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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惊,“想要字不会去买灯笼?”
“那是不同的。”穆西浅笑,自觉对明月讲清楚这些太过困难,她便不再解释,“这样堵在门口,着实心烦。”
明月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趣味盎然道,“不然我拿个大扫把赶赶她。”不得不说此地民风淳朴,一年到头摊不上什么事情,穆西看她一眼,意为你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恶俗趣味吧,饶是明月脸皮不薄,也被那个眼神清浅的女子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穆西看了看天色,心想着还早,也不再跟明月调笑,正脸道,“我的红纸呢?”她想的是事情既然都闹出来了还不如顺便赚点外快,这过年不是要贴春联嘛,顺便连这钱也赚了去,多好。
明月支吾两下,“咱又不缺那个闲钱,别弄得累死累活的。”
穆西笑,“这算累?”径自离开暂时搭建出来的书桌朝一边的立柜走去,“这房子也就这么点地方,你能藏到哪里去。”说着拿出卷包的好好的红纸,她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个你明儿拿去给村子里的那些邻里,也不枉这些年人家照拂咱一场。”明月见她连这些年着种话都说出来了,只抿着个嘴笑。
从心底来说,穆西还是喜欢这个地方的,若在这儿植上几株桃花,那就是世外桃源的大宣版,不过那也只是喜欢而已。这天天刚亮,穆西便听到一阵异常齐整的脚步声,她安抚了下还在揉着眼睛的阿茵,微笑着站了起来,看看自己的装束,也忒寒酸了,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出现的究竟是哪位,品级肯定不会低。
她整了整衣襟,对正想开口的明月道,“不错,他们是来找我的。”说着朝外走去,不大的院落已经被围了起来,穆西一下子就乐了,这些年她也算学了些格斗之类的,但还没有高明到能横扫千军呀,这样倒弄得她像飞贼了,各种体验,真是不虚此行呐。
屋外阳光正好,穆西微微眯起了眼,她突然回头对明月道,“要想看热闹就出来看呗,没什么的。”这时已经能听到外面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身着玉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声音温雅,他缓步过来,轻轻开口,“穆西。”这话不出口还好,穆西一听,立马全身僵硬,不得不承认不论活了多少年总有被雷到的时候,这位让她差点倒下的仁兄,正是前些天热热闹闹离开玉城的皇帝特派的皇孙——姚浠。
她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我说,您可以用正常点的口气说话吗?”眼前的青年身形修长,与上次见面似乎清减了不少。就算是个猪脑子也知道这个长相英俊笑容温柔的年轻男子就是外面那群训练有素的兵的头,明月还不笨,在彻底推翻了心中这家伙会不会是贼终于把官兵引到家里来了的悲观结论之后,她看了看穆西又看了看这位气质上乘的贵公子,干脆等着穆西直接解释,而后者果然马上开口,却不是解释,那个前两天还跟阿茵一起玩着游戏跟隔壁大婶闲聊调笑的年轻女子敛容正坐,荆钗布衣,看起来却是说不出的清贵优雅,“我要离开了,很抱歉,无法与你一同过年。”说着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的姚浠,“我们走。”穆西从椅子上站起来,姚浠跟在她后面,临要走出门去,才淡淡扫了眼不知做什么表情的明月与已经懵了的阿茵。
穆西走出去,才发现外面一水儿的玄衣卫,可以说是个个都是精英,而且还是那种只听皇帝调任的,谁要弄这么一拉子人在京城,基本上也能横着走了,要她相信这是皇帝专门派来找她的人,她还真是不信,脑中闪现的比较恶俗的想法就是这衣服该不会租来的吧。她停住脚步回头对正皱着眉的姚浠道,“这阵仗也太大了些吧。”见姚浠不答话,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已经回京了?”
一直皱着的眉这才算舒展开一点,姚浠象征性的咳嗽两声,“没想到你在这儿还注意得到我。”若非接到手下汇报,他也不会半路折返。
“你出城那天隔壁大婶刚好进城,看到了呗。”一边从姚浠手中接过显然是为她准备的猩红斗篷一边对那些只敢推开窗子朝外看的乡亲们回以安抚性的微笑,不过那些善良的人们眼中的可怜与叹息实在看得她全身发毛,干笑两下,穆西道,“我回我小岛上去,你去哪儿?”
