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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朝递过了一个加装了反追踪装置的电话,顺手指了指正在不断自动更新资料的电脑:“我们已经隐藏了这个电话的源头,在比较短的时间里,准确的说是连续十分钟的通话时间里,不可能追踪到我们的位置,只要你按下通话键就可以直接与叛军通话了!”
接过了电话,看着阳朝那双愈加通红的眼睛,鬼龙拍拍阳朝的肩膀:“辛苦了!下面的活儿由我们来干了,你们尽量别看,我不想你们留下个不好的回忆,毕竟你们只是技术或情报人员!”
院落中的晁锋反复将机枪盖板打开又关上,连续不断的‘咯哒’声让秋风都显得额外的肃杀,看见鬼龙下来,晁锋低声向鬼龙说道:“头儿,今天的活儿大家都别插手,我一个人干就可以了,免得大家都”
向正也抱着一支霰弹枪走了过来:“少说那没用的!谁干这活儿都不好受,可总也要有人干,要不我们费这么大劲干吗?你们几个在旁边配合我,还是我来干吧毕竟我是狙击手,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比大家都容易接受杀一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鬼龙笑着摇摇头,将电话交给了一旁的卞和:“都不是新手了,哪来那些莫名其妙的负罪感?眼前的这些人都是纯粹的人渣或垃圾,用他们来换取那些被绑架的同胞的性命,也算是抬举他们了!你们不就是担心回去以后上面的某些人追究我们的行为方式么?放心~要么就是个不了了之的结果,要么就是全体人员一个都逃不掉!好了,现在开始,卞和用牛津英语和叛军联系,稍微带一点美式英语的味道,要让别连琴科自己慢慢地察觉到是一些美国人在装英国人,记得口气要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们必须要比叛军更狠才有希望救出人质!”
接通了电话,卞和清了清嗓子,操着一口浓厚牛津腔调的英语开口说道:“别连琴科先生么?我想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了”
别连琴科显然没有意识到电话中的人怎么用英语在和他交谈,愣怔了片刻后才对着电话大声喊叫起来:“少给我耍花样,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我才是这里的指挥官,我说话,你们听!我是不是该再扔下去一具尸体让你们清醒清醒呢?”
听着电话中拉动枪栓的声音,卞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别连琴科先生,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你不觉得冷静是个必要的素质么?如果你继续往楼下扔尸体,那么我们也只好照做了!你有一百多个人质,而我手里也刚好有几个你感兴趣的人,或许还是你的朋友呢?比如说奥楚蔑洛夫先生,还有蒙何尔斯基先生!甚至还有你们的英雄,在俄罗斯大剧院里唯一一个被抓捕的炸弹专家——小个子帕雅,看来他非常想你,想听听他的声音么?”
别连琴科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马上变得生硬起来:“不管你是谁,你以为这种拙劣的骗术可以骗到我吗?如果你真的将这些人都集中到了一起,那么你一定是俄罗斯内务部的什么狗屁跟班了!别想在我面前耍狠,你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我们么?只要我向任何一家媒体公布你刚才的话,那么俄罗斯政府将承担什么样的名声呢?去问问你的上司,他敢下这样的赌注么?”
卞和干脆在晁锋的机枪边坐了下来,把胳膊搭在了机枪上:“很遗憾!我不打算理会俄罗斯人的感受,你大可公开我们刚才的通话,我不代表任何的政府机构,只代表我个人!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要求俄罗斯政府释放人员的名单,这让我有了与你磋商的机会,我要求你释放所有人质来换取你所要的人活下去的权利,你可以考虑几分钟,我不着急!”
挂上电话,阳朝已经飞快地敲打着键盘隐藏通讯位置了,几分钟后,阳朝接通了鬼龙的对讲器:“一共有六个不同的位置监听了刚才的通话,其中有四个位置进行了追踪,还有两个只是录音,估计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了,三分钟后通讯位置转换完成,你们可以继续通话。”
实时监控的镜头传来了新的情况,大楼中的别连琴科显然被卞和激怒了,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两具被打成了筛子的尸体被扔了出来,叛军的吼叫声显得相当的嚣张,即使不用远程窃听装置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声音:“绝不妥协!”
鬼龙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从实时监控的画面上看,被打死的人质中有一个是黑色头发的,即使看不清楚人质的脸也能判断出这个不幸的人质是亚洲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气,鬼龙亲自拖过了四个犯人,在机枪前方一字排开,卞和也默契地接通了别连琴科的电话:“别连琴科先生,我不得不对你刚才对人质的残暴虐杀做出必要的反应,你刚才残杀了两个人质,那么我们双倍奉还,听听你的朋友们最后的声音吧他们并不象你那么勇敢,已经有一个可怜的家伙快要晕过去了!他们的名字是——米哈伊尔、米西加和雅西加兄弟,还有你们车臣南部游击队的二号人物格里高里。伊凡诺唯奇,他真是个漂亮小伙子,亚麻色头发和灵活的绿眼睛,还有他结实的胳膊,在监狱中呆了几个月也没能让他的形体受到影响,这可真是个奇迹啊!小伙子们,你们可以有一分钟时间向你们信奉的神灵祈祷,因为别连琴科先生的卤莽,你们马上就要去地狱旅行了!请原谅,我只为你们买了单程车票”
鬼龙接过了电话,将电话凑近了瑟瑟发抖的米哈伊尔嘴边,同样是一口标准的牛津腔调:“想说点什么就说好了,但时间不能太长,我们必须在别连琴科先生做出卤莽行为后的五分钟内作出相关反应以示对他的尊重!不想说么”
紧跟在鬼龙身边的向正已经换了支霰弹枪,看着巨大的霰弹将米哈伊尔的脑袋打成了残缺的血葫芦,向正还是保持着他冰冷的面容,利落地退出了弹壳,而鬼龙则面不改色地将电话凑到了米西加和雅西加两兄弟中间:“轮到你们了!有什么要和别连琴科先生交代的么?你们的妻子在改嫁的时候可以带走你们的财产么?你们的孩子在流落街头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们的别连琴科叔叔要一块发霉的黑面包或半杯冰冷的红菜汤么?还有你们的老妈妈,她是不是可以去一个破烂的养老院里度过余下的岁月,在某个风雪交加的寒冷夜晚因为无人照料而被活活冻死?”
