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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医(第二部)vip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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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师和叛逆者争斗,叛逆者派来了最强大的暗杀者,但是一位姓周的乐医拿身躯阻挡于圣师身前,圣师对将要死去的那位周姓乐医说,如有琴家一口,就有周家一口,那之后,圣师好像抚养了许多孤儿,许多都是亲自教导成人的,我记得,您的先祖正是和乐灵岛有着这样难以磨灭的一段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关系吧?”

  那位老乐医张张嘴巴,一些眼泪似乎要掉了出来,这段被人遗忘了几百年的历史,当再次被提及,他听到了依旧心潮澎湃。他的家族就是为了这点纠葛,为那种虚无飘渺的精神世界生存了几十代人,他犹然记得,他的爷爷总是抚摸着他的脑袋瓜说:“你是,圣师抚养大的后人啊,要感激啊……”

  “马里奥,您是遗族吧?”琴汐冠突然对一位有着一头紫红头发的中年人问话。中年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点点头说,是的。

  “八百年前,遗族因为自身的先天优势,受到了许多乐医门派的排挤,尤其是有风,我记得那段时间,有许多惨案都来自有风对遗族的迫害,这个时候,我们的大智慧先生说,不管是海外遗族还是存血的人类,都是有智慧有感情的,我们应该和平共处。后来七派遗族与大智慧先师在乐灵岛的明槐之下滴血盟约,我记得誓言是这样的。”

  琴汐冠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胸口,十分严肃地重复着当年的誓言:“灾难已去,友谊的大门在这春天到来之际为我等敞开,今有遗族与融心,我等应抛弃成见与血统,用更坚定的态度面对世界,融心与遗族在明槐三月暖阳之下,为友谊立志——遗绝不辜负融,融绝不负遗!生生世世,永记于心。代代传扬不敢忘记!”

  马里奥开始只是呆呆地听着,到了最后竟然和琴汐冠一起开始默默背诵起来。琴汐冠说完对马里奥点头:“那份誓言,我们未曾忘记,乐灵岛的明槐堂依旧供奉着你的先祖,马里奥。”

  马里奥坐下,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那股原本很团结的气氛,开始逐渐,逐渐地散乱起来。

  “那位农人,一定非常,非常地伤心吧?”包四海刚过变声期略微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

  “啊?”琴汐冠奇怪地看着这个少年,关于这位少年,他的资料非常的少,只是有一份单纯的汇报书。这位少年是那位奇人的继承人,据说是精神力难能可贵的天才。

  包四海的神情很悲伤,他很认真地看着琴汐冠:“我是说,哦,大叔,不对,大爷?也不对。我的意思,我该叫你什么好?我不是乐医界的人,却也是乐医界的人,他们都很尊重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总要叫你个啥吧?”

  对于包四海略微带了攀亲戚的话语,琴汐冠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问话,是啊,这个人该叫自己啥呢?要是按照随家的辈分,自己算是老祖宗吧?可是鱼悦根本是被封印抛弃的人,所以根本不沾边,要是按照职位吧,喊自己先生?琴汐冠很认真地思考,突然又醒悟过来一般,他看下周围,原本制造好的气氛竟然突然出现了奇妙的转变。

  “你随便叫吧。”琴汐冠很亲切地对包四海说。

  “您贵庚?”包四海真的是实心实意地问呢。

  “哈?”从来没人问过他贵庚。

  “您不是不知道吧?虽然我知道乐医大部分都有些痴呆……哦,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太专心致志了,以至于和现实太脱节了。”包四海说着他认为的事实。

  “喊我先生吧,你有什么问题。”琴汐冠的脑袋爆出两根青筋。

  “我是问您,那位农人后来可曾结婚?也不是,他妻子还活着的,我是说,后来,那位农人和他的妻子如何了?他们的家一定没了吧,真是可怜,他们的新家一定要盖得高高的,这样洪水来了,就一定不会再被卷走了,他们后来又有了几个孩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如果有好多个,那么有几个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呢?有了新的小孩后,他死去的那个孩子,他们一定会总是想起吧,他们会总是拿死去的那个孩子和新的孩子做对比吧,那,新出生的孩子一定可怜了。”

  包四海唠唠叨叨地说着刚才他思考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充满寓意的故事,竟然被他摧毁得面目全非,琴汐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帝堂秋轻轻把脑袋扭到一边,按耐不住地开始笑了起来,屋子里其他的人均是如此。

  “后来的事情,师傅没说,我也不清楚。”琴汐冠实话实说。

  “啊,不会吧?您八百年前和您没关系的事情都这么清楚,说话都不带大磕巴的。我不信,您是不想告诉我。”包四海坚决彻底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琴汐冠有些生气。

  包四海笑了下,也学着他的样子伸伸懒腰,没敢翘腿到桌子上,他翘了个二郎腿:“您知道吗?他们都叫我小骗子,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是个食不果腹的小骗子,我每天睁开眼睛就为了三餐食物而担心,为了吃的,我什么人都敢骗,最后我还住过少年教养所。现在我过着比以前好一万倍的日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小骗子包四海了,我的意思您明白吗?伟大的哲学家大爷?”

