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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了英语词汇一样的说法。所以一刹那间,原振侠实在无法
把这两个字的发音,和「降头」这两个字联系起来,在思绪上形
成一个概念。
而当原振侠反问了一下之後,席泰宁的反应十分奇怪。刹那
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神之中也流露出十分惊恐的神色
。像是他刚才在气头上,急速地讲出来的那句话,是 露了甚麽
秘密,立刻会有大祸临头一样!
原振侠等了一等,得不到他的回答,又再追问了一句∶「刚
才你说甚麽?」
席泰宁站了起来,挥著手,又坐了下去,像是下了最大的决
心一样,自他的口中,道出了两个字来∶「降头!」
说出那两个字,对他来说,像是不知要花多大的力气。讲完
之後,他不由自主地喘著气,而且,额角上也见汗珠渗了出来。
可是原振侠还是不懂。自然,原振侠如果看到了「降头」这
两个字的话,他是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的。可是单听声音,他实在
无法在那种突兀的情形下,联想到对方忽然会提到「降头」这件
事!
他只是模拟著这两个字的发音,然後十分疑惑地问∶「那是
甚麽?」
席泰宁现出了一个十分苦涩的笑容来,喃喃地道∶「要是知
道那是甚麽倒好了!」
原振侠看出席泰宁的神态十分认真,他忙道∶「不能有最简
单的说明?」
席泰宁望著原振侠,气息急促∶「最简单的说明就是,那是
一种巫术──」
这句话一出口,原振侠陡然之间明白了。他吸了一口气∶「
哦,降头!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来。降
头,当然,我对降头是没有甚麽了解,你为甚麽忽然想到它¨¨
¨」
原振侠讲到这里,陡然住口,用一种十分惊疑的目光,望定
了席泰宁。有一句问话,在他的喉间打著转,可是却没有问出来
。
没有问出来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句话如果问了出来,那将是
一桩十分滑稽的事情!
他想问的那句话是∶「席先生,难道你是中了甚麽降头?」
作为一个医生,原振侠自然不能这样问。
刚才席泰宁所做的最简单的说明是∶那是一种巫术。这说明
自然不足以概括「降头」的丰富内容,但这已是十分简单明了的
了。
原振侠是西医,是经过严格的科学训练的,而巫术却全然是
玄学范围中的事。
然而,原振侠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他曾有亲身的经历,证
明巫术的存在,巫术的诅咒,可以应验在被诅咒者的下一代身上
!这种经历又使他确信,人类科学所能了解的事太少了!
正由於他心情是这样的矛盾,所以他这句话虽然未曾问出来
,但直视著对方所流露出来的疑惑的神情,已经等於说了出来一
样,而席泰宁居然十分缓慢地点了点头。
刹那之间,病房中静到了极点,两个人,互相可以听到对方
的呼吸声。
席泰宁等於已经回答了原振侠的问题∶是的,我中了降头!
原振侠在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之後,思绪自然乱到了极点。他
首先想到的是∶甚麽叫「中了降头」呢?
「中降头」,是一种十分普遍的说法,意思就是为「降头」
所害了。
然而,「降头」又是甚麽呢?
原振侠不能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所知的,只是比普通人略
为多一点而已。
他知道,「降头」有著丰富无比的内容。这时,他也无法一
一细想,他只是概括地想到了一点∶那是一种通过巫术的、法术
的,或者是种种不可思议的法子,去达到目的的过程。
而「中了降头」,就是被这种种法子所害,而受害的人,後
果可以有几百种!
席泰宁中的是甚麽降头?他会有甚麽样的结果?看来,他这
样严格地要求对他的身子做彻底的检查,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中
的降头,是不是某种毒药,会使他死亡?
沉默维持了至少有三分钟,首先打破沉默的,反倒是席泰宁
。
他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为甚麽一定要来找你的原因,因
为我知道,你曾经有过不少奇异的经历,尤其是在巫术方面,你
也有过深刻的研究¨¨¨」
原振侠也苦笑了一下∶「你是说,你¨¨¨被一种巫术所害
¨¨¨会怎麽样?」
席泰宁深深吸了一口气∶「会¨¨¨生一种怪病,然後,很
快就会死亡。」
原振侠紧蹙双眉,摇了摇头。
那实在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事!
