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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慕秋没在意,他不愿跟她计较这些,他道:“听说‘品香小筑’的女主人,是个国色天香的美艳女多娇,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娇俏少妇脸色陡地一寒,道:“这个人说话怎么这般轻薄,他是你的……”
卓慕岚道:“‘剑庄’卓三少,他也是个风流的多情种,往后多认识认识他,你就不会见怪了。”
随即抬眼望向卓慕秋,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快说吧,别耽误我太多,要不这样吧,有什么话等明天我回庄之后再说!”
卓慕秋道:“要能等明天,今夜我就不会找到这儿来了。”
卓慕岚“哦”地一声道:“你有什么急事儿么?”
卓慕秋道:“彼此心照不宣,我不愿惊了别人,你跟我到外头谈谈去吧。”
卓慕岚突然笑了,道:“我没想到你有找我的勇气,其实,你早就该来找我了,从这儿往东走不多远有片空地,这时候不会有人,你到那儿等我去,我随后就到。”
卓慕秋没说话,转身走了。
他知道卓慕岚一定会来,因为他知道卓慕岚绝不会躲他。
果然,他刚到那片空地上,卓慕岚就像鬼魅一般地跟着掠到了。
这片空地不小,方圆足有十几丈,三面有树,一面空着,地相当平坦,月光照在上头发白。
他两个隔一丈对立着,两个人之间有着一刹那间的静默,然后,卓慕岚又开了口:“刀我没带来,‘品香小筑’那种场合不适宜带兵刃,你的剑也没带来吧。”
卓慕秋道:“你知道我用的是把短剑,藏在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我可以不用。”
卓慕岚道:“那……拳掌相搏没有什么意思,这样吧,我折一段树枝代刀,你折一段树枝代剑,这对你我都不是难事,一段树枝在你我手里,也跟刀剑没两样,你的意思怎么样?”
卓慕秋道:“我没有意见,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卓慕岚没再说话,腾身飘起直往场边那几棵树扑去。
卓慕秋同时行动,转眼工夫两个人各折了一段树枝回到了原处,卓慕秋折的树枝粗些,卓慕岚折的树枝细些,而且还带着枝叶。
乍看上去,似乎卓慕秋占了便宜,其实行家一看便知,占便宜的是卓慕岚,柔能克刚,细树枝自然较粗树枝柔软一点,而且韧性也较大,尤其那些枝叶更能扰乱对手的耳目。
这点小地方显出了卓慕秋的仁厚,也显出了卓慕岚的阴险。
卓慕岚带笑开了口:“‘剑庄’的卓大少跟卓三少夜静更深的在城里见死活,要让人家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咱们是在争遗产,传扬出动,那是个大笑柄。”
卓慕秋淡然说道:“‘剑庄’已然遭人大笑柄了,何在乎多留一个?”
卓慕岚微一点头:道:“说得也是,你我什么都别说了,动手吧。”
他举起了那段树枝,那段细树枝微微地向前弯着。
卓慕秋手里的树枝还垂着,道:“在动手之前,我要问你几件事?”
卓慕岚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卓慕秋道:“你是西门飘的后人?”
卓慕岚微一点头道:“不错。”
卓慕秋道:“你确知你是西门飘的后人?”
卓慕岚道:“当然,毫无疑问!”
卓慕秋道:“当日你母亲跟我爹到‘剑庄’来,是怎么一回事?”
卓慕岚双眉一扬,眉宇之间立现杀机:“这件事说来话长,提起来也叫我切齿痛恨,我不愿意细说,否则你就没有机会再问我什么了,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卓不凡害死了我爹,夺了我娘,把我娘带到了‘剑庄’,仇从这儿起,怒从这儿生,你明白了么?”
卓慕秋道:“我爹害了西门飘,夺了你母亲?你凭的是什么……”
卓慕岚道:“我娘亲口告诉我的,这应该不会假。”
卓慕秋道:“你母亲凭的又是什么?”
