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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研究是一项艰苦的工作,从春到秋在田间作业,特别是炎热的夏季科学家们最忙碌。一大清早,趁着天气还比较凉爽,田间的工作就开始了,而且一干就是一整天。
花粉成熟时,芭芭拉和每一个玉米遗传学家一样在腰间挂上一个口袋,里面『插』着两种规格的纸袋、一本笔记本和彩『色』铅笔。他们给每一株玉米的雌花花序套上一只较小的纸袋,然后将纸袋封好并用一个号码或者一个记号标出已知的遗传『性』状。大纸袋用来采集花粉,然后授给选定植株的保持未受精状态的雌花。
有一次一个同事发现,芭芭拉可以写出她研究的每一株玉米的〃生平〃。实际上,亲自熟悉每一株植物,对于她不仅是件重要的事,而且还是一件很大的乐趣。她坚信,对于细节,对于一棵单株植物,一粒独特的种子以及一条独一无二的染『色』体的绝无仅有的特点愈加注意,她就愈有可能认识据以组成一棵玉米植株的总的原则。
对于一棵植物的认识并不仅限于进行观察。芭芭拉展现出一种〃对于生物的感觉〃,这是她那个领域中的任何一位科学家所不具备的。当她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时,可以看到许多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马库斯·罗兹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她回答说:〃我一看到细胞就像钻到了细胞里面,在里面四处张望。〃这时候,标本似乎成了她的一部分,以至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就像那次地质学考试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了。
不断作出惊人的新发现是这位女科学家最大的快乐。她往往等不及杂交试验的结果出来就开始进行下一步的探索。
不断钻研
玉米地里漫长的一天结束了,这时她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打上一场漂亮的网球。她的女学生哈丽特·克莱顿回忆说:〃她击球时非常果断和专注,就像在捕捉一条染『色』体。〃
29岁的大学生哈丽特是在1929年的夏天即将过去时来到康奈尔的。她到校的第一天就被介绍给了芭芭拉·麦克林托克,并由芭芭拉负责照料她。这一天结束时,在哈丽特面前已经展开了她通往博士学位的道路。两年之后,她和芭芭拉·麦克林托克共同发表了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中她们证明:遗传信息的交换可以伴随有染『色』体片断的交换,从而终于为染『色』体携带基因提供了关键的证据。并在短时间里引起轰动的发现便在果蝇身上正式得到了证实。
在1932年于伊萨卡举行的〃第六届国际遗传学大会〃上,两位女士介绍了她们的研究成果。并得到国际承认。
哈丽特是麦克林托克的第一个合作者,也是她惟一的一个合作者。她们卓有成效的合作结束于1934年,因为哈丽特走上了教师之路。
对于芭芭拉·麦克林托克来说,她虽然〃根本就没有要飞黄腾达的想法〃,但已下定决心继续进行她的科学研究,因此也希望能有一个适当的位置,可是在康奈尔大学里没有这样的位置给她一尽管她在专业上得到大家的承认,很多同事也都支持她、喜欢她。直到16年以后,康奈尔大学才任命了第一位家政科学以外的女『性』副教授。
早在1931年,芭芭拉就考虑过离开她所喜爱的这所大学以及一些亲密的朋友的问题(像女医生埃丝特,芭芭拉大学毕业后不久曾生了一场病,休养期间在她家里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人但不久后她获得了一项研究基金,允许她进行两年的自由研究,想到哪里工作都可以。芭芭拉买了一辆小型跑车,开着它在密苏里大学…萨迪纳的加州理工学院和康奈尔大学之间来回穿梭。这个时期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她的一个朋友说,这段时间她简直成了一个孩子,因为每天早上她可以不必等着起床和去上班。
1931年和1932年间的冬天芭芭拉是在加州理工学院度过的,在那里她碰上了几个老朋友:托马斯·亨特、摩尔根(他从1928年起开始在那里建立一个遗传学实验室)以及他最新的合作伙伴用刚获得博士学位的乔治·比德尔。芭芭拉接受了摩尔根的邀请并住到了他的家里。她在实验室里的研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因此在帕萨迪纳又过了第二个冬天。
1933年,在摩尔根、埃默森和另一个著名的同行刘易斯·斯塔德勒的举荐下,芭芭拉·麦克林托克获得了她的第二笔研究员基金。用这笔钱她可以到德国弗赖堡大学去工作。她的朋友和熟人中有一些是犹太人。像许多美国人一样,这位31岁的女士在政治上非常幼稚,她不知道在希特勒德国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事情。在芭芭拉写给哈丽特·克莱顿的信(有时候一天一封)中,她抱怨阴冷、多雨的天气,诉说在推动工作进展方面的无能为力以及她的寂寞和孤独。她突然中断了在德国的研究,在圣诞节临近之前出人意料、情不安地重新出现在康奈尔大学的实验室中。〃那是一段心灵创伤非常深重的经历。〃但她没有给她的传记作者讲述更详细的情况。
在最后几个月,埃默森和摩尔根劝阻了她。他们向洛克菲勒基金会提出了一项申请,希望每年为芭芭拉·麦克林托克提供1800~2000美元的资助,以使她能够在埃默森的实验室里工作。这项申请有了结果。1934年10月,她暂时先拿到了一年的费用。期满之后,她又获得了第二年的费用。就这样,在34岁的时候,芭芭拉仍然在康奈尔大学打临时工。好几年她都没有添置过一件衣服。芭芭拉的朋友们一次又一次想帮她介绍一个相称的上较稳定的职务。让她深感羞愧的是,就连她的父亲也亲自出面去找洛克菲勒基金会寻求帮助。
