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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十自然知道他在为什么发愁,眼睛骨碌碌一转,便有了主意。
“子万哥哥,如果你告诉我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就把这屋子收拾得能住人。”她算是明白了,跟子万这混蛋打交道,如果本身不是长相俊美的男子,那么没有让他心动的交换条件是不行的。
果然,她此话一出,子万想也不想便将自己跟乌海的对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甚至于之前为她翻译过的也没遗漏。
原来乌海认为纪十交食宿费的举动是对他们的一种严重侮辱和挑衅,如果她执意这样做,就要将她驱逐出部落。听到这里时,纪十不由哑然,忍不住骂了句死要面子,但心里却并没有如何生气,于是问子万是怎么说服他的。
子万告诉乌海,纪十并无意侮辱他们,只是小时候因为吃东西没给钱被人打伤了脑袋,脑子出了问题,从那以后无论是在外面住店还是去别人家做客,她都一定要送很多东西才会安心。如果乌海他们不收的话,她会认为不够,然后继续去抓猎物,直到他们收下为止。
难怪乌海会怜悯地看着她!纪十蓦然回过味来,不由尖叫一声,猛地跳上子万的背就是一顿胖揍,“你才脑子出了问题……你才脑子有问题!”
子万虽然武功比纪十高出很多,但是没想到她会失控,猝不及防下让她抢占了先机,着实挨了几下狠的,最后不得已只好反手一把掐住她的腰将人给弄到了怀里,正想好狠狠教训这个突然发疯的丫头一顿,怀里的人却突然僵了一下,然后使劲一把推开他。跑出两步,似乎想想不甘,又返回来踹了他一脚,才飞快跑远。
第十五章 (1)
“记得收拾屋子!”子万站在原地大喊,神色间并不见恼怒,只是颇为无奈地看着头也不回跑远的娇小身影,不以为然地低声自言自语:“早就看过摸过了,这会儿害羞可有些晚。”原来他刚才无意中碰到了女孩柔软的胸脯,他原本没太放在心上,一是因为对女人没感觉,再来就是近两个月纪十昏迷不醒,进食如厕,洗浴按摩全是他一手包办,她全身上上下下他哪里没看过,所以这小小的碰触在他看来压根不算什么。不过一向喜欢戴着张嘻皮笑脸假面的丫头竟然红了脸,这个事实还是让他觉得很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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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梅六跟十一郎一落进墙外的巷子便头也不回地往最近的城墙跑去,她不是不相信那个女子,只是在没确定真正安全之前,她可不打算拿自己和十一郎的安危当赌注。而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两人出了巷子,才转过一个街口,后面已传来破风声。梅六飞快地回头看了眼,见数条黑影尾随在后,立时想到那个男人阳奉阴违,当下不敢抱丝毫侥幸心理,一拽十一郎,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从前面街口突然窜出一条人影,与两人打了个照面。梅六只觉眼熟无比,却无暇多想,因为那个人身后也跟着一群追兵,显然他就是那个害了他们的家伙。那家伙见到两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想故技重施,梅六吃过一次亏,早有防备,在他出阴招之前抢先一脚踹向他的心窝,迫使他不得不往后飞退以避开这致命之招。
梅六脸上露出个得逞的笑容,在那人反应过来之时,拽了把想扑向那人的十一郎,迅速离开。原来她并不是真想取那人性命,不过是想迫他后退,使其被那些追兵缠住,好为他们拖延片刻而已。
两人功夫本来不弱,加上又是一心逃离,就算是那男人亲自来追也不见得那么容易追上,何况是他的手下。一翻出城墙,墙外是一片空旷的荒野,无处藏身,那些人还能紧咬在后,等跃过荒野,钻入山林之后,两人很快便将追兵甩掉了。
梅六却不敢大意,与十一郎尽捡荒僻之处行走,直到天边显出鱼肚白,才找了个背风的岩穴停下来暂歇。然而一进岩穴,却发现里面已有了人。梅六微惊,先是警惕地观察了下四周,并没发现有其他追踪的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将十一郎拉得离自己近了些,暗忖凭两人之力,要拿下这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嘿,大妹子,我害你一次,你也阴过我一下,咱们算是扯平了。现在大家都在逃命,我可没那瞎功夫跟你打。”大约是感到了危机,那人慢腾腾地坐起来。在青朦朦的晓光中,一张长着八字眉三角眼的猥琐瘦脸逐渐变得清晰,竟然就是昨晚跟他们一起在那大宅里偷窥美人情史后来又陷害了梅六一把的男人。看到他一双贼眼时不时骨碌碌地转个两下,仿佛总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似的,梅六赫然想起此人正是前日在酒楼里与那少女一路的三个男人之一,难怪她觉得眼熟。
“是你!”她脱口道,神色间戒备更甚,要知两方可是结了仇的。
那人显然知道她这声惊呼是什么意思,不由抓了把头发,干笑道:“自然是我。虽然宛丫头是娇纵了些,但你这朋友下手也忒狠了,何况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女娃娃过不去,也不算好汉子。”他主动提起那日之事。
梅六脸一沉,握紧十一郎的手,“你这是给那丫头讨公道来了?”见那人只是尴尬地笑,并没否认,似乎确有此意,不由冷笑一声,道:“我家阿郎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伤人。她娇纵,我便该凑上脸去给她打?既知她娇纵,为何不拦着,吃了亏也是自找。”
男人脸色虽然变得有些难看,却并没有出言反驳。梅六扫了他一眼,唇角微扬,露出个讥讽的表情,“昨晚也不知哪来的好汉子拿我这个小女子当挡箭牌呢。”说完这句话,她便暗自提气防备,等着那人恼羞成怒。不想那人开始看着还十分生气的样子,听完这句话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我可没说自己是好汉子。”他理直气壮地道,三角小眼闪烁着狡黠而无赖的光芒。
梅六气结,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无耻得这么光明正大,对他之前的恶感反倒消了几分。虽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但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另找别处休息,于是拉着十一郎坐在了洞口,不仅将男人阻在了里面,有人来时也能及时察觉,更方便逃离。
那人当然看出了梅六的打算,不由嗤嗤直冷笑,“你们可别挪地方啊,呆会儿就要下雨了,挡那儿正好!”
