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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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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克制怒火。

忆柔的表情很平静,仿佛自己不是一个病人。项恒的表情显得不甘,仿佛自己才是生病的人。

他一向是蔑视金钱的,现在他忽然发现金钱是这么的重要,金钱不但肮脏,还很有用,至少现在比无羁刀要好用。世界上许多肮脏的地方,本就是被金钱污染的。

他牵着忆柔的手,回到了百草镇的客栈,虽然丢了银票,至少他们身上还有作为盘缠的碎银子。

月明星稀。

项恒慢慢的给玄韵喂着草料,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为了金钱而烦恼。谁也形容不了他现在复杂和焦虑的心情。

就在几天前,甚至在几个时辰前,他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可现在他觉得世界是那么的肮脏。最肮脏的就是金钱,就是因为缺少这种肮脏,他没有办法给忆柔治病。

看病花钱是天经地义的,可那些没钱治病而受病魔缠身的人,老天是否也对他们公平过?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富人的生路永远比穷人多。

他黯然的拔出了无羁刀,抚摸着刀面上的血槽。这柄世人梦寐以求的兵刃,在仙鼎宫的门前却显得一文不值。他在擦刀,因为他要拿着刀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尽管他很不情愿。

他用羊皮套把刀裹好,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住了,因为忆柔打着一盆洗脚水进来了。既然她来了,那么他现在想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会被她阻拦。

他也没有洗脚,因为这件事情很紧急,如果可以,就把洗脚的时间给省略。忆柔看出了他脸上的焦虑,问道:“你怎么了?”

(5)项恒道:“我有些累了。”

(1)忆柔道:“洗脚可以解乏的,来吧。”

(7)项恒笑道:“不洗了,我出去一下。”

(z)忆柔睁大了眼睛,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小)项恒道:“看月亮,对我来说,那比洗脚更能解乏。”然后他拿着无羁刀,快捷的走出了房门,在门口时他又停住了,背对着忆柔道:“忆柔,我。。。。”

(说)忆柔道:“什么?”

(网)项恒勉强笑道:“没。。没什么,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没有再说什么了,怕忆柔猜中他现在要去做的事情。然后她就听见项恒下楼梯的脚步声。

如果在平时,他的确有可能在这么黑的夜里跑出去看月亮,可现在不是平时,现在是忆柔最关键的时候,他必须穷尽一切办法去弥补她曾经的美丽。

他现在不是没有心情看月亮,而是没有时间去看,他可以等,忆柔的脸不能等。

他现在唯一有的就是无羁刀,这就是唯一的办法,办法却不是拿着刀杀进仙鼎宫。

他有自信无羁刀能卖个好价钱,虽然匆忙,但他相信以七八千两银子的价格成交还不算难事。

百草镇本就是那些准备上仙鼎山治病买药人的落脚处,能千里迢迢上仙鼎山看病的往往是有钱人。而一个小镇外来人最多的地方,往往是驿站,项恒就走在去往驿站的路上。

无羁刀外的羊皮已经被他手心的汗浸湿了一块,尽管十分不情愿卖掉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却认为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也是上苍对他的惩罚,没有保护好挚爱的人受到的惩罚。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和冷云风约好的一战。

若没有刀,他如何在决斗中存活下来?没有刀,如何找到背后的黄雀?如何去复仇?

当他在脑海里想起忆柔的眼神时,这些疑虑就统统打消了。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为了某些目的而去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

从没有做过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或许并不是完整的人生。

这是项恒一生最不愿意做,也是最愿意做的事。

这看上去真矛盾。

矛盾的悲哀,就和这人世一样,到处都充满了矛盾。

青面兽杨志,岂非也有过项恒的这种经历?

项恒踏进了驿站的大门,里面有十几个个人,一眼扫过,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人的背影上,那是一个正背对着大门抽旱烟的老人,旁边有几个帮他整理行李的仆人,看他的穿着就是有钱的样子,看他站立的气质就知道他曾经是练武的,他举手落足之间,透着淡淡的病状,想必也是上仙鼎宫求医问药,而在这驿站里落脚的。

一个曾经练过武的有钱人,肯花钱买无羁刀的可能一定比其他人高。所以项恒就向他走去,脚步很坚决,就好像和他出售无羁刀的决心一样:“咳咳!这位老先生,请问。。。。”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老人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他,他也看着老人。就因为他们互相看着,所以都不说话。老人看项恒的表情很吃惊,项恒看他的表情更吃惊,就好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恒儿,你这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老人激动的拍了拍他的右臂,无羁刀就在右手上提着。

“叔父!”项恒又惊又喜,也同样激动的看着宇文涛。

宇文涛岂非就是项恒的亲人?两人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恒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宇文涛吐了口烟,一边拉着项恒往椅子上坐,一边问候。

他坐下,回答:“忆柔的容貌被朱梦航毁了。”他没有说出那段过程,他不想让人知道,正如自己不愿意去回忆一样。所以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

宇文涛能了解这种痛苦,所以他没有问下去,反而有些吃惊:“朱梦航?”

“嗯,再过两天,等她脸上的伤口开始结疤时,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那你们上过仙鼎山了么?”

