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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们正在等人,稍后再点菜吧。”留星雨迎过来,一边回答小二,一边在独孤飘雪身旁坐下。
“这一锭银子当酒钱,多余的当是赏钱。”留星雨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儿。本来嘛,字条上已经提醒,这客栈的酒菜不能吃,茶水不能喝。但现在还是午时一刻,所以必须要先在这里至少等到申时,还有两个时辰,我们的留星雨大小姐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出在别人客栈里,像傻子一样坐两个时辰而不点菜的事情。所以就给了银子当做酒菜钱。
这可把那小儿乐坏了,激动的收过那锭银子,连声称谢,奔向柜台。
留星雨打开身后的包袱,拿出一小袋干粮,又拿出一对羊皮水壶。将干粮放在桌子中间,又把其中一个水壶递给独孤飘雪。
他没接,她只好把水壶放在他面前。
留星雨打开水壶盖,自己先喝了几口,低声对独孤飘雪说道:“我们连夜赶路,来到这里后一定很疲倦了,原本应该是点菜充饥,可是那样的话,有可能刚好中了对方的诡计。眼下孙华通在这客栈里,他事先若是知道我们会来,便一定会在这客栈的酒菜里下毒对付我们。所以宇文公子才吩咐我们不可动用这客栈里的食物。”
“我们要在这里等到申时,等两个时辰,在这里瞎坐两个时辰而不点菜,会引起别人的主意。本来是要点几个菜装装样子的。”留星雨叹了口气:“可是那样的话,也有可能中了对方奸计。若是菜里下的毒够烈,那么光闻菜香,也是很危险的。”
留星雨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笑嘻嘻的说:“还好我事先准备的妥当,带了不少干粮和水,不至于饿死。”说着她就抓起了干粮来吃。
独孤飘雪直视前方,仿佛看不见桌上的干粮和水,也看不见留星雨这个人,更听见她在说什么。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留星雨吞下一口干粮后,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宇文公子吩咐我们申时之前不可以动手,这又是为何?你知道吗?”
独孤飘雪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留星雨已习惯了独孤飘雪不喜欢说话的态度,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信任和把握:“但不管为什么,我很相信宇文公子,他吩咐的事情,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剑客的眼眸冰冷,深处的空虚中,透着一股隐隐的冲动,一种忍耐不住要爆发的杀意。
“我不等,他若出现,我就马上杀了他。”独孤飘雪低沉的冷冷说道。
留星雨干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会等的,你若是不等,那为什么坐在这里?而不上楼找找看孙华通是否在?”
“我,想先静一静。”独孤飘雪缓缓说道。语气和神色间,能感觉到他淡淡的倦意。
孙华通,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仇人,恐怕也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仇人。甚至是生平所遇中剑术最高的人。
杀这样一个特殊的人,就算是独孤飘雪,是不是也要先静一静,想一想?
又有谁知道呢?谁能了解剑客内心最深处在想什么?
他们本就难以被人了解,也不想被人了解。
也许在这残酷的江湖里,被别人了解的多一些,就危险一些。
忽然,门口想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带着沉稳的脚步,走进了花石客栈。
独孤飘雪抬眼看了看来人,随即又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不过能让独孤飘雪抬头看一眼的人,也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了。[小说网·。。]
倒是留星雨,一看见来人,马上就肃然起敬,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惊讶和尊重之意。整个人似石头一般僵住了。
就好像一个逃课的小孩,忽然看见了严厉的母亲一般。
来人一身黑衣,一进入花石客栈,目光就落在了独孤飘雪和留星雨身上,脚步也和目光一样,直线走了过来。
凉凉秋风中,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羽毛的编制的衣衫,头戴斗笠,整张脸沉在斗笠边沿挂下的黑纱下,看不见脸色,却能感觉到一股雄浑的劲力和一身高尚的威武。
江湖上除了单雄,谁还有这种魄力?
午时二刻,唐家堡,石桌前。
流星七血刀围着石桌而坐。
无酒,有故事。
项恒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沉声问道:“那你们的单大夫人,有没有教过你们,杀父仇人的含义?”
西门笑转了转眼珠子,皱着眉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她经常教导我们,要做个重情重义,满腔热血的男子汉。既然要做男子汉,那杀父之仇一定也是非报不可的。”
刘不平道:“如果杀父之仇也不报,那这儿子做的也太他大爷的不孝了!”
风延庆拍了怕项恒的肩膀,咳嗽几声,道:“老大,这杀父之仇么,当然是儿子的事情。所以你若知晓了杀父仇人的名字,那就必须去砍了那家伙!我们兄弟几个虽然不能帮你,至少也可以帮你把对方找出来,黑羽盟找人的本事,你是不用怀疑的。”
丘谭瞪了风延庆一眼,骂骂咧咧的说道:“老五你放什么屁?”
风延庆怒道:“你放什么屁?”
丘谭道:“老大的老子,就是我们的老子。他的杀父大仇,就是我们的杀父大仇。”
风延庆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替老大去杀了那人?”
丘谭道:“那当然是不行的,我们至少可以先将那人打个半死,好让老大一刀了结了。你只说帮老大找出他的杀父仇人,那也太不义气了!”
项恒苦笑一声,道:“恐怕杀我父亲的人,你们是无法对付的。”
“碰!”的一声打响,马一翎拍桌喝道:“怎么老大你也放屁了?流星七血刀,七个人,七八刀,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大爷们砍不了的?”