米西加和雅西加的脸色已经白得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嘴唇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米西加语不成调地凑到了电话旁边:“别连琴科,是我们他没有撒谎米哈伊尔已经死了照顾我的家人”
两声巨大的枪响过后,电话中传来了别连琴科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你们会后悔的!因为你们的挑衅行为,我决定马上杀掉十名人质,这都是你们造成的后果,你们”
向正手中的霰弹枪毫不犹豫地射出了第四颗子弹,看着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倒的尸体,鬼龙将电话靠近了自己的嘴边:“那么在你杀害人质后的五分钟,我将用二十名你的同志来偿还这笔债务,我们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人质!你手上还有一百多人,而关押在各个监狱中的车臣叛军绝对超过这个数字,我们能将眼前的这些人从监狱中劫走,也能再弄更多的人质来为被你虐杀的人陪葬!现在的比例是一比二,当你杀害第三批人质的时候,这个比例将是一比五,然后是一比十!作为报复,你们的两个山区基地已经被某些身份不明的部队包围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命运也掌握在你的手里!现在我们更换一下地位,从现在开始我是指挥官,我说你听,而且必须照做!”
挂上电话,阳朝已经将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叫了起来,全部趴在键盘上疯狂地敲打着,过了十来分钟,几个技术人员相继举起了右手,阳朝再次接通了鬼龙的对讲器:“已经摆脱了追踪,阿震刚刚传递过来的信息,已经有几个媒体得到了刚才的通话录音,但是被各个国家的政府压制着没有播出,俄罗斯人已经在小范围宣布了几个监狱遭到袭击,一部分囚犯被劫走的消息,我们派出的诱导人员也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至少三支俄罗斯特种小队在扔了讯号发射器的地区到处搜索我们了,这中间是作戏的成分高些还是拿我们当靶子转移视线的可能大些呢?还有,我们什么时候派出部队包围叛军的山区基地了?”
鬼龙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打开了对讲器:“我骗他们的,俄罗斯军方清剿叛军的人马一直在山区转悠,也确实掌握了他们的几个基地的大概位置,我不过是拿来利用一下而已。阳朝,马上向各个可以接触到的媒体发布消息,就说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在用血腥手段残杀车臣犯人,尤其是要在话里话外把英国和美国捎带进去,他们不是明里暗里的把武器装备卖给车臣叛军么?现在让他们自己去解释这种做法带来的后果吧!顺便把被我们弄来的犯人名单也送给媒体,我要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顺便把城堡里的那条应急通道准备好,我们随时准备撤退!”
一直冰冷着面孔的向正已经从站在墙边的犯人中挑选出了二十个犯人站到了四具尸体旁边,在秋风吹拂下的血腥味道让好几个犯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不少犯人已经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十字祈祷,还有几个顾作镇定的家伙嘴里也低声念叨着什么,只等决定自己命运的那一刻的到来!
二十几分钟过去了,大楼里并没有传来任何枪声或人质的惨叫,连那些凶悍的车臣叛军也老实了很多,不再叫嚣着四处扫射了,卞和下意识地指了指实时监控的显示器:“那些家伙是不是打算放人了?要不就是打算玩什么新的花样?怎么就没动静了?”
鬼龙按动着手里的遥控器不断切换着画面,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那幢骤然冷寂下来的大楼:“应该是想玩什么新的花样了吧?那些叛军都是一些狂热份子,不可能这么快就妥协的!”
又过了几分钟,大楼内突然推出了几个被捆绑在一起的人质,满身上下都挂满了手榴弹,惊恐的人质蹒跚着向俄罗斯军方的包围圈前进着,有几个人质还在不断地呼喊着,提醒那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俄罗斯军爷千万别开枪,鬼龙手中的电话也突然响了起来,仔细看看人质中并没有黑色头发的中国人,鬼龙安心地接通了电话,别连琴科的声音显得相当的得意:“你从来没说过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可你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你!牛津英语也掩饰不了你那美国佬的语音,现在出去的几个人质都是美国人,很可惜,只有八个美国人,他们会在全世界面前被炸得粉碎!嘿嘿!美国人就不敢面对人质被残酷处死的镜头么?你们不觉得锻炼胆量是很重要的课程么?我提供给你这样的机会,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鬼龙朝着卞和挤了挤眼睛,干脆换上了纯粹的美式英语:“你他妈的听清楚了!如果你敢引爆那些人质身上的手榴弹,那么我将杀掉我面前的二十个车臣叛军作为报复!为了回报你的残酷,我现在就开始杀掉其中的四个!你,你,还有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自己告诉别连琴科先生!”
几个被挑选出来的倒霉犯人刚刚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晁锋已经接过了向正手里的霰弹枪,两个标准的两发联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