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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沈雪姑道:“你去和他打赌,他能够胜过你,就放他走,你胜了,只要说出教主在那里,仍可放你下山。”因此丁瑶在他挡开五人攻势之后,就出现在任乘风的面前。
任乘风赌的是命,丁瑶虽说就是他败了,只要他说出教主下落,仍可放他出去,但眼前这许多人,都是敌人,是不是真的肯放他出去?不论是否能出得去,他都要赌,所谓弧注一掷,碰碰运气也好。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他反而镇定下来了。抱剑凝立,目光注视丁瑶,神色愈来愈狞厉,双目之中已经隐隐地射出绿焰,他练的是魔教阴功,当真有如天魔附体,但却迟迟没有发剑。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上官靖、沈雪姑两人功力最高,已可从任乘风的身上,发现他的煞气愈来愈重。事不关心,关心了就会耽心。上官靖不由得暗暗替丁瑶担心起来,不知她是否真能是任乘风之敌?右手握着的折扇,已经交到了左手,只要发现丁瑶不是任乘风的对手,他青阳剑立时可以出手。
沈雪姑当然看得出他的神情来,暗中以「传音入密」道:“靖弟,你千万不能动,瑶妹也用不着你相助,她不会输的。”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任乘风发难了。
只听他发出一声怪啸,身形骤然升起,剑势如虹,幻起漫天剑影,有如银蛇乱闪。剑锋所指尽是丁瑶的要害大穴。这出手一招,当然也并不止一招,因为他剑使得极其快速,就像只是一招。魔教「天魔剑法」,确实有他独到之处,就凭这一剑,已看得李天群、何津航两人暗暗震惊,光是对方这一招,凭他们形意门名宿,武功门高手,都看不清剑招的变化,无怪各大门派中人,都会落到魔教手中了。
他们怀疑任乘风这样诡异凌厉的剑势,丁瑶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如何接得下来?那知定眼看去,竟然大出两人意料之外。丁瑶只是旋身发剑,长剑轻轻点出,不但没有被对方剑势逼退,反而把任乘风的一片流动的剑光,从容破解开去。看去极其简单,但他们根本想不出丁瑶这一剑有何奥妙?竟能破解任乘风旷凌厉攻势?
任乘风暗自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丫头真能破解自己剑法?”心念转动,手中长剑并未稍懈,一剑紧过一剑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像流水般使出。
丁瑶使出来的剑势,并没有他那样复杂,看去招式极其简单,但却有着极为奇奥的变化,任乘风一口气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源源使出,快速如电,丁瑶似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只是展开长剑,把自己所学的创法,一路使了下去,也就依次把对方剑法从容破解下去。
时间稍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丁瑶的剑法和任乘风极为相近似,一个剑法复杂,使得像天花乱坠,一个因繁就简,巧封妙解,极自然的把他一一破去。任乘风越战越惊心动魄,口中大吼一声,剑法倏变,人如狼扑,围着丁瑶左右前后四面乱窜,剑光就像雨后春笋,匝地起落,乱劈乱砍,每一剑都带起裂帛剑风。
「地煞剑法」诡异激烈,更胜过方才使的「天魔剑法」,但不论你如何变招,如何险恶,丁瑶的剑招一路施展下来,既未加快,也没有跟着他乱转,依然按部就搬,一招接一招,连绵不断,一路破解下去。两人打到五、六十招,任乘风七十二式「地煞剑法」,也已经使了二十几招,发现本教两大剑法,确实遇上了克星。
每一招式,都被对方逐一破去,看来自己的胜算愈来愈少,额头上的汗水却愈来愈多,心知这样下去,打到最后一招,自己非伤在她的剑下不可,这就冷声喝道:“住手。”
丁瑶果然立时收剑,喝道:“你是不是认输了?”
