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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再次向艾文慈打量,鹰目中现出显然不予置信的表情,再次沉声问:“真是他?你没看错?”
“禀头领。真是他,小的没看错。”
艾文慈直迫近至丈五六方行止步,冷笑道:“不要问了,在下要问你。”
老贼勃然大怒,乱发无风自摇,厉叫道:“小畜生!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你们不是姚源贼么?”
“老夫吃血鬼王王林……”
“谁问你姓什么来了?”
“呸!气死我也!”
“慢着,你不能就死,等在下问清之后,你再死不迟。”
吃血鬼王被激怒得几乎发疯,怒火像火山般突出爆发,一声怒啸,拔出宝光四射的七星宝刀火杂杂地疯狂上扑,招出“怪蟒争窝”,刀风似隐隐殷雷,以无比浑雄的如山力道当胸扎到。
悍贼人多势众,必须速战速决擒贼擒王,毙了贼首,其余的贼不战自溃。艾文慈当然知道老贼了得,如能一举将老贼击毙,这一仗可稳立于不败之地。
他左拿暗挟了一把飞刀,明示心法,暗下毙敌决心,拔剑急架“铮”
一声刀剑相接,他惊叫一声,随刻的震势飞退丈外。
吃血鬼王更为暴怒,大叫道:“乳毛未干的小畜生,凭这点行道也在老夫面前无礼。你该死一万次,老夫要活吞你的心肝。”
叫声中,七星刀幻起千重刀山,排山倒海似的向艾文慈攻去。
艾文慈脸色发白,持剑的手在发抖,脚下大乱,狂乱地举剑对架,急步后退,手忙脚乱狼狈万分,招架不住七星刀疯狂的进袭,险象横生发送可危。
围观的贼人见他那为保命而挣扎的狼狈相,不由哗笑怪叫,得意洋洋地为老贼助威,戒念尽消。
上面草丛中的逸绿大惊,粉脸苍白地放下药包,便待跃起冲下助阵。她在山东与艾文慈并肩御敌,对艾文慈的艺业知之甚详。那时的艾文慈,真本事硬功夫有限,只是精明机警超人一等而已,余无足取。
却不知一年来的艾文慈,艺业日进千里。她眼看艾文慈毫无招架之力,危机间不容发,深爱的人岌岌可危,她岂能不关心。
崔双双及时拉住她,低声道:“不可妄动,千万沉住气。”’‘他……他生死须灾……”
“好妹妹,你真是事不关心,关心则……”
‘他……”
“放心啦!你认为他连一招也接不住?瞧,鬼王完了。”
话音刚落,艾文慈被吃血鬼王一刀崩开长剑,乘虚切入,“力劈华山”就是一刀,眼看艾文慈小命难保,必将刀锋沥血。
逸绿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浑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住了。
天无绝人之路,艾文慈突然在慌乱中后退,脚后跟被草一绊,仰面便倒向下滚。
“卸下狗爪子要活的。”好几名悍贼兴奋地大叫,喜极欲狂雀跃呐喊助威。
吃血鬼王一刀落空,跟进挥刀叫:“卸你的狗腿也是一样……”
吃血鬼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跟着膝下的艾文慈追到,举刀砍向艾文慈的腿,刀一举便空门大开,毫无顾忌地挥刀下砍。
一道淡淡电虹从艾文慈手中飞出,一闪即逝,接着叱声入耳:“打!”