梅六不理他,但坐下后却发现自己遗漏了件事。她竟然没在包袱里带上一些吃的,折腾了一整夜,这时早已饥肠辘辘,又累又渴,还得现去找吃的,想想就觉得凄凉。
“大妹子,有吃的没?”那边竟跟她想到了一块去,问的语气跟个熟人似的,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没有。”梅六没好气,硬梆梆地回。
“水呢?”那人不放弃,继续讨。
“没……”梅六这一次倒是不烦了,侧脸看了眼身边闭着眼的十一郎,想到他再饿再渴都不会啃一声,心里不由一软,决定休息片刻便去找水和食物,也可趁机摆脱里面的男人。不管男人是否心怀歹意,因十一郎有正午情欲失控的毛病,两人绝对不宜跟他同行。
那人没再说话,阖目靠着岩壁,像似睡着了,却在梅六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蓦然睁开眼睛。
“大妹子,你这是去找吃的吧,回来也给我带点儿呗。对了,再带些水。”他真是毫不客气,“你把大兄弟放这儿吧,我一定帮你照看得好好的。”
梅六怎会听他的,何况十一郎从来都是跟她如影随形的,就算她愿意,十一郎也不见得肯听话乖乖留在这里等着。
第十五章 (2)
眼看着两人就要走远,那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声道:“还有止血草!”
梅六蓦然站定,吃惊地回头看向他,“你受伤了?”因为一直坐在穴****,风是往里灌的,她一直没闻到血腥味,没想到这人这么能忍。
那人只是嘿嘿地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梅六也没再追究,带着十一郎走了。
直到确定两人真正走远,那人才重重吐出口气,抬手摸了把额上的冷汗,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缓缓躺下。他轻功绝顶,武功也是在江湖榜上赫赫有名的,但是架不住对方来阴的,不免吃了暗亏。虽拼力逃出,也受了不轻的伤,只能窝在这个荒郊野岭里,连罗子矜那边也不敢回。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也会与梅六两人撞在一起,这真可称得上是孽缘了。
对于两人,他同样心生戒备,尤其还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因此一开始不得不先行示好以降低对方的敌意,同时尽量掩饰住自己受伤的事,后来梅六他们要离开时,原本该松口气,但又因素性多疑,担心他们是察觉到什么假意离开,与其让人在暗中虎视眈眈,还不如他直接挑明,反能让对方心存顾忌。
虚则实之,若那女子相信,而又无智,鲁莽地杀进来,他相信自己这时还是有能力将两人结果掉的,虽然会费些功夫;若她不信,看自己故意示弱,定然会心生顾忌,这自然更好。他思虑万千,只以己度人,却没想到梅六他们此刻自身已麻烦多多,哪会跟他纠缠不休,即便他曾经害人于先,梅六也已报复回来了,断没可能仇恨到要取他性命的地步。当然,她也没好心到在自己和十一郎仍身陷险境的情况下还去顾及一个陌生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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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六跟十一郎走了很久都没看到水,正思索着是不是要该出山往有人烟的地方走,突然脑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让她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十一郎,接着就觉肩头一凉,是毫不陌生的利刃穿透身体的感觉。
梅六眉头一皱,头微扬,隐在发中的柔丝飞射而出,就听咚的一声,一个黑衣鬼面人平空出现在她身后的地上,已无气息,手却仍紧攫着那把插在她肩头的细长苗刀。梅六收回柔丝,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踢开,同时回手夹住刀背,咬牙将刀拔了出来。扫了眼,刀上无毒,这让她微微松口气。来不及包扎伤口,她迅速来到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十一郎身边,持刀戒备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
现在还是清晨,没有太阳,但光线很明朗,风吹草动,树纹石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
梅六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没有人也就罢了,但若在这荒山之中连鸟雀的鸣叫,蛇行兔走的声音都听不到的话,那就非同寻常了。尤其是在有前车之鉴情况下。
梅六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一股肃杀之气,让她紧张得对肩上的疼痛也仿佛也失去了感觉。她听说过在东边大海中有一个叫角的民族,他们的族民戴鬼面,善隐术,可飞天遁地,可借风而行,神出鬼没,行踪莫测。她只是听说过,而且还笑话过,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无知得可笑。
可是不管可不可笑,她都要活下去,带着十一郎好好活下去。梅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想到之前那人被自己的柔丝轻而易举击毙,虽然是出其不意,但也证明了这些人并不是无懈可击。想通此点,她心中对未知事物所产生的惶恐不可抗拒感微减。
就在这时,杀气蓦至,未等她有所行动,身旁十一郎已出手。十一郎扑向的地方是块半人高光秃秃空荡荡的山石,但是当他抽身回来时,手上已抓着一个人。
同样的鬼面黑衣,也不知道这样显眼的颜色他们是怎么隐藏起来的,难道真有什么邪术?梅六觉得有些头痛,这些人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却让人防不胜防,如果他们不带有杀意,只怕近了身也无人能察觉。她想从被俘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