席泰宁陡然激动了起来,声音有点嘶哑∶「你不信?你应该
相信的,为甚麽不信?」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说我不信,事实上,我曾
经历过更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我对你的情形全然不了解,怎可
以有肯定的反应。」
原振侠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诚恳,席泰宁望了他片刻,激动
的神情渐渐平复。
原振侠又道∶「如果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无法用普通的常
理来理解的话,那麽,从你进医院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把我当
作朋友,把一切全告诉我,而不是甚麽都不说!」
这几句话,很有点责备的意味在内。席泰宁叹了一声,口唇
抖动了几下,才苦涩地道∶「我以为¨¨¨凭藉现代医学技术,
总可以检查出甚麽来的。谁知道¨¨¨甚麽也查不出来!」
原振侠缓缓地道∶「照常理来解释,甚麽也查不出来,就是
甚麽事也没有。」
席泰宁连连摇手∶「不,不,一定有的,我知道我自己──
中了降头。」
原振侠没有搭腔,等著他进一步说,他自己是如何「中降头
」的情形。
可是席泰宁神情不定,好几次欲言又止,像是十分为难,又
故意避开了原振侠的眼光,也转换了话题∶「我们是不是应先确
定一下,甚麽是『降头』,再¨¨¨说起来,就比较容易明白一
点?」
对於席泰宁的这种态度,原振侠自然不是十分欣赏,但是他
还是耐著性子道∶「这个问题,只怕全世界没有几个人回答得出
来。或许,花上大量人力物力,可以有一定的结果,但那一定是
厚册的巨著,绝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明白的!」
席泰宁现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来∶「我认为你至少对这类事,
有一定程度的研究!」
原振侠听出他的话,对自己的常识是一种挑战,他不想在这
个自称「中了降头」的神秘人面前示弱,所以略想了一想∶「据
我所知,『降头』的内容十分复杂,追溯起来,源自中国云南、
贵州一带苗人和夷人所使用的『蛊』。那是一种离奇怪异的方法
──培殖一些现代科学无法理解的物质或细菌,并且可以通过人
体情绪的变化,控制这些物质或细菌数目的增多或者减少!」
原振侠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了一停。对於刚才,类似教科
书那样的「文体」,连自己都感到有点好笑。
可是席泰宁却十分用心地听著,还表示了他的意见∶「是,
有一位先生,当他年轻的时候,就有过一段关於『蛊』的经验,
我详细看过他的记载。」
原振侠道∶「好得很,那我们就可以在那一方面,约略地提
一下就算了。『蛊』有许多种,每一种,都通过十分复杂的方法
以达到目的。或许是由於自然环境的缘故,蛊术不曾向北流传,
而向南流传,传入了东南亚一带,缅甸、泰国、马来亚,甚至印
度,都是蛊术流传的地区。而在那些地区的中国人,就把蛊术统
称为『降头』,实际上,两者之间,内容很有不同之处!」
席泰宁连连点头。原振侠的这番话,显然使人知道,他对「
降头」并非一无所知。
原振侠又吸了一口气∶「事实上,降头的内容比蛊术还要丰
富,结合了当地的法术、巫术、咒语,应用的东西也更多,连死
人都包括在内,甚至牵涉到了灵魂学。在众多的各种各样的降头
之中,就有一种通过神奇诡异的方法,可以使施术的人,控制一
个儿童或者少年的灵魂,替施术者服役!」
席泰宁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是的,这种降头,叫作『养
鬼』。」
(「养鬼」是十分可怖的一种降头术,降头师要去偷盗才死
的幼儿的尸体──死亡不能超过一天一夜。然後,在一个极隐密
的所在,对童尸作法念咒,通过一种极其神异的力量,使得死者
的灵魂由施术者控制。)
(在施术者成功地控制了死者的灵魂之後,再埋起尸体。那
个被控制的灵魂,会随著施术者的心意,去做许多只有灵魂才做
得到的事,例如超越时空、迷惑人的情绪或者害人等等。能力的
强弱,端视施术者的法力高低而定。)
(「养鬼」这个降头术,高深莫测,而且防不胜防,自然也
是用来刺探秘密的最佳方法。)
席泰宁的反应来得如此之快,可知他对「降头」也有一定的
认识。
原振侠挥了挥手∶「所以,最简单来说,各种各样的降头,
是蛊术、巫术和法术的结合,是玄学研究中的一大课题。因为有
关降头的一切,绝不是任何现代科学能解释的!」
席泰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衷地同意了原振侠的说法∶「
是!」
原振侠望著席泰宁,有关「降头」的最简略的说明,他们都
同意了,那自然该听席泰宁,讲他自己的事情了。可是席泰宁却
不出声,先是呆坐了一会,然後,又走到那盆黑色的花的面前,
嗅了嗅花香,才道∶「这盆花的土名,叫作『克娃克娃』,意思
就是『天堂』。天堂花,是任何降头师梦寐以求的宝物!」
原振侠皱了皱眉,他想到,席泰宁还是不愿意谈他自己的事
。这自然令原振侠感到不快,他没有表示甚麽,心想听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