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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不错的。”
金桂笑道:“谁管你的经难念不难念呢?再难念我知道也难不住你,少在我面前扮出这副受苦模样了。我刚刚问你林姑娘和宝玉的事儿呢。”
熙凤又笑起来,金桂这顶高帽恰到好处,她是最喜欢听人说自己能干的,尤其这话出自金桂口中,又与别人有所不同。因此撩帘子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在附近,这才回身悄声道:“实话和你说,我心里清楚老太太是属意宝玉和林妹妹的,只不过太太和贵妃那边,似乎更属意宝姑娘。”想了想又道:“这也没有错,宝姑娘聪明沉稳,端庄贤淑,无论谁家,若是娶了这么一位当家奶奶,想来都是挑不出半丝毛病的。”
金桂又掀帘子向外面看一眼,笑吟吟道:“我怎么觉着宝兄弟是喜欢林姑娘的啊?”
熙凤白了她一眼道:“这还用说吗?丛林姑娘来,宝玉和她就是朝夕相处,后来有了园子,这才分开来。若说起他,对闺阁女孩儿们都是细心的。但是怎么细心,也比不上他对林姑娘那份无微不至。林姑娘那小性儿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宝姑娘紫鹃这些人,哪个在背后还不嘀咕她两句?寻常人谁能忍下来啊?唯独咱们这位二爷,不但忍着,还全都是他先低的头认的错。唉,实话说,林妹妹要是能和宝玉在一起,倒也是她的福气,天下间怕是再没有一个男人能这般对她了。何况当朝贵妃的弟弟,那身份之显赫,也自不用说。”
这些金桂其实心里都清楚,闻言便笑着对熙凤道:“既如此,你便多在老太太太太面前说说,成全了一双小儿女呗?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你的功德一件。”
凤姐叹口气道:“林妹妹也是不错的,宝玉又对她好,我心里也如你这般想,只是你当我是你吗?家里什么事都可以由着我做主?何况这里面还关乎着贵妃呢。倒是你,没事儿和大爷姨妈说说,只要你们不松口就成,只是这样一来,未免得罪了太太和贵妃,唉,我心里也着实为难,都是我的姑妈,你说我帮谁不帮谁?若是姨妈和宝姑娘都属意宝玉,这事儿更难办了。”
金桂笑道:“我们姑娘未必喜欢宝玉,你看她平日里不言不语,难道不知她心里装着大志向吗?她所中意的,必然是那胸怀丘壑志在天下的大丈夫伟男子,寻常纨绔,想来也不放在她眼里。”不等说完,便被熙凤推了一下,听她笑道:“既这样儿,你这长嫂如母,就替她挑一个志在天下的伟丈夫吧,还省得我夹在中间为难。”
金桂笑道:“若说起来,倒也是该替她们姐妹谋划谋划了,只是这事儿急不来,还得慢慢看着选吧。”两人说着话,只听得外面马车辘辘,又过了一阵子,听车夫道:“奶奶,到庄子上了。”
金桂撩开帘子看了看,便道:“不必停在这儿,直接去桃花林那里。”说完车夫答应一声,熙凤听见一声鞭子在春风中荡出的脆响,接下来马车又继续行走,约莫有两刻钟的功夫,便再度停下,她掀帘子看了看,只见不远处便是那连绵不绝的桃花林,微风一吹,便有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于是笑道:“就是这个地方儿。”一边说着,提了裙裾款款走下车来,熙凤随在后面,只向四处一看,便先惊讶的“咦”了一声道:“果然是个好地方,我在这京城里也算是呆了许多年,竟不知道有这么个所在。”
金桂笑道:“若叫你知道了,怕那个庄子便不姓薛了,我估摸着,不是姓王就是要姓贾,你哪里能放过这么个好去处?”一句话说的熙凤禁不住笑了,咬牙回了两句,转过身去一看,只见姑娘丫鬟们都下了车来,熙熙攘攘的足有二十几个。
便早有庄上的丫鬟婆子们,在桃花树下铺好了红毡,众人都纷纷笑着去坐。金桂自去吩咐薛蟠带着小厮们去打猎,又回来问黛玉道:“你们今儿个做什么诗?桃花诗吗?也让我这没见识的听听。”不等黛玉回话,又听有婆子叫道:“奶奶,鱼竿鱼饵都备好了,这时候天快晌午,先钓几尾上来现烤着吃吧。”
金桂便起身笑道:“你们在这里安心作诗,等我给你们钓几尾鲜鱼助兴。”说完刚要走,却见熙凤和迎春绣橘等也都站起来,都说要去钓鱼。顷刻间,红毡上只剩下探春惜春黛玉宝玉宝钗岫烟等几个人。史湘云便站起身道:“你看她们多有趣,我这会子却是没了诗兴,也要去钓几尾鱼上来,让你们看看我钓鱼的手段。”
黛玉拉住她笑道:“你给我安心坐着,诗不做完,别想去钓鱼。”话音刚落,便见史湘云跺脚急道:“没有这个道理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还管着我去干什么?”
