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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奇在江湖上名头不小,徽帮也是和丐帮齐名的大帮,但杨公奇在这位老夫人面前却恭敬异常。楚姑娘这句「杨帮主好说」,对他竟然似奉纶音,面上陡增光彩一般,连连欠身道:“不敢,不敢。”
老夫人一抬手道:“好了,没你的事了。”
“是,是。”杨公奇躬身道:“属下告退。”他迅快的退了出去。
老夫人直到此时,才转过脸来,含笑道:“南宫靖,现在该你了。”她面垂黑纱,虽然看不到她的笑容,但语气甚是和蔼。
蓝衫少年一抱拳讶然道:“老夫人的意思,在下怎么?”
老夫人道:“老身请你相公进来,自然要和你谈谈了。”
南宫靖道:“不知老夫人要和在下谈些什么?”
老夫人道:“三月不见,你武功似乎精进不少。”
南宫靖豁然笑道:“老夫人法眼果然厉害,在下不敢隐瞒,最近确实稍有进步。”
老夫人道:“你有何打算?”
南宫靖道:“在下有何打算?老夫人此话怎说?”
老夫人道:“老身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南官靖道:“在下愚鲁,还请老夫人明白赐告。”
老夫人道:“方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是吗?”
南宫靖心头暗暗一凛,但依然潇洒一笑道:“老夫人的意思,在下是不该看到、听到的了?”
老夫人缓缓说道:“不错,你既然看到了,听到了,目前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南宫靖自然听得出她言外之意,但故作不知,抬脸问道:“老夫人乞道其详。”
老夫人道:“一生、一死。”
南宫靖道:“生如何,死又如何?”
老夫人道:“生,就是投到老身门下,死,那你就休想跨得出这扇门去,从今以后,这世上就不再有你南宫靖这个人了。”她语声依然十分缓和,但谁都听得出这话声中,已经隐隐带着浓重的杀机了。
南宫靖听得面不改色,大笑一声道:“在下相信老夫人有此能耐,在下也绝非老夫人对手,只是……”
老夫人面纱中透出两道森冷的目光,说道:“说下去,只是什么?”
南宫靖傲然——笑道:“老夫人的本意,并非真的要杀在下,而是要在下投到老夫人的门下。”老夫人只哼了一声。
南宫靖又道:“在下纵非老夫人的敌手,但老夫人手下这些人……哈哈,只怕没有一个会是在下的对手,老夫人要在下投效门下,准备如何安置在下呢?”他说得很狂,在老夫人面前谁也不敢开口。
管巧巧一双水汪汪的妙目,死命的盯了他一眼,嘴角含笑,虽没作声,但等于在说:“以后,总有一天会教你领教我一手绝艺的。”
他这话也颇出老夫人意外,听得不觉一怔,问道:“你想干什么呢?”
南宫靖目光瞟动,看了站在老夫人左首的楚姑娘一眼,才道:“老夫人手下,各有职司,大概也容纳不下在下了,老夫人如不嫌弃,在下愿意拜你老人家做干娘,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他是暗中沈雪姑的计划,有备而来,拜了老夫人作干娘,自然高出老夫人手下任何一人了。
老夫人看着他,一阵打量,终于点着头道:“老身膝下没有半个男的,收一个义子也好。”
南宫靖眼看机不可失,立即走上两步,扑的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头道:“义母在上,孩儿南宫靖给你老人家磕头。”
老夫人看得大喜,慈笑道:“够了,够了,孩子,你起来。”上身微欠,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一面含笑道:“婉儿,他可能比你大一些,你叫他大哥好了,以后,你们要像亲兄妹一样。”
楚琬粉脸一红,朝南宫靖裣衽一礼,低低的叫了声:“大哥。”
南宫靖连忙还礼,含笑道:“妹子不可多礼。”
管巧巧躬身道:“恭喜老夫人,收了这位英俊潇洒的义子。”她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随着横瞟了南宫靖一眼,裣衽道:“奴家管巧巧见过南宫公子。”
楚琬在旁道:“她是管副总管。”
南宫靖连忙拱手道:“原来是管副总管,在下失敬之致。”
老夫人乐得笑出声来,说道:“好了,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再客气了。”接着话声一寒,又道:“靖儿,你是老身的干儿子,为娘自会把你视同己出,但为娘门下门规素严,任何人触犯禁律,决不轻贷,你也不能例外。”
南宫靖恭敬的道:“干娘吩咐,孩儿自当谨记在心,定不有负干娘期望。”
老夫人道:“如此就好。”
碧落山庄虽然沿路派出了不少眼线,但因王牙婆的无故失踪,消息中断,他们更没想到沈雪姑一行业已回转,而且走的又是小路。碧落山庄的人却只是朝嘉山方向,一路搜索下去,双方自是越岔越开了,儿日之后,沈雪姑一行人,就已赶到黄山万松山庄。
这是午后牌时光,一行人越过万松山庄前面二十亩田大的一片草坪,刚走进大门。就有一名身穿天青劲装的庄丁迎了上来,抱了拳道:“诸位哪里来的?”