任乘风道:“任某剑法,悉数为你所破,不认输也得认输了。”
丁瑶道:“好,只要你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你就可以走了。”
任乘风道:“任某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沈雪姑接口道:“信。”
任乘风看了沈雪姑一眼,问道:“任某说出来了,你们真的会让我离去?”
沈雪姑道:“当然。”
任乘风心想:“我随便说一个地方,他们也许不信,不如就说三官庙好了。”这就不加思索的道:“三官庙。”话声出口,一个人转身朝外走去。
沈雪姑喝道:“你慢点走。”屈指朝他的右肩「入洞穴」弹去。
任乘风转身朝外走去,满窟俱是敌人,自然早有防范,运集了全身的功力,沈雪姑的喝声人耳,陡觉「入洞穴」一麻,一缕极细的凉气,直贯经络,整条右臂立即废然下垂,再也用不出力道,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当然坠地,心头又惊又怒,左手迅速地拾起了长剑,倏地回身,怒声道:“你们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沈雪姑冷然道:“我小妹答应的话,当然算数,你落败了,只要说出教主的下落,可以离去的,但我小妹方才没有说不废你的武功,我只点废你一条右臂,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一面朝孙小乙道:“小乙,你送他出去,请在洞窟外的青松道长等人,让他下山去吧。”
任乘风心想:“原来武当派的人也来了。”正待举步走去。
孙小乙叫道:“喂,你且慢走,还是让我孙老乙走在前面,好给你先去打个招呼,否则只怕你左脚跨出石窟,右脚就永远休想跨出去了。”任乘风没有作声,果然让孙小乙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便往石窟外走去。
假扮任乘风的竹逸先生,呵呵一笑道:“沈雪姑这着高明得很。”
沈雪姑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了。”适时但见管巧巧和刘媒婆领着卞药姑,从右上首石窟中走出。
管巧巧一指沈雪姑,朝卞药姑悄声地说道:“乔扮成我五师姐的人,就是沈雪姑沈姐姐呀。”
卞药姑急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沈雪姑的玉手,说道:“妹子,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卞姐姐脱险了就好。”沈雪姑道:“站在这里的都是你的熟人,不过此时,你不用和我们一一招呼了,卞伯父就在洞外,你快去见过卞伯父才是。”
卞药姑道:“爹也来了?”
沈雪姑道:“你快去吧。”
“谢谢你。”卞药姑飞一般的往石窟外奔了出去。
左上首洞窟中,道院三个坛主已死,坛下所有灰衣道士——白衣圣教的准弟子,除了当场伤亡之外,也有四、五十个人被制住穴道,同时也全已废去了武功。金鞭叟田五常、智虔大师等六人,也早已从道院退了出来,和站在石窟门内(左上香石门)的银拂叟、唐世贤等人会合。
因大石窟中,上官靖、沈雪姑等人假扮敌人,以假乱真的连台好戏,正在上场,他们自然不好出去,就一起站相洞口观战,直到此时沈雪姑放走任乘风,白衣圣教整座「行宫」中,只有下首两座石窟的铁甲武士没有被制住穴道。因为他们神志受到控制(有如三官庙里的神武队),只认金牌不认人。
如今两面指挥他们的钟形金牌,一块在上官靖手中,另一块落到竹逸先生(假扮任乘风)手里,就不虞铁甲武士会反抗了,「行宫」已经完全瓦解了。银拂叟向天伦、智虔大师等人,也一起从左上首石窟中走出。银拂叟呵阿一笑道:“上官老弟,这次大破行宫,你的功劳最大了。”
上官靖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