黛玉歪头笑看着她道:“我是管不住你,但谁让你当日入了诗社,难道不闻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么?今儿诗社里所有人都在这儿,你却想缺席?那是万万不能的。”说完又看向李纨道:“嫂子怎么说?我们诗社总不能没有一点儿规矩吧?”
李纨笑着尚未答话,史湘云便凑过来,拉着她胳膊央求道:“嫂子帮帮我,让我去钓鱼,就缺了这一社,回去扫地焚香,都情愿的。”不等说完,听黛玉笑道:“那太便宜了你,你若今儿敢缺了席,回去无论什么地方儿,那些落花可就归你了,你有本事把它们都葬了吗?”
史湘云气的回身冲黛玉龇牙,忿忿道:“我才不像你,动不动伤春悲秋的,连个落花还要葬,那花落在树根下,时间长了不也随土化了吗?偏你是个多情的,去操这劳什子的心,哼!”说完又咬牙道:“你就必得看着我?这么多人,都是假装看不见的,偏你和我较真儿,真真恨得我……”
黛玉笑道:“恨得你怎样?若有本事,就支一口锅,把我煮来吃了啊。”话音未落,忽见史湘云笑起来,摇头晃脑道:“我哪里敢煮了你?我若煮了你,二哥哥还不生剥了我的皮?”说完便学着宝玉素日的腔调道:“林妹妹你今日可怎么样?身上大好了吗?外头还有风,别随意就出来。这大氅似乎稍薄了些,回头我把那件哆罗呢的给你送过来……”不等说完,众人已经差不多都笑倒了。宝玉也闹的怪不好意思,跺脚道:“好端端的怎么扯上了我?云妹妹太淘气了。”
林黛玉也是又羞又恼,然而却因为史湘云这番话,心里想起宝玉平日里的言行,也觉一丝丝甜意从心里渗出来。忽听史湘云笑道:“好啊,让你再来和我较真儿,这会儿脸都红了,这满林子的桃花也比不上呢,回头让大家看着了……”
一语未完,见黛玉已站起身来,追着她就打,一边恨恨道:“我让你再胡说,今儿若是饶过了你,我也不是个人了。”那史湘云自然是跑开躲起来,躲到宝钗后面道:“宝姐姐救我,二哥哥如今是指望不上了,以前明明还能帮着挡一挡的……”
宝钗也笑的直喘气,摇头道:“你还贫嘴,要把颦儿惹恼了,我看你怎么办?”一边又拉着黛玉道:“好了,不是商议作诗吗?先前嫂子去的时候怎么说的?钓几尾鱼上来给咱们助兴,若是那鱼都钓了上来,诗却还没做好,咱们要丢多大的脸?快正经坐下来研究研究诗题吧,连韵还没有呢。”
黛玉到底伸手在史湘云脸上拧了一下,这才坐在宝钗身边,李纨和探春就出了韵脚,然后众人或以桃花为题,或以钓鱼为题,或以这天地秀色山河壮丽为题,各各做起诗来。入画紫鹃袭人等丫鬟在旁边伺候着笔墨,一阵风吹来,那桃花瓣纷扬如雨,落在毡上和众人的发上身上,更有一些粉色花瓣闯进砚台之中,漂浮在那浓墨之上,煞是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学别的作者弄个防抽章吧
于是便递给宝钗一个,宝钗微笑道:“总算宝兄弟还没忘了我这个姐姐。”一句话说的黛玉又有些脸红,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只拿那双似睁非睁的含情目剜了她一眼。
宝玉这里把苹果给了黛玉和宝钗,又拿起剩下的一些分给其他女孩子,连丫鬟们也没落下,转眼间买的十几斤苹果就分了出去,却见薛蟠也回转来,他便问道:“给嫂子和凤姐姐送过去了吗?”说完见薛蟠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天有些热了,穿的有点儿多。”一边说一边解下了外面的披风搭在马上。
