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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局势纷乱。而他手握重兵,他极需要他的支持。
欲成大事者,得忍隐。
面对卫崇文这般外表铁骨铮铮,内心柔情脉脉的男人,最忌讳使用强硬的手段试图倔服他。
刘歆强压着怒气,一改适才强硬的态度,低声表达歉意道:"本王一时情绪失控,误打了你,请将军见谅。"
卫崇文见堂堂太子竟低头认错,他忙不迭作揖道:"太子言重了,我方虽然采取避战措拖,暂时撤退了,但也绝不会白白退走,未将已在撤退的路上做好防御措施,一路上会多次的佯攻作战,不会让诸王那么容易的挺进,不过,这并非长久之计。……,未将有一议,何不请太子与诸王会谈,以平和的方式来解决争端?"
刘歆听了他的建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和平解决争端?这事谈何容易啊,宁王以太后侵门踏户为由,联合诸王替他讨回公道,可他真正的目的那里真要什么公道?他是想趁机夺取皇位啊!一旦他登上了皇位,坐上了龙椅,他绝对不会放过太后的啊,他第一个杀的人便是皇太后啊。"
想起了姑母的处境,卫崇文的眼神微动,显露出了情感。
刘歆趁机诱导道:"就算将军不想迎战,可为了太后,可千万不能让宁王率军攻入帝都,夺取皇位啊!"
卫崇文顿时沉默了下来。
***
帝都廿里外,大军金戈铁马,鼙鼓喧天,动地而来,刘氏皇朝,兵马倥偬,在短短的几个月之间,九重城阙已烟尘生。
皇权之争,导致政局纷乱,国土动荡不安。
正值黄昏时刻,天边映着一道霞光,如火通红,放眼望去,好似天边着了火似的,风涌云动之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挘钰堋
两军远远地对峙着,旗志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战争前的紧绷,耳边彷佛听见了即将发生的惨烈厮杀声,只隔了五百尺远,鞞鼓号角,声声低沉的响着,金戈铁马在空气中嘶鸣,忽远忽近,声声入耳,尽是胆颤惊心的吓人……
朝廷大军,一路避战,边战边退,如今已退无可退,若再退下去,等于是把帝都拱手让给宁王了。
如今,大军在帝都外围布阵,看这态势正是打算接战迎敌了。
宁王神色凝重,半玻ё叛郏幼旁斗降蟹降慕欤宰挪⑧卧谒聿嗟亩洌患辈换旱男煨煳实溃海⒁丫亲詈蟮姆老吡耍黄屏朔老撸憧伤忱氲鄱迹駜海嫠弑就跏祷鞍桑獯危莱缥幕岵换嵴娴挠剑浚
董卿抬眸看着远方卫崇文那身红色翻飞的披风,叹了口气道:"不会!他只是吓吓你们,故意做出准备迎战的态势,一路上不都是如此吗?崇文心里有数,诸王势在必得,所以他绝不会迎战,陡然造成莫大的损伤。殿下该注意的不是朝廷大军,而是左翼那边的突击军,那是英王的军队,是一定会出战的。"
"左翼倒不打紧。"宁王朗朗笑道:"卫崇文他可真听妳的话啊。"
"别低估了英王,朝廷大军一路避战,他不可能再冀望着卫崇文了,左翼可能不只是普通的兵力,或许还有潜藏的大军,我大胆忆测,绝对有人私底下支持着英王,不可不慎!"她接着说道:"还有,卫崇文他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彻底的明白这场战争着实没有必要,无论是你,还是英王,谁最终得到了皇位。百姓最在意的只是安定的生活,富庶的生活。江山的稳固跟长久,靠的是百姓跟庄稼,百姓的生活安定,国家才会富强,这场无谓的战争,只会让我国元气大伤。"
宁王听了她悲天悯人的这番话后,允诺道:"妳放心吧,这场战争是为了彻底解决皇室的争端,我刘骥若真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登基后,必会勤于国政,爱民如子的,才不枉我父皇的在天之灵。"
"我既然坦承告诉你了,殿下得答应我,入城后不得伤害任何人,包括太后。"
"这是自然,不过太后伤害了我母亲,我得把她送走,不能让她待在皇宫里,就算如此,我仍会善待于她,给她一座舒适的宅邸、大量的仆从金银,让她怡养天年。"
语罢,便朝后方吩咐道:"击鼓!"
