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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公主说话这么客气,而且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傅介子道:“公主放心,只要是对汉朝有利,对公主的利的事情,傅某都会尽我所能去做。有什么事情,公主尽管安排就是。”
解忧公主笑道:“傅将军能这么说再好不过了。”
“禀告娘娘,冯夫人来了。”一个汉人侍女报道。
解忧公主头一扬,道:“翠儿,我不是说过了,冯夫人来时不必通报吗?”那个叫翠儿的侍女道:“翠儿知道,只是冯夫人还带了一个人来。”
[记得当时看汉朝史,在这么一个强横的时代,汉武帝、卫青、霍去病、东方朔的故事看了自然是热血沸腾,但更让我震憾的是细君、解忧、昭君等出使西域的柔弱女子,有感于这些美丽与坚强的女子,这是我写这个小说的初衷,虽然渐行渐远,但终是写来了。清贫乱世,正是男儿驰骋时,羡煞红颜!解忧公主、冯嫽的故事就此展开了。]
第六卷 解忧公主 第五节,解忧
解忧公主微微一怔,道:“是右将军么?”翠儿笑道:“是的,娘娘。”
解忧公主道:“请他们夫妇二人进来。”
傅介子听是冯嫽来了,这个女人看来在乌孙的影响力也是极大的,解忧公主对她更是赞赏有加,一个侍女居然被弟史公主称作婶婶,被西域人称为冯夫人,可见不是一般人,刚才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傅介子倒是很想见一下这个冯夫人。
正想着,冯夫人夫妇来了,傅介子看了一下那个乌孙右将军,此人传貎长身,神情严肃刚毅,而冯夫人也是极为出脱的贵妇人,走在一起着实是个抢眼的风景。
冯嫽过来拜道:“公主,傅将军。我夫君久慕傅将军的大名,听得将军来了,非要立刻就来见见。”
傅介子听了不由愕然,自己在匈奴境内还算有点名气,但在汉朝就不行了,更别说在乌孙国,看来这个冯夫人果然会说话。
解忧公主道:“妹妹这个夫君就是这么个急性子。傅将军一会儿不就是要去晚宴的么?”右将军过来用颇为熟稔的汉语道:“傅将军在匈奴境内的大名,我在几年前就听说过,听阿嫽说起,我就想来见识一下,没想到傅将军原来这么年轻。”
傅介子听了才知道他确实是知道自己,心里面不由有些高兴,道:“右将军过奖了。傅某不过是胆大莽撞,又侥幸活了下来而已。右将军手握重权,今番前来,天子还特意嘱咐,让傅某前去拜会右将军和夫人,不想右将军先来了。”
这明显是扯谎了,解忧公主和冯夫人明知傅介子不是汉天子派来的使者,这番话也就无从说起了,但是傅介子这么说,她们心里面却高兴了,这说明傅介子已经悟出了事情的发展,在主动得帮她们。
右将军哈哈笑了起来,居然有几分憨劲。这样的人看着似乎不太适合做将军,但是傅介子却知道这样的人在战场上面往往都是狠角色,战场上面反正不需要太聪明的人,太聪明了反而是一种负担,要的是心志和胆识。
而这个右将军,似乎正是这种人。
冯嫽道:“公主,这一次傅使者到来,定然可以改变当下的局势。只是,有一些事情得让傅将军知道。”解忧公主道:“正是,傅使者,请里面说话。”
傅介子看了一下右将军,冯嫽道:“傅使者请放心,夫君他一直是希望与汉朝结识的。这些年来,公主的不少事情都是右将军相助的。”
解忧公主道:“傅将军请吧,右将军不是外人。”
傅介子冲右将军略为抱谦得笑了一下,道:“是傅某多心了。右将军请。”冯嫽道:“小心无大错,大家里面说话吧。哦,对了,万年,你和弟史也进来吧。”