最前面一辆车里坐着的就是金桂和熙凤,两人各自掀着马车帘子,先前宝玉去殷勤探问黛玉那一段自然都看在眼里。这会儿薛蟠送了苹果来,两人就撂了帘子,金桂用帕子擦了擦苹果,便问熙凤道:“老祖宗和太太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我看宝玉和林妹妹倒是配得很呢。”
凤姐咬了一口苹果,笑着看金桂道:“我就觉着你对园子里这些姑娘们的事儿比你们自家的还上心呢。明明之前也没看你怎么关心过?”
金桂笑道:“之前我是猪油蒙了心,全都往那些不知所谓的地方使劲儿。从死了一回后学了乖,这才老实起来。不然我们家现在若不休了我,还不知道闹腾的什么样儿呢。我如今没了歪心思,可不就关心关心姑娘们呗?要不然你说,还有什么事情可干?薛家就那么大,香菱还是那么好的性儿,婆子们平日里看见我,好像看见夜叉一般。我没你那么好命,管那么一大家子,不知道每天里有多少精彩的事儿。”
凤姐听的直摇头,笑着啐道:“别说轻巧话儿。精彩?让你过过你就知道了。你们家人少,我们家就是人太多,又杂,不是我自夸,这幸亏是我,不然你问问三姑娘,她管了几天事儿,可觉着怎么样?就这样儿,还落不了好,下人们说我太严苛,婆婆那边又觉着我……唉!总之这些苦处,不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不错的。”
金桂笑道:“谁管你的经难念不难念呢?再难念我知道也难不住你,少在我面前扮出这副受苦模样了。我刚刚问你林姑娘和宝玉的事儿呢。”
熙凤又笑起来,金桂这顶高帽恰到好处,她是最喜欢听人说自己能干的,尤其这话出自金桂口中,又与别人有所不同。因此撩帘子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在附近,这才回身悄声道:“实话和你说,我心里清楚老太太是属意宝玉和林妹妹的,只不过太太和贵妃那边,似乎更属意宝姑娘。”想了想又道:“这也没有错,宝姑娘聪明沉稳,端庄贤淑,无论谁家,若是娶了这么一位当家奶奶,想来都是挑不出半丝毛病的。”
金桂又掀帘子向外面看一眼,笑吟吟道:“我怎么觉着宝兄弟是喜欢林姑娘的啊?”
熙凤白了她一眼道:“这还用说吗?丛林姑娘来,宝玉和她就是朝夕相处,后来有了园子,这才分开来。若说起他,对闺阁女孩儿们都是细心的。但是怎么细心,也比不上他对林姑娘那份无微不至。林姑娘那小性儿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宝姑娘紫鹃这些人,哪个在背后还不嘀咕她两句?寻常人谁能忍下来啊?唯独咱们这位二爷,不但忍着,还全都是他先低的头认的错。唉,实话说,林妹妹要是能和宝玉在一起,倒也是她的福气,天下间怕是再没有一个男人能这般对她了。何况当朝贵妃的弟弟,那身份之显赫,也自不用说。”
这些金桂其实心里都清楚,闻言便笑着对熙凤道:“既如此,你便多在老太太太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