倾刻间,鼓声大作,正准备出兵之际,便在这时却见两军交战的中间处杀出一位老头子,那老头子脸上布满皱纹,头上白发苍苍,身子干瘦,因为年老的关系,他不是很利落的策着一匹黑马,奇怪的是在后头,他所骑乘的黑马后面竟拖着一辆扳车,扳车上头绑着一俱上了厚厚金漆的棺材,棺材的右侧架着一枝破旧的旗志,刘氏诸王见状,脸色骤变,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跳下马,窸窸窣窣的朝着那棺木的方向跪了一地,所有战场上的喧嚣声,击鼓声,在这一刻竟戛然而止。
战争的紧张局势,在这一瞬间竟消弥得无影无踪了。
那俱金漆棺木竟比金戈铁马的朝廷大军还要威力十足,完全震慑了刘氏诸王。
"到皇陵去!"那老头子威风十足的大喝一声,紧接着拖着那俱金漆棺材往帝都西方十里地的皇陵奔驰而去。
诸位刘氏王候们进入皇陵圣地,是不敢带兵带剑,冒犯先祖的,于是各王们纷纷解下身上的武器,未带上一兵一卒,骑着单骑,跟在那老头身后驰向祖宗的葬身之地。
战争突然停摆了下来,只余留一地的滚滚黄沙,留下来的将领们,面面相觑,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只好率着大军回到了扎营地,等待后续的命令。
*
皇陵内的祠堂里,两侧墙上挂着祖先庄严的画像,炉上插着香火,香烟袅袅,缭绕摇曳,刘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的在香火中互相作伴着。
那俱跑了战场一趟的金漆棺材正静静的躺在祠堂供桌前的空地上。
刘氏诸王们共十余人,依照宗族的辈份大小,跪了一地。
117 皇太叔怒打二王
在那老头拈完香后,伟王率先发话了,他不敢起身,仍跪在地上,态度却极为恭敬的陪笑道:"叔父把皇太爷爷的棺木从皇陵里拖出来,此举似乎有点太过了……。。,就算里面只是衣冠……"
目前刘氏皇族以那老头子的辈份最高,是宗族的首长。
"住口!"
老头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掠过诸位王候,眸光快速的扫过祠堂列祖列宗的画像一遍后,最后停回他们身上,怒道:"你们这些畜牲,眼里还有我刘氏的袓宗吗?我祖父流着血汗打下来的江山,这才建国多久啊,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就这么急着想毁掉吗?与其让你们给毁了,老子还不如自己烧掉宗祠,以免得将来被异姓人给糟踏了。"
跪在最后头的刘骥听了,对着祖宗的画像磕了一个响头,紧接着开口道:"皇太后侵门踏入,率军而来,以武力威逼,毁我王府,刺伤我母亲,欺人太甚,熟可忍,熟不可忍,众位叔伯出兵是替我刘骥讨个公道啊。"
"讨公道!"老头怒遏一声,骂道:"讨公道为何没人来通知我?你们全当我这个无用的老头子死了吗?你们这些后辈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他杀气腾腾的瞪着宁王,突然嘶吼一声,严正道:"请家法!"紧接着跪了下来,朝着供桌上的牌位,连磕了三个响头。
竟请出家法了,连祖宗的棺材都拖出来震吓诸王了,太叔公这一气,怒气着实不小,众王全部低着头,噤声不敢再言。
"刘骥、刘歆,这两个臭小子。立刻给我老子滚出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刘歆脸色"刷"的一声白了,吱唔道:"我也有事?"
"少啰嗦!"
