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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咱们谁玩得过谁。
贾琏脸上色变,黛玉只做不见,因又笑道:“对了,琏二哥,既然我哥来了,还带着我林家的世交,我也不好再带回府里去,我家又不是没房子。今儿趁着二哥哥来了,正好陪着清湖前辈到城外我家的别院去看看,该怎么修缮就修缮一下,我这里一完事那边也就弄好了,正好搬回去。”
贾琏笑道:“这些都是小事,那里用得着妹妹操那个心,我马上就去办。不过,芸儿那糊涂种子还在外面候着呢,妹妹如何发落。”
黛玉掩口轻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我去计较那么些干什么。再说了,他跟二哥哥到底不一样,我怎么能见他?紫鹃,你们去请十哥和贺兰少爷过来,就说我这里有事呢。”紫鹃答应了一声,忙进去传话。
黛玉低头抿了口茶,暗窥贾琏的神色。贾琏心神不宁的搓了搓手,暗道:不知是什么人物,别是宝玉那样的吧。若如此,只怕林妹妹还有的苦头吃。可若是太强的话,只怕连自己也要吃挂落,一时心中便如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喜是忧。
只见厅畔湘帘一掀,紫鹃带着两个少年走了进来,贾琏顿觉眼前一亮,便如厅中升起一轮明月,前面的那个少年约摸十七八岁,头戴紫金冠,身着一件紫色锦袍,俊眉朗目,风神如玉,飘逸出尘。贾琏心中暗喝了一声彩,不愧是林姑父家的,就这长相这气度,宝玉是拍马都追不上。后面那人则是一根银色缎带束发,月白暗银纹锦袍,被前面那紫衣少年挡了大半,一时看不清面容,只觉身材颀长;步履优雅从容。黛玉一指那前面的紫衣少年道:“琏二哥,这是我哥林晔,因排行第十,我们都称他十哥。十哥,这是我外祖家大舅舅的琏二哥。”贾琏心里发苦,排行第十,上面还有九个,老太太,这个擂台可有得打。忙与十连称久仰,互相揖让一番。林晔心里暗道:“这名字我都才刚知道,你就久仰了,确实厉害。”
弘在一旁正看得有趣,却不防黛玉伸手将他一把拽了过来,指着他对贾琏笑道:“琏二哥,这位是我家的世交之后,贺兰弘。我们原也是从小儿玩大的,后来我家去了扬州才没往来的。”哼,先弄一个哥哥,再弄一个发小,看你们怎么控制。不过黛玉这番心血总得说来基本是白费了,贾琏一抬头便呆了,黛玉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他在外面应酬,见的人多了去了,但要说有弘这般人才的却没见过,本以为方才见到林晔已是顶儿尖儿了,但现在见了弘才发现自己还是井底之蛙。看着弘弧度流逸超然飞扬入鬓的眉,那神祗似的线条精致的容颜,天地间的光彩似乎都集中在他的眼底。超越凡尘之美,是会让人失去语言能力的,贾琏张口结舌的呆在当地,心道人人都说宝玉生得好,怕也只是奉承老太太的罢了,若是到了这里,我看给人提鞋都不配。林晔不动声色的挡在弘面前,以拳掩口,轻咳一声,双目如电,扫了贾琏一眼。贾琏一惊,如梦初醒,慌忙道:“原来是贺兰兄弟,久仰,久仰。”弘微微皱眉,此人太过轻浮,对他又如此无礼,直想一指头捺死他。心底着实不喜,不过,看在黛玉的面上,勉强按下心中杀机,也雍容揖让,满面春风的圆了过去。贾琏哪里知道自己已在阎王爷的门口转了一圈,兀自为见了如此神仙人物兴奋不已。
贾琏的失态黛玉自是看在眼里,心下也都不喜,可是场面话还是必须要说的,黛玉含笑道:“现在大家都认识了,以后就互相多照应照应吧。对了,琏二哥你就把芸哥儿唤进来,你们慢慢谈,小妹就先告退了。”带着紫鹃她们退了下去。
晴雯跟在黛玉身后愤愤的道:“琏二爷也太丢人了。”
黛玉漫不经心的道:“丢也是丢贾家的人,关我林家什么事,晴雯,你可是还记挂着贾家不曾。”
晴雯慌忙道:“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刚刚琏二爷那个样子,我怕十少爷与弘少爷要吃亏。”