银拂叟又道:“除了上官老弟的首功,第二名有两位,那就是沈姑娘和丁姑娘了。”
沈雪姑也欠身道:“愚姐妹那有什么功劳?这该归功于前辈的总指挥和军师竹逸先生运筹帷幄之功……”话声未落,突听一声沉哼传了过来。
这哼声凝重得有如一块大石,在耳朵中撞击了一下,不但心头会猛然一跳,连头脑都快被撞得震动。大家蓦地一惊,急忙定眼看去,上首圆洞门前,不知何时候已经多了四个怪人。这四人,左首两个是一对黄衣夫妇。男的一头银发,留了一支白玉如意,两条白眉下垂到眼角,双目如线,蒜鼻狮口,一部垂胸白髯,根根如银,手中拄一支紫色藤杖和黄衣老婆婆站在一起。
那老婆婆也是一头白发,戴着满头珠翠,但一张脸却白里透红,娇艳得像桃花一般,柳眉凤目,看去有如三十许人,手中也拄着一支紫色藤杖,依傍着黄衣老人,有如一对新婚夫妇一般。
右首两人,一个是道人装束,脸如青蟹,两道黄眉又浓又粗,一部连鬓苍须,身穿银白道袍,手中执一柄银白拂尘。另一个是瘦高老人,秃顶、双目深凹、双颧突出,颏下生了疏朗的几十根白须,这人瘦得只剩了一身骨头包着皮而已,整张脸上也找不出一点有肉的地方,身穿一件黑纱长衫,就像把长衫挂在竹竿上一般!如果在深夜里(此时就在深夜里),只有你一个人赶夜路的话,遇上了他,你不把他当成僵尸才怪。
这四人上官靖、沈雪姑、李小云三人都认识其中两个。那就是左首的一对黄衣老夫妇,他们就是当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老怪物——黄云妖怪——黄衫客和白发仙娘。当日黄衫客还认上官靖做小兄弟,送了他一颗蟾珠作见面礼。作者为了要描述这四个人费了好一会工夫,如论时间,从大家听到一声沉哼到回过头去,看到中间圆洞门前,忽然多了四个人,只不过是转头之间而已。
只听黄衫客沉哼之后,冷声道:“欺师灭祖也算是功劳吗?真听得老夫生气,白衣圣教门下竟然会有你们几个恬不知耻的孽徒。”
白发仙娘连忙娇柔的道:“老头子,这点小事,也惹你生气了,你也真是的,别气坏了身子。”
黄衫客手中的紫藤杖朝地上一顿,哼道:“欺师灭祖,吃里扒外,这还算是小事?”他紫藤杖虽是随手一顿,但可不得了,但听「砰」一声,在地面上的大石,已被他杖头顿得四分五裂了。
本来站在石阶下的竹逸先生(任乘风),一眼看到四人,不由心头一紧,这四个老怪物,是白衣圣教敦请来的「上宾」,也是白衣圣教倚为长城的大靠山。本来自己的意思,能不惊动他们,悄悄一走,最为上策,惹上了这四个魔头,只怕合大家之力,也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心头一急,急忙后退了几步,身子疾快地转了过去,衣衫飘动之际,他已经转了一个圈又回过身来。
转身打了个圈,有多少时间?等他这一转过身来,竟然已经换了一个人,本来是任乘风的,现在一下又变成总管秦皓了。甚至在他转身之际,衣衫飘动了一下,任乘风所穿的一身大红长衫,也变成绿色长袍。竹逸先生名号刘转背,转了个背,果然就换了一个人。
秦皓堆起一脸的笑容,急忙趋了上去,连连拱手道:“四位老神仙怎么也出来了,这里没什么,些许小事,让他们师兄弟去料理就好,四位老神仙请到里面休息好了。”
右首僵尸般黑衣老人左手随便一拦,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没你的事。”他虽是随手一拦,毫不使力,却把秦皓推得向后连退了三步,才行站稳。
沈雪姑看到四人在中间石窟出现,心知不易对付,急忙以「传音入密」朝上官靖道:“靖弟,黄衫客认你作小兄弟,由你出面,也许可以稳住他们夫妇,你还不快上去?”
上官靖朝她点点头,立时跨前一步,抱拳作了个长揖恭声道:“老哥哥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魔教门下。”
黄衫客一怔,怒道:“你们明明是白衣圣教门下,欺师灭祖,叛教邀功,还敢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