飞刀比声音跑得快,老贼毫无戒心.双方相距飓尺,怎躲得开?连对影也没看清,下阴要害便挨了致命一击。
艾文慈的滚势突然加速,刀光一闪。“嚏”一声响,七星刀砍入地中尺余,一发之差,未砍中艾文慈的腿。
“哈哈哈哈……”笑声震天,艾文慈豪笑着一跃而起,闪在一旁。
吃血鬼王向下冲,七星刀已经带出,冲下丈余,突然扭身一声厉叫,沉重的七星刀脱手向艾文慈飞掷,接着腿一软,“砰”一声摔倒在地,骨碌碌向下滚,直涪至在下面围堵的同伴脚下,方被同伴接住。
艾文慈向上走,懒得理会掷来的七星刀,刀翻腾着坠落在他先前所站处,根本丢不上。
“替我报仇,我……我死……得……冤……”吃血鬼王厉叫,刺耳的声音渐变,变得几不可闻,叫声未尽,猛地奋力一蹦,两名悍贼把持不住,骇然放手。
艾文慈回到原地,用剑向前一指,厉声问:“谁是下一个头领?站出来答话。”
持鸠首杖的渔老人向下面举手询问。下面两位扶持吃血鬼王的悍贼摇头摇手示意,表示吃血鬼王已经完了。
瘦老人举手一挥,七位同伴跟在身后列阵,然后举步上前,咬牙切齿地叫道:“小畜生!姚源的好汉,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艾文慈反而神色安详,淡淡一笑:“在下如果怕碎尸万段,便不会在此地等你们了。废话少说,仙都观下院的玉仙姑师徒,你们把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哼!咱们已火焚下院……”
艾文慈只感到血液沸腾,厉叫道:“是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这些天殊地灭的贼王八,不杀你们天道何存?”
瘦老贼冷哼一声,狞笑道:“小畜生你听着,不必再提那些女淫妖,谈谈你的生死……”
“你们已注定血溅荒山,没有可谈的了。”他定下心神冷厉地说。
瘦老贼反而不动声色,冷笑道:“你再狠,二十三比一,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你逞强行凶,老夫的弟兄死伤甚多,念在敝山主求贤的盛意,你虽杀伤老夫不少人,暗箭伤人杀死了王头领,老夫仍可作主,给你一条生路。”
“晤,说得很动听,还有下文么?艾文慈一面说,一面用目光扫视最右首悍助手中的长刀,这种刀俗称斩马刀,刀身特长,锋狭,背厚,对利,wrshǚ。сōm像剃刀一般锋利无比,臂力够的人,一刀可将马头砍下,乃是冲锋陷阵最具威力的兵刃。在关边,将领皆使用这种斩马刀,鞑寇与番人也使用相同的兵刃。因为双方皆以骑兵接战,使用时虽沉重,但却十分管用,重心在中,可以省力宜于久战。至于那种宽锋大刀,唬唬人或许有用,两军阵前冲杀混战,用来自杀恐怕也力不从心。
敌众我寡,他需要长刀。
瘦老贼并不知他的心意,往下说,“敝山主只有一桩要求,要你入伙。身份极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许副山主之位以待,条件之优厚,天下少有。
他淡淡一笑,恍然道:“当然,你们的山主自然有附带的条件。艾文慈在你们的心目中,其实不值半文钱,你们所要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一块坯垒而已,艾某所料不差吧?”
瘦老贼嘿嘿笑,说:“你心里明白,不用老夫多加解说了。”
“你以为赣州的码头英雄是死人不成?”
“只要你答应,那些合材何足道哉?你可以放心,咱们自会对付他们。”
‘可惜艾某不想做贼。”
“你拒绝入伙?”
