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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庆道:“那座黑色的古堡,就是苏百灵埋伏的地方么?”
东方亚菱道:“不错,这就是我把你引来此地的原因。”
金元庆道:“如若他们会施援手,他们早就该来了,对么?”
东方亚菱道:“目前,他们还不该来。”
金元庆叹息一声,道:“东方亚菱,我第一次见你之时,就应该杀了你的,但我没有下手,想不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竟被你找到了地下古堡。”
东方亚菱道:“你不杀我,那是因为你想利用我帮你找到地下古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不但找到了地下古堡,且我们也进了地下古堡,在那里看到了苏百灵留下的一局残棋,我们都是他棋盘中的棋子,整个江湖,被他玩弄了一百年……”
金元庆道:“姑娘,至少,老夫目下的处境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姑娘,似是还不到这个境地。”
东方亚菱道:“金教主的意思是……”
金元庆接道:“姑娘既然明明知道是苏百灵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为什么又甘愿为人所用?”
东方亚菱道:“苏百灵是很厉害的棋师,他把咱们都燮成了过河的卒子,有进无退,上了他棋盘的人,都很难自作主意了。”
金元庆道:“听姑娘的意思,好像不肯让老夫一步了?”
以天罗教之尊,挟天下无与伦比的实力,竟要求对方相让,内心中的沉痛,可想而知了。
东方亚菱道:“你手握江湖霸权数十年,难道不满足么?”
金元庆道:“你劝老夫放手?”
东方亚菱道:“得放手时且放手,何况,过去,你一直是觉得这份霸业是自己所闯,日下,你已明白了,这都是那苏百灵的设计,现在,已到棋势尽处,黑、白要分出胜败的时候了……”
金元庆冷笑一声,接道:“姑娘,老夫已是骑上了虎背的人,放下权势,可能成为武林道上追杀的对象,但姑娘……”
东方亚菱接道:“我不能眼看你荼毒江湖,何况,日下我已经掌握胜算,我答应你,你若放下屠刀,可以平安离去。”
金元庆叹息一声,道:“东方姑娘,你如此追逼,那就别怪老夫下手毒辣了。”口中说话,右手挥动,口中连连发出怪异的啸声。
原本已在途中停步不动的秋飞花,在听到了金元庆的怪啸之声后,突然又向前冲了过去。
拦在他前面的是覃奇,长刀一挥道:“秋少侠,你儿胥……”
秋飞花长剑一堆,“当”的一声,推开了覃奇一刀,顺手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来势怪异,覃奇竟然封架不住。
剑光过处,鲜血迸溅,覃奇人震退了两步,又被剑芒刺入了右胯之中。
如若秋飞花这时行上前去,补刺一剑,立刻可以把覃奇刺死创下。
但他志在东方亚菱,所以,没有追杀覃奇。
东方雁双目尽赤,大喝一声,道:“秋飞花,你这个疯子:“他声音响亮,震人耳鼓,倒是听得秋飞花怔了一怔,两道目光,町注在东方雁的脸上,不停的眨着眼睛,似是要看清对方是谁。东方雁冷笑一笑,道:“秋飞花,你瞧什么,难道你不认识我么?”
秋飞花仍然似是没有听懂东方雁的话,脸上的神色,既无惊奇,也没有惭愧之色,只是呆呆的望着东方雁。
南宫玉真低声道:“亚菱,他好像还能保持了一点清醒,神智没有完全受人控制。”
东方亚菱道:“是: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神志虽然已经受到强力的控制,但他仍然能保有一点神志不昧。”
南宫玉真心情激动无比,整个脸上的肌肉,都起了微微的颤动东刀亚菱表面上,还能维持着镇静,但事实上,她却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紧咬着牙齿,没有出声。
金元庆冷笑一声,道:“束方蛄,你现在如若肯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如是再沉久了,我下了第三通令谕,那就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东方亚菱道:“笫。二道令谕下了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形?”
金元庆逋:“杀了你,他已动了杀机,而且,也找到了耍杀的人,只不过,他的志还不够坚定,以要等他下定了决心,那就非要取你的性命不可了。”
东方亚菱适:“金教主,你能肯定他龙冲过这么多的阻拦,杀了我么?”
金元庆道:“不知道,但我知道结果。”
东方亚菱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金元庆道:“他杀不了你,但你可以杀了他,不论你们那一个死了,都是人间悲剧,不过,最好的是,你们两个人同归于尽。”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金教主,当初你摆下这一步棋子时,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作用吧?”
金元庆道:“我是个善奕棋的人,摆下的棋子,自然不止他秋飞花一个。除了中途夭折的人外,都或多或少的发挥了作用,这些人,都经过了我特殊的训练,平常时间,他们和常人无疑,所以,绝不会露出马脚。”
东方亚菱道:“这些人,除你之外,贵教中还有什么人可以召用他们?”
金元庆道:“当今之世,虽然有不少的人,学习移魂大法,但能练到我这等成就的人,实在不多,所以,没有人能够用他们,除我之外,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东方亚菱道:“你这样作,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一些,如是你不幸死了,你这么辛苦的安排,岂不是付诸东流?”
金元庆道:“我如不幸死了,他们大都会变成对付天罗教的主力,即是,我也不计较成败了。”
东方亚菱道:“但现在,你却对成败之念,看得十分沉重。”
金元庆道:“那是因为我还活着,我已经登上极峰,跨过你这一步,就到了极峰顶端。”
东方亚菱道:“爬得高,摔得重,这一步很难跨越。”
金元庆道:“苏百灵这个老匹夫,死去之后,还要捉弄武林同道,既然安排下我金元庆这样的成就,为什么还要安排对付我的伏兵?”