面对满腔热血的众人,项恒沉默。
西门笑对马一翎挥了挥手,叹道:“老四你别发火,你也不想想,能把项承志那种角色弄死的人,的确很不好对付。”
这帮人一向居高自傲,不过提起项承志这个人,那他们还是会尊敬一些的。毕竟,江湖上到处都是项承志的传说。
可是近年来,项恒的传说,似乎已比项承志的传说还多。
马一翎道:“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大会比项承志弱?”
西门笑叹了口气,道:“那你认为,让老大和他父亲打一架,谁厉害?”
马一翎嘀咕道:“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无羁刀只有一把。。。”
无羁刀,此刻正被一双冷汗湿透的手,紧紧握住。
刘不平道:“这么说吧,老大的杀父仇人,是比项承志更厉害的人。而老大是不是比他老子厉害姑且不说,可流星七血刀,总比项承志厉害许多吧?”
风延庆接到:“那也只能说明我们七个人比项承志厉害,却不能确定有十成的把握能报这仇。”
马一翎急了:“报仇这回事,本身就是没有十足把握的,**的是在怕死?”
风延庆拍案大怒,道:“我姓风的什么时候怕过死了?我只是说没有十成的把握。”
马一翎回道:“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你放屁!”
“是你放屁!”
“不管谁放屁,替老大报杀父之仇,谁愿意去?”
“大爷我第一个去!”
“我绝不会落在你后面!”
“我也不会认输!”
“流星七血刀有酒一起喝!有祸一起闯!困难一起扛!有恩有仇当然也他奶奶的是一起报!”
原本还有些口角的几个人,忽然间又团结了起来。流星七血刀,除了刀以外,恐怕最令人敬佩的就是那种友谊吧。
那种江湖豪客,不惧生死,快意恩仇的义气。
项恒忽然大声道:“你们都别吵了!我和你们一样,杀过人,不怕死!”
六人被项恒一声何止,脸色渐渐平静下来。
项恒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无羁刀,道:“我这一生走在江湖上,面对风浪,面对敌人,别说退缩,连眉头都未皱过一下。”
他的脸上浮现出无比的自负和骄傲:“我项恒或许不是个大仁大义,大忠大孝的人,但项恒自认还算是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汉。”
他语声变低,变缓:“老二说的对,做男子汉,首先就是不能忘记杀父大仇。只是。。。只是,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鸟事实?”西门笑道:“有个人杀了你老子,这就是事实。”
项恒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问道:“那这个人,我是不是非杀不可?”
西门笑点了点头,:“对,看见那人时,操刀,砍了!不用废话!不用琢磨!如果有一丝丝犹豫,那就是娘们儿!”
风延庆接到:“就是就是,这事情简直是我见过最不用伤脑筋的事情。”
钱丈坤道:“项承志一代大侠,就这么被人弄死了。虽然他老人家不是我家亲戚,可就冲他玩儿刀的境界和一生的所作所为,弄死他的人我恨不得现在就将其砍了!”
项恒全身一颤,眸子里似乎闪烁这一丝丝激动,又有一丝丝质疑,凝望这眼前的六个人,道:“真的应该是那样吗?”
六人集体点头!
“是啊!”项恒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光彩,似乎已参透了红尘乱麻,看淡了生死恩仇:“这么简单的事,我为什么要反复犹豫和琢磨?这根本就他妈是不用脑子想的事情!”
西门笑咳嗽两声,道:“咳咳!老大,废话讲了这么久,臭屁放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说出杀死你老子的凶手名字了?”
项恒仰头,挺胸,眸子里闪过一丝灼人的炽热,随即又是淡若冷霜的平静。
他,那个漂泊江湖的刀客,轻轻的,动了动嘴唇。
正未时,花石客栈。
有秋风,却不急。
留星雨吃惊和微微尴尬的眼眸里,倒影着单雄挺拔的身影,那漆黑强壮的黑羽盟盟主。
“公。。。公公。。。”留星雨结结巴巴的叫了声,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叫单雄,显得有些不自在。更何况单雄和她本就没有太多的接触,只是见过几面而已,这声“公公”就觉得更加生硬了。
单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在独孤飘雪的右侧,留星雨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留星雨坐下。
她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下来。
虽然和单雄的脸隔着一层黑纱,仍能感觉到他眼眸中的威仪。他坐定后,没有摘下头上的斗笠。
凭他是留星雨公公的身份,已不用礼貌的摘下斗笠。就算是在独孤飘雪面前,凭他黑羽盟盟主的身份,也不用摘下斗笠作为礼貌。
留星雨勉强的笑了笑,生硬的说道:“公、公公,是什么风,将您老人家的大驾吹过来。”
“你和无言在唐家堡,筹备着对付黄雀的计划。我不太放心,所以打算去唐家堡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单雄低沉的说道。
留星雨正想说几句客套话,独孤飘雪却冷冷说道:“就你一个人?”
黑纱动了动,单雄转过头面对独孤飘雪,隔着黑纱,却能感觉到他用眼眸传来的寒冷之意:“就我一个人,怎么?”
独孤飘雪淡淡道:“没什么。”
“大爷,吃点什么?喝茶还是喝酒?”那笑容满面的店小二,热情的对这一身黑羽衣的壮汉问道。
单雄摇了摇头,斗笠下的黑纱晃了晃,却没有说什么。
小二似乎还不懂单雄的意思,以为对方没听清楚自己说什么,正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对面那貌若天仙的女子却忽然抢到:“小二,我们想先坐在这里休息片刻,酒菜一会儿再上,可以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别说是已经收了酒钱,就算是一分钱没给,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店小二会拒绝留星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