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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疼。”她摸着摔疼的屁股不满的嚷嚷道。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如果还想跟本王打马虎眼的话。休怪本王无情。”他再一次的抽出了桌上的剑，剑尖直指着她的咽喉处。
百灵似乎能够感觉到剑上传来的死亡的气息，还有他眼里陡然聚集的杀气，那么的浓烈。
百灵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是千年狐妖，她不会害怕一个短命的凡人。
可是不管她在心里说多少次，依旧不能掩盖她的害怕。
慕容泽，她明明知道他是一个比雪山之巅的冰雪还要冷的一个人，可是今天她还是再一次的被他身上冰冷又带着嚣张的气焰所击败。
他是皇族，与身俱来的贵气和威严是她这个小小的妖怪不管修炼多少年也无法抗衡的。
大祭司说过的，可她却带着侥幸，以为是大祭司说的太严重了。
她现在后悔了，却已经无路可退。
“没有人派我来。我，我是百灵。我没有说谎。”她还是说着实话，可是她知道这样的实话他根本就不信。
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剑又离她的脖子更近一些。
百灵心一横，索性扬起了下巴，直视着他的目光，“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这样的说法。我是百灵，是你自个儿愿意收留我的，谁能派我来？你要是不相信，就杀了我好了。”
“这草人怎么解释？”他冷冷的问。
“拿来吓唬你的，没什么解释。谁让你不领我的情？我报复你的成不成？”横都已经横过了，百灵索性开始耍赖。
“为什么你会这些妖术？”
百灵一听这话，刚才的视死如归变成了鄙视。
她拿手轻轻的拨开了指着她的剑，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叫妖术吗？不过最简单的歧黄之术，那些山中潜修的道士们都会。你要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我就会这一招，要是因为这个你把我杀了，下半辈子就在悔恨中度过吧！”
慕容泽半信半疑，目光瞥见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个黑得发亮的奇怪的荷包。
百灵见他发愣，以为他是知道自己头发长见识短了，便摇头晃脑的在那儿踱着步转圈，一边告诉他关于她知道的那些修道人的事。
慕容泽根本就无心听她说什么，弯腰捡起了荷包。“你的东，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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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好心好意，却在百灵回头看见他手里荷包的刹那儿，发现了不一样的她。
得意洋洋的茫然笑意，转瞬即逝的慌张，没来由的戾气。
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百灵的脸色变了三变。
他本事要还给她，可却在她伸手来夺的时候一下子收了回来。
“这里面是什么？”他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可对着这样一张有趣的脸，他不得不去好奇。
“还给我。”百灵厉声喝道。
不是像要吃的时候那样的可怜兮兮，也不是偷了他的吃食一脸无赖的摸样，更没有了刚才鄙视他的得意洋洋。她很着急，慌张都写在了她的脸上。
“对你很重要的？”他带着戏谑的笑意问。
“我让你还给我，你听见了没有？”狐妖的本性瞬间展露无遗，她是嗜血的，凶残的。只是长年的修炼掩藏了她的戾气。
如果不是她时刻牢记大祭司的交代，她现在不会和他有这么多的废话，她会扑上去，用她锋利的牙齿撕碎了这张讨厌的脸。
“如果我不还呢？”慕容泽岂是一个受人威胁的人，若她换个法子的求他，或许他会还给她。可是她越是这样的态度，他越是来了兴致。
百灵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声，猛的朝他扑了过去。这个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她顾不了那么多了，那荷包是大祭司百年道行所化成的封珠袋，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妖丹。岐山上所有妖精的妖丹都存在在大祭司的身边。
这么做是妖王的规定，因为修炼成人的妖精很多虽然是蜕变了妖身，可本性难改，为了防止他们到人间胡作非为，便只有收了他们的妖丹。等于握着他们的把柄，如果有胡作非为的妖精，只要毁了他们的妖丹，就会将他们打回原形。
所以妖精的妖丹，就是一个牵制着他们的线。谁握住了这根线，谁就是他们的主人。
岐山上唯一一个握着自己妖丹的人只有百灵。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大祭司要把她的妖丹还给她，让她自己看管。但是妖丹不能落入别人手中的道理她还是再清楚不过的。
而且，那封珠袋是大祭司的百年道行，那玩意儿在百灵的心中比她自己的妖丹都要重要。
慕容泽的眉头微微蹙起，他不会听错，刚才从那丫头喉咙里发出的绝对不是人可以发出的叫声。
在她扑向自己的时候，他轻轻一跃，翻身落在了书桌后面。
她的在意正中他的下怀。
本来也许还会还给她，可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将这东。西、给她了。
百灵扑了一个空，怒目看向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充了血似地通红。
“你到底还是不还？”她的衣袖之下，锋利的指甲已经冒了出来，毫不掩藏的杀气化作阵阵厉风，卷起了她的长发和衣衫。
慕容泽看着被卷进屋内的雪花，以及桌上被风吹的翻着页的书籍，冷冷的一笑。
“现在是你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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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衅的一句话，却犹如一盆凉水从百灵的头上浇了下去。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只要她的爪子捏住他的喉咙，再那么轻轻的一用力，她就不信他还能像现在似地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可是杀了他，她就彻底的完了。灵珠还没有找到，她却永世不得再离开岐山，这尘世的美食她还没有尝尽，玉哥哥的希望就会破灭。大祭司和妖王还有可能会将她大卸八块然后扔回雪山上，让她被那些杂毛秃鹰们给吃了。