个『性』再现
直到1936年,在密苏里大学建立了一个遗传学研究中心并负责进行管理的刘易斯·斯塔德勒才得以给芭芭拉·麦克林托克安排了一个副教授的职位。无论是从她的科学成就还是从她的声望来说,这个职务都不适合,而且薪水比资助金也多不了多少。但这毕竟是这位女科学家获得的第一个固定职位,何况又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她只好接受了这一提议。
虽然她在1939年当选为〃美国遗传协会〃的副『主席』,但她在大学里的孤独状态却没有任何改变。
还在芭芭拉接受密苏里的聘任之前她就已经被看做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她认为,作为一个女『性』,在科学上应该拥有与男同事们同等的机会。这样的意见让人颇为难堪。在密苏里,她为人难处的名声更是尽人皆知,因为她的言行常常越出在大学里被奉为神明的规则。
有一件事情在整个校园引起一片哗然:有个星期天她忘了带钥匙,于是她从高高的墙上爬上去跳过窗户进了屋。她这些超出常规的行为使人们彻底地把她看成了一个怪人。她自己觉得,她的行
为举止是非常自然的。她认为,如果一个男人做了这些违反常规的事情肯定会得到人们的谅解。
芭芭拉认识到,她在密苏里大学不会有晋升的机会。她从系主任那里得知,她的职位是否稳当,还要看她的提携人斯塔德勒能在大学里待多久。1941年6月,也就是5年之后,她终于离开了密苏里。
到了冷泉港继续研究
1941年12月,在此期间已经当上遗传部主任的德莫利克给月之后,德英利克义建设她在这里无限期地工作下去,」z有立即答应。虽然冷泉港是一个重要的遗传研究4g里栽培她的玉米,可以得到一个相应的位置和丰j玉米遗传学家。在康奈尔,包括在密苏里,都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事;而在冷泉港,只有夏季才会有一些她能和他们交流思想、闲谈聊天开开玩笑的科学家来到这里。芭芭拉害怕寂寞,但实在没有别的出路,她又一次面临别无选择的境地。最后她还是接受了聘任并一心一意投人了工作。
在美国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冷泉港的研究工作一如既往地进行着,只不过更加宁静了。幸亏这时她收到了乔治·比德尔的邀请:比德尔于1944年1月请芭芭拉前往加利福尼亚的斯坦福并希望得到她的帮助。比德尔正在研究一个大有希望的新课题,他需要芭芭拉帮他鉴别一种脉泡菌的染『色』体。
这年春天,当她正在为这次行程做准备期间,传来了她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的消息。在美国这是一个科学家的最高荣誉,她是第三位荣膺这一头衔的女『性』。
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但我一向为不合逻辑的藩篱被打破而感到高兴。〃
1944年10月中旬,芭芭拉来到加利福尼亚。她在这里工作期间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绩。乔治·比德尔后来提到:〃芭芭拉在斯坦福工作的两个月期间,对于阐明脉胞菌细胞学所做的贡献。超过了以往研究各种类型的低等菌类的所有细胞遗传学家。〃这一年年底,她当选〃美国遗传协会〃『主席』。在她之前,还从未有过女『性』担任这一职务。
芭芭拉回到冷泉港后,开始着手分析最后一批玉米试验的结果。在那个冬天,她用上一季的种子培育了一批幼苗。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除了绿『色』的植株以外,还长出了白『色』的、浅绿的以及淡黄『色』的秧苗。这种颜『色』的变异被称为〃突变〃,是由于遗传特『性』的改变而引起的。芭芭拉在很多试验中已经观察到了这种现象。但这批植株有些不大一样:很多叶子上出现了明显的斑点。例如,在白『色』叶子上出现了淡黄『色』的、绿『色』的斑点或者条纹。她知道,这种现象在其他植物上是经常出现的:有的是长着各种斑点的花,有的是带斑点的叶,有的则是斑斑点点的果实或者枝干,其中有很多成为人们喜爱的观赏植物。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突变,却没有人说得出来。
芭芭拉没有放过她观察到的这些奇特现象。
经过两年的探索,芭芭拉认识到,实际上存在着一个控制系统:第一个〃控制因子〃激活靠近一个颜『色』基因的第二个〃控制因子〃,从而通过颜『色』基因引起突变。芭芭拉当时还不知道,她所发现的只是一系列这类系统中的第一个。但关键『性』的问题还没有搞清:为什么突变不能持续下去?随着每一代新的玉米植株的产生,异常数据像小山一般增长,对这类数据用迄今已有的思维模式无法囊括。她的研究越来越复杂。经过无数次的、进一步的杂交试验,芭芭拉于1948年从她的成果中引出了天才的结论:起到控制因子作用的基因可以在一个玉米染『色』体的内部进行交换,甚至可以从一个染『色』体向另一个染『色』体转换,并且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在新的位置上〃扎根〃。芭芭拉发现了〃跳跃基因〃,它们可以迅速地改变染『色』体的结构,从而引起形形『色』『色』的突变。突变之所以无法保持稳定,是因为这些移动的因子会重新离开它们引起遗传特『性』发生改变的位置。后来,在诺贝尔奖委员会的授奖辞中写道:〃她的研究工作是她独自一人,而且是在她的同时代人对其发现的普遍有效『性』和重要意义尚不能理解的时候进行的。〃
进行了7年孤独的研究之后,当芭芭拉终于在一份报告中以及在195i年夏季的冷泉港学术交流会上向同行们介绍她的设想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