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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英道:“不过我们还是要赶去接应一下。”
“那当然,假如真是皇帝召宴,自然没什么,我们去了也没关系,否则,他一定是在那儿装疯卖假,跟对方周旋,我们去了才能解围。
只不过我们这档公然找了去,也是不行的,大家必须分批进去,若是没事,不动声色回来,有事则相机应付。”
南宫素秋道:“这个办法好,谁对那儿的地形熟?”
慕容刚道:“我去过!”
其他几个女孩子居然都去过,南宫素秋一笑道:“这倒妙,你们全都去过,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没去过。”
慕容刚笑道:“来到帝都,总要探探皇帝住的地方,甚至于偷偷找到龙椅坐它一坐,这是每一个人的通性。
学了武功的人总是不甘寂寞的,直闯皇宫大内又犯不着,只有这所行宫,防备较疏,最容易去……”
南宫素秋道:“我到帝都不下十余次,但时间没赶巧,皇帝都是住在行宫,所以真正的皇宫大内,我倒是去逛过了,就是这所行宫未能一游,这次要跟你们跑了。
那瑶英和小红由正门直接找了去,你们是副统领,职权上高于任何人,若是在门口受阻,可以吵架硬闯进去!”
单小红道:“我们干脆把义父拖着,看谁敢拦阻。”
南宫素秋道:“那最好,这样一来就省事多了,你们在正门不怕闹事,这样子我们两侧的人才便于潜入。”
慕容刚带了席容和胡风,南宫素秋则带着含沙射影,大家同时分头出发了。
第二十四章
李瑶英和单小红一块先去找到了汪振。
汪振一听就慌了道:“咱家几时找少秋去行宫的,皇帝今天在颐和宫里陪太后谈家常,这是他每月定省的日子,怎么会上行宫去呢?”
“但这是费德进去传的口谕,少秋兄也觉得事出突然,时已深秋,皇帝上西山去?但是费德进是您贴身的跟随,又不由人不信,他一定是给东厂的人买通了,要把少秋兄坑在那儿,您快去解围吧。”
汪振对这件事还真紧张,连忙吩咐备马,就和两个女孩子直闯行宫而去,不过他办事还算细心的,另外下了一道口谕,命令西厂所有属员,随后赶到。
这三个人的马快,没有多久,就已来到西山的行宫之前。
这儿倒是有几名禁军,不分日夜地轮流守卫,却都是些老弱残兵,平时里做个样子,看住百姓们不让人闯人而已,他们是认得汪振的。
汪振问道:“上午是不是有西厂南宫统领进去了?”
一个老军答道:“有!不但南宫统领去了,还有忠顺王领着一批人先到了,说要在里面商谈机密!”
汪振怒骂道:“混帐东西,这是圣驾的行官,管它是谁在也不能擅自动用的,你怎么让他们进去?”
那老军可怜兮兮地道:“禁军调度,向来都是由忠顺王指挥的,他的话小的怎敢不信。”
汪振道:“以后禁军调度归咱家!”
老军道:“公公明鉴,不管归谁调度,但厂里出来的老爷们都是小的们顶头上司,他们说什么,小的们除了听命之外,不敢违抗。”
汪振道:“现在咱家告诉你,以后宫廷禁卫,概由西厂负责,凡东厂人员不得进人宫禁地区,就是忠顺王自己来,没有咱家的放行手谕,照样不准放行。”
老军畏缩地道:“公公最好是颁下一张公告张贴在此,否则小的们实在拦不住!”
汪振道:“这个咱家自然会办的,现在咱家只是告诉你们一声,回头咱家还有大批的手下来到,追究他们擅入禁宫之罪,人来了,你叫他们快点进去。”
那几名老军唯唯应是,汪振这才拨马前行!
李瑶英指着一方“下马”的牌子道:“义父,这儿明写着要人下马,我们骑马直闯进去行吗?”
汪振一笑道:“皇帝在这儿时,咱家的马也照骑不误,更何况是皇帝不在这儿,那是给文武百官们看的,咱家可不理这一套。”
李瑶英道:“义父,那总不太好吧,虽然义父身膺重寄,但逾越人臣之节,总难免受批评的。”
汪振道:“你放心好了,没有人敢批评的,咱家跟皇帝商量好了,只要有人敢对东西两厂的人提出弹劾,那一定是个不怕死的忠贞之臣,咱家不但不去记恨他,反而会保荐他立膺重任。但满朝文武就是找不出这种人来。”
“皇帝会跟义父商量这种事?”
汪振哈哈大笑道:“你不相信是不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们都以为咱家跟忠顺王一样跋扈,其实大错特错了。
咱家是忠于皇帝的,因为咱家是皇帝的贴身近侍,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咱家怎么会反对他呢?对外,咱家做出一副跋扈之状,是为了对抗忠顺王。”
“忠顺王手中的权越来越重,态度渐有不驯之势,皇帝深以为忧,但不敢过份地压制他,因为抓破了脸,只有两条路,不是他低头,就是皇帝低头。他是不会低头的,皇帝又不能低头。
唯一的办法,只有以咱家出来跟他别别苗头,叫一些忠于王室的人支持咱家,跟他分庭抗礼……”
“这有什么用处呢?”
“自然是有的,皇帝若压下他时,朝廷威仪尽失,朝纲不振,他就更得势了,咱家跟他争争不过时,陪个笑脸,低了头都没有关系。
还有,就是他用钱去讨好一些将领,厚植势力,朝廷不能也学他的方法,咱家却可以的,这样子才能扯他的后腿,而且一定要有个人跟他争一争,才免得他手遮天,势力越来越大。”
李瑶英道:“原来你跟皇帝是早有默契了。”
汪振笑道:“这就是权术的运用,你们小孩子不会懂的,咱家若真有不臣之心,出入禁宫无忌,皇帝不是太危险了吗?”
