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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罡风向前刮出,暗劲发如怒涛,这一掌志在必得,老淫魔羞愤中出掌,力道可想而知。
可是艾文慈全力逃生,一纵之下。也用了全劲,去势如电射星飞。
掌劲因艾文慈的惊人逃走速度而抵消许多,在丈五六方行跟到,劲道大减。
但文文慈仍然禁受不起,只觉背部如被千斤巨锤所撞击,气血一窒,耳鸣目眩,前射的身躯突然加快,到了两位姑娘身后。
“快逃!”他半昏迷地叫。
两位姑娘以为他已跟到,拼了命飞逃。
他双足落地,前冲丈余几乎扑倒。但他神智仍清,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的生命本能,咬紧牙关向前一窜,不管天南地北全力逃命。
喉间发甜,口中发咸,真气在消散,口角有液体溢出。
“我受伤不轻。”他本能地想。
庄主发掌怒袭,身形自然停顿,人未被击倒,不由一怔,忘了追赶。
金面阎罗与同伴拾好到达,金面阎罗惊叫:“庄主,怎样了?”
这一叫,追势倏止。
“追!这小辈居然在我的魔掌下逃生,留他不得。”庄主急叫,向前狂追。
两位姑娘已远出七八丈外,转过前面的山崖去了。
艾文慈也在五丈外,掠走如飞。
前面是山坡、乱林、茂草、怪崖。
庄主追出崖脚,止步扭头叫:“前面是飞云洞,大总管从右面截住去路,他们要向洞里逃。”
前面矮林中人影倏现,中原一剑青袍飘飘,腰悬长剑,含笑步出林外,合掌稽首点头,含笑问:“葛兄,别来无恙?”
所有的贼人,皆骇然止步。
……………………………………………………
第五十九章 天不灭曹
庄主大骇,退了一步讶然问:“你……你不是已……已到了泰和么?”
区区并未老,一昼夜赶七八百里或许可以办到。”
“你……知道我……我是谁?”
“阁下使手段结恩于他,想令他因对你感思而甘心替你卖命,可是。
你却做错了,怎能派自己的人出面呢?派九全毒王在云洲试他的艺业,未免太过下乘。以你的才华和生平行事来说,尽管派人唆使一些与你无关的人出面,岂不更好?”
“你……你全知道?”
“杨某如果不知,便会将艾老弟留在此地看看你的其面目了。艾老弟为人侠胆慈心,恩怨分明;在下不忍心让他知道你的底细。他天涯亡命,愤世嫉俗,有仇人而没有朋友,但却将你认作唯一知交,你怎能令他失望,又怎忍心置他于死地?”
“你最好少管在下的事。”
葛廷芳拉下头罩,脱去被风,愤然地说。
“杨某如果不管,岂不成了没有心肝的人?”
“你管你自己好了,九比一,你活得了?”
金面阎罗大为不耐,怒叫道:“庄主,咱们毙了他。”
葛廷芳摇手阻止,仍向中原一剑道:“好。冲你中原一剑的金面,葛某放过他一次,日后不许你插手。”
“那么,请把解药拿来。”
“姓杨的,不可欺人太甚,要解药,万万不能。”
“你仍想找他?”
“不错。〃“你不怕我将你罪行告诉他?”
“葛某有何罪行落在你手?”
“上次他到吉安配药,仙都观下院的玉仙姑包庇他,你却带了五名爪牙,把她们六个仙姑擒走,半途丢了一贼一仙姑,将玉仙姑师徒惨杀在香城山。艾老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为此事他梦寐难安,誓替玉仙姑复仇。你再找他,岂不把往昔的情义断送了?”
“放屁!你在血口喷人,玉仙姑的死,与我何关?”
有方五丈外及腰茅草中,站起一个英俊的青年书生,笑道:“牵月仙姑,你出来指证杀师凶手。”
书生身后升起粉脸铁青的牵月仙姑,切齿厉叫:“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猪狗不如的……”
葛廷芳脸色大变,突然挺剑飞扑而上。
书生的左首突然升起一个须眉皆白,满脸红光,身材修伟的老人,大笑道:“久违了,玉面神魔,说清楚再打。”
老人家双手一分,人腾空飞退两丈,双手左带牵月,右带书生,身法极美。
葛廷芳倏然站稳,变色间:“玉龙,你……你也在此?”
