姥,却自称神姥。
“原来勾嬷嬷就是勾魂神姥。”阮天华大笑一声道:“在下有幸,今晚不是遇上了吗?”话声甫出,突觉一团无形暗劲,直向胸口撞来。这股暗劲不但来得无声无息,而且挟着一股阴风,透体而过。
所谓「透体而过」,就是阴风吹到你身上,可以透过你的身体,但阮天华练的是「紫正神功」,阴气渗入体内,自然立被化去。阮天华只作不知,挺挺胸,若无其事的望着勾嬷嬷。勾嬷嬷使出一记阴风掌,原想这一震之下,阮天华纵不当场致死,也必会被她阴风遗体,打上一个寒噤,冷得打颤,那知对方挺挺胸膛,依然若无其事。
这下可把勾嬷嬷看得大为惊奇,睁大一双水泡眼,问道:“年轻人,你没事?”
阮天华笑道:“在下好像没事。”
勾嬷嬷发出一阵呷呷尖笑,说道:“普天之下,能接得下老婆子一记无形掌的人,已经不多,老婆子不妨告诉你,你已被阴风透体,纵然凭仗着所习玄门内功,强行压制,六个时辰之内必会发作。”
于立雪听说阮大哥被阴风透体,不由大急,锵的一声抽剑左手,喝道:“老妖婆,你出手偷袭,暗中伤人,算得什么?”
阮天华毫不在意的朝她摇摇手道:“你不用耽心,那是六个时辰以后的事。”一面朝勾嬷嬷含笑道:“现在,在下可以去见桑婆婆了?”
勾嬷嬷看他一眼,说道:“好个倔强的年轻人,老婆子不妨和你明白的说,今晚各大门派的人找上青螺山庄,没想到其中还有桑鸠婆,老婆子和她相识数十年,不想让她淌这场浑水,伤了咱们数十年的和气,是以把她师徒留住,老婆子对她其实并无恶意,老婆子既然把她留下来了,你自然不能再见到她了。好了,老婆子话已经说清楚了,年轻人,你中了老婆子的无形掌,阴风透体,六个时辰必发,到时全身筋骨冷冻而死,老婆子看在桑鸠婆的份上,赐你一粒阳丹,你们此时退出去,老婆子就不再为难于你,快些走吧。”说完,大袖一挥,一颗朱红药丸,果然从她袖中飞出,朝阮天华面前投来。
阮天华接在手中,中指轻弹,但听「嗤」的一声向药丸脱指激射而出,一下没入右首石壁之中,大笑道:“勾嬷嬷,好意心领,区区阴风掌,大概还伤不了在下,桑鸠婆和在下一起来的,在下非见她不可。”
他露了这一手看得勾嬷嬷狭长脸上神色为之一变,一颗药丸,经他随手—弹,就没入坚硬的青石石壁之中,就算成名数十年的人物,都未必办得到。最使勾嬷嬷听得惊凛的,好像自己的一纪阴风掌,都伤他不了,这小子年纪不大,他不过是形意门掌门人阮松溪的儿子,就算阮松溪也接不下自己一掌。
她白发飞扬,目中厉芒连闪,呷呷笑道:“好、好,姓阮的小子,你果然有骨气,老婆子倒是低估你了,你要见桑鸠婆不难,只要接得下老婆子五十招,老婆子就带你去见她们。”
阮天华朗笑道:“接你五十招,又何难之有?”
“好。”勾嬷嬷虎的站起身来,从小圆桌上首走出,说道:“来,咱们就在这里动手试试。”
阮天华跟着她走到较为空旷之处,背负双手,神态悠闲的道:“勾嬷嬷可以出手了。”
勾嬷嬷看他连门户也摆出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一时倒也不敢小觑了他,说道:“好,老婆子要出手了。”
阮天华道:“勾嬷嬷只管请。”他话音未落,勾嬷嬷身若飘风,突然欺来,右手五指如钩,闪电抓到。
阮天华已经知道她和桑鸠婆相识数十年,至少她是桑鸠婆一辈的人,武功自然也不会在桑鸠婆之下,因此她外表看去虽然轻松,内心却丝毫没有轻敌,对方一爪抓来,他身形一偏,右手扬处,使了一记劈掌,斜划出去。
勾嬷嬷看他使出来的是形意门的掌法,心中暗暗冷笑:“原来这小子果然只是形意门的徒弟,自己当真高估了他。”心念一动,右手未收,左手五指箕张,又迅若奔雷,朝阮天华肩头抓来。
原来勾魂鬼姥出身九幽门,是昔年邙山鬼叟的师妹,邙山鬼叟在邙山创立门户,和白莲教互通声气,终于被少林寺协助官兵,予以扑灭。勾魂鬼姥也消声匿迹,不知去向,如今居然当上了玄阴教总管,昔日的勾魂鬼姥,如今一变而为勾嬷嬷了。
勾嬷嬷昔年成名绝技,就是「勾魂鬼爪」,双手五指如钩,色呈灰白,专门扣击敌人的大穴关节,不但招式变化奇诡,尤其十支灰白指果,练有尸腐奇毒,中者必死,此刻她使出来的就是「勾魂鬼爪」。
阮天华使的是「形意拳」,出手拒攻招式,忽拳、忽掌,尽是形意门的手法,这些手法,只要是形意门的人谁都会使,但因他练成「紫正神功」,这些普通招式从他手中施展出来,就变得威力惊人,好像在这些平凡的手法之中,隐藏着极为神奇的变化。