太叔公怒气正盛,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刘歆只好乖乖的跟着刘骥起身,越过前面的诸位叔伯,讪讪然走到祖先的供桌前,然后两个人又往地上一跪。
这时太叔公已经请出家法了。
刘歆看着老人家手上那只大木棍,立刻陪笑道:"太叔公,手下留情哪!"
话犹未落。己是一声呻吟声在祠内响起,太叔公手持家法,毫不留情。重重的往刘骥跟刘歆的身上打去,一声紧接着一声,空气中发出沉重的闷声,而不是较轻的"啪啪"声,太叔公的下手极重。是往死里打了。
祠堂内寂静无声,那家法击落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无比的触目惊心。
刘歆额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紧咬着牙关挨着家法,他身体吃痛,神色痛楚。却不敢再言语了。祖宗的家法何其严峻,他若稍有反抗之意,便是忤逆。忤逆之罪极大。恐怕在诸王跟前,他立刻会被逐出刘氏皇族,从族谱上除了名藉。
刘骥则至始至终闷不吭声,任由太叔公责打。
眼见拍打的声音愈见奇怪,应是沁出血来了。仔细一看,刘骥与刘歆身边的青石砖地竟已血迹斑斑……。。诸王们沉着脸,彼此交换着眼神,在太叔公近乎失心疯的震怒之下,宁王及英王可能会伤得极重。
再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
跪在最后方的董卿见状,径自起身上前,挨近太叔公身边劝道:"大司空您老还是歇会儿吧,手不酸吗?让我这样使棍,早就全身骨头都拆了,更何况是您呢?年纪都一大把了,还不服老吗?"
她挨在太叔公身边说话。
虽然她非皇族,也没资格,还着跟着进宗祠了,皇太叔这老头子着实太不让人放心了。
皇太叔瞥了她一眼,果然放下了家法,吁吁的喘了一口气,道:"妳不说,我倒是没注意到呢,我这老头子老了,早经不起折腾了,那里能这样子使力啊……。。"
又是哀兵政策。
都打出血来了,这手劲得多大啊,可见这老家伙还是挺老当益壮的。
果然,皇太叔伸手敲一敲脖子,很是搏取同情的对她说道:"哎哟,我这老头快不行了,快挂了,妳替我揉一揉肩骨,敲一敲背吧,董丫头……。"
董丫头?
每当太叔公以长辈的身份使唤她做苦力时,便会唤她为董丫头;每当以同僚的身份尊她一声董大人时,便是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净往她身上推的时候。
董卿嘴角抽了一抽,仍然顺从的扶着太叔公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然后真的服侍起他的筋骨来了……。。
"哎哟,我老了,老了。。。。。。快不行了,这边重一点儿……。对,就是那里……。,背得敲大力一点,才会舒服哪……。。"皇太叔挨在大椅上,很是享受朝廷正一品大员董司马的服侍。
锋回路转,情势急转得太快,起伏太大,诸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莫不愣怔怔的抬头看着皇太叔。
那方,皇太叔在享受大司马的服侍,却暗忖着,这场大戏,连祖宗的棺木都大不敬的抬出去了,可不能雷声大,雨点小的草草了事,他得重重的下手,逼真的演出,才能真的达到威慑那群后辈的目的。
刘骥跟刘歆这两只小兔崽子,敢兴兵作乱,是得该好好的教训了……。,可毕竟是自家子孙小辈,他总不能真的打死了,这做戏得有人配合,才能演得下去。他打着打着,居然见了血,他心里一惊,心想一开始势头那么的强,若自己停手,以后还能立威吗?眼见无人劝阻,他额上都开始冒冷汗了,深怕真把侄孙给打成重伤了,结果宗祠里一堆姓刘的家伙,居然没一个人跳出来,也不假装拉他一下,给他一个台阶下……是想看着他无法收场吗?还好,董丫头眼色极好,跳出来了,这下子也该顺势退场,回去补个眠了。
眼见皇太叔被服侍的一付很享受的样子,根本就忘了自己正在干什么了吗?
刘骥抬头,冷声道:"太叔公既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否该还给刘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