东方亚菱叹息一声,道:“你已荣耀半生,就算掌握了天下的霸权,又能如何?为什么不及时撒手,那会在武林中留下了一段完美的佳话,光耀百代。”
金元庆仰天大笑三声:“老夫现在还有些不相信你的话,就算我相信了,我还觉得有足够的胜算,姑娘,形势逼人,你放手吧:“东方亚菱道:“你已被这数千年的胜利冲昏头了,为神为魔,都在你此刻一念之间,不听我良言相劝,只好由你走入毁灭之途了。”
金元庆口中发出一声奇盛的怪啸。
啸声传入了秋飞花的耳际之中,原本呆呆站着的秋飞花,突然飞身而起,连人带剑化作一道寒芒,突然发难,使得横刀而立的东方雁有些措手不及,已无法阻止秋飞花那迅如雷霆的一击。事实上,傅东扬、连吟雪等都在戒备,只因秋飞花发动得太快,使他们来不及出手拦阻。
傅东扬惊急之下,大声喝道:“秋飞花,你这个畜生……但喝骂已无法阻止秋飞花猛烈的攻势。但站在东方亚菱身侧的南宫玉真,却能及时挥出手中之剑。剑势挥出的同时,人也飞跃而起。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两道闪起的剑光,同时收敛不见。两个飞起在空中的人,也同时跌落在实地上。这时,傅东扬、东方雁都已经围了土来,青月刀和长剑,同时攻了过来。秋飞花两道凌厉的目光一直町注在东方亚菱的身上。那说明了他心念之中,只有一个用心,那就是杀死东方亚菱。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木然,但对敌人袭来的反应,却是极为灵敏,头未回顾,长剑已向后挥出。秋飞花的功力,似乎突然间增长了不少,一剑挥出,锵然间金铁交鸣,傅东扬长剑,先被震开,馀力不衰,砰然大震声中,又把东方雁的青月刀弹震开去。傅东扬手中的长剑几乎脱手飞去,东方雁也觉得手上一震。南宫玉真轻轻叹息一声,道:“他看上去,人虽变得痴呆呆,但他的气力,却似是长了很多。”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让他杀了一个人,就会激起他的疯狂,表姐,杀了他:“南宫玉真道:“我杀不了他。”
东方亚菱道:“为什么?你下不了手?”
南宫玉真道:“不是,现在,他的武功似乎是突然增长了很多。”
东方亚菱道:“这个……”
但闻金元庆一口匹声说道:“他还未进入疯狂的狂态,一日一进入,那就六亲不认了,他会全力攻袭,直到活活累死为止。”
南宫玉真道:“好卑下的手段:“金元庆道:“江湖上险诈百出,老实说,这也算不了什么:“东方亚菱道:“表姐,如是杀不了他。咱们应该如何?”
金元庆道:“可以的,你们合力施为,杀死并非太难。”
东方亚菱道:“我们全力对付秋飞花,会留给你一个可乘的机会。”
金元庆哈哈一笑,道:“我不会出手帮助他,但也不会阻止他,我要你们之间,拼一个生死出来,不论是谁胜谁败,不论伤亡何方:“南宫玉真道:“我们杀死了秋飞花,对你有什么好处?”
金元庆冷冷说道:“我要眼看人间儿一竺场悲剧,情侣操戈,自相残杀,你们可以杀死他,我就是要看你们是否能下得了手。”
东方亚菱道:“金元庆,你错了,我们敬慕的,是秋飞花那一股视天下为己任的英雄气,如若他没有那股气概,他已不是我心目中的秋飞花了,我也不会再重视他的生命了。”
金元庆微微一怔,道:“姑娘,这已是我威胁你的最后一招了,如若还不能使你屈服,那只有以敝教实力,搏杀你们了。”
东方亚菱道:“看来,金教主目疋决心不回头了?”
金元庆道:“老夫已是船到江心,你既然不肯和我合作,那只有凭武功、实力,一分生死了!”
东方亚菱道:“好!你决定要孤注一掷,我也不愿再费口舌了。”
目光转注到南宫玉真的身上道:“表姐,你杀不了秋飞花,能不能缠得住他?”
南宫玉真道:“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增长功力,但我会尽力而为。”
东方亚菱道:“好!你对付秋飞花,不要手下留情。傅前辈请带着东方雁、连吟雪、梁上燕,往来前后接应,其馀的人,帮助少林高僧拒挡金元庆的攻势。”
她一面下令,东方雁等已开始行去。
千拙大师已然暗中下令群僧准备,东方亚菱的话一落口,少林僧侣立时开始了转动,怖成的罗汉阵,也在不知不觉中移到了双方对峙的空间。
这时,追风、摘星、迅快的移动了身躯,紧随在罗汉阵的后面。
原来,东方亚菱发觉了罗汉虽然是天下第一奇阵,变化万端,但却隐隐间,有一股祥和之气,影响了它的杀伤之力,所以东方亚菱在罗汉阵中,增加了三个杀手,使原来充满着祥和的罗汉阵,增加了不少杀机。
金元庆和东方亚菱之间,已被移动的罗汉阵隔开,秋飞花也被罗汉阵分隔开千拙大师发动阵势,群僧开始了缓缓的转动。
南宫玉真却双手执着两把短剑,逼向了秋飞花,冷冷说道:“秋飞花,你听懂我的话么?”
秋飞花神情茫然,但两道目光,却盯注在南宫玉真的脸上。
南宫玉真看他茫然中,又有些呆呆的神情,心中又急又气,道:“你究竟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
秋飞花眨动了一下眼睛。
这时,东方亚菱正缓缓行了过来。
秋飞花双目闪动,转身一剑,疾向东方亚菱刺去。
他心中一直记着杀死东方亚菱,封别的人,倒是没有仇恨之心。
幸得南宫玉真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