任你勾嬷嬷七十二式「勾魂鬼爪」如何诡异,手法如何阴毒,均被阮天华忽掌忽拳、劈、攒、绷、炮、横形意五形拳掌化解开去,有时一记劈掌,一记炮拳,使得真气轰发,还把勾嫉嬷逼得后退不已。
片刻工夫,两人已相搏了二十余招,勾嬷嬷兀自占不了半点上风,这下直把她打得心头怒火愈来愈炽,忖道:“这小子明明使的只是形意门的拳招,自己竟会丝毫奈何他不得?”她一张狭长脸上渐渐变得色呈灰白,双爪挥舞,也愈来愈快,不但招式极尽诡异,十道指风也带起飞旋的阴风,笼罩了一丈方圆。
阮天华发觉身外阴风渐地加重,也不得不运起「紫正神功」来,—张俊脸登时紫气氤氙,使出的每一掌,每一拳,都有一股无形潜力,应手而生,把对方的阴风扫荡开去。这还是勾嬷嬷有数十年火候,阮天华的火候总究尚浅,否则勾嬷嬷早就落败了,虽然如此,勾嬷嬷已感觉得到自己的爪势,处处受到了克制,几乎被对方迫得施展不开来,心头这份震惊,当真无法形容,突然双爪一收,冷厉的喝道:“住手。”
阮天华收住拳势,抬日问道:“勾嬷嬷有何见教?”
勾嬷嬷脸色狞厉。喘着气道:“你已经接了老婆子三十六招。”
阮天华道:“那么还剩十四招了。”
勾媸嬷道:“剩下十四招不用比了。”
阮天华问道:“为什么?”
勾嬷嬷道:“老婆子这套爪法,一共有七十二式,从没人和老婆子打到半数的,你已经打出半数,老婆子要胜你,早就胜你了,既然前面三十六招都已被你接下,何用再比下去?”
铁若华哼道:“总算你还有白知之明。”
勾嬷嬷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头朝青衣小婢吩咐道:“你领他们进去。”
青衣小婢答应一声,回头道:“你们随我来。”说完,转身朝门外行去。
阮天华跟在身后,退出勾嬷嬷的起居石室,又回到了外面空旷的石室之中。青衣小婢领着他们定向右边一堵石壁,但平整的石壁上没有门户痕迹。阮天华忍不住问道:“石壁上还有门户?”
青衣小婢道:“有。”她走到石壁下,伸手—推,果然有道石门应手开启,举步走入。
阮天华跟在她身后,自然也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她伸手朝石壁上推去,根本没有什么手法,而且也推得不重,就和平常人推门一样,石门就应手而启了,敢情她知道石门的位置,所以一推就开。青衣小婢走进去了,阮天华、铁若华,青儿自然也跟了进去。
这道石门里面,像是一条宽阔的走廊,左右两边各有四五间石室,每间石室各有一扇朱红的门,门口各有一盏琉璃灯,朱门都紧闭着。青衣小婢跨入长廊,就脚下一停,说道:“桑婆婆师徒就住在右首第三间,你们自己去吧。”
阮天华道:“勾嬷嬷要姑娘领我们来的,自然要领我们进去,看到桑婆婆为止。”
青衣小婢面有难色,但答应得很快,说道:“好吧。”果然又举步朝前走去。
铁若华跨上一步,附着阮天华耳朵说道:“这小丫头神色不正,当心她使鬼。”阮天华点点头,立即跟了上去。
青衣小婢走到右首第三扇朱门门口,伸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娇声道:“桑婆婆,有人来看你老了。”举手一推,朱门果然去应手而启,青衣小婢迅快的一闪而入,好快的身法,朱门砰然一声又闭上了。
原来这扇门,有如活动的翻板一般,她从左边—推,人跟着闪入,朱门却随着翻了过来,从右边闭上。阮天华紧跟在她身后,本来伸手可及,竟然也来不及把她抓住。铁若华道:“这小丫头果然使鬼,方才不肯领我们进来,其实是故意装作的。”
阮天华没有作声,举足跨上一步,伸手朝朱门推去,朱门居然也应手开启,这就回头道:“我们一起进去。”他用手抵着朱门,等铁若华跟上,伸手抵住了门,他才一跃而入。
铁若华右手抵着门,等青儿跟上,左手一拉青儿,两人同时闪入门中,朱门果然又往右翻去,砰然一声闭上了门。阮天华比铁若华先闪入门,刚看清楚这是一间方形的石室,先自己进来的青衣小婢不知去向,就这一瞬间,朱门已经闭上,身后朱门堪堪闭上,「砰」声入耳,突觉脚下一虚,整个人立即往下沉落。
铁若华口中不由发出一声惊啊,阮天华反应何等迅速,左手一把抓住铁若华臂膀,人已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