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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一惊,急叫道:“郎中把门房老三打倒了!来人哪!”
门内应声枪出四名健仆,呐喊着向阶下抢。
“退回去!混帐!”大管家不悦地叱喝,喝退了健仆,大步向罗华走去,一面向正想逃走的罗毕叫道:“郎中请留步,奴才们多有得罪,在下督责不严,特向兄台赔不是。”
话说得和气,罗华不走了,欠身为礼道:“不是在下撒野,贵仆把在下不当人,出言无理,动手抓人,在下不得不放手自卫。不瞒兄台说,在下在江湖行医济世,可没见过用这种态度请郎中治病的人。”
“这些奴才可恶,兄台请海涵。家主人在厅中相候,请即中一行,请。”
“贵主人…”
“少主人卧病在床,亟需妙手郎中诊治。请。”
大户人家的少主人有病待诊,妙极了,大生意上门啦!罗华欣然地说:“但愿小可能为贵生人效劳。请。”
大管家伴同罗他入门,健仆们七手八脚将门房者三抬走。歇脚亭的艾文慈自始至终留意着变化,心说这位祝由科的手脚倒也高明。可惜锋芒太露些,走江湖混饭糊日,不能忍终究会吃亏的。”
他耐心等候,希望罗华能平安地脱身。在他的眼中,已看出有点不妙,那位大管家高额鹰鼻,笑时阴森,皮笑肉不笑,可不是善男信女。罗华身入豪门,如果应付不当,恐怕进得去却出不来,不由替他担心。
两名黑衣大汉从秋浦方向大步而来,向西一折,直趋豪门的台阶,向边门直闯,似乎无人加以阻拦。
“这两个家伙带了刀剑,不是善类。”他心中暗想。
等了快半个时辰,怎么不见罗华出来?反而是那两名带兵刃的黑衣大汉,匆匆忙忙向府城方向急急走了。
罗华随着大管家入庭,大庭布置华丽,檀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紫花长袍,红光满脸腹大如鼓的肥胖中年人,脸圆圆笑眯眯像个弥勒佛。八名健仆在两厢分列左右,一个个身高八尺雄壮如狮。
大管家上前行礼,恭敬地说:“上柬主人,郎中请到。”
胖主人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笑吟吟地说:“咦!是祝由科嘛!可能有用呢。”
大管家转身向罗华笑道:“敝处郎中本来就少,家主人过去曾在外地经商,听说过祝由科的神通,可惜没见过。这位是家主人四爷,请上前见见。”
“我姓张,郎中请坐。”胖主人豪迈地说。
“原来是张四爷,久仰久仰。”罗华客套地说,在左面客座坐下又道:“敝姓罗,名华……”
“哦!辰州府罗法师罗启,与阁下……。
“那是家父。咦!四爷怎知家父的名号?”
“我曾经在湖广经商,曾听说过令尊的名号。”张四爷温和地笑答。
“家父……”
“令尊是三湘两泽尽人皆知的神医,大名鼎鼎哩!今天假其便,老弟驾临敝地,小犬五行有救了。”
“但不知令郎所患何症,尚请四爷失说出病由,然后让小可看看症状,以便画符祝涛驱除病魔。”
张四爷的肥胖右手轻拍着大肚皮,用极平静极寻常的嗓音笑道:“在下有三个犬子,患病的是老二,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病。”
“那是……”
“家中目下有八位来自府城的郎中,他们在望闻问切推推敲敲拿不定主意,我看,只有你才有办法。”
“令郎的病是……”
“夹阴伤寒。”他毫不动感情的说。
罗华大吃一惊,冲口叫:“四爷,有多久了?”
“三天了。”
“目下……”
“快要完蛋了,全靠你啦!大管家,请罗郎中至病房一看。”
罗华抓起包裹,苦笑道:“四爷。不瞒你说,这种风流病而且已过了急救期限,小可无能为力。”
张四爷仍在笑,说:“你既然来了不能不试,是么?”