“上过了,可没求到药。”

宇文涛在生意圈里已经滚爬多年了,和金钱打了一辈子交道,他知道仙鼎山的药有多贵,他似乎也看出项恒没有求到药的原因正是因为钱,叹了口气,道:“明天我和你再上一趟仙鼎山。”

项恒原本沮丧的脸,此刻写满了感激和欣慰,他看见了一道强烈的希望之光,道:“那这次只好让叔父您破费了。”无羁刀可以不用卖了,这是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他忽然觉得有一位有钱的叔父实在是一件好事。

宇文涛笑道:“怎么能说破费呢?几十万两银子在你叔父眼里,不敢说九牛一毛,也敢说八牛一毛。”这不是吹牛,宇文涛的财富本就是天下第一的,旁边的几个仆人正整理中的大堆银子,就是证明。

宇文涛的脸上有些黑气,脸色很难看,项恒问道:“叔父,怎么了?你不舒服么?”宇文涛一边叹气一边吐烟,语重心长的说:“十几天前我中了蜈蚣毒,这个月内要还是找不到解药,我就要毒发生亡了。”

项恒心一悬,急忙问道:“谁下的毒?”能让宇文涛中毒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那人不但对我下了毒,还毁了忆柔的容貌。”

“朱梦航?”

第二十二回:无德神医(第三章)

“就是她!我非杀了她不可!”宇文涛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的脸色都红了,他想起儿子那空荡荡的左袖。

朱文任和宇文涛已经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了,现在他要杀老友的女儿,这是一种多么深层的愤怒?

项恒了解这种愤怒,问道:“您已经和刘前辈有二十年的交情了,对她女儿,你能狠心下手杀了么?”

宇文涛的目光忽然变的有些冰冷,道:“就因为我和刘兄已经交往了二十年,所以才狠的心杀。”

“为什么?”

“就凭二十多年的交情,我可以代他教训女儿,免得这妖女又去害人。”宇文涛缓和了一下脸色,淡淡道:“你去看看子乔吧,你或许会知道叔父为什么如此痛恨朱梦航。”

项恒了解宇文涛的为人,他的心胸和他的财富一样宽广,能激起他亲手杀掉老友女人的愤怒,除了朱梦航对他下毒外,必定还有别的原因。

现在,他终于看见了宇文涛决心和愤怒的源头。

半个时辰后,在百草镇上最豪华的客栈里,宇文涛正坐在大堂里独自喝闷酒,闷闷抽旱烟。项恒推开了天字一号客房的门,就看见宇文子乔忧郁的坐在桌前,右手缓缓的抚摸着玉琴,神色黯然的就好像抚摸亲人的墓碑一样。

左边空空的袖子正在摇摆。

宇文子乔抬头看见项恒时,脸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莞尔道:“你来了。”

项恒看着他空荡荡的左手,听到他的笑,仿佛看见了这笑容背后的痛苦,他感觉心被某种无形的利器刺了一下。

宇文子乔还是宇文子乔,铁骰书生却不再是铁骰书生。

项恒忍不住的跑了过去,颤抖的双手举起他的空袖子,怒道:“这也是朱梦航干的?”

他苦笑一声,道:“的确是她。”

项恒说不出“我要杀了她给你报仇!”他已答应了忘愁师太不杀朱梦航,就算这个诺言再怎么该死,却还是一个不变的诺言,项恒不想违背。

他对这件事不用负任何责任,可他总觉得欠了宇文子乔什么。他呆呆的坐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铁骰书生打破了尴尬,道:“玄韵。。。还好吧。。”

项恒点了点头,道:“这几天可辛苦了它,吃的比平时多很多。”

“带我去看看吧。”

项恒黯然的起身,道:“好。”宇文子乔也站起来了,迟钝的伸出右手去抱起桌上的琴。

他抱不起来,不是因为琴身的重量,而是他一只手的迟钝。

项恒尽量让自己笑的随意一些,伸出手帮了他一把,笑道:“只要你需要,我的手,就等于你的手。”

王龙客栈离这里不远,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玄韵正睡在马槽里,睡的很沉。宇文子乔带着欣慰的笑容,伸手缓缓抚摸它背上的伤痕:“这些日子,有劳替我照顾玄韵了。”

项恒微笑不答,轻轻拍着牛背,道:“这大家伙不用人照顾,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理了理玄韵身子下的稻草,继续说:“玄韵和我就好像是兄弟一样。”

宇文子乔笑说:“是啊,牛也是能通灵的。”这时候,玄韵忽然醒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主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伸出舌头去舔宇文子乔的脸,还发出低微的吼叫。

“呵呵,你醒了啊。”宇文子乔笑的和玄韵一样开心,项恒笑的更开心。可是玄韵忽然发现宇文子乔的左手没了,神色变成了黯然,牛舌轻轻的在他左肩舔了舔。

宇文子乔叹了口气,盘膝坐在了地上,对项恒说:“把琴给我。”

项恒把琴放在他的双膝上,没有说什么。

他嫩如女人的右手捻起兰花指,在七根琴弦上奏出了一曲。

曲子不是以前那首狂放的《酒狂》,而是缓慢中带着浓浓黯然的《汉宫秋月》。

他是感觉到左臂在隐隐作痛,还是想起了留星雨明亮的眼眸?

玄韵听到主人的琴声,也静了下来,去欣赏。不仅仅是因为这琴声优美,也因为它已很久没听到了。对牛弹琴有时候也并非对牛弹琴。

今夜,项恒忆柔和宇文父子重聚了,尽管每个人都经历过痛苦折磨的洗礼,可是他们终于又重聚在一起,那种欢笑,足以抚平之前所有的伤口。

今晨的阳光,仿佛是这个冬天里最亮最暖的。

仙鼎山的山道上,三匹白色壮马拉着一辆四轮大车,车上有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宇文涛骑着一匹赤马走在最前面,呼呼的抽着旱烟。宇文子乔骑着玄韵走在后面一丈。

骑着马的项恒和坐着小马车的忆柔就在宇文子乔的旁边。此刻项恒和忆柔的的心情终于不再消沉。宇文涛呼呼的抽着旱烟,于是他儿子宇文子乔就说道:“爹,你以内尚有毒素,抽烟不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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