  琴汐冠放下腿,看下包四海,这个人,不简单。他不畏惧自己,而很遗憾的是,自己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他产生畏惧的,这第一局,他竟然是输掉了。

  “我哥哥说,世界上谁的降生是必然的呢?都是偶然的。即使在一个特定的环境,到底是哪一粒种子能在大地上发芽,这个全凭运气。想象下,一不小心错过了,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我或者你了。我们出生后,漫游、交往、恋爱、成功、开心地去做抉择,失败了就沉思检讨,下次不再有这样的错误就好。为什么要拿那些伟大的、虚无缥缈的哲理来吓唬人呢?八百年前,那位爷爷的先祖是你们的恩人吧?你们养人家的孩子应该吧?为什么现在还要以这样的事情去欺负别人呢?真是可笑,农民可以为地主死,地主抚养了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儿子却要报答几辈子吗?这个就是您那位有智慧的先师教育您的道理吗?那位红头发大伯,他的祖先和你们的祖先盟约,但是八百年前是八百年前吧,您这样说,我就觉得这位叔叔大爷您讲话真的是好没道理了,明显的在欺负人吗!”

  包四海很直白地说出心里的想法,他是初生牛犊,怕什么老虎呢?

  “你在胡搅蛮缠孩子,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明白,你还小,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讲给你听。”

  琴汐冠压抑着怒气对包四海说。

  包四海站起来,冲大家点点头,摆手耸肩:“我没时间,我要上学,打工,而且,我只知道,乐医不过是万千职业的一种,这么高的价格,这么混乱的管制,这么多无用的条款,不该要的就不要。社会在进步,法律都在每天健全,为什么乐灵岛就是不能违背的呢?我哥哥说,面对无法逃避的厄运和失望,绝望的人总会找出一条新的道路,所以,堂秋哥哥,那份文件呢,我签名。”

  帝堂秋站起来,从一边的桌子上,双手把文件放置在包四海面前,包四海签署上了自己那笔超难看、超七扭八歪的大名,他甚至吹吹那张纸,接着他用鄙视的语气对琴汐冠说:“乐医是帮助人的医生来的吧?您的医德呢?您们乐灵岛奉行的德行呢?那位大智慧在坟墓里知道了,会哭吧?”

  说完他用力地把那张东西拍在桌面上,转身离去,无比潇洒,好不得意。

  室内的空气再次安静起来,几分钟后,那位周姓老乐医站起来,走到文件前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签完他抱歉地对琴汐冠说:“抱歉,岛主,我是一位医生。我深爱着我这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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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晨有雾

  清晨的小店市,奇怪地起了一场大雾,浓浓的大雾铺垫了整个的海岸线,能见度还不足一米。这场大雾来得非常奇怪,最起码,小店市的气象部门未得一点预兆。

  通往崖口的羊肠小道向下蜿蜒着,一层新起的苔藓薄薄地铺在小道上,这路暂时还不能走人,大约凌晨四点左右,崖口附近的灌木林慢慢地走出一人,从这人身型上看去,他大约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并不起眼的运动衣,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这人慢慢地走到那条异常危险的羊肠小道前,他正正自己背负着的那个大包裹,向前迈出一步,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如果有人能够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万分的,因为那个人竟然从悬崖峭壁上直直地蹦了下去,还是头朝下。

  从岩上跳下的人,正是悄悄从塞尼亜潜出的鱼悦。别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此,似乎在白水城那边,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周围非常难得地竟然安全了,原本他想委托萧克羌来,但是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这个秘密只局限于他和月光还有榔头三人知道就好。

  今晨这场浓雾,是月光造成的,因为,他要借着这场突然而来的大雾无声无息地上岸。

  悬崖底,依旧很贫乏的是被冲刷得圆满的岩石,还有潮湿的泥巴地。鱼悦找了一处略微高的地方,慢慢放下包袱,他抬起腕表看下时间,接着眼睛盯着大海的方向,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那个人到底离自己有多近,此刻的鱼悦是激动的,甚至有些安奈不住的狂喜。

  一天前,他从塞尼亜一家私人飞机场,租用了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一天一夜到达小店市。没人知道他有多疯狂,因为那架飞机是市面上根本不适用的已经淘汰的老式飞机了,也就是塞尼亜那里会用它做一些短途的运输或者走私,但是如此昂长的距离,连驾驶它的那位机长都说,他疯了,鱼悦也疯了,他为鱼悦付出的那笔足够他买一辆崭新的新型小私人飞机的现金而疯狂,而鱼悦却是为了那个人的早早到来,而完全狂喜到失了正常的形态。

  鱼悦坐在悬崖底的石头上,他一会儿站立起来,一会儿焦躁地在岩石面上翻滚下,他甚至拉开自己的行李来回翻看那里的东西,生怕漏放了什么。

  “如果,月光只是单纯地回来看看我呢?”

  “如果他只是,回来看下我,转身又要离开,可这么好?”

  “不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即使是现实的一切都不要,我也要跟他走。”

  鱼悦对着岩石自言自语着,是啊,如果那个人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放心,回来看一下他,那么,他还能忍受这人生的第三次分开吗?绝对不可以,即使这一次是自私的,被人说他没有情义,他都不要和那个人分开了。

  大约八点左右,鱼悦已经脱去长裤,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在水里走了无数次了,此刻,他已经停止了徘徊,因为海面非常不正常地在翻滚着。那种翻滚绝非我们想象中的海底喷发,或者龙卷风造成的翻滚,它就如海石花开放一般,一朵、一朵,接着越来越大,这种花先是浅浅地在海底深处开放,接着逐渐、逐渐地开放到海面之上,越来越大,越来越美。

  鱼悦把脑袋顶的鸭舌帽高高地抛起,甩到一边,接着脱去自己的上衣、长裤、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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