“四爷,小可有自知之明,试也没有用……”
“你试也好,不试也罢,反正得到病房走走。”
“这……”
“去吧。”
“四爷,小可去与不去并无不同,说不定反而延误了令即救治的机会……”
“你认为小犬的病已经病人膏盲,无救了““这……小可不敢说……”
“他死了,你们八个即中加上一个祝由科,便得替他陪葬。”
“什么?你……”
“所以你得尽全力救他,这是唯一避免陪葬的好办法。”
罗华脸色大变,猛地一跃三尺,冲向门厅。
门外两侧,突然有人现身相阻喝道:“此路不通,阁下、回去。”
两把锋利而沉重的鬼头刀,当胸直取心坎。
罗华大惊,火速后退,几乎被刀尖所伤。
门外有人大叫道:“徐爷与扈爷到访。”
声落,两个带剑的黑衣大汉出现在厅门,其中之一讶然叫:“咦!老四,怎么回事?”
张四爷含笑招手,叫道:“两位贤弟来的好,你那位二侄不争气,三天前得了夹阴伤寒,危在旦夕,你两位是否带有什么保命仙丹?”
两人大惊。急步走近苦笑道:“老四,你那宝贝儿子怎么这样糊涂?
夹阴伤寒那是绝症哪!咱们那有治这种病的仙丹?咦!这位不是以辰州府治病的罗华么?”
“你认识他?”张四爷问。
“怎么不认识?早两天五爷刚将他送走的,他的鬼划符治不了柯爷的病。
“柯爷断了一手一脚,内脏损毁,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但他已拖了将近两个月,两个月不死的人,为何救不了?”
“犬于只病了三天,他竟然说救不了呢。”
“老四,令郎恐怕没希望了。”
“没望不要紧,我叫这些郎中陪葬。两位贤弟有事么?”
“我们奉命到府城打听消息,并传丘爷的口信,请你到秋浦去走一趟。”
“真要命,我真想不走。好吧,我明天就走。”
“咱们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令郎的事,咱们抱歉。”
“好说好说,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我不送了。”
“不敢劳驾你这大胖子相送,再见。”
两个大汉抱拳一礼,转身便走。
罗华抓住机会,随后急冲。
走在最后的黑衣大汉冷笑一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右掌向后拍出,仍向前走,罗华骤不及防;只感到了一阵凶猛绝伦的诡异劲风迎面袭到,气血一窒,肌肤欲裂.无可抗拒的如山劲道,将他身躯向后猛推,脚下一虚,丢掉了竹杖和包裹,仰面飞飘,身形离地不由自主。
接着,脚下被一名仆人一绊,仰面便倒,被人按住了。
“送至病房,制了他的软穴。”张四爷若无其事地说。
病房中,八名如狼似虎的健仆把守房内四周.八名士头土脑的郎中在长吁短叹脸无人色。病床上,一个脸色青灰的青年人。像是断了气。
罗华被送到床前,伸手一探病人的身躯,只觉心中发冷。病人的身躯尚算强壮,但手触处冷冰冰,可是往下压却又感到肌内热得烫手,似乎已无气息,眼中瞳仁已现散光,嘴唇龟裂发黑,大概停止呼吸是片刻间的事了。
“把你的保命符录拿出来,人救活你也活,人死你也得死,知道么?”