“我山樵和天都老人都在,奇怪么?”
右面有人叫,现出两个老家伙。
“你……你们不……不在赣州?”
葛廷芳骇然问。
潜山山樵徐海平与天都老人云樵同时现身,葛廷芳只觉心向下沉,暗叫不妙。
天都老人挪了挪腰中长剑,掀须大笑道:“咱们原在赣州,这时来了,腿是我们自己的,难道不能来?”
“你……你们不是到左溪去了么?”
葛廷芳定下神问。
“左溪?那几个小毛贼用得着我们操心?哈哈!”
“那你…”
“我们捣了你的龟巢,三眼狻猊师出有名,火焚大风山庄,两千五百名兵勇列下箭山弩阵,九龙筒神机铳大展神威,贵庄两百余名高手一个也没逃掉,赣州府贵庄的八种秘密行业全部被抄。阁下,满意了么?”
“你们这些狗东西!〃玉面神魔发出一声咒骂,拔出了他的夺魂宝剑。金面阎罗须发怒张,举剑怒吼道:“杀尽这些欺世盗名的老狗,咱门上。”
叫声中,大踏步上前,向潜山山樵指名叫阵:“砍柴的。想不到你退隐深山不少年.竟然也不甘寂寞禽来现世,你!方某打发你去枉死城报到。”
潜山山樵徐徐拔剑,笑道:“好家伙,你真会挑,就挑我这只会两手砍柴绝活的人。好吧,你金面阎罗既然挑上了我,没话说,徐某只好舍命陪君子啦!请。”
两人举剑欺近,金面团罗一声虎吼,抢制机先沉着地一剑攻出,“指天划地”上下齐攻,剑发龙吟,不徐不疾排空而至。
潜山山樵呵呵一笑,左移一步避招,进步侧攻,轻飘飘点出一剑还以颜色。
两人搭上手,前十招双方都小心翼翼应付,进退盘旋有规有矩,各找空隙试探对方的造诣。不敢冒险抢攻,地面的及腰茅草,在这十招之内已全被踏倒,成为方圆四五丈的空坪。十招后,有双剑相错声传出,剑招与身法逐渐加快,双方的神色皆开始凝重,劲道斯增,逐渐掏出真才实学相搏了,三丈之内剑气迫人,彻骨罡风将草屑向外排荡,呼啸有声。
玉面神魔留意四周,发觉对方似乎不再有人出现.心中大定,心说:“先剪除党羽,再收拾玉龙与中原一剑。”
他只怕中原一剑,对玉龙并无顾忌.便向他的贴身四卫中的云卫说:“你去收拾天都老人.速战速决。”
“遵命。”陶绣云形图案的人躬身答.大踏斗而出向天都老人叫道:“老不死,你给我滚出来。”
天都老人呵呵一笑.说:“好哇,能领教风、雨、云、雷四煞的绝学,老夫深感荣幸。”一面说.一面拔剑迎上。
玉面神魔不愧称一代枭雄,可不愿冒险先斗玉龙,随即向手下的风、雨、雷三卫低声说:“等会儿本庄主要捕杀那位青年书生,他是玉龙的孙儿崔瑜,如果玉龙插上一手,你们三人联手合攻,只消缠住他便可。”
接着又向金面阎罗的两位堂主说:“你两人留意中原一剑,万一这家伙出手架梁,你们把他拦住。记住,不可冒失,你们不是他的敌手,拦住他和他讲理,缠住他,最好说动他置身事外。”
交代毕,一跃而前,向年轻书生崔瑜叫:“小辈,你不是玉龙的孙儿么?不会是虎祖犬孙吧,来来来,本神魔让你见识见识,先让你十招。”中原一剑却呵呵大笑道:“玉面神魔,你真不愧称老狐狸,向一个比你低两辈的后生叫阵。你不馅自贬身价,难道就不怕在你的属下面前丢人现眼?呵呵!”
笑声中,他背着手举步接近。
“你想架梁么?”神魔咬牙问。
“你我的事尚未了结呢,先把解药给我。”中原一剑含笑答,依然举剑接近。
两位堂主左右一分,拦住叫:“中原一剑,你这人讲不讲理?咱们替你将艾郎中找来。你怎可恩将仇报?”