解忧公主将手下的侍女们支开,只留下一些汉朝随嫁过来的侍女,安排傅介子和常惠、霍仪在周围就榻,万年和霍仪差不多的年纪,到底年纪上的相近让他们很容易说上话,特别是弟史知道霍仪的真实模样,三人便就湊堆儿在一块儿说起闲话来,霍仪为人冲淡,但是因为是大将军之子,身份显赫,现在汉朝内部,大将军的话要比天子的话有力度,解忧公主很难得到汉朝的援助,如果有霍仪从中说话,以大将军的影响,对她实在是有太大的好处,所以解忧公主一直把霍仪当大人看,怕自己的两个小孩子烦到了他。
解忧公主本来想提醒弟史和万年不要太胡闹,但是冯嫽却笑着让他们闹去。
一会儿几个侍女来上过点心后,解忧公主问起了傅介子来西域的真正用意,虽然他已经从常惠那里得知,但还是问清楚才放心,傅介子把这一路来的情景说了一下,特别是大月氏内乱的这一段,此事是他这一番行动的重中之重,但是却失败了,大月氏内乱之后不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又说到了大宛之行,傅介子道:“公主殿下,此次来乌孙,虽然是应常惠大人之请,同时也是有事要求公主帮忙,傅某奉命来西域求马,虽然是个幌子,但对汉朝也同样很重要。天马在出城的时候被乌孙人给抢了去,还望公主帮忙要回来。”
解忧公主顿了一下,道:“那天马定然是已经落到了匈奴公主的手中,我尽量帮到就是。”傅介子谢过。解忧公主道:“此一次请傅将军前来,是因为匈奴的使者也到了乌孙,现在就在匈奴公主的府上,而且匈奴使者的态度强硬,大昆弥不敢太过惹恼使者,但又不太愿意让匈奴提出过份的要求,所以我观大昆弥有求助汉朝之意,所以便请了傅将军过来。我观大昆弥果然有心喜之意,还望傅使者忙够出些主意。”
傅介子道:“不知这路匈奴使者到底是些什么人?”
解忧公主道:“一行有五十人左右,为首的是左贤王的一个女儿,叫玉阳郡主,另外有一个道士,却是个汉人,叫道衍,另外,还有一个少年将军,叫偃闻。这三个人都不太简单,特别是那个少年人,年纪不大,手段却着实狠辣!”
傅介子听了不由大笑起来,道:“原来是他们。这一路来,从楼兰到龟兹,原来是到了乌孙国来。我们几次欲下杀手都没有成功,这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便……”说到这儿做了一个宰的手势。
解忧公主听了不由脸色微变,道:“如果斩杀使者,定然会激怒匈奴,只是不知道朝廷到时可有精力来援助乌孙?”傅介子道:“公主放心,临行之时,天子就已经嘱咐,如遇冲突定要强争,不惜与匈奴交恶,如今朝廷整饬已久,正欲寻着匈奴决一死战。所以,这一路上来我们才敢放着胆子追杀匈奴的使者。”
解忧公主脸有喜色,看向冯嫽道:“如果说来,请傅使者过来还真是个不错的建议。”
傅介子听解忧公主这么说,敢情请自己来乌孙的主意是冯嫽提出来的,这一平衡之策在傅介子看来十分高明,就算汉朝的使者不敢交恶,但只要汉朝的使者一到,匈奴的使者便不敢再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说话做事也都会思虑再三,这样也就给乌孙大昆弥很多的回旋余地,也难怪自己突然到来,翁归靡高兴得不得了。
傅介子道:“从汉朝这方面来讲,斩杀匈奴的使者可以马上就办,只是公主在乌孙这边,怕是多有不便吧?”常惠道:“傅将军所言甚是,如果现在杀了匈奴的使者,那么首发得考虑的是公主的安危。且不说匈奴人,就是大昆弥只怕也会慑于匈奴的压力而不敢保住公主。”
冯嫽道:“这事我们公主自会去探明大昆弥的态度,暗杀的事情先不要说,只是傅使者在一会儿的席间说话时,一定要表现出汉朝久欲征讨匈奴的意思,把我们大汉的天威给展现出来,这样大昆弥才会相信汉朝的实力。”
傅介子笑道:“冯夫人放心,此事傅某尽可办好。只是现在乌孙境内的形势,想必还要请公主和冯夫人掂量好。我想,匈奴使者定然已经得知了我们汉使到来的消息吧?”