卓慕岚厉声说道:“我母亲凭的是她的身受。”
卓慕秋道:“不要轻动怒火,你我心平气和谈谈,假如你跟我之间没什么仇怨,我愿意把‘剑庄’送给你。”
卓慕岚“哦”地一声,狐疑地看了卓慕秋一眼,道:“严寒贞呢?”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你小看我了!”
卓慕岚冷笑一声道:“你有一付宽阔胸襟、仁厚心肠,奈何我跟你卓家间的仇怨是铁一般的难解——”
卓慕秋截口说道:“慢说这句话,无论什么事都要有个真凭实据。”
卓慕岚摇头冷笑道:“迟了,我娘过世了,你爹也死了。”
卓慕秋道:“有件事你可知道?”
卓慕岚道:“什么事?”
卓慕秋道:“西门飘曾在海角红楼待过一阵子,他欺骗了人家的感情然后逃之夭夭,算算时间,那时候我爹正在回家途中,他怎么可能……”
卓慕岚道:“我知道了,海角红楼的人又到了中原,那是我爹个人的事,我不便过问,可是据我的推测,你爹害我爹是在我爹离开‘海角红楼’之后!”
卓慕秋道:“何以见得?”
卓慕岚道:“你知道‘龙涎香’?”
卓慕秋道:“当然知道,我领教过它的厉害。”
卓慕岚道:“你可知道‘龙涎香’出在‘海角红楼’?”
卓慕秋道:“我知道,早就知道了。”
卓慕岚眉宇间又现冷肃杀气:“你可知道,我那儿来的‘龙涎 香’?”
卓慕秋道:“应该是西门飘给你的。”
卓慕岚冷笑一声道:“偏偏我是无意中在卓不凡的卧室里得来的!”
卓慕秋呆了一呆,旋即淡然而笑:“‘剑庄’卓家不可能有这东西。”
卓慕岚厉声说道:“恨只恨卓不凡早死了一步,没办法让你当面问他,恨只恨我当时心虚胆怯,没敢问他这‘龙涎香’是从那儿来的!”
卓慕秋道:“照你的说法,‘龙涎香’是我爹从你爹手里夺来的?”
卓慕岚道:“当然,要不然卓不凡他何来‘龙涎香’?”
卓慕秋沉吟了一下道:“你说‘龙涎香’是你在爹的卧室无意中得来的,这是你的说法,事实上我无法查证,不过据我所知我爹跟你爹素昧平生,也毫无怨仇……”
卓慕岚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武林有些事不必仇怨?”
卓慕秋道:“你是指……”
卓慕岚道:“我爹的刀法跟卓不凡的剑术当时并称于世,事实上我爹的刀法却在你爹的剑术之上,武林也都人人先论刀后沦剑,这就够了。”
卓慕秋道:“你错了,卓家没有那种人!”
卓慕岚厉声说道:“你卓家没有那种人,难道说我西门家有那种人不成?这你不承认,那你也不承认,那么你说你爹是为了什么杀害我爹?”
西门厉一向阴,阴的人大半遇事都很沉得住气,可是他现在居然说话跟小孩儿一样,可见他心里是多么气忿。
卓慕秋看了看他,道:“我爹是怎么死的?”
卓慕岚道:“怎么死的,他知道他罪大恶极,他知道他报应临头,用这个法子先躲了,明白了么?”
卓慕秋道:“不是你害死的么?”
卓慕岚突然笑了,笑得好阴,笑得好不得意:“你想我会让他安安稳稳,痛痛快快的自己死么?”
卓慕秋很平静,平静得出奇:“你是怎么害死我爹的,能说给我听听么?”
卓慕岚笑道:“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要杀他,可是不能露一点破绽,留一点痕迹,要不然闵天铎是个行家,他会看出来的,事情一经张扬,我不但没办法获得严寒贞,甚至根本没办法再在‘剑庄’待下去,所以我只有在他每天的吃喝里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一天夺去他一部份生命,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死,跟害病一样,这样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来……”
卓慕秋道:“够了,你不必再说下去了,我再问你一件事,当年邀你前往古迷城决斗的那张帖子,是你……”
卓慕岚笑笑说道:“是西门厉下的帖,卓慕岚帮他送的,满意么?”