“这件事先放下,且先谈谈仙都观下院的事。”
“那些女妖将你庇护在内,死有余辜……”
艾文慈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进生,再也按掐不下,一声怒啸,挺剑飞扑而至。
“喂!”瘦老贼发出怒吼,坞首杖一振,向他攻来的狠招“寒梅吐蕊”
以攻还攻,罡风骤发,劲气生寒,人影乍合。
七名悍贼也大吼一声。四面合围,长兵刃同时攻出,宛如刀山枪海,刀砍上,枪挑中,朗取腰,钩镰抢攻下盘,唯一的一把剑配合鸠首杖进击,连人带剑向里抢。
这瞬间,艾文慈突然收招,大旋身招出“虎拒柴门”,但用的是斜锋“挣”一声斜架住一把从有后方砍来的长刀,鬼魅似的贴刀柄滑入,剑削断了持刀悍贼的右手四个指头,丢掉剑双手扣住了刀柄,一脚踢中悍贼的下阴,撞入对方怀中。
悍贼仰面便倒。他带了长刀前跃丈余。突出了重围,奇快绝伦。
长刀在手,如虎添冀,他一声怒啸,刀光倏发,可怕的刀光耀目生辉,八尺长对可控制两丈方圆,两丈内罡风似殷雷,刀光漫天遍地,像怒海波涛涌人贼从,人似猛虎,刀似狂龙,他掏出了真才实学,人与刀浑如一体,所经处波开浪裂,刀逢人死,在数者难逃。
“铮铮!”两拉抢左右一分,“啊”一声刀光再闪,火突突抢人,两名使枪贼会变。变成四段。
猛虎回头刀一挑一振,震飞了钩镰枪,加上一刀,使钩镰枪的贼人,脑壳飞起三尺。
刀光左旋,“铮”一声一刀砍在使戟贼的嘴上,戟头下沉,刀光再闪,鲜血飞溅,使戟贼的右臂齐根分家。
说快真快,三冲错两盘旋,八名贼人少了四名。
刀光如电。带者艾文慈的震天长啸,划出一道可怕的光孤,削向瘦老贼的胸肩。瘦老贼的鸠首枚短了一倍,无法近身出招,一寸长一寸强,招架不住,一声沉喝,向下一伏从刀下抢进了一步,杖向上双手相托架刀,仍图近身出招。快!刀光反挥,向下疾沉,猛攻下盘。
瘦老贼大骇.长刀怎能变招得这么快?性命要紧,这一刀是架不住的,刀太沉刀太猛,鸠首杖如用“力划鸿沟”硬架,恐怕会被砍断。不架便得躲,瘦老贼伦卒间全力向上纵。
艾文慈一声长笑,“啊”一声发力划空,硬把瘦老贼的双腿砍断,刀光带着血花,猛扑使剑的悍贼。
使长锤的悍贼抓住机会,跟上猛砸艾文慈的后腑。
艾文慈旋身飞刀,“当”一声大展,长锤猛烈地向外荡,刀光再闪,人头落地。
使剑的悍贼魂飞魄散,撒腿便跑。
四周的贼人心胆俱裂,只片刻间,八个人只剩下一个逃得性命。首领已毙,其他的贼人怎敢上前送死?吃过大亏的柏老二第一个开沼。
使剑的悍贼逃出三丈外,突觉身侧微风飒然,有淡淡的人影一掠而过,接着眼前白影乍现,艾文慈横刀而立,拦住去路,相距仅丈余。刀锋染血,在阳光下特别刺目,显得十分可怕。
“留下命来。”艾文慈冷叱。
悍贼惊然一震,急急止步,几乎撞上了刀锋,起忙用剑护身,扔头逃命。
只逃出五步,冷叱震耳:“跪下!”
悍贼怎敢不跪呢?右肩压上了血迹斑斑的刀身。重如山岳,锋口向内,奇冷彻骨的锋口挤压着头皮,只消一拖一带,头即使不断,颈与经脉必被割开。双膝一软,身不由己跪下了。
“丢剑!”
悍贼将剑丢出丈外,战栗着叫:“饶……饶命!”
四周已不见贼影,全逃掉了。
“谁主使你们……”
“是……是山主……”
“我问你惨杀玉仙姑是谁的主意?”
“惨杀玉……玉仙姑?”。
“正是。
“我……我们火……火烧下……下院,里面根……根本就没……没有半个人影,怎……说……”
“里面没有人?”
“没……没有,先……已有……有人先入院……”
“谁先进去了?”
“四海狂……狂生……一群人。”
“他们杀人?”
“不……不知道,没……没听见格斗声。”
“那是多久前的事?”
‘五更左右。”
“那么,你们没到过南面?”
“没有,从下院一直搜到此地。”
“你知道谁走在你们前面?”
“四……海狂……狂生的人,还有些咱……咱们不……不明身份九个人影从右后方飞掠而至,艾文慈还以为是逃走了的贼人去而复来,未加理会,往下问:“你们多少批人搜寻我?”
“只……只有我们这……这一路,其……其他的人都……都回去了,他们不……不中用,人多派……派不上用场,所以昨晚便由王……
王头领打……打发他们走了。”
蓦地,身后有人叫“转身,艾文慈。”
他不加理会,再问:“你说的话可真?”
‘小的如有一字虚言,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