解忧公主道:“那是自然。匈奴的使者来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对乌孙提出了不少苛刻的要求,大昆弥久欲摆脱匈奴的要求,这些年来因为匈奴被汉朝打得元气大伤,所以也就渐渐不仍由匈奴摆布了,这一次对匈奴的要求大昆弥拖了一个月迟迟不没有答应,想来傅将军到来,大昆弥定然不会答应匈奴使者的要求,交恶是难免的,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这边先做好准备,到时候相机行事。”
傅介子道:“我们在作这个打算,只怕匈奴的使者也会有相应的变化。所以我们宜快不宜慢。”解忧公主道:“也正是担心匈奴使者那边有变,我才冒昧把使者安排在公主府里,这里相对安全许多。”
这时右将军道:“傅使者放心,这赤谷城的防务全在我的手中,公主府我已经派了重兵来把守,想来没有人能进来。傅将军如果真的能够说动大昆弥下决心反抗匈奴的压迫,届时战场之上,我第一个出战便是。乌孙因遭月氏的入侵,不得已投靠了匈奴,百年来,匈奴对我乌孙国百般压迫,每年进贡的牛羊、马匹、还有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而且匈奴的军队时常骚扰我乌孙边境,如果不是惧于匈奴的兵力,老昆弥早就出战了。如今匈奴形势已弱,乌孙强大,再加上有汉朝的相辅,实则可以一战。”
冯嫽笑道:“就你是急性子,这些话傅使者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惧于匈奴已经成了百年来的习惯,大昆弥实在是拿不起反抗匈奴的勇气。如果傅将军能够让大昆弥觉得战胜匈奴并不是一个神话,那么这事就好办了。”
正说着,大昆弥派人来请他们过晚宴。
解忧公主道:“看了匈奴公主这么多天的脸色,这一回总算是可以理直气壮得说句话了。傅将军,常大人,霍公子,请吧。”
傅介子来到前殿,却大感到意外,本来以为是一个不错的晚宴,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晚宴繁华到了令他咋舌的地步,大红披彩的公主府打扮得如同嫁新娘子般,到处披红挂绿,晚宴上面摆了一百多个位子,围着大厅而设,里面欢声笑语得坐满了人,傅介子略一数,人数在两百人以上。
如果是寻常的人,两百人说不上多,但是能进公主府的最小也是个都尉,这一百多人,差不多是集合了赤谷城里面绝大部分的头脸。
傅介子略一看之下,在王位的旁摆了两个软榻,自然是给左右两位夫人的,也即匈奴公主和解忧公主,再左边便是三个空出来的席位,右边也同样是空出来的几个位子,再下面依次就是左右将军,以及城里面的国老和大臣们,轮到最末了才是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女儿。
晚宴的中间摆着的人是一头全烹的大牛、全羊以及一些珍奇的野味和果子,下面一些就是两队跳舞的女子,身的那真叫一个少,傅介子不由感叹,这些姑娘们可真不容易的,别的就不说了,这大冷天儿的,穿成这样还能活蹦乱跳的!
现在葛妮亚和潘幼云都不在,他也就自在了,不该看的不看,但该看的一个?也不落下。
但是眼光只在几个歌女的身上略微看了一下,傅介子便发现了几个人。
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玉阳郡主,一个偃闻!
没有道衍,估计这个出卖了自己国家的汉人也没有脸到汉人的府上来。
而玉阳郡主的眼光没有落到自己身上,而是死死得看着了霍仪,眼睛里面像是冒火一般。而偃闻则是哪里也没有看,一个人似雕在案边上一般得坐着。
翁归靡让傅介子一行就坐,傅介子看了一