第130章 赦病
黛玉闻言不由得失笑,贾琏让那两个人吃亏,谁吃谁的亏还说不定呢。不要说那两个正主儿了,便是熬冰和熬翔就够贾琏喝上一壶的了,贾琏若是敢动那些歪念头,只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贾琏会蠢到如此地步,黛玉不大相信,毕竟贾家玉字辈中,要说能力,贾琏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他还不至于没眼力劲儿到如此地步。她才懒得去操这份闲心呢,还是先把那两人的衣服解决了才是正经的,马上就要用呢,黛玉可不想那两个人出去惊世骇俗,别人穿皮袄都嫌冷的时候,他俩还一身单衣。
不一会儿熬冰过来禀报,几位爷都走了,去了城外的林家别院,十少爷说是要晚点回来。
黛玉不由得为十默哀片刻,唉,幸好不是我啊,如果是要我去办的话,我多半会把那个太上皇给劈了,再不然就是我被他气死,这种水磨功夫的活儿最好别找我。
却听外面小厮一阵乱跑,黛玉皱眉道:“这是什么规矩,熬冰你去看看。”
不一会儿熬冰回来报道:“听说是他们家的娘娘下了什么旨,他们家大老爷一听就口吐鲜血,昏了,现赶着找琏二爷回去呢。”
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大舅舅会被那位“假贤德”气得口吐鲜血,黛玉一下有了精神,哈哈,现在就开始窝里斗了嘛。
忙对朱凤道:“朱凤姐姐,我是不想去的,你帮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想了想,旋即蹙眉道:“还有,你去将敖润找来,让他选个人给我这位大舅舅送点子什么药材什么的去,就说我还要接着给爹爹祈福呢,不好去看舅舅,还请大舅母与琏二哥哥见谅。好歹别人也通知了咱们是不是,我这个外甥女若是知道自己的舅舅生病了也没个表示,别人可是要说闲话的。咱们也不能落人口实罢。”
朱凤皱眉道:“小姐,若是以前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这么说。可现在十少爷来了,如果不去的话,他们会不会说闲话。”
黛玉冷笑道:“闲话,他们若是知道十哥来了,只怕害怕还来不及呢,还有闲心说闲话。”
朱凤迟疑半晌方道:“小姐,大老爷毕竟是你的舅舅,你不救他么?”
黛玉一呆,方想起现在如果自己想要救贾赦的话,应该是办得到的。只是,有那个必要嘛,自己这位大舅舅便是醒着也没干过什么好事,一天到晚不过就是欺男霸女罢了。想到这里,黛玉连连摇头,对朱凤道:“算了,我这个舅舅还是就这样子好点儿,他若醒了的话,不知道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儿又要倒霉了。”
朱凤一想也是,笑着应了,忙自去找人办理。
贾琏正为自己认识了如此出众的人物而高兴,正想着如何与二人结交。可惜老天爷好像不怎么喜欢他,就看不得他有半点松懈。前脚刚踏进林家别院,后脚旺儿就哭天撞地的找了过来,贾琏气得差点没撅过去,这都什么事,忙辞了林氏兄弟,带着贾芸匆匆赶了回去。
整个荣禧堂现在是人仰马翻,下人们都是手忙脚乱,贾赦昏死在床上,大夫还没到。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贾母也过来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元春会下这个旨。还钱,拿什么来还,贾母虽说现在不大管事,但凤姐儿鼓捣鸳鸯借当的事她却是知道的。鸳鸯没那么大的胆子,那么大的事自己一人就能拍板,都是先回了贾母的,所以府里的情形她是知道的。都是王氏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蛊惑贵妃,元春怎么会下旨赐婚,现在好了,就算是自己拿得出婚约来,也是贾家悔婚在先,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更何况林氏夫妇一直都没答应宝黛的婚事,只是说将女儿托付外家教养,如今这钱也用了,人也没留住。自己不管怎么说也都无法将这件事圆过去。怎么会连宫里都惊动了?听那公公的意思,仿佛连太上皇都知道了,唉,以后自己还拿什么脸去见人呀,这个蠢妇,贵妃生生被她带累了。