孙小乙道:“咱们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是拜会万大先生来的。”
那庄丁看了众人一眼,依然抱抱拳道:“请问贵公尊姓大名,是哪一派的人?”
沈雪姑心知万松山庄近日戒备颇严,这就走上一步,抱拳说道:“有劳壮土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在下姓沈,是在这里作客的卞药师邀约来的。”
那庄丁抱抱拳道:“那么请公子稍等,容在下进去通报。”
沈雪姑道:“壮士请便。”那壮土转身匆匆往里行去。
不多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青布长袍的中年汉土,目光抡动,抱拳说道:“沈公子诸位请进。”
沈雪姑走在最前面,一行人相继进入大门,那青袍中年人把大家领到右侧一排三间客室之中,抬抬手道:“诸位请坐。”
沈雪姑看他把自己等人领到二门外的客室待茶,分明还想先了解自己等人的来历了,这就抱抱拳道:“在下还想请教这位是……”
青袍中年人道:“在下章守勤,忝任庄中管事,沈公子既是卞药师约来,在下已经命人进去禀报,卞药师很快就会出来,诸位先请用茶。”
沈雪姑道:“原来是章管事……”
话声未落,门口响起一阵轻快的步履,走进一个貌相清瘦,六十出头的青衫老者,一面呵呵笑道:“章总管,是那一位公子来找老朽?”
章守勤连忙转过身去,抬手道:“就是这位沈公子。”
沈雪姑也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卞老伯,是我……”
这清瘦老者正是卞药师,看到沈雪姑,觉得并不认识,不由得微微一怔,说道:“沈公子……”
沈雪姑轻哦一声道:“侄女是沈雪姑,我脸上易了容,老伯就认不出来了。”
卞药师也峨了一声,忽然看到王牙婆,就呵呵大笑道:“药姑,你和沈姑娘一起来了,怎不早和为父说呢?”王牙婆一大把年纪了,忽然有人自称「为父」,也是怔得一怔。
沈雪姑忙道:“卞老伯,她不是药姑姐。”
卞药师也弄糊涂了,瞪大双目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药姑呢?”
沈雪姑道:“药姑姐到天台去了,此事说来话长,卞老伯请坐下来,容侄女慢慢的说,而且我们这一行人,差不多全易了容,也容侄女慢慢再作介绍。”
卞药师一手摸着疏朗朗的垂胸黑须,在倚上坐下,点头宣:“沈姑娘诸位都易容而来,可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吧?”
沈雪姑道:“事情多着呢。”当下就从南宫靖、李小云、祝小青三人夜探碧落山庄说起。
“南宫靖,他可是前一阵子闹得江湖上人心惶惶的旋风花吗?”