“呵呵!杨某如果是恩将仇报的人,贵庄主恐怕尸骨早寒了,一月前杨某便超度他啦,还用等得到今天。艾郎中治家父舍弟的病,而你们却要置他于死地,杨某以和平手段索取解药,已经是大仁大义对得起你们了。你们的争执与我无关,但有杨某在,却不许倚众群殴,先将解药给我,杨某替你们监场。”
玉面神鹰利用中原一剑说话的机会,向崔瑜走去,冷笑道:“小辈,你如果怕死,滚远些。”
崔瑜与牵月仙姑并肩而立,将牵月推至一旁,笑道:“老淫魔,你恶贯满盈,造孽天下,人人皆曰可杀,在下既然来了,自然要和你玩玩,上啊!老淫魔。”
他一面说,一面将衣抉塞在腰带上,慢腾腾不慌不忙,右手仗剑,左手掖好前襟,再挽起衣后摆,一面向老淫魔轻蔑他冷笑。
玉面神魔怎受得了?几乎气炸了肺。
云煞已和天都老人交上了手,一搭上便是一场武林罕见的凶险恶斗。
另一面,金面阎罗仍和潜山山樵狠拼,半斤八两势均力敌,攻防之间凶险无比。
玉龙神色悠闲,在五六丈外注视两对高手斗狠,似乎全神贯注,忘了五六丈外的孙儿崔瑜。
中原一剑仍和两名堂主斗口,相距也在五六丈外。
玉面神魔心中狂怒,心说:“机不可失,先擒住这小畜生,不怕玉龙不就范。〃想到得意处,蓦地身剑合一闪电似的扑上。
崔瑜似乎大吃一惊,衣摆尚未塞好呢,百忙中向后倒纵丈余。
玉面神魔一声狂笑,跟上一剑点到叫:〃卸你的狗爪子。”
崔瑜手忙脚乱,不敢接招,猛地向后倒。向侧急滚两匝。
玉面神魔折向跟到狂笑道:“卸狗腿也是一样,哈哈……”
交手时,不论内家外家,必须作大量的呼吸,深长地的吐纳,如果在交手中说话,呼吸更为深而急。这期间,玉面神魔已吐纳了多次了。
崔瑜家学渊源,自然不弱,百忙中一声低叱,将剑奋力掷出,双手一拨,身躯贴地射出三丈外,分草前射,奇怪绝伦,险之又险的逃掉一剑断腿之危。
玉面神魔飞纵而上,一剑拍掉射来的剑笑道:“小辈你死定了……
哎呀!姹女浮香……”
随着玉面神魔的惊叫,牵月也同时厉叫:“师父,你……九泉…眠……目,徒儿……〃同一瞬间,玉面神魔身形一顿,双脚落地。
崔瑜挺身而起,右手五指连珠扣弹,玉仓山房的崔家飞花指出手,这种聚内劲于一指的绝学,可击破内家真气,直攻穴道,十分霸道,四指连弹,令人防不胜防。
崔瑜末练至化境,但亦可伤人于丈外。
锐啸声刺耳,劲气破空疾射,呆立在一丈左右的玉面神魔,根本就失去了躲避的机会。
〃噗嗤噗嗤……”一阵劲气着体的声音发出,玉面神魔的右肩井、左期门、中极、丹田,四大要穴全被击中。
玉面神魔果然了得,一甲子修为岂同小可?正在行功迫毒,神智并未完全昏迷,人鼻即倒的姹女浮香,这许久方发生些少效用。
飞花指射在老淫魔的要穴上,衣衫已经破孔,着劲处布帛腐蚀,出现四个指大的小孔,可看到肌肤。
老淫魔仅身躯略一震动,穴道无恙。
崔瑜已经冲到,一腿扫中老建魔持剑的手背。
老淫魔毕竟已陷入半昏迷境地,本能地全心意行功迫毒,这一脚重如千斤巨锤,夺魂宝剑终于被踢飞。
蓦地,传来玉龙的沉叱声:“瑜儿,不可插手管牵月仙姑为师报仇的事。”
崔瑜飞退丈外,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