李瑶英十分高兴的,她跟南宫少秋一起对付忠顺王,附带也会影响到汪振,虽然是为了大义!
但在振毕竟是她的义父,对她更是十分疼爱,使她心中不无愧疚,知道汪振也是忠于王室的,那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因此她娇嗔道:“义父也是的,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一声呢?”
“这是极端机密的大事,怎么能说呢?若是给忠顺王知道了,他就要全力来对付咱家了,目前他不敢轻易与咱家闹翻,正因为他打打算盘,认为不上算!”
由大门一直到行宫的正殿,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
由于皇帝在夏天时驻节此地设朝理事,所以屋子建得很多,作为一些进谒的官员们休息之所。
汪振来到宫前,才有几名东厂的剑土阻路道:“来人止步,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骑马直闯禁宫。”
汪振厉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难道你们都不认识咱家了。”
这几名剑士确都是生面孔,为首的一个人道:“不认识,看你的样子,不过是个太监而已……”
汪振怒不可遏道:“小红给我砍了!”
单小红由马上飞身,不等落地,长剑已飞刺而出,那个汉子倒是吓了一跳,连忙挥剑招架,也被逼退一步。
这一来他大感脸上无光,挥剑怒道:“这个婆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持械行凶,兄弟们,做了她!”
旁边有五名剑士,一起挥剑攻了上来,加上那个汉子,六支剑齐攻而上,他们倒是有些真功夫的,居然把单小杀得连连后退。
李瑶英见势不佳,也拔剑上前与单小红联手对敌,才算阻遏了他们的攻势。李瑶英将剑一横道:“看你们的路数,好像是隆中马中行老师父的门下。”
那个汉子听李瑶英报出他们的师门,倒是一怔道:“不错,我们都是隆中马家弟子。”
李瑶英道:“马老师有六位最杰出的门人,号称隆中六虎,想必就是各位了。”
那汉干道:“不错,兄弟马隆光,这是我五个师弟!”
李瑶英道:“我叫李瑶英,来自大名府红叶山庄,家父与令尊马老师傅颇有交情!”
马隆光也为之一怔道:“原来是碧落仙子李姑娘,两年前在下曾随家父到过红叶山庄,只是没见过姑娘。”
“小妹不常在家,马兄是什么时候入了东厂?”
“两个月前受聘,三天前才报到,在下愧居大档头,五位师弟都是二档头,李姑娘是……”
“小妹现居西厂副统领。”
马隆光一拱手道:“失敬!失敬!算起来姑娘职衔该是我们的上宪,只是两厂不相隶属,在下等奉了王爷口谕,在此地把守,不放任何人进人,还请姑娘原谅!”
李瑶英冷笑道:“马兄可以不放别人进去,但是对西厂总监汪公公也敢拒阻吗?”
马隆光顿了一顿才道:“是的,王爷颁下口谕时,曾特别交代,说就是皇上亲临,也不能放行。”
汪振怒道:“混帐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马隆光道:“我们初到京师,不知道。”
“咱家想你们是不知道,否则就不会说出这种狂妄无知的话了,告诉你,这是皇上西山行宫,忠顺王私用行宫,已经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了,你们也想跟着他抄家杀头吗?”
马隆光脸色微微一变,大概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可是他想了一下道:“我们隶属东厂,只知道唯上命是从,其余一概不知,请阁下原谅。”
他知道对方是汪振后,口气已不若先前无礼了,但态度却很执着,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李瑶英一叹道:“马兄,汪公公亲口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也告诉你他是什么人了,你就不能以不知道为推托了。这件事很大,你担待不了,最好还是去请示一下。”
马隆光摇摇头道:“不必请示了,王爷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准放行,有强行闯入者格杀勿论!
李姑娘,我是念在上一代的交情,才特别通融。你们现在退走还来得及,否则我就要得罪了。”
李瑶英道:“马兄!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马隆光道:“不知道,也不必知道,王爷说过,任何事他一肩担待,你们有问题,明天去找他交涉,今天我们受命在身,只有很抱歉了。”
汪振道:“隆中马家势力很大吗?”
李瑶英道:“不小,马老师傅在隆中公开设馆收徒,门下弟子有数百人,洛下一些镖局武师,多半出于门下。”
汪振冷笑道:“咱家就不信,他们的势力可以大过官方去,咱家这个西厂总监,会被他吓倒了!
咱们偏要走过去,他敢拦一下,就算他姓马的有种,咱家不叫他们隆中马家抄家灭门,咱家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他显然动了怒,挺步上前!
李瑶英忙叫道:“马兄!你们现在所为,正是抄家天门的大罪,汪公公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你千万要考虑清楚。”
但是马隆光却不理会这个警告,仍是摆到前拦!
他总算还顾忌到汪振的身分,不敢放开手进搏,只是拦住了去路道:“请阁下原谅,不要使我们为难。”
汪振忽地伸手一拍,拍在他的剑叶上,劲力无比,马隆光的长剑握不住,顿时被拍落在地。
汪振跟着一掌,击在马隆光的胸前,同时喝道:“滚开去!”
马隆光的身子飞起落下,胸前凹下一个掌洞,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
他的两个师弟见状,飞身运剑直刺,剑奔左右直搠肋下,汪振居然不加理会,听任两支剑刺进,剑尖到了他的身上,居然停阻不前。
两人因为刺得用力,连剑身都弯了过来,啪啪两响,折断了下来,他们的身形也控制不住,直冲了过来。
汪振暴喝一声:“来得好!”
他双臂猛地一夹,把两个人的脑袋夹在肋下略一用力,又是一阵格格声响,等他放下双臂;两个人的头都扁了,鲜血脑浆都涌了出来。
他举手之间,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