“旋风花不是他。”沈雪姑道:“此事直到最近,侄女才知道使旋风花的就是碧落山庄老夫人的义子丁玉郎。”
卞药师皱皱眉道:“又是碧落山庄,哦,你说他们亲眼看到碧落山庄释放失踪的人,那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这些事情,他自然是听万大先生等人说的了。沈雪姑点点头,接着就把南宫靖如何负伤之事说了一遍。
卞药师吃惊的道:“那老夫人夹在「九阴摧心掌」中使出来的,莫非会是「魔火炼形」?”
沈雪姑听他一口叫出「魔火炼形」,不觉休然道:“卞老伯果然如同亲眼目睹,侄女只是从脉象中发现南宫靖是被一种极厉害的旁门火功所伤,还不知道就是魔教的「魔火炼形」。”接着就说自己等人在一处渔村地室中,替南宫靖疗伤,她当然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和南宫靖同练太素经所载「以阴导阳神功」,差不多待了三个月工夫,接着说到卞药姑如何被宓飞虹追逐。
一直说到自己和卞药姑等人决定去天台找寻大师姐了因,被碧落山庄的人在石门埋伏,和自己等人赶来黄山,扼要说了一遍。只有南宫靖的去向,并没说出来,那是因为此地虽在万松山庄之内,但究非密室,耳目众多,不便明说。
卞药师听得很仔细,他是老江湖,自然也听得出沈雪姑在述说之时,有不少地方含糊带过,交代得并不详细,他就不好细问。沈雪姑说完之后,就替和自己同来的诸人,一一给卞药师引见。连万点星也才知道宫飞云竟是龙眠山庄的大小姐李小云,卞药师听得更是暗暗称奇不止。
这些人中,只有沈雪姑,他知道她的来历,万点星是江湖上着名的黑道杀手,武功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但李小云是擎天手李天群的女儿,年纪不大,祝小青、孙小乙不过是六婆中卖花婆和孙虔婆的儿女,武功当然不刽艮高,凭这几个人,居然把碧落山庄大批高手击退,当真令他不敢置信。
试想像苍龙宁胜天、万大先生、智通大师、八卦门封居易、形意门金赞廷、武功门崔介夫等人,还加上神灯教四大香主,差不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遇上碧落山庄老夫人,还弄得个灰头土脸,身中「对消散」,几乎武功全失。
他看着几个女娃儿,不觉呵呵笑道:“沈姑娘率同一批生力军,来到黄山,真是太好了,这几天差幸少林、武当赶来了援手,不然,这万松山庄中,已有不少人中了他们「对消散」,形势十分险恶。”一面又朝万点星和改扮成卞药姑的王牙婆拱拱手道:“万老弟和王婆婆能够毅然弃邪归正,更是难能可贵,老朽佩服得很。”
接着站起身笑道:“方才章总管因不明诸位来意,才把大家领到这里待茶,现在都说清楚了,万大先生和几位掌门人正在书房里,大家请随老朽来。”
沈雪姑道:“卞老伯请。”
王牙婆道:“李姑娘,现在已到地头了,老姑子脸上易的容,总可以洗掉了吧?”
沈雪姑笑道:“王婆婆,暂时要委屈你几天,第一,你王婆婆失踪,对方还不知道你已经投到咱们这里来了。第二,对方一定也会有眼线看到我们一行人的,卞药姑也到了万松山庄,可以使他们不会再去注意卞姐姐的行踪了。”
孙小乙耸耸肩道:“王婆婆,这一扮成卞姑娘,年轻几十岁不好吗?像小老儿,真不想恢复本来面貌呢。”
王牙婆叱道:“小子,你在老婆子面前,也敢油腔滑调?”
孙小乙吐吐舌头,说道:“小老儿不敢。”
第廿八章真假难辨
一行人由卞药师领着,从右首一道侧门,进入长廊,再折而向东,来至一座自成院落的精舍。一排五间,窗明轩敞,花木扶疏。这时屋内还不时传出隐约的欢笑和交谈之声,但若稍为留心,拨可以察觉迥廊折处和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