姚浠低头看她一眼,“你也不用回那边了,跟我一同回行宫。”
穆西听毕险些跌倒,“你不回去过年了?”还行宫,她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是天家风范了——你宫规家法算个毛。
“奉旨清扫南海,这个理由够不够。”姚浠话中似有愠怒,“要我今天不来的话说不定你过年了都还窝在这儿。”说到激动处他几乎是抓着穆西的胳膊。
穆西叹了口气,还清扫呢……她觉着自己这样被抓着确实是不大雅观,“形象,注意形象。”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姚浠放开手,他对穆西展开一个属于纨绔子弟的标准微笑,“姚浠的名声本来就不好。”穆西又将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私自调动玄衣卫,扰民生事,果然是您的作风啊。”
“我已经命人将你在岛上的东西都搬过去了,不过……”两人已经走到了马车前,姚浠想要伸手扶她,却被她一挥手闪开。
“算了,您搬都搬了,我还能说什么。”穆西登上马车,“到哪里都是住,别的事情还是回去再说吧。”她放下帘子,两人都不再言语。
交谈
南海的行宫原本是为了方便太主出游而建,经过两百多年的修缮扩建已经形成一定规模,由于只是皇孙入住,正殿之类的连门都未打开,穆西住的院子一面朝海,视野开阔,皇家别苑的景致当然要比那小渔村的好上许多,穆西回来两天,倒有一半时间是冲着那片蔚蓝的海域发呆,有时她就那样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好几次姚浠忙完了手边的事情过来得到的消息都是她还在睡觉,故而两人虽住得近,竟没见面几次。
从得知穆西失踪到现在,姚浠大多数都皱着眉,现在也不例外,他面前正放着张不大的地图,南海诸岛情况复杂,还不能贸然下手,这个任务说难不难,只要随便抓上几个海贼就能回去交差,反正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若是这样,那不论是穆西那边还是未来的南安侯那边都不大好交待。
“爷,姑娘醒了,那边正伺候着起身呢。”穿着绿色绸褂的丫鬟恭谨向主人汇报着隔壁的情况。姚浠点了点头,他看看外面的太阳,这才接近中午,这样看来穆西也太过嗜睡了,她昨天也休息的很早,“下午你去把张太医请过来。”说着大步朝外走去。
姚浠进来时良绣正朝穆西的发髻上攒好两朵茉莉,小小的花瓣上没有半分瑕疵,味道浅淡,正好符合穆西平日里的习惯。姚浠从镜中看着那张愈发清雅寂寥的面庞,他走近拿过支嵌着翡翠的发簪,想想递到穆西手中,“下次不要攒这些白花什么的,不吉利。”看着镜中的影子,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十几年前母妃去世时也是这般,前一刻还团圆和美,后一刻就天人两隔。阳光从格子窗中洒进来,
穆西将那梅花簪放回妆台,嘴角微扬笑容恰到好处,她站起来向外厅走去,“您的眼光是没得说,可那东西太重了带着不舒服。”她本来连花都不想要的呢,“有事吗?”虽然知道这些天来一直被监视着,不过姚浠有这么大的动作还是第一次,穆西突然觉得有些头痛,这孩子……
“不要再离开了。”姚浠目光灼灼,一向都带着些玩味的桃花眼中也全是认真,唇边的笑容中带着四分温柔三分自负三分恋慕,他端起白釉纸瓷浅抿一口,“你离开京城时我在驿站看着你的马车离开,绝尘而去,你连停都不停,可怜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我不能随便离京,便只能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看着你,后来听说你坠海下落不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那时怎么不强留下你,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穆西接受各种教育几十年,遇到的变故事件也不算少,听见姚浠的话却差点喷茶,神呐,她这是在摧残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真是作孽啊,都说皮囊皮囊,这次惹祸的就是这幅皮囊了,难道要她直接说,不好意思,我侄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要我侄女过来倒是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不过估计她爸妈会不乐意……娘唉……穆西被自己的想法寒了一下,正襟危坐笑容不变,“您先喝口水,慢慢说。”
姚浠先是一愣,一会儿,他道,“这次可能无法为你报仇了。”南海郡是荣亲王的地盘,若他贸然在这里动手就会得罪那位大宣唯一的异姓亲王。
穆西眯了眯眼,“无妨。”她偏了偏头,“您应该已经有对策了吧,什么时候出发。”她笑道,“如果在半月之内出发的话,还能回宫过节。”而她刚好能与阿茵一同过节,顺便随穆家的大船一同出海。
“我已经吩咐让医官下午过来,若他说你没事我们五日之后便可出发。”
“我暂时不想回京。”
“不要任性。”姚浠不由提高了声音,“若由的你胡闹上了穆家的船,还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穆西轻轻一笑,她转动着腕上的碧色镯子,清雅中透出十二分的疏离,“我都忘了南海穆家原本就与殿下沾亲带故,看样子我不该来这个地方。”
“我就不应该让你出京。”姚浠将茶杯在桌上一放,八宝琉璃盅与紫檀木相撞的声音清越响亮。
“我出不出京,碍着殿下什么事了,何况京城的路那么宽,您要管也管不过来吧。”她站起来对几乎要发火的年轻男子道,“恭送殿下。”不过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累。
姚浠似乎是被她的一句恭送殿下吓到,他怔怔的看着她,那张素净的脸上仍带着淡雅悠闲的浅笑。穆西向来骄傲,魏幽山庄中有着高贵出身甚至是封号的同龄人并不在少数,她却从来不卑不亢,以平辈之礼待之,被她称一声殿下姚浠反倒又坐了回去,见穆西脸色不大好,他轻轻道,“你先去休息,待会儿我叫你起来用膳。”
穆西哭笑不得,估计当年自己的追求者都被某人给拦下来了,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个小家伙,暂时还没有应对之策,轻轻摇头,“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叫您殿下吗?”她笑,“因为您是今上之嫡长孙,太子殿下唯一认定的继承人,您是要成为大宣之主的人呐。”说白了,咱两门不当户不对,穆西拢起双手,袖口枝蔓缠绕,她想了又想,以前多好啊,看谁不顺眼一下子pia过去,还用得着看人脸色,所以才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其实说白了一句小朋友老娘真的不喜欢你赶快趁着明年选秀勾搭个门当户对自己喜欢的闺女成家吧就打发了——虽然话不能这样说,意思总是一样的不是。
站在窗前吹冷风良久,穆西在心中暗骂句临风而立哪有那么好受便转头坐回了椅子上,暗蓝琉璃杯中早已换了茶水,抱在手中温度刚好,她开口,“姚浠呀,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还盲着吧,在一起学习一年然后大宣跟朵萨开战魏幽山庄回迁,你就走了。”
姚浠倒也不愿冷场,他接道,“我刚到岚山时还很伤心,母妃走了,皇祖父又下旨将我送出宫,灵枢院中也就只有你能同我说说话,之后我又奉旨回宫,父亲问要不要把你也弄到宫内伴读,我想了想还是罢了,你在灵枢院那么多人宠着惯着,到宫里却不是那样。”
本来面前的这位出身好相貌好脾气也好,在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