王夫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皇上连贵妃都申斥了,元儿现在颜面扫地,在宫里头都抬不起来,因为她有一个谋夺外甥女财产的母亲,而那个外甥女还是忠臣之后。她现在真的是后悔死了,贵妃可是自己的护身符啊,如果贵妃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能马上就会被老爷休了,凤姐儿的事哥哥也跟自己翻脸了,若到了这一天,自己可连个容身之处都没了。早知道就应该听老太太的,先娶了那个小妖精,然后再慢慢收拾她也可以。自己为什么要听妹妹的话,不想委屈了宝丫头,想着反正钱已到手,一个要死不活的小丫头能做什么,干脆就翻脸不认人,就想出了在她那个狐狸精娘那里受的那口气。现在好了,宝丫头倒是没受半点委屈,可自己女儿呢,委屈死了。王夫人的心中不由得深恨薛姨妈与宝钗。而且因为这个缘故,自己吞下去的钱还得吐出来。那可是给宝玉准备的啊,他现在爵位什么的都没有了,就连这点钱都不给他留下吗?宝玉,我的儿,你以后可怎么过啊?她现在真的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贾母坐在榻上,一迭声的问:“琏儿呢?这个混账种子到哪儿去了?他即袭了爵,该他出面的时候怎么找不着人。”
邢夫人在一旁嗫嚅道:“听说芸儿跑到外甥女那里去闹,琏儿一早就带了芸儿去外甥女那儿赔礼去了。”贾赦突然倒了,她受得惊吓也不小,一想到贾赦若死了,贾琏又非自己亲生,凤姐儿的厉害自己素日是知道的,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正暗发愁,那里还有精神去跟王夫人争。
贾母还不知有贾芸的事,忙问道:“芸儿,是哪个芸儿?他跑到林丫头哪儿去闹什么事?”
鸳鸯早从平儿那儿知道了事情真相,这时哪里敢隐瞒忙回道:“老太太,就是后廊上五嫂子的儿子芸哥儿呀,他跟宝二爷好,见二爷一天到晚念叨林姑娘,也是他的糊涂心思,就自告奋勇要去请林姑娘回来看看二爷,那知林姑娘不理他,他急了,就冲撞了林姑娘祈福的静室。”
贾母气得连连捶榻,“胡闹,胡闹,他一个小子,如何能冲撞姑娘家的闺阁,传出去林丫头如何见人,是谁跟他说这些事的。”
王夫人跪在地上转了一下眼珠,心下暗自高兴,这芸小子干得好啊,坏了那小狐狸精的名头,看你以后拿什么来跟我闹,倒没看出你这小子对我的宝玉如此忠诚。
玉钏儿本就跟袭人不对盘,如今正是机会,怎么肯轻易放过,忙跪在王夫人后面道:“奴婢知道是谁,只是……。”悄悄的看了王夫人一眼。
贾母指着她道:“你说,快说,我恕你无罪。”
玉钏儿道:“奴婢也奉太太之命在宝二爷身边服侍,是二爷身边的袭人姐姐一天到晚不停的抱怨都怪林姑娘的话,芸哥儿才听进去了的。”
贾母呯的将茶盏摔在地上,指着王夫人颤巍巍的道:“好,你管得好家,如此目无主子的东西居然还是你口里的贤惠人,她还知不知道家规,连怎么当奴才都不知道的人,你还什么都听她的。早就该打出去,拉出去叫人牙子来。”
王夫人慌了,“老太太,宝玉现在还没好,离不开她,等宝玉好了再发落她吧。”
贾母眼如冷电,直刺王夫人,冷冷的道:“好个狐媚子,竟能迷的爷们儿都这样了还离不开她,这就是你夸上天的大贤人,我现如今才看明白了。你一天都在干什么,清这个查那个的,结果真贼就在你面前摆着你都没拿住。”
王夫人被贾母看得如跪针毡,不由的瑟缩了一下,捂住嘴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