卓慕秋点了点头,道:“我很满意,不管我爹有没有害你爹,你害了我爹是你亲口承认的,别的我都能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件事我不能忍,你我两人间的仇怨已经结下了,除了放手一搏之外别无他途,不过最后我要求你一件事……”
卓慕岚哈哈一笑道:“没想到有‘神剑’之称的卓三少也有求人的时候,你要求我什么事?”
卓慕秋道:“无论如何,这只是你我两家之间的仇怨,闵天铎跟其他的人都不是你我两家的人……”
卓慕岚一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答应你绝不多伤害无辜就是,可是要是他们逼我,那又另当别论。”
卓慕秋道:“只要你答应不多伤无辜,那已经是你最大的仁慈了,我不便再奢求什么,言尽于此,我心里的疑问已明,要说的话也说完了,你发招吧。”
卓慕岚目光一凝,道:“你让我先发招?”
卓慕秋道:“不错,这无关礼让,只是我的一个习惯。”
卓慕岚摇摇头道:“你这个习惯不怎么样,让人生气。”
树枝往前一递,那树枝的嫩梢儿电一般地点到,完完全全是一招凌厉的刀法招式。
卓慕秋抬手便要出招,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后退半步躲开卓慕岚这凌厉的一招,道:“慢着,我还有话说。”
卓慕岚沉腕撤招,道:“昂藏须眉七尺躯,怎么这般婆婆妈妈,你刚才不是说你的话已经说完了么?”
卓慕秋道:“我刚想起了一件事……”
卓慕岚道:“你的事未免太多了点儿,什么事,说吧。”
卓慕秋道:“苏曼云病重,天亮之前希望你能去见她一面。”
卓慕岚呆了一呆道:“苏曼云病重,你是从她那儿来的?我明白了,‘品香小筑’这地方是她告诉你的,女人心,海底针,我只不过几天没到她那儿,她就变了心巴不得别人杀了我,婊子无情……”
卓慕秋冷喝说道:“住口,苏姑娘对你情深义重,只为你喜新厌旧,薄情寡义,她病得只剩奄奄一息,你还忍心……”
卓慕岚笑道:“我的心不像你那么软,要像你那么软的话,卓不凡养育我二十多年,我的仇就别报了,我也不会像你那样懂得怜香惜玉,要不然我也不会有那么多枕畔知己了,她是死是活那是她的事,我去不去看她那是我的事,一样也跟你无关,你别听评书落泪,替古人担忧了,接招。”
挥动树枝攻了过去。
卓慕秋纵身飘退数尺,道:“西门厉,你且慢出手。”
卓慕岚一收树枝,停住了收势,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卓慕秋道:“你我之间这场拼斗可以改期易地,苏姑娘对你情深义重,她现在奄奄一息,盼只盼你能去看她……”
卓慕岚轻笑一声道:“卓慕秋,你未免太啰嗦了。”
挥起树枝又攻了过去。
卓慕秋再度纵身飘退,叫道:“西门厉……”
卓慕岚阴阴一笑,道:“卓慕秋,大半你是自知不是我的敌手,有心来个缓兵之计吧。”
卓慕秋双眉为之一扬,倏又淡然说道:“就算我是自知不是你的敌手……”
卓慕岚笑道:“那么我不能容你施这缓兵之计。”
抖起树枝攻了过来,刷刷刷一连三下,攻的全是卓慕秋要害重穴。
卓慕秋情知“魔刀”西门厉冷酷无情,不是单凭唇舌能劝得了的,遂不再说话,挥起树枝迎了上去。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一转眼工夫两个人已互换十招,“魔刀”西门厉把一套刀法全融贯在一根树枝上,一根树枝跟一把刀毫无二致,挥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