她的灵魂还永世不得翻身，连孤魂野鬼都做不了。
一想到这些，百灵的身上已经沁出了冷汗。
锋利的指甲没有了，她委屈的撇撇嘴，本来肆意刮起了厉风也一下子消失的没有了踪影。
慕容泽不知道她又怎么了，刚刚的凶悍变成了委屈。可还没等他明白过来，百灵却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身上，胳膊腿就缠绕在他的身上，张口在他的肩上狠狠的一咬。
他用力的一捏拳头，毫无怜香惜玉的抓了她的头发，扔包袱一样的将她扔回了地上。
“你属狗的？”
“还给我，你把荷包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百灵顾不上快要被摔成几瓣的屁股，在地上踢腿拍地打着滚，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见动静的龙六一进屋，百灵就一下次蹿到他的跟前，人还赖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哭的更欢了。
“六爷，他欺负我。他抢我的东，西，他还要杀我。六爷，救命啊！”
百灵撕心裂肺的哭声，凌乱的发髻，以及屋子里的狼藉。
龙六那丰富的想象力在这一刻再一次的爆发，他一手轻轻的拍着百灵的背，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泽。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他痛心疾首的质问道。
慕容泽错愕的看着他，好半天才从鼻子里发出一种类似于笑的声音。
“六儿，如果你还不想回乡下养老，就把这丫头给我带出去。”他对龙六说完，又走过去，点着还在抽噎装可怜的百灵的鼻子，冷笑着说：“你给我乖乖的，只要不出岔子，过不了多久我自然就把这玩意儿还给你。但是如果你在给我玩什么下三滥的招，别怪我毁了它。”
他丝毫没有风度的恐吓道，还撇了一眼被他劈成两半的草人，嘲讽般的哼了一声。
百灵欲哭无泪，再一次的被他扔出了门外。
“六爷，我不管，你一定要把东、西，给我要回来。”她躲着脚，无计可施的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龙六的身上。
“好，好。可是灵儿，我都不知道王爷究竟拿走了什么啊？”龙六也被慕容泽的那声‘六儿’给吓着了。
虽说他是跟了王爷很多年，可是王爷要真翻脸了，把他赶回乡下了，他以后可怎么办？
“一个黑色的荷包。对我很重要的。”
“小情人送的？”龙六无时无刻不发挥他捏造的本领，很八卦的问道。
“老情人。”百灵没好气的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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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属下好像听到。。。”铁允在龙六走后才进了屋子，面带疑惑的问。
“你也听到了？”慕容泽看着手里的黑色荷包，他对这个荷包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百灵奇怪的举动。
她突然而起的戾气，以及那似狼又似狐的叫声。
“是，恐怕不止是属下听见了。刚刚百灵姑娘的嘶吼声才过，周边看门的家犬都跟着叫了起来。还有好多人拿了棍棒出来，说是要打狼。”铁允之所以比龙六晚到，就是去安排侍卫，以防有什么变数。却没想到，这一声叫是百灵发出来的。
“那丫头会一些歧黄之术，这草人就是她做来吓唬本王的。既然查不到她的身世，你就替本王仔细的盯着她。”
“是。”
“还有，找些事给六爷做，最近他闲的紧，成天的围着一个小丫头打转。跟只母鸡似地，吵的本王头晕。”慕容泽恨恨的说道。
铁允想笑又不敢笑，再应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紧。
天刚蒙蒙亮，百灵已经起的大早的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涂脂抹粉。龙六已经好多年没替人梳过头了，以前还在宫里的时候，伺候的就是慕容泽的母妃，一双手比宫里任何一个梳头的宫女
都要巧。
时隔这么多年，再拿起梳子，却一点也没有生疏。
“灵儿，教你的都记得了？”他问。
百灵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都记得了，讨好他，巴结他。不要脸的讨好他，不要皮的巴结他。对吧？”
她对着镜子挑了一下眼。
龙六满意的一拍手，“对了。我看着王爷长大的，他打小脾气就不好，也从来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所以，你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对他没用。他就是块石头，什么招对他都不管用。但他就怕人烦，你就死皮赖脸的跟着他。等他受不了了要赶你走的时候，你就提条件，这样一来东，西，不就回来了吗？”
“可是这跟我一早的起来打扮成这副样子有什么关系？”百灵一边点头，一边拽着自己耳边的发丝不解的问。
这么冷的天，要起这么早还真是不容易。还要描眉画眼，梳妆打扮的，她就不明白了。
龙六被问的一愣，眼珠子转了一圈打着哈哈的说：“王爷公务繁忙，他在府里能待几个时辰呢？你要跟着他去外面，自然要好看一点的嘛！”
他可不敢说，打扮的好看点才能让王爷上心，上了心指不定就能成为这醇王府的王妃了。
慕容泽的婚姻大事一直就是龙六的心病。都快三十的人了，谁还跟他似地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百灵都招他喜欢，又看他们之间好像有那么点火花，他当然要想方设法的往这方面促成了。
“哦，那你仔细点的梳。梳的好看点，指不定慕容泽一高兴还能多给我点肉吃呢！”一个单纯的小狐妖，哪里能猜到这人间‘老狐狸’的心思，没被人卖了帮人数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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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慕容泽黑着一张脸问正骑着他的马，一大早抱着鸡腿啃的人。
“王爷，是六爷的意思，奴才不敢阻拦。”牵马来的小厮生怕自己被牵连，忙的撇清关系。
“我送你去上朝。”百灵咧着油腻腻的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