大管家阴森地说,神态与先前判若两人。
罗华心向下沉,软倒在床旁,有气无力地说:“好吧!在下只能尽人事,但愿能救活这个人了。”
“不是但愿,而是你必须救活。当然,你不想活又当别论。”大管家狞笑着说。
罗华解开包裹,命人取一碗井水备用,找来一张小几充作神坛。他的法器很简单,三张符、一碗水和一把法刀,不用香烛。他左手执法碗,右手执法刀,刀上先穿上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词向天祝告,踏星步罡逐渐接近病人的头顶,焚化符,连符带刀往碗中一插。接着仍在刀下焚化第二道符,在病人的脸部头顶往复挥动,火焰在病人的脑部摇曳,病人居然有颤动的现象发生了。
第三道符穿上法刀;他一声怪喝,法水突然倒在病人的头脸上。接着是焚烧第三道符,日中的咒语声调渐高。
室中的人,大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连大管家也感到倦上眼险,神情恍惚。
病人突发出一声低沉的神吟,头部略为扭动。
室外,带刀往复巡视的入。来来往往次数不少,目光灼灼注视着室内的一切动静。
罗华扫了室外一眼。绝望的叹息一声,退至小几前闭目念咒,不时偷看病人的变化,心中不住暗叫:“老天!给我一些时辰,别让这家伙在天黑之前咽气,夜间逃走或许尚有一线希望。狗东西!你不能断气不能断气……”
病人似乎恢复了微弱的呼吸,八位郎中的心中,油然升起可活的希望。大管家脸露喜色。向罗华问:“二少爷呼吸恢复了,有救么?”
“也许有救。”
“也许?”
“得耐心等候,看他是否能醒来。”
“要多久?”
“在下也不知道,必须耐心等。”
“好,咱们耐心等,在下先去回禀主人。”
室中死一般的静,众人皆等得心焦。病人并无起色,但也没恶化。
而罗华的身上,初冬天气却不住冒汗。
糟了,病人的呼吸逐渐微弱了。
罗华心中有效,额上开始沁汗。
大管家的脸色也在变,伸手探脉息,扭头沉声问:“罗郎中,是不是有变化了?”
“这……”他语不成声地答。
大管家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说:“二少爷呼吸停止时,也就是你们九个毕命的时刻。你还不赶快设法?”
“大管……家……”
大管家举手一挥,八健仆钢刀撤出。
“按先后到此的顺序,候命按次序砍下他们的脑袋来。”
大管家冷叱。罗华一咬牙,心中暗叫道:“拼了,拼一个是一个。”
大管家仍按着二少爷的碗脉,以便知道脉膊于何时停止。
正危间,外面有人叫:“大管家,又来一位郎中。”
罗华一惊,向门外一看,脱口叫,“李兄弟……你……你……不该来……”
艾文慈在两名健仆的护送下,含笑入室,笑道:“兄弟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自告奋勇前来看看。”
“老天!你竟关心我安危,你知道病人是什么病……”
“张四爷已经说了,拖了三天的夹阴伤寒,似乎不是绝症。”
“你知道后果么?”
“张四爷也说明白了,医死了,便要我陪葬。”
“那你…”
“我先看看再说。呵呵!要死也多一个伴儿,你不高兴?”艾文慈一面说,一面走近病床。
“你与罗郎中是一伙?”大管家问,仍坐在床沿,手仍握住二少爷的脉腕。
艾文慈瞥了大管家一眼,含笑道:“不错,是一伙,他鬼划符,我也是庸医,两个人骗饭吃的,比一个人骗要容易些。你是……”
“在下是本宅的大管家。”
“呵呵!在下以为你也是郎中呢,失敬失敬。”
“你姓什名谁?”
“咦!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厮……”
“大管家,你既然不是郎中,何必摆出郎中把脉的神情,是不是不让在下诊治疗?”
“你……”大管家气得脸色发青,突然怒叫。
艾文慈不在乎,冷笑道:“你发威就发好了,在下不诊治,病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告辞。”
大管家怒极反笑,让在一旁说:“你看吧,治不好,你第一个死。”
艾文慈一面察看二少爷的病状,一面信口道:“人从出生那一天起,便一步步走向死亡,反正谁也逃不了死,先死后死又有何不同?老兄别拿死来唬人,在下对生死二字看得开,我可以给你保证,我这人绝对